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顧南笙怔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保鏢就架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到院子里。
冰冷的戒尺一下下落在她的背上,劇痛讓她幾乎暈厥過去,嘴里卻還在不停地辯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根本沒有人聽。
99下打完,顧南笙的后背已經(jīng)血肉模糊,衣服和皮肉粘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像個(gè)垃圾一樣被扔進(jìn)雜物間,門被重新鎖上,任由她自生自滅。
不知過了多久,顧南笙在劇痛中醒來,就見溫予然端著一杯水站在她面前,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她蹲下身,用腳尖輕輕踩著顧南笙的傷口,語氣里滿是炫耀,“姐姐,爸爸媽媽已經(jīng)決定了,等婚禮結(jié)束就把你從顧家趕出去,現(xiàn)在這個(gè)家,只有我一個(gè)大小姐了?!?/p>
“啊——!”顧南笙痛得尖叫出聲,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
溫予然看著她后背的傷口再次滲出血跡,在暗處得意地笑了。
她站起身,走到門口時(shí)又回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像你這種鳩占鵲巢的野種,就該和外面的野狗一樣,一輩子做個(gè)窮鬼!”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留下顧南笙在無邊的黑暗和疼痛中,一點(diǎn)點(diǎn)沉入絕望的深淵。
溫予然來到顧家后,顧氏夫婦為她特意辦了一場認(rèn)親宴。
臺(tái)上,顧父聲音洪亮地向賓客介紹:“這是我們顧家的親生女兒溫予然,失散多年終于找回,以后就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p>
隨后他目光掃過顧南笙的方向,語氣驟然冷淡:“另外,我們已經(jīng)決定,與顧南笙解除收養(yǎng)關(guān)系,從此她與顧家再無瓜葛。”
四周賓客都看過來,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戲的玩味。
她攥緊手,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宴會(huì)半程,陸許澤帶溫予然穿梭在商界名流之間陪她社交,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溫予然依偎在他身邊,笑靨如花,接受著眾人的恭維,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
顧南笙獨(dú)自被遺忘,縮在角落看著這一家人。
沒一會(huì)兒,幾道熟悉的身影圍了上來,那些人都是和顧南笙不對(duì)付的富家小姐們。
“喲,這不是顧大小姐嗎?”女人嗤笑一聲,故意撞了下顧南笙。
“不對(duì),現(xiàn)在該叫你顧南笙了吧?連顧家的門都進(jìn)不去了,還賴在這里干什么?”
旁邊的幾個(gè)名媛跟著哄笑起來,有人伸手推了顧南笙一把。
“聽說你連雜物間都住不上了?一個(gè)沒人要的孤兒,哪配住顧家的房子?!?/p>
“還有臉跟予然搶陸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p>
推搡越來越用力,顧南笙被推得踉蹌后退。
這時(shí)陸許澤察覺到不對(duì),眉頭緊蹙:“你們在干什么?”
那幫人見狀,悻悻收手離開了
溫予然端著兩杯紅酒走過來,臉上掛著無辜的笑:“姐姐,過去的事就算了,我們姐妹一場,我敬你一杯,以后好好相處?!?/p>
顧南笙看著那杯晃動(dòng)的紅酒,心里升起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
“拿著,然然都放下身段了,你還想怎樣?”陸許澤皺起眉,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顧南笙深吸一口氣,剛伸出手,溫予然的手突然一抖。
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深紅色的酒液濺了兩人一身,顧南笙的白色連衣裙上瞬間暈開大片刺目的紅,溫予然的淺色禮服也未能幸免。
陸許澤一把將溫予然拉到身前,緊張地檢查,“有沒有被碎片劃傷?”
“我沒事……”
溫予然搖搖頭,眼神躲閃地看向顧南笙,“姐姐應(yīng)該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陸許澤的目光像刀子一般鋒利,“然然才剛回來,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duì)她,顧南笙,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沒有!”顧南笙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心臟像被利刃刺過,又麻又疼。
“算了許澤,”溫予然拉住他的胳膊,柔聲說,“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我們上樓換件衣服吧,這里有傭人收拾?!?/p>
陸許澤這才答應(yīng)下來,皺眉看向顧南笙,語氣冰冷:“然然單純,你別再耍什么花招?!?/p>
顧南笙跟著溫予然上樓,走廊里安靜得可怕。
“你居然真的跟我上來了?”
溫予然突然停下腳步,臉上的柔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嘲諷和興奮,“就不好奇我要做什么嗎?”
顧南笙警惕地看著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沒什么,”溫予然笑得詭異,“就是想跟你玩?zhèn)€游戲。”
話音剛落,顧南笙身后的房門突然被猛地拉開,幾雙大手從里面伸出來,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狠狠拽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