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華游艇上向林薇薇求婚成功。她感動落淚,賓客們掌聲雷動。
一道晴空霹靂突然擊中甲板,我失去意識前聽見她的心聲:“老東西終于上鉤了,
等他死了財產(chǎn)都是我的!”再次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能聽見所有人心聲。
看著病床邊噓寒問暖的林薇薇,我微笑握住她的手:“親愛的,
我好像失憶了...公司是不是破產(chǎn)了?”---豪華游艇“星海號”的頂層甲板,
此刻宛如一個漂浮在海上的水晶宮殿。夕陽熔金,將湛藍的海面染成一片沸騰的赤焰,
粼粼波光一直鋪展到天際線。空氣里浮動著昂貴香檳的甜膩氣泡、雪茄醇厚的煙霧,
以及無數(shù)束厄瓜多爾空運而來、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散發(fā)的馥郁濃香,它們糅合在一起,
織成一張華麗而虛幻的網(wǎng)。顧言站在人群的中心,筆挺的黑色禮服勾勒出他依舊挺拔的身形,
鬢角幾縷刻意沒有染過的銀發(fā)在夕陽下閃著微光,平添幾分沉穩(wěn)的魅力。他微微垂首,
目光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林薇薇穿著一襲象牙白的露肩曳地長裙,
柔滑的絲綢貼著她玲瓏的曲線,頸間那條他特意拍下的藍鉆項鏈“海洋之心”,
此刻正折射著落日余暉,在她白皙的鎖骨上投下璀璨迷離的光點,
將她那張精心雕琢過的臉映襯得如同神壇上的圣女,圣潔,不染塵埃。她的眼眶微紅,
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抖,蓄滿了感動的淚水,仿佛下一刻就要滾落下來。
那眼神里盛滿了柔情、依賴,還有一絲恰到好處的、被巨大驚喜擊中的懵懂與無措。
她微微仰著頭,像一株需要攀附才能生存的藤蔓,柔弱而惹人憐愛。
周圍衣香鬢影的賓客們屏息凝神,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眼神里滿是祝福與艷羨,
等待著這場童話般求婚的最終落槌。顧言深吸了一口氣,咸澀的海風涌入肺腑。他緩緩屈膝,
單腿跪在光潔如鏡的柚木甲板上,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莊重。
他打開手中那個深藍色絲絨盒子,
一枚碩大的、切割完美的粉鉆戒指在夕陽下驟然迸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如同一顆凝固的、燃燒的心?!稗鞭?,”他的聲音透過甲板邊緣布置的微型擴音器,
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因刻意放緩而顯出的深沉,“遇見你,
是我后半生最大的幸運。你的笑容,點亮了我灰暗的世界?!彼nD了一下,
目光掃過她眼中那層盈盈欲滴的水光,心弦似乎也被撥動了一下,
但很快又被一種慣性般的、屬于成功商人的篤定所覆蓋,“你愿意……嫁給我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醞釀已久的淚水終于從林薇薇的眼眶中滾落,劃過她光滑的臉頰。
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那只戴著蕾絲長手套的、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捂住了自己的嘴,
仿佛被這巨大的幸福沖擊得無法言語。這個動作引發(fā)了周圍壓抑已久的激動浪潮?!按饝?!
答應他!”不知是誰率先喊了出來,隨即,掌聲如同海潮般轟然響起,熱烈而持久。
閃光燈此起彼伏,忠實記錄著這“感人至深”的一幕。幾位上了年紀的貴婦甚至掏出手帕,
擦拭著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整個甲板沉浸在一種由金錢、浪漫和群體情緒共同釀造的巨大迷醉之中。林薇薇終于放下手,
淚光盈盈地看著顧言,紅唇輕啟,
用帶著哭腔卻清晰無比的聲音說道:“我愿……”她的聲音甜美得如同浸了蜜糖。
“意”字尚未出口,毫無征兆地,異變陡生!原本被夕陽染得瑰麗無比的天空,
驟然被一道慘白到刺目的閃電撕裂!那閃電并非來自遙遠的天際,
而是如同一條狂暴的白色巨蟒,帶著毀滅一切的猙獰氣息,
直直地、精準無比地劈落在“星海號”頂層甲板的正中央!“轟隆——!??!
”震耳欲聾的炸雷聲幾乎與閃電同時抵達,聲音之大,瞬間壓過了所有的歡呼與掌聲,
仿佛萬噸巨錘狠狠砸在每一個人的耳膜和心臟上!
巨大的沖擊力讓整艘龐大的游艇都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像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推搡。
甲板邊緣的香檳塔轟然倒塌,
水晶杯碎裂的聲音清脆而絕望;昂貴的玫瑰花束被無形的氣浪掀飛,
花瓣四散飄零;人群爆發(fā)出驚恐欲絕的尖叫,東倒西歪,
場面瞬間從天堂般的慶典墮入地獄般的混亂。顧言跪著的位置,
正處于那毀滅性白光爆開的中心!在強光吞噬他視野的最后零點一秒,
他清晰地看到了林薇薇臉上那完美無缺的感動表情,如同劣質(zhì)油畫的顏料,
在雷霆的威勢下瞬間凝固、僵硬,繼而碎裂剝落。那張前一秒還圣潔如天使的臉龐,
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驚愕、茫然,還有一絲……被猝不及防打斷好事的不耐煩?緊接著,
一個冰冷、尖利、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惡毒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冰錐,
狠狠地、毫無阻礙地刺穿了他被強光和巨響震得嗡嗡作響的腦髓,
每一個音節(jié)都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老東西終于上鉤了!等他死了,財產(chǎn)全是我的!
”這聲音!顧言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攥緊,然后狠狠擰轉(zhuǎn)!這絕不是外界的聲音!
它直接、粗暴地在顱內(nèi)炸開!伴隨著這惡毒詛咒般的念頭,無邊的黑暗如同沉重的幕布,
轟然落下,徹底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識。* * *消毒水的味道頑固地鉆進鼻腔,
帶著一種冰冷生硬的秩序感,取代了記憶里香檳玫瑰的奢靡甜香。
意識如同沉在深海淤泥里的碎片,緩慢而艱難地向上浮升。眼皮沉重得像是焊在了一起,
每一次試圖掀開都帶來針扎般的刺痛。
“滴…滴…滴…”單調(diào)而規(guī)律的電子音在耳邊持續(xù)敲打,那是生命監(jiān)護儀器特有的節(jié)奏,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感。顧言能感覺到身下床鋪的柔軟,
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虛弱無力,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長途跋涉,耗盡了所有力氣。
指尖微微動了一下,觸碰到冰涼的床單。“顧先生?顧先生!您能聽到我說話嗎?
”一個刻意放柔、帶著職業(yè)性關(guān)切的女聲在很近的地方響起,是護士的聲音。“顧言?
親愛的!你醒了?你終于醒了!”緊接著響起的,是另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他熟悉到骨子里——林薇薇。那聲音里充滿了驚喜、擔憂,
尾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幾乎完美復刻了游艇上那感動落淚的腔調(diào)。
顧言終于積攢起一絲力氣,極其艱難地掀開了沉重的眼皮。視野起初是模糊的光暈,
如同隔著一層毛玻璃。光線刺痛了他的眼睛,生理性的淚水立刻涌了出來。
他下意識地眨了眨,視野才漸漸聚焦。映入眼簾的是潔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和懸掛著的輸液瓶。然后,一張寫滿焦慮與“深情”的美麗臉龐占據(jù)了視野的中心。
林薇薇就坐在他病床邊的椅子上,妝容精致,
只是眼下的烏青和略顯浮腫的眼皮泄露了一絲疲態(tài)。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羊絨開衫,
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又憔悴。她急切地俯身靠近,那雙動人的眼眸里瞬間又蓄滿了淚水,
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謝天謝地!你嚇死我了!”她伸出手,冰涼的手指帶著微微的顫抖,
小心翼翼地撫上顧言的臉頰,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你感覺怎么樣?
頭疼不疼?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醫(yī)生!醫(yī)生!他醒了!
”她轉(zhuǎn)頭朝著病房門口的方向焦急地呼喊。顧言的目光有些空洞地落在她臉上,
看著她表演著驚魂甫定和失而復得的喜悅。然而,
就在林薇薇那帶著哭腔、充滿擔憂的話語還在空氣中飄蕩的時候,
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而刻薄的聲音,
再次毫無阻礙地、清晰地在他腦海深處炸響:【老天爺開眼!這老東西居然真沒被劈死!
命可真硬!害我白擔心一場!差點以為煮熟的鴨子飛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趕緊好起來,那枚粉鉆戒指還沒焐熱呢!還有那套山頂別墅的轉(zhuǎn)讓協(xié)議,
得趁他腦子還糊涂趕緊讓他簽了!】【嘖,這臉色跟死人一樣,真晦氣。
不過……裝失憶這招好像挺管用?剛才醫(yī)生說他腦部受創(chuàng)可能有后遺癥……】這聲音!
顧言的心臟猛地一縮,像被冰錐刺穿,帶來一陣尖銳的、幾乎窒息的痛楚。不是幻聽!
在游艇上昏迷前聽到的那惡毒詛咒,不是瀕死的幻覺!此刻林薇薇那張寫滿“心疼”的臉,
和腦海里這清晰無比、充滿算計和厭棄的聲音,形成了世界上最荒謬、最諷刺的對比。
他看著她眼中努力擠出的淚水,看著她微蹙的眉頭,
看著她緊握著自己手的那只冰涼的手……這一切精心編織的柔情蜜意,
在顱內(nèi)那毫不掩飾的貪婪之聲面前,瞬間變得無比滑稽、丑陋、令人作嘔!原來如此。
顧言閉上眼,深深的疲憊和一種徹骨的寒意瞬間席卷了他。不是愛情,不是陪伴,他顧言,
一個在商海沉浮半生、自認看透世情的人,在她眼中,
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等待宰割的“老東西”!一份唾手可得、數(shù)額驚人的“財產(chǎn)”!
冰冷的憤怒如同深海的暗流,在他胸腔里無聲地洶涌、盤旋。但常年商戰(zhàn)養(yǎng)成的本能,
如同最堅固的鎧甲,瞬間覆蓋了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情緒。他不能失控,不能質(zhì)問。
那道詭異的閃電,賦予了他洞察人心的恐怖能力,這是他此刻唯一的、也是致命的武器。
他需要時間,需要冷靜,需要……偽裝。當顧言再次睜開眼時,
那片刻的銳利和冰冷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脆弱,如同迷途羔羊般的無助。
他微微側(cè)過頭,目光似乎沒有焦點地落在林薇薇臉上,聲音嘶啞干澀,
帶著一種仿佛從遙遠地方傳來的虛弱和困惑:“薇薇……你……是誰?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結(jié)滾動,眼神空洞地掃視著病房里昂貴的儀器和陳設,
最終帶著孩童般的懵懂,重新落回林薇薇身上,“我……我這是在哪里?
我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他頓了頓,眉頭痛苦地皺起,
似乎在努力挖掘腦海深處破碎不堪的殘片,然后,用一種更加不確定、帶著巨大惶恐的語氣,
拋出了那個足以引爆一切的試探:“親愛的……我……我們……是不是……破產(chǎn)了?
”這句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顧言清晰地看到,
林薇薇臉上那副精心維持的、充滿擔憂和深情的面具,
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細微、卻絕對無法掩飾的裂痕。她撫摸著顧言臉頰的手指,
有那么零點幾秒的僵硬。她眼中的淚水似乎也凝滯了一瞬,那并非感動或心疼,
而是一種猝不及防的驚愕,以及……一絲被巨大“喜訊”砸中后的、幾乎要按捺不住的狂喜?
然她立刻用更洶涌的淚水、更緊的擁抱和一連串“別怕”、“有我在”的安慰話語試圖掩蓋,
但那瞬間的僵硬和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精光,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
被顧言捕捉得清清楚楚?!酒飘a(chǎn)?!】林薇薇腦海里的尖叫如同鋼針般刺入顧言的意識,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他真失憶了?!連自己有多少錢都忘了?!天助我也!】【機會!
千載難逢的機會!必須坐實!】【快!快哭!表現(xiàn)得再傷心一點!讓他深信不疑!穩(wěn)住他!
】“顧言!你在胡說什么呀!”林薇薇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痛心疾首”的哭腔,
眼淚更加洶涌地滾落,她猛地撲倒在顧言胸前,肩膀劇烈地聳動著,仿佛承受著莫大的悲傷,
“你怎么能忘!我們……我們剛剛經(jīng)歷了多大的打擊?。?/p>
公司……公司真的撐不住了……嗚嗚嗚……什么都沒有了……”她的哭聲在病房里回蕩,
凄楚絕望,聞者傷心。顧言被她“悲痛欲絕”地摟著,臉頰貼著她帶著昂貴香水味的發(fā)絲。
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虛弱地躺著,目光越過她顫抖的肩膀,
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那盞冰冷的吸頂燈。憤怒的巖漿在心底奔流咆哮,
幾乎要沖破他強行維持的冷靜外殼。他能清晰地“聽”到,林薇薇伏在他胸前哭泣時,
腦海里正在飛速地盤算著:【破產(chǎn)……對!就咬定破產(chǎn)!
這樣他那些狐朋狗友就不會再湊過來!他名下的資產(chǎn)轉(zhuǎn)移起來更方便!
】【那枚粉鉆戒指得趕緊藏好!還有他保險柜里的幾塊名表,趁著他在醫(yī)院,
得找機會回去拿!】【得找王律師問問,這種“失憶破產(chǎn)”的情況下,
怎么操作財產(chǎn)轉(zhuǎn)移最穩(wěn)妥……最好能讓他簽個全權(quán)委托……】每一個念頭,都像淬毒的鞭子,
狠狠抽打在顧言的心上。他放在被子下的手,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用那尖銳的痛楚來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保持這副脆弱失憶的假象。醫(yī)生和護士聞訊趕來,
病房里一陣忙亂。檢查、詢問、測試反應。顧言像一個真正的失憶者,茫然地應對著一切。
當醫(yī)生委婉地告知林薇薇,顧先生因腦部受創(chuàng),出現(xiàn)嚴重的逆行性遺忘和認知障礙,
恢復情況難以預料時,顧言清晰地“聽”到林薇薇內(nèi)心那幾乎要溢出來的狂喜:【太好了!
太好了!這簡直是老天爺送的大禮!老東西,你就永遠糊涂下去吧!你的錢,
我會替你好好‘保管’的!】* * *“破產(chǎn)”的陰云,如同最有效的驅(qū)散劑,
迅速讓顧言那間位于頂層、視野絕佳的VIP病房冷清下來。
昔日那些聞風而動、噓寒問暖的“摯友”、“合作伙伴”,仿佛一夜之間人間蒸發(fā),
連個試探的電話都沒有了。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璀璨的燈火依舊,
卻再也照不進這間被謊言和算計充斥的病房。林薇薇成了唯一的“守護者”。
她推掉了所有“無關(guān)緊要”的活動,像個最盡職的妻子,日夜守在顧言床邊。
她親手喂他喝溫度剛好的粥,用溫熱的毛巾為他擦臉,在他“茫然”地看著窗外時,
經(jīng)”的“甜蜜”故事——故事里充滿了創(chuàng)業(yè)初期的“艱難”和“破產(chǎn)”帶來的“沉重打擊”。
她的聲音輕柔,眼神專注,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愛意”?!坝浀脝?,親愛的?
”她削著一個蘋果,動作優(yōu)雅,長長的睫毛垂下,掩蓋著真實的情緒,“那年冬天特別冷,
我們的公司剛接到一個大單,結(jié)果對方突然毀約,資金鏈眼看就要斷了。你抱著我,
在辦公室里坐了一整夜,你說,‘薇薇,別怕,有我在,天塌下來我們一起扛?!彼f著,
聲音微微哽咽,將一小塊蘋果喂到顧言嘴邊,眼神帶著期盼,“那時候,
我們多難啊……可是,我們心是在一起的。”顧言順從地張開嘴,
咀嚼著那寡淡無味的蘋果塊。他的眼神依舊空洞,帶著失憶者特有的迷茫和依賴。然而,
他的意識深處,卻像一座冰冷的監(jiān)聽站,
清晰地捕捉著林薇薇內(nèi)心同步響起的、截然不同的“畫外音”:【扛?老東西,
你現(xiàn)在這副廢物樣子,拿什么扛?天塌下來正好砸死你,省得我費心!】【編,繼續(xù)編。
反正你現(xiàn)在腦子壞掉了,我說什么就是什么。破產(chǎn)?呵,
你賬戶里的零頭都夠普通人活幾輩子!】【王律師那邊進展順利,
那份財產(chǎn)托管協(xié)議初稿已經(jīng)擬好了,就等你這個‘失憶富豪’簽字畫押了。
得想辦法讓他‘主動’提出來需要幫助……】林薇薇的表演無懈可擊,
她甚至能恰到好處地落下幾滴“感同身受”的淚水。但顧言“聽”到的,
只有她內(nèi)心盤算如何更快、更徹底地榨干他骨髓的冰冷計劃。
每一次她溫言軟語地提起“艱難歲月”,顧言的心就仿佛被丟進冰窖里浸透一次。這天下午,
林薇薇接了一個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但語氣中的焦躁和不耐煩還是隱隱透了出來。
她瞥了一眼床上“昏睡”的顧言,拿著手機快步走到了病房外的小會客廳。顧言閉著眼,
呼吸平穩(wěn),像真的睡著了一樣。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虛掩的門縫之外。
林薇薇刻意壓低卻難掩興奮和煩躁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王律師……那份協(xié)議……對,
全權(quán)委托……越快越好!他現(xiàn)在腦子不清醒,正是好機會!”“……房子?當然要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