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在酒店的宴會廳舉行，現場聚集了娛樂圈的半壁江山。
我跟在秦墨寒身邊，像個乖巧的小男友，安靜地聽他和各種大佬寒暄。
"墨寒，這位是？"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男朋友，江北辰。"秦墨寒很自然地介紹，同時摟緊了我的腰。
"江北辰..."那人重復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聽起來很熟悉啊。"
我心中一緊，難道這個人認識以前的我？
"可能是因為名字比較大眾化吧。"秦墨寒笑著轉移話題，"張總最近的電影票房不錯啊。"
聊了幾句，那人就走開了，但臨走前又深深看了我一眼。
"他是誰？"我小聲問。
"張導演，拍過很多大片。"秦墨寒在我耳邊解釋，"他認識...以前的你。"
果然。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陸續(xù)有人過來打招呼，其中不少人看到我的時候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有個女演員甚至直接問："秦總，這位和你以前的...長得好像啊。"
"是嗎？"秦墨寒面不改色，"可能是我的類型比較固定吧。"
那女演員還想說什么，被她的經紀人拉走了。
"看來很多人都認識以前的我。"我對秦墨寒說。
"這個圈子就這么大，他以前也經常陪我參加這種聚會。"
"那他們現在看到我，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讓他們奇怪去吧。"秦墨寒端起一杯香檳遞給我，"我們又沒做錯什么。"
正說著，一個年輕男人朝我們走過來。
他長得很帥，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更重要的是，他看我的眼神很復雜，像是在看一個熟人。
"秦總。"他走到我們面前，"好久不見。"
"方景行。"秦墨寒的語氣明顯冷了下來，"你來做什么？"
"參加慈善晚宴啊。"方景行笑得很燦爛，但眼神卻很銳利，"對了，這位是...？"
他的視線落在我臉上，眼中滿是探究。
"我男朋友。"秦墨寒毫不客氣地說。
"哦？"方景行故作驚訝，"這么快就有新歡了？看起來...很眼熟呢。"
"你想說什么？"秦墨寒的聲音里帶著警告。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點好奇。"方景行聳了聳肩，"畢竟江北辰才去世兩年..."
"閉嘴。"秦墨寒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不會吧，秦總這是惱羞成怒了？"方景行看起來很享受這種對峙，"還是說...你已經忘記江北辰長什么樣了？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
他說著從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屏幕對著我們。
那是一張生活照，照片里的人穿著白色T恤，笑得很開心，五官和我?guī)缀跻荒Ｒ粯印?/p>
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這是誰？"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
"這就是江北辰啊，秦總的前男友。"方景行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你們長得可真像，不會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吧？"
"夠了。"秦墨寒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方景行，我警告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
"我哪里胡說八道了？"方景行一臉無辜，"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啊。這位帥哥，你真的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秦總會選擇一個和他死去戀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做男朋友？"
我看向秦墨寒，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或者說..."方景行步步緊逼，"你根本就是江北辰，對不對？"
現場忽然安靜下來。
周圍的客人都被我們的對話吸引了，紛紛看過來。
"你在說什么？"我努力保持鎮(zhèn)定，"江北辰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了？"方景行冷笑，"誰說他死了？車禍現場確實很慘烈，但警方從來沒有宣布過江北辰的死訊。只是說他重傷昏迷，生死不明。"
我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我身上，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
"后來呢？"有人忍不住問。
"后來江北辰就神秘失蹤了。"方景行環(huán)視一圈，"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失憶了，還有人說他是故意躲起來不想見秦總..."
"閉嘴！"秦墨寒終于爆發(fā)了，"方景行，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我胡說八道？"方景行不甘示弱，"那你敢不敢讓這位江先生做個DNA檢測？如果他真的不是江北辰，我當場給你道歉。"
現場一片嘩然。
我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
所有的目光都在我和秦墨寒之間游移，等待著我們的回應。
"不用檢測。"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我回頭，看到溫若汐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
"若汐？"秦墨寒有些意外。
"我來遲了。"溫若汐走到我身邊，"不過來得正好，可以為大家澄清一下。"
她環(huán)視了一圈，然后大聲說道："各位，我是溫若汐，這位江先生的經紀人。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大家，他不是江北辰。"
"那他是誰？"有人問。
"他叫江北辰，但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江北辰。"溫若汐說得很巧妙，"只是同名同姓，長相相似而已。這種巧合雖然少見，但并非不可能。"
"有什么證據嗎？"方景行不依不饒。
"當然有。"溫若汐從包里掏出一疊文件，"這是他的身份證、戶口本、還有醫(yī)院的出生證明。上面顯示，他出生于1999年8月24日，比已故的江北辰小了整整三歲。"
我震驚地看著溫若汐。
她什么時候準備了這些假證件？
"而且..."溫若汐繼續(xù)說道，"如果他真的是江北辰，秦總還會大張旗鼓地帶他出現在這里嗎？還是說，你們認為秦總是那種會拿死去戀人開玩笑的人？"
這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變了。
大家都知道秦墨寒對江北辰的感情有多深，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江北辰，他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公開。
"所以，"溫若汐做總結，"這位江先生確實和已故的江北辰長得很像，但他們絕對不是同一個人。秦總選擇他做男朋友，可能確實和這種相似性有關，但這是他們的私事，我們沒有權利指手畫腳。"
方景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就算不是同一個人，這種替身戀情也很變態(tài)吧？"他不甘心地說。
"什么叫替身戀情？"溫若汐反擊，"難道長得像就不能相愛了嗎？再說，感情的事情輪不到外人評判。"
"沒錯。"有人附和道，"方景行，你今天是來鬧事的吧？"
"就是，人家秦總和男朋友恩愛，關你什么事？"
輿論開始倒向我們這邊，方景行看起來很尷尬。
"好吧，也許是我多想了。"他不情不愿地說，"不過還真是巧啊，同名同姓，連生日都只差三年..."
"世界上的巧合多了去了。"溫若汐不客氣地說，"倒是你，方總，聽說你最近投資的幾部電影都賠了不少錢？有這個閑心管別人的私事，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公司吧。"
方景行的臉徹底黑了。
他狠狠瞪了我們一眼，然后轉身離開了。
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謝謝你，若汐。"秦墨寒對溫若汐說。
"客氣什么，這是我應該做的。"溫若汐看了我一眼，"北辰，你還好吧？"
"我沒事。"我勉強笑了笑。
其實我的內心已經徹底亂了。
溫若汐剛才展示的那些證件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是真的，那我到底是誰？
"我們先回去吧。"秦墨寒說，"今晚的事情..."
"沒關系。"我搖搖頭，"我知道你不容易。"
回家的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一直在想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方景行為什么會對我這么感興趣？
他和以前的江北辰是什么關系？
還有溫若汐，她剛才的表現太完美了，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秦墨寒。"我終于忍不住開口。
"嗯？"
"方景行是誰？他為什么那么恨你？"
秦墨寒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他是我的商業(yè)對手，也是...造成我和北辰誤會的罪魁禍首。"
"什么意思？"
"你記得我說過，有人故意挑撥我們的關系嗎？"秦墨寒的聲音里帶著恨意，"那個人就是方景行。他一直想要吞并我的公司，所以想方設法破壞我的私人生活，讓我無暇顧及事業(yè)。"
"那些照片..."
"就是他拍的。然后找人偽造了一些曖昧的聊天記錄，一起發(fā)給了北辰。"
我想起溫若汐說過的話，心情更加復雜。
"那北辰為什么會相信？"
"因為我當時確實和那個女人有工作上的接觸，而且那段時間公司很忙，我陪北辰的時間確實少了。"秦墨寒苦笑，"他本來就缺乏安全感，再加上那些'證據'..."
"所以你們就吵架了。"
"對。很激烈的那種。我們說了很多傷人的話，都是氣頭上說的，但說出去就收不回了。"
我能想象那種場景。
兩個相愛的人被人挑撥，互相傷害，最后分手。
如果我真的是江北辰，那我當時一定很痛苦吧。
"你后悔嗎？"我問，"后悔和他吵架。"
"當然后悔。"秦墨寒的聲音很輕，"如果能重來，我一定不會讓他一個人承受那些痛苦。我會耐心解釋，會用行動證明我的清白，會讓他知道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現在呢？"
"現在？"秦墨寒看了我一眼，"現在我有了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