我和我的妻子大學一畢業(yè)就結(jié)了婚,現(xiàn)在,我們結(jié)婚已經(jīng)五年了。但我知道他其實不愛我,
我們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那時候他缺錢,而我缺他的愛。我以為日子一天天過去,
他就會愛上我,但事實上,時間只會消耗他對我的感激。我坐在沙發(fā)上,
看著電視上英俊帥氣的男人,不得不再次感嘆我的眼光真好啊。我的妻子是個演員,
但演技不好常常讓人詬病,且性格不討喜得罪了不少人。
我承認最開始我對我的妻子是見色起意,但后來越陷越深,
最后將我們都拉入痛苦之中苦苦掙扎。桌上的飯菜熱了又冷,冷了又熱,反反復復,
一直到半夜兩點,門才被緩緩打開。男人身上還冒著寒氣,小麥色在裸露的皮膚上流淌。
他身材高挑,瘦削,寬肩窄腰,優(yōu)越的五官隱藏在陰影里。男人一邊將外套掛好,
一邊道:“我不是說過嗎,你不用等我。”我沒說話,只是走到餐桌旁,招呼他過來吃飯。
我看見他放下筷子后,才開口:“我們離婚吧?!蹦腥算读艘幌?,
眼里閃過一絲驚喜和疑惑:“真的?”我確定地點了下頭,沒管再男人是作何表情,
就獨自上樓去了客房。我躺在床上,回想著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大致講來可以概括為舔狗回憶錄。我的妻子叫許槐,高中時的驚鴻一瞥,讓我對他一見鐘情,
從那以后,我開始對他死纏爛打,漸漸成了學校里出名的舔狗。說實話,
我的妻子除了一張臉沒什么優(yōu)點,受不得大的委屈。他曾經(jīng)是個小少爺,所以脾氣不太好,
我們鬧矛盾后,總是我先低頭。后來……他家一夜之間破產(chǎn)了,他的父親跳樓自殺,
他的母親跟人跑了,一時間人們議論聲像是洪水要將他淹沒,但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許槐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而當初只有我能將我的全部給他。但我家只能算是小資家庭,
給他的遠遠達不到他曾經(jīng)的生活水平,為此他常常和我鬧脾氣,
直到后來我到了娛樂圈成為一個名聲不小的導演,他才消停了。我睜開眼時眼角掛著一滴淚,
直起身子,淚水劃過臉龐。我從抽屜里拿出離婚協(xié)議書,
開門時剛好見到許槐打著哈欠從房間里走出來。他看起來睡得并不好,
眼睛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雖然已經(jīng)決定離婚,
但我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晚上沒睡好?”許槐看了我一眼,
眼神警惕:“你答應(yīng)過我離婚的。”我在心里苦笑,原來是害怕我反悔啊。我勾起笑,
我想我笑得應(yīng)該很難看:“放心,我不會反悔的?!蔽铱匆娫S槐有些不自在地撇過頭,
心里越發(fā)苦澀,我努力開口道:“吃完早飯我們就商量一下離婚事宜吧。
”許槐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轉(zhuǎn)過頭面向我:“財產(chǎn)是怎么分配的?”我頓了下,
黑漆漆的眼睛看向他:“你昨晚一直在想這個?”許槐莫名感覺有些緊張,
但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了,他瞪著眼:“你什么意思?我只是問你財產(chǎn)怎么分配!
又沒讓你把財產(chǎn)全部給我!”我低垂著眉眼:“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來。
”許槐卻看起來更生氣了:“你什么意思?老子一分錢都不要!現(xiàn)在我有錢了!
不會和你在一起了!”我和許槐很快就辦好了離婚手續(xù),
離婚冷靜期期間他就迫不及待地搬出了我們的房子?!拔腋嬖V你,那什么許槐就配不上你,
現(xiàn)在離婚了剛好,對了……你知道榆南回來了嗎?”我的哥們張陽勾著我的脖子道。榆南?
一時間我沒從大腦里搜索出這么一個人物來,張陽看我這樣子,恨鐵不成鋼地道:“榆南??!
就是高考過后,向你高調(diào)表白的那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生,
我恍然地看向張陽,然后在他一臉期待的眼神下垮下臉,冷淡道:“抱歉,我不感興趣!
”“叮咚!”“馬上!來了?!蔽掖蜷_門,有些意外。許槐有些不耐煩地道:“怎么回事?
這么慢?”我:“……”許槐的臉色有些蒼白,我雖然想問他來做什么,
但還是讓開身子先讓他進來。許槐也不客氣,進來就大大咧咧地躺在沙發(fā)上。
我看著許槐在沙發(fā)上弄出的鞋印子:“……”我給許槐倒了杯水,推給他。
他拿起來喝了一口:“涼的?”我點頭:“早上燒的,我不知道你要來。
”許槐輕輕“嗯”了一聲,突然鼻子一聳,眼神輕飄飄地投向我:“你做飯了?
”許槐問一句我答一句:“嗯,做了?!痹S槐張口欲言又止,突然咬牙道:“你怎么回事?
你是紙青蛙啊?戳一下,跳一下?”我:“……”我沒有回應(yīng)許槐的話,
而是問:“你怎么來了?”許槐挑起眉毛,起身看向我,理直氣壯道:“我要回來住!
”我皺眉問:“你沒錢了?”不怪我這樣猜測,之前要是許槐沒錢了,就會表現(xiàn)得格外討好,
等錢一到賬就立馬甩臉,不給人一點戒斷時間。如今許槐突然提出回來住,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他缺錢了。許槐有一瞬間的怔愣,幾秒后反應(yīng)過來我是什么意思,
臉蛋瞬間漲紅,聲音陡然拔高,嘴里罵著:“你他媽的!誰缺錢了?你他媽就這么想我?行!
我走可以了吧!我回來好心看看你到底死沒死,你倒說我回來拿錢!
我在你心里就是這么一個把錢財放在首位的人嗎?”說著許槐就要離開,
地板被他踏得啪啪響。我:“……”雖然……但是……我除了這個理由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難道是因為離婚許槐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我了?不太可能。算了,
先不想這個……我看著許槐離開的背影,知道他生氣了,但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安慰挽留,
內(nèi)心不斷躊躇,最后,心一狠,進了廚房,看看燉的湯怎么樣了。許槐看著我沒有跟出來,
心里越發(fā)不痛快,甚至還有些委屈,自己搬出后,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吃不好睡不好,
拍戲的時候NG了很多次,雖然平時NG的次數(shù)也不少,
但……這次顯然已經(jīng)到了讓人無法容忍的地步。勉強拍完戲后經(jīng)紀人給他放了幾天假,
讓他好好調(diào)整下狀態(tài),不然黑粉的唾沫星子得把他淹死。許槐脾氣本身就不好,
見我遲遲不來安慰他,便戴著口罩帽子“瀟灑”的走了。我猜許槐只是有些不適應(yīng),
畢竟他的什么事平時什么都是我親力親為。就連成為一個導演,也是因為他要做演員。
我的思緒突然飄回到很久以前,那時候我問許槐:“阿槐,你以后想做什么?
”許槐睨了我一眼,顯然不想回答我的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理我時,他才說:“不知道,
干什么有錢我就做什么,要不做明星吧,我長得那么帥,肯定很受歡迎,
每天都會有很多很多錢?!蔽以谛睦锇蛋涤浵铝嗽S槐的話,并且發(fā)誓:要有錢,要進娛樂圈。
我為許槐量身定做了幾部電影,但他一部都沒參與。突然,我的手機響起,打開一看,
是陌生號碼,我有些警惕地接通了手機。對面沉默了很久,我剛想掛斷,
手機里就傳來一道稚嫩的男聲:“祁哥,是我?!保课业念^頂慢慢冒出個問號,你是誰啊。
但我沒把這話說出來,畢竟這話聽起來有些傷人,我選擇直接步入正題,
盡量用溫和的聲音道:“怎么了嗎?請問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么事?”對面再次沉默了,
我等了會兒,沒得到回應(yīng):“嗯?”對面的人有些慌張地開口:“祁哥,
你是不是和許槐離婚了?”我皺起眉頭,神情變得嚴肅,我和許槐結(jié)婚這件事沒對外說,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的好哥們張陽和許槐的經(jīng)紀人。許槐不喜歡我,
所以他不會將我們結(jié)過婚的事說出去,許槐的經(jīng)紀人更不可能,那就只有張陽了。我恍然,
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我喜歡你,祁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榆南?”雖然是問話,但我的語氣里卻是肯定。榆南的聲音聽起來很驚喜:“祁哥,
你還記得我?”我略顯疏離的“嗯”了一聲,重復我之前的問話:“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請你幫個忙……”榆南支支吾吾地道?!笆裁??”我有些疑惑,
我自問和榆南不是很熟,什么忙需要我?guī)停俊澳莻€……有個綜藝的節(jié)目組邀請我,
那個綜藝的導演是我的父親的好友,所以我不去有些不合適……”榆南說到這,停頓了下,
好似在等我的反應(yīng)。我:“那我有什么能幫到你的嗎?
”我清晰地聽見榆南吸了口氣:“參加這個綜藝的人還需要找一個好友,
我平日喜歡一個人獨處,所以我一時之間沒找到合適的人選……你可以……。
”榆南的話沒說完,但我已經(jīng)猜到了他的意思:“抱歉,我覺得我可能不太合適。
”榆南卻笑著道:“沒事,能來就行,你可以先考慮一下……”我打斷榆南:“抱歉,
沒什么好考慮的?!庇苣系穆曇糨p輕傳到我耳邊:“祁哥,求求你幫幫我吧,
如果你還介意我向你表白的事那我給你道歉……”我有些尷尬:“不是我不幫你,
是我最近實在抽不開時間。”榆南可憐巴巴的聲音再次響起:“好吧,
叔的請求了……”我?guī)缀跏撬查g就抓住了“王叔叔”三個字:“你說的王叔叔是王宇導演嗎?
”榆南愣愣地點頭,卻想起我根本看不到,才才趕忙說:“是?!蔽夷苓_到現(xiàn)在的成就,
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王宇導演對我的栽培。我嘆了口氣:“行吧,那我們加個微信,
你把綜藝內(nèi)容詳細發(fā)給我?!庇苣细吲d地答應(yīng)了,幾乎是電話掛斷的瞬間,
好友申請就發(fā)過來了。我和榆南約好了第二天在咖啡廳談一談節(jié)目的具體流程?!鞍ァ?/p>
”我沒心情再吃飯了,隨意喝了兩口湯就上樓了,當路過我和許槐曾經(jīng)的臥室時,腳步一頓,
轉(zhuǎn)身走向了客房?!翱纯?!你做的好事!你不是和祁禁離婚了嗎?你怎么還去找他?
要不是我們動作快,你現(xiàn)在又該在熱搜上呆著了!”許槐的經(jīng)紀人琴晨指著許槐罵道。
許槐自知理虧,坐在那一聲不吭,好像是在認真反省。琴晨見許槐這樣子,
猶猶豫豫道:“你不會……反悔了吧?”許槐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我沒有!”說完,
許槐才發(fā)現(xiàn)反應(yīng)有些過激,沉默了會兒,才低下頭低聲道:“我現(xiàn)在又不缺錢,怎么會反悔?
”“算了,我給你接了個綜藝,挽回一下路人緣,記得把你的臭脾氣壓一壓。
”琴晨對許槐沒法兒了。“嗯?!痹S槐還在想著今天下午我把他往屋外趕的事,沒錯,
這件事已經(jīng)在許槐的腦子里發(fā)展成,我不顧情面,對他愛搭不理,不停往外推了。“切,
誰稀罕”許槐扔掉叼在嘴里的筆,拍拍膝蓋起身走了?!岸_?!”“啪嗒!”“哐啷!
”我:“……”這還挺有節(jié)奏的。“來了!別踹了!
”我穿著睡衣就拉開門看看是哪方妖孽在我門前撒野。不是妖孽,卻比妖孽更危險。
門外的許槐身上還冒著寒氣,此時埋怨的眼神宛若實質(zhì)。我:“……”我趕緊將人拉進屋子,
伸出半截身子把住門框左顧右盼。許槐事不關(guān)己地雙手插兜:“放心,我看過了,沒有狗仔。
”我:“……”這小子已經(jīng)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熱搜了,每次事發(fā)前慣用說詞就是“放心”。
許槐和昨天一樣進了門,我問他:“你多久來的?”許槐偏過頭:“要你管!
”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現(xiàn)在的心情,反復斟酌,才道:“那好,
你今天過來是有東西忘拿了了嗎?”許槐理所當然地搖頭:“不是!
我要你陪我參加一個綜藝!”我:“……”怎么這么巧。我看著許槐一臉篤定的樣子,
心里有些無奈:“什么綜藝?什么時候?內(nèi)容是什么?”許槐輕哼了一聲,
臉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與朋友出發(fā)》,下個周進組,內(nèi)容……就是說要找個搭檔。
”我心里詫異,這也太巧了吧。許槐見我沒吭聲,疑惑地看向我,
但他只能看到了一個憂郁的美男子。許槐脾氣又被點起來了:“你怎么了?啞巴了?
”我剛睡醒,現(xiàn)在被許槐吵得腦子嗡嗡的,剛要發(fā)火抬起頭,看見許槐那張臉,
氣焰又消了:“這個綜藝我答應(yīng)和別人一起上了?!薄澳蔷屯频?!”許槐這話說得理所當然。
我:“……”我放棄和他講道理:“要不,我再給你找一個人吧。
”許槐猛地從沙發(fā)上彈跳起來:“你什么意思?你以為我沒朋友!放屁!我朋友多得去了!
”我:“……”我想開口挽救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許槐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晚熱搜:驚!當紅明星竟在大街上cos幽靈!我一眼就看到了這條熱搜下的名字:許槐。
果然……我點開熱搜下附著的視頻,手機屏幕上首先出現(xiàn)的是頭上蓋著一張床單的人影,
然后就是大媽的尖叫,最后是許槐扯下床單憤怒的咆哮。
我:“……”我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輕劃動,反復點開、退出微信,
一次又一次地輕點“阿槐”二字,最后嘆了口氣,將手機關(guān)機。“祁哥,你家住哪里???
我去接你吧?!庇苣系??!杜c朋友出發(fā)》這個節(jié)目的內(nèi)容很簡單,先由常駐嘉賓有五位,
五位嘉賓可以選擇自己的一位好友,與他們一起錄制。嘉賓每期的朋友可以隨時更換,
且五位嘉賓中根據(jù)游戲輸贏會有一位落單,第一期節(jié)目落單人員是由投票決定的。
我收拾衣服時,看了眼衣柜里許槐忘拿走的衣服,有些愣神,當我反應(yīng)過來時,
許槐的幾件外套已經(jīng)進了行李箱。我到綜藝的錄制現(xiàn)場時,榆南已經(jīng)到了。
我和王導寒暄了幾句就向榆南走去?!捌罡?,你來這么早??!”榆南眼里好似閃著星星。
“不是怕你就等嘛……”我笑著道。榆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你啊。
”“因為我是你這期節(jié)目的搭檔啊?!蔽业脑捖犉饋碛行┞唤?jīng)心。
榆南有些失落:“只有這期嗎?”我頓了下,低頭望向榆南:“雖然我們只搭檔這一期,
但我們可以一輩子都是朋友?!庇苣涎劾镩W爍著淚花:“只能是‘朋友’嗎?
”我:“……”我的聲音輕而清地落入榆南的耳畔:“只能。
”榆南用手擦了下淚:“我知道了?!蔽覄傄梢豢跉?,
榆南的聲音再次傳來:“但我不會放棄,現(xiàn)在你和我都是單身,不是嗎?
”我:“……”我剛要開口說些什么,見榆南把頭轉(zhuǎn)了過去,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恰好這時另外一組嘉賓來了,我也就選擇把嘴閉上。我一個一個數(shù)著人,卻始終沒見許槐。
難道許槐一氣之下不參加節(jié)目了?等除許槐外最后一個人到場后,又過了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