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家有個微信群，叫「勤儉持家互助組」。群里每天上演著荒誕的省錢競賽，
婆婆炫耀一盤剩菜吃三天，小姑子因每月水電費不到二十而備受追捧。我生病發(fā)燒，
婆婆指著我鼻子罵我敗家，只給一碗冰冷的米湯?！笅層H手做的，快喝?！?/p>
老公用命令的口吻說。在他們又一次批判我「奢侈浪費」的家庭會議上，
我笑著拿出一個拍賣槌：「各位，我的一切，現(xiàn)在開拍。」1.婚后的日子，
像一場不見天日的荒誕劇。三十塊的奶茶，是我引爆這場戰(zhàn)爭的導火索。那天我加完班，
又累又渴，路過奶茶店時鬼使神差地買了一杯。剛推開家門，
一股混合著飯菜餿味和潮濕抹布的氣息撲面而來?？蛷d里沒有開燈，
只有一縷昏黃的光從鄰居家窗戶透進來，勉強照亮沙發(fā)上三張陰沉的臉。我手里的奶茶杯，
在昏暗中像一個罪證，格外刺眼?！噶滞?，你手里拿的什么？」
小姑子周麗的聲音尖銳得像一把錐子。我心里一咯噔，下意識地想把奶茶藏到身后。晚了。
婆婆王桂花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一把奪過我手里的杯子，湊到鼻子下聞了聞，
臉上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仿佛那是什么穿腸毒藥?！负冒∧?，長本事了！
敢背著我們偷吃偷喝！」老公周成坐在沙發(fā)中央，一言不發(fā)，但那雙眼睛里的冷漠，
比婆婆的咒罵更讓我心寒。一場臨時的家庭批斗會，就這么拉開了序幕?！高@東西多少錢？」
婆婆舉著奶茶杯，像法官舉著法槌?！溉??！刮业吐曊f?！溉?！」周麗夸張地叫起來，
「三十塊！夠我們家買多少斤打折的土豆了！嫂子，你可真是會享受?。 蛊牌虐涯滩琛概椤?/p>
地一聲砸在桌上，褐色的液體濺出來，在積著油垢的桌面上留下一灘污漬?！溉畨K，
夠我買三斤豬肉，燉一鍋湯，全家喝一個星期！你倒好，一口就喝掉了！
你對得起天天省吃儉用，連塊豆腐都舍不得買的我們嗎？」「敗家娘們！
我們周家是倒了什么霉，娶了你這么個花錢如流水的喪門星！」他們你一言我一語，
從奶茶的卡路里，到它含有的「不健康」糖分，再到這三十塊錢換算成衛(wèi)生紙可以撕多少格。
我站著，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胃里因為饑餓在隱隱作痛，腦袋也因疲憊而嗡嗡作響。
我試圖解釋：「我今天加班很累，就想喝點甜的……」「累？誰不累？」婆婆打斷我，
「我年輕的時候，懷著周成還要下地干活，誰敢喊一聲累？你現(xiàn)在就是日子過得太好了，
嬌氣！」周麗在一旁煽風點火：「就是，媽，你看她那樣子，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哥，
你也不管管她！」我看向周成，我唯一的希望。他終于開口了，卻是對著我?！噶滞?，
道個歉?！顾穆曇魶]有一絲溫度。我愣住了。「道什么歉？」「為你的不懂事，
為你的亂花錢，給我媽和麗麗道個歉?！刮铱粗硭斎坏哪?，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我們戀愛三年，結(jié)婚一年。我以為他只是節(jié)儉，現(xiàn)在才明白，
他是刻在骨子里的冷漠和愚孝。見我沒動，周成的臉色沉了下來：「家里不是養(yǎng)不起你，
但你太不懂事了。我媽都是為我們好，你怎么就不明白？」「為我好？」我氣笑了，
「為了我好，就是讓我住在永遠不開燈的屋子里，蹭鄰居家的光？為了我好，
就是讓我跟著你們把一鍋排骨湯喝成一鍋糊糊？為了我好，
就是規(guī)定我上廁所衛(wèi)生紙只能用一格？」這些積壓在心底的怨氣，終于在此刻噴涌而出。
婆婆一聽，立刻炸了毛：「你還有理了？我們勤儉持家有錯嗎？要不是我們這么省，
周航（我小叔子）在外面讀大學的錢從哪里來？你一進門就想搞特殊，破壞我們家的好傳統(tǒng)，
你安的什么心！」原來，他們極致的苛待我，
就是為了毫無保留地供給那個從未為家里做過任何事的小叔子。我的一切忍耐，
都成了供給吸血鬼的養(yǎng)料。周成的耐心也耗盡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笁蛄?，
林晚。既然你這么不知悔改，那晚飯就別吃了，好好反省一下?！?/p>
他輕飄飄地宣判了我的「罪行」，然后扶著他媽，和周麗一起，心安理得地走進了廚房。
很快，廚房里飄出剩飯剩菜加熱的味道。我一個人站在昏暗的客廳里，
聽著他們碗筷碰撞的聲音，聞著那熟悉的餿味，胃里翻江倒海。那杯被當成罪證的奶茶，
靜靜地躺在桌上，像一個巨大的諷刺。我走過去，拿起它，擰開蓋子，當著他們的面，
將剩下的大半杯奶茶，一滴不剩地倒進了垃圾桶。廚房里的聲音戛然而止。三雙眼睛，
帶著震驚和憤怒，齊刷刷地射向我。我迎著他們的目光，第一次，沒有退縮。2.那晚，
我餓著肚子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若無其事地起床上班，對他們的冷臉視而不見。
我知道，跟這群人講道理是沒用的。他們活在自己構(gòu)建的邏輯閉環(huán)里，
任何與他們相悖的觀點，都是大逆不道。從那天起，我變了。表面上，我成了家里最「懂事」
的人。婆婆說洗腳水不能倒，要留著沖馬桶，我笑著點頭，轉(zhuǎn)頭就把水倒了，
再從馬桶水箱里舀一瓢出來裝在盆里。小姑子炫耀她用淘米水洗臉皮膚好，
我立刻表示要學習，然后每天用她的洗面奶洗臉，再把淘米水倒進她的洗臉盆。
老公讓我把吃剩的半個蘋果放冰箱，說明天還能吃，我當著他的面放進去，等他一走，
就立刻扔進垃圾桶。他們對我「脫胎換骨」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婆婆在「勤儉持家互助組」
里夸我：「林晚現(xiàn)在懂事多了，知道我們都是為她好?！?/p>
老公也難得地給了我一個笑臉：「這就對了，一家人，就該齊心協(xié)力。」
我微笑著接受他們的表揚，心里卻在冷笑。同時，我買了一支小小的錄音筆，
它成了我最忠實的伙伴。家庭會議上婆婆的奇葩言論，小姑子對我尖酸刻薄的嘲諷，
老公冷漠的「名言警句」，全都被我一一記錄下來。這些，都將是我日后反擊的彈藥。
日子在虛偽的平靜中滑過，直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感冒，將所有矛盾徹底激化。
那天我發(fā)著高燒，渾身酸痛無力，躺在床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我只想喝一碗熱乎乎的白粥，
暖暖胃。我拿出手機，準備點個外賣。剛打開APP，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婆婆王桂花像一頭發(fā)怒的母獅沖了進來，一把搶過我的手機。「發(fā)個燒就想點外賣？嬌氣！
敗家！我告訴你林晚，我們周家沒這個規(guī)矩！我年輕的時候生孩子發(fā)高燒，
第二天照樣下地干活！」她指著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我燒得頭昏腦漲，
連跟她爭辯的力氣都沒有。她罵罵咧咧地出去了，沒過多久，周成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
「媽親手給你熬的米湯，快喝了?！刮覔纹鹕眢w，看到碗里那清可見底的液體，
上面飄著兩片蔫黃的菜葉，像是從泔水桶里撈出來的。一股酸餿味直沖鼻腔。
我胃里一陣翻涌，推開了他的手?！肝也缓?，這都餿了?！?/p>
周成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你別不識好歹，媽辛辛苦苦給你做的，你還挑三揀四？
生病就該吃清淡點，好得快。」他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再次把碗遞到我嘴邊。那碗冰冷的，
散發(fā)著餿味的米湯，像一盆冰水，澆熄了我心中對他最后一絲溫情和幻想。我看著他，
一字一句地說：「周成，我要喝粥，白粥，外面買的，熱的?！埂改銊e得寸進尺！」
他終于失去了耐心，將碗重重地放在床頭柜上，「就這個，愛喝不喝！」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沒有一絲留戀。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震得我耳膜生疼。我躺在床上，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絕望。就在這時，
我聽見婆婆在客廳里打電話，聲音不大，但語氣里的諂媚和疼愛，卻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
「哎，阿航啊，錢收到了嗎？夠不夠花？不夠媽再給你轉(zhuǎn)……家里你別擔心，
一切都好……你哥你嫂子都好著呢……你嫂子啊，懂事多了，現(xiàn)在可會過日子了……」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原來，我在這里受盡苛待省下的每一分錢，
都變成了小叔子周航在外面逍遙快活的資本。我，不過是他們供養(yǎng)寶貝兒子的工具人。
那一刻，我心底某個角落里僅存的柔軟，徹底碎裂成冰冷的齏粉。我擦干眼淚，
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床頭柜邊，端起那碗餿掉的米湯。然后，我打開窗戶，
將它盡數(shù)潑向了樓下婆婆最寶貝的那幾盆蘭花。做完這一切，我拿出手機，
點了一份最貴的海鮮粥外賣，還特意加了雙份的蝦和蟹肉。去他的勤儉持家。去他的為我好。
從今天起，我只為自己活。3.我的報復，從一個流氓軟件開始。病好后，
我恢復了「陽奉陰違」的狀態(tài)，甚至表現(xiàn)得比以前更加順從。這天吃飯時，
我狀似無意地提起：「媽，我同事說，咱們小區(qū)門口新開的那個『惠家』超市在搞活動，
下載他們的APP，注冊新用戶，能免費領一桶五升的油和三十個雞蛋呢！」「免費領？」
婆婆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筷子都停在了半空中。對于她這種視占便宜為畢生事業(yè)的人來說，
「免費」兩個字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刚娴募俚?？」小姑子周麗也湊了過來，一臉懷疑。
「當然是真的，我好幾個同事都領了?！刮夷贸鍪謾C，點開早就準備好的截圖，「你們看，
就是這個APP?！蛊牌乓话褤屵^我的手機，把那張宣傳海報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臉上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高@個好這個好！」她一拍大腿，「一桶油加三十個雞蛋，
這得省下多少錢！」她立刻就要用自己的手機下載。家里的網(wǎng)，為了省錢，
辦的是最便宜的套餐，慢得像蝸牛拉車。我「貼心」地提醒她：「媽，別用流量啊，
太浪費了，連家里的wifi吧?！蛊牌派钜詾槿?，立刻連上wifi。
我看著她和周麗為了省那點手機流量，對著一個圈圈加載了足足十分鐘，心中冷笑。
那個「惠家」APP，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它確實能領到免費的油和雞蛋，
但也是個臭名昭著的流氓軟件。一旦安裝，就會在后臺瘋狂上傳用戶數(shù)據(jù)，
不僅會把本就龜速的網(wǎng)速拖到癱瘓，還會強制推送大量無法關(guān)閉的低俗彈窗廣告。
婆婆折騰了半天，終于注冊成功，看著手機上「領取成功」的提示，笑得合不攏嘴。
我趁熱打鐵：「媽，我同事說，一個身份證只能領一份。但是……要是用別人的身份證注冊，
就能多領幾份了?！刮覊旱吐曇?，做出神秘的樣子：「你想想，咱們家有四口人呢，
這就是四桶油，一百二十個雞蛋??！」婆婆的呼吸都急促了。
她毫不猶豫地把周成和周麗的身份證信息都要了過去，甚至還翻箱倒柜找出了她老伴，
也就是我那過世公公的身份證。她像個不知疲倦的永動機，用三部手機輪流操作，
沉浸在薅羊毛的巨大喜悅中。我則借口公司有事，溜回了房間。好戲，才剛剛開始。
當天晚上，家里的網(wǎng)絡就徹底癱瘓了。周麗想蹭隔壁的網(wǎng)看劇，發(fā)現(xiàn)wifi信號滿格，
卻怎么也連不上。周成想玩會兒手機游戲，加載頁面轉(zhuǎn)了半個小時都沒進去。
婆婆的手機更是重災區(qū)，屏幕上時不時就彈出一個穿著暴露的美女圖片，
或者「澳門首家線上**上線啦」的廣告，關(guān)都關(guān)不掉。家里頓時雞飛狗跳。
「這網(wǎng)怎么回事！破網(wǎng)！」周麗煩躁地把手機摔在沙發(fā)上?！甘遣皇青従蛹矣盅b什么東西了，
把我們家信號給屏蔽了？」周成皺著眉猜測。婆婆則因為一個彈窗廣告不小心點進去，
被扣了兩塊錢話費，正對著手機破口大罵。我坐在旁邊，安靜地削著一個蘋果，
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第二天，婆婆興高采烈地領回了四桶油和一百二十個雞蛋，
在家里逢人就炫耀她的「戰(zhàn)績」。但這點喜悅，很快就被無休止的麻煩沖淡了。
家里的網(wǎng)徹底不能用了。婆婆的手機成了廣告播放器，有次她在樓下跟鄰居聊天，
手機突然外放起不堪入耳的聲音，讓她在鄰居面前丟盡了臉，為此還跟人吵了一架。
周麗因為連不上網(wǎng)，刷不了短視頻，看不了劇，每天在家都像個炮仗，一點就著。而我，
因為洗澡多用了五分鐘，再次被押上了家庭審判的席位?！噶滞?！你看看你！
現(xiàn)在水費多貴你不知道嗎？全家就你一個人最浪費！」周成指著我的鼻子吼道，
他因為網(wǎng)絡問題積攢的怒火，此刻盡數(shù)發(fā)泄到了我的身上。婆婆和周麗也在一旁幫腔，
歷數(shù)我的種種「罪行」。我看著他們因為網(wǎng)絡問題而焦躁扭曲的臉，緩緩地站起身。時機，
到了。我微笑著，從身后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清單和一根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小木槌。
「為了更好地貫徹我們家的勤儉精神，」我清了清嗓子，用木槌在桌上輕輕一敲，
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肝覜Q定，將我個人的一切進行量化管理，明碼標價?！?/p>
4.我將那份清單「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下來。周成、婆婆、周麗，
三個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我無視他們的目光，拿起清單，
一字一句地念道：「本人，林晚，服務價目表?！埂傅谝豁?，家務勞動。拖地，按房間收費，
每間20元；洗碗，5元一次，碗多加錢；做飯，一菜一湯50元起，四菜一湯150元，
食材需另算?！埂傅诙?，情緒價值。陪婆婆逛菜市場砍價，50元一小時，
砍下來的錢三七分，我七你三；給小姑子講解如何高效蹭隔壁的網(wǎng)，
技術(shù)指導費100元一次；聽老公抱怨工作、吐槽領導，基礎費用200元一小時，
如需本人提供安慰、鼓勵等正面情緒反饋，屬附加增值服務，價格另議?！刮翌D了頓，
抬眼掃過他們呆若木雞的臉，繼續(xù)念道：「第三項，家庭義務。參加家庭批斗會，
作為被批斗方出席，出場費300元一次；作為旁聽人員，50元一次。履行夫妻義務……」
我故意拉長了聲音，看到周成的臉已經(jīng)漲成了豬肝色?！敢豢趦r，5000元。
需提前三天預約，并預付全款。不支持任何形式的議價、打折或賒欠?！埂改惘偭?！」
周成終于反應過來，發(fā)出一聲怒吼，氣急敗壞地就想上來搶我手里的清單。
我輕巧地向后一退，躲開了他的手，臉上依舊掛著微笑?！竸e碰我，肢體接觸也要收費的。
根據(jù)沖撞力度和是否造成傷害，定價在100到1000元不等?！埂阜戳耍》戳颂炝?！」
婆婆王桂花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罵道，「我們周家是娶了你，不是請了個祖宗！
你還想收錢？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媽，您別激動?！刮倚Φ酶鼱N爛了，
「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家好嗎？一切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多清晰，多公平。
這才是最高效的『勤儉持家』?！埂冈僬f了，我這些服務，你們也可以選擇不購買?！?/p>
我晃了晃手里的清單，「從今天起，我不白干了。」就在這時，
我的眼角余光瞥見周成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亮了一下。一條微信消息彈了出來。備注是「小萌」
。內(nèi)容是：「親愛的，我今天穿了你最喜歡的那條黑絲，可惜你看不到了?！剐∶?？
我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人影——小姑子周麗最好的閨蜜，張萌。一個長相甜美，嘴巴很甜，
經(jīng)常來我們家吃飯，每次都「嫂子、嫂子」叫得特別親熱的女孩。我只覺得一股血沖上頭頂，
渾身冰冷。怪不得，怪不得周成最近總是手機不離手，鬼鬼祟祟。怪不得，
張萌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憐憫和炫耀。原來，
我不僅是這個家的免費保姆，還是一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丈夫出軌了妻子的「閨蜜」，
多么經(jīng)典又惡俗的戲碼。周成也看到了那條消息，臉色一變，慌忙拿起手機，
做賊心虛地塞進口袋。婆婆和周麗還沉浸在我「明碼標價」的震驚中，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F(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我要的，不只是一場爭吵，
而是讓他們身敗名裂，萬劫不復。我收起那份價目表，話鋒一轉(zhuǎn)，看向婆婆?！笅專?/p>
您先別生氣。我們不說這個了，我跟您說個正事?！刮覔Q上一副關(guān)切的表情，
「前幾天您不是說，要把我那二十萬嫁妝拿去理財嗎？說您找了個特別厲害的理財經(jīng)理，
收益很高。」提到錢，婆婆的注意力立刻被轉(zhuǎn)移了。她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