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婆婆當著全家人的面,把我的碗筷收走?!澳阋粋€外人,沒資格上我們家的桌。
”她聲音尖銳。我沒哭沒鬧,只是平靜地看著她。默默把桌上所有菜肴打包。然后起身,
連夜坐高鐵回了北京。她以為趕走的是個兒媳。卻不知,她全家即將喝西北風。
我凍結(jié)了他們唯一的資金來源。01 除夕夜殤除夕夜的空氣里,
浮動著油炸帶魚的焦香和新?lián)Q的對聯(lián)上散發(fā)出的淡淡墨水味??蛷d里,電視正放著春晚,
喜慶的音樂和笑聲被調(diào)到最大,企圖掩蓋一桌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暗流。我坐在餐桌的一角,
面前的骨碟里,堆著幾根被啃得干干凈凈的雞骨頭。這是我忙碌了一下午的成果。
松鼠鱖魚、佛跳墻、八寶鴨……這些需要耗費心血的大菜,都是我親手做的。
婆婆王芳正舉著酒杯,滿面紅光地接受親戚們的吹捧?!鞍パ缴┳?,你可真有福氣,
陳宇這公司開得這么大,往后你們就等著享福吧!”大姑姐的丈夫,一個滿嘴油光的胖子,
高聲說道。王芳的笑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她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輕蔑和得意毫不掩飾。
“那可不,我家陳宇從小就有出息!”我垂下眼,夾了一筷子面前的青菜,機械地咀嚼著。
五年了。從我放棄投行百萬年薪,陪著陳宇從零開始創(chuàng)業(yè),到公司走上正軌,
我聽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話。在他們嘴里,陳宇是天縱奇才,而我,林晚,
只是一個運氣好、攀上高枝的附屬品。沒人知道,公司的啟動資金,
是我抵押了婚前父母給我買的房子換來的。沒人知道,公司的每一個客戶,每一份合同,
都凝結(jié)著我無數(shù)個不眠之D夜。陳宇,我的丈夫,他擅長的,
只是在人前畫一張又一張漂亮的大餅。“哎,林晚,”小姑子陳麗用胳膊肘撞了撞我,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一桌人都聽見,“我哥那么能干,你怎么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會是生不出來吧?”一桌子的喧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嘲諷,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惡意。
我捏著筷子的手,指節(jié)泛白。不是我生不出來?;榍绑w檢報告寫得清清楚楚,
有問題的是常年熬夜應酬、生活不規(guī)律的陳宇。但他求我,求我為他保守這個秘密,
保全他作為男人最后的尊嚴。我答應了。于是,“不能生”這口黑鍋,我背了整整五年。
我看向陳宇,他正埋頭猛扒碗里的飯,臉頰漲得通紅,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我。又是這樣。
每一次,每一次我被他的家人刁難,他都選擇當一個縮頭烏龜?!俺猿猿裕椭莱?!
”王芳的聲音突然拔高,尖銳得刺耳。她猛地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一把奪過我手里的碗筷,
重重地摔在旁邊的空桌上?!斑旬敗币宦暰揄?,瓷器碎裂的聲音劃破了虛假的祥和。
“一個不會下蛋的雞,有什么資格吃我們陳家的年夜飯!”“你一個外人,
沒資格上我們家的桌!”她的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我的臉上。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聲一聲,沉重得像是喪鐘。我沒有哭,甚至沒有流淚。
五年來的委屈、犧牲、隱忍,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一片極寒的冰原。我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看著這個滿臉皺紋、眼神刻薄的女人。她就是那個劊子手,一刀一刀,
凌遲了我對婚姻所有的幻想?!皨?,你干什么!”陳宇終于裝不下去了,他站起來,
試圖拉住王芳。“我干什么?我教訓我家的兒媳婦,你給我坐下!”王芳一個眼神瞪過去,
陳宇瞬間就蔫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訕訕地坐了回去。小姑子陳麗的嘴角,
勾起一抹得意的、幸災樂禍的笑。滿桌的親戚,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
他們冷漠地看著這場鬧劇,仿佛在欣賞一出與自己無關的猴戲。好。真好。我深吸一口氣,
胸腔里那股翻騰的血氣被我強行壓了下去。我站起身,走到墻角,
拿起那個我出門時習慣性帶上的環(huán)保袋。然后,我回到桌邊。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
我打開帶來的幾個保鮮盒,開始打包。那道我花了三個小時才燒好的松鼠鱖魚,打包。
那盅我用文火慢燉了一下午的佛跳墻,打包。那只塞滿了糯米和干貨的八寶鴨,打包。
……我動作從容,不緊不慢,仿佛在進行一場神圣的儀式。桌上的菜,有一大半是我做的。
現(xiàn)在,我要把我的心血,我的付出,全部帶走。一絲一毫,都不留給這群白眼狼?!傲滞恚?/p>
你……你這是干什么?大過年的,你別鬧了行不行!”陳宇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和不耐煩。
我沒有理他。直到最后一個保鮮盒蓋好,我拎著沉甸甸的幾個袋子,緩緩直起身。
我看著陳宇,這個我愛了五年,也忍了五年的男人。他的臉上,沒有心疼,沒有愧疚,
只有怕我把事情鬧大的煩躁。我的心,徹底死了?!拔易吡?。”我的聲音很輕,
輕得像一片羽毛,卻帶著不可逆轉(zhuǎn)的決絕。我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轉(zhuǎn)身,
徑直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家門。身后的喧囂和叫罵聲,被我關在了門后。臘月的寒風,
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但我卻覺得無比清醒。我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高鐵站?!叭ツ??
”司機問?!叭ミ@個城市能去的最遠的地方。”最后,我報出了高鐵站的名字。我要回北京。
回到那個屬于我自己的地方。高鐵飛馳,窗外的萬家燈火迅速倒退,變成一條條模糊的光帶。
我從包里拿出手機,屏幕的光映著我毫無血色的臉。我點開一份早已擬好的文件。
《股權(quán)代持協(xié)議終止暨資產(chǎn)凍結(jié)申請》。我是陳宇公司的財務總監(jiān),
也是公司最大的隱形股東。公司的每一筆資金流動,都必須經(jīng)過我的簽字。
而公司的核心資產(chǎn),那些由我親手建立起來的客戶網(wǎng)絡和供應鏈,法人代表,
寫的都是我的名字。陳宇,他只是一個掛名的CEO,一個被我推到臺前的傀儡。
我深吸一口氣,指尖在“發(fā)送”按鈕上停留了三秒。然后,輕輕一點。郵件發(fā)送成功。王芳,
陳宇,陳麗……你們以為趕走的,只是一個逆來順生的兒媳。你們不知道,
你們親手掐斷了全家唯一的生計。從今晚開始,你們就準備,喝西北風吧。
02 決裂之始大年初一的清晨,是被連綿不絕的鞭炮聲吵醒的。我睜開眼,
看著北京出租屋里陌生的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手機在枕邊瘋狂震動。屏幕上,
是幾十個來自陳宇的未接來電,以及上百條微信消息?!巴硗?,你去哪了?快回來吧,
媽就是那個脾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薄按筮^年的,你讓我在親戚面前多沒面子!
”“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接電話!”……從一開始的假意安撫,到后來的氣急敗壞。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然后按下了關機鍵。世界清靜了。我拎著從婆家打包回來的飯菜,
走進廚房。那些菜已經(jīng)冷透了,凝結(jié)著一層白色的油。就像我那顆已經(jīng)冷透了的心。
我把它們一一倒進垃圾桶。我親手做出的東西,就算喂狗,也不會再給他們吃一口。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婆家,正上演著另一番景象。王芳正唾沫橫飛地跟鄰居們炫耀。
“我家那個兒媳婦,名牌大學畢業(yè)有什么用?還不是個不下蛋的雞!昨天被我罵了兩句,
就夾著尾巴跑了,這種女人,我們陳家要不起!”小姑子陳麗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
我哥那么優(yōu)秀,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她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矯情!
”陳宇坐在旁邊抽著悶煙,臉色難看。他聯(lián)系不上我,心里開始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但這種預感很快就被家里的熱鬧和王芳的“勝利宣言”沖淡了。他大概還以為,
我只是在鬧脾氣,過幾天就會像以前一樣,自己灰溜溜地回去。
他們沉浸在虛假的勝利喜悅中,渾然不知,一場風暴即將來臨。大年初二,上午十點。
陳宇的手機響了,是公司財務經(jīng)理打來的?!瓣惪偅〔缓昧?!我們公司的所有對公賬戶,
全部被凍結(jié)了!一分錢都動不了!”財務經(jīng)理的聲音帶著哭腔?!笆裁??
”陳宇大腦一片空白,“你別開玩笑,是不是銀行系統(tǒng)出問題了?”“不是啊陳總!
銀行剛剛發(fā)來正式通知,說是……是林總申請的資產(chǎn)凍E結(jié)!連您和林總的私人聯(lián)名賬戶,
也一起被凍結(jié)了!”陳宇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慌亂地撿起手機,
沖進王芳的房間?!皨專〕鍪铝?!林晚把公司所有的錢都凍結(jié)了!
”王芳正在鏡子前試戴新買的金耳環(huán),聞言不耐煩地擺擺手?!按篌@小怪什么!凍結(jié)就凍結(jié),
一個女人能有多大本事?肯定是銀行搞錯了,等過完年上班了,自然就解開了!
她還敢翻天不成?”她對公司的運營一無所知,在她眼里,公司就是陳宇一個人的,
林晚只是個打雜的。然而,現(xiàn)實很快就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公司的催款電話,
像雪片一樣飛來?!瓣惪?,上個月的供應商貨款該結(jié)了啊,
我們底下工人還等著發(fā)工資過年呢!”“陳總,辦公室的租金再不交,
我們物業(yè)就要停水停電了!”“陳總,年前答應給員工的年終獎什么時候發(fā)?
大家都在等著錢用啊!”陳宇焦頭爛額,他這才意識到,公司離了林晚,一天都轉(zhuǎn)不動。
他再次撥通我的電話。這一次,我接了。我剛剛健完身回來,沖了個熱水澡,
正悠閑地敷著面膜。“林晚!你是不是瘋了!你憑什么凍結(jié)公司的錢!”電話那頭,
是陳宇氣急敗壞的咆哮。我把手機拿遠了一點,掏了掏耳朵?!瓣愑睿?/p>
”我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公司所有資金,包括你的個人資產(chǎn),已經(jīng)被我合法凍結(jié)。
你好好想想,為什么會這樣?!薄盀槭裁??那是我媽!她年紀大了,說你兩句怎么了?
你至于這么惡毒,要毀了我的公司嗎?”他還在狡辯,還在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皺?quán)利?陳宇,你是不是忘了,這家公司是怎么來的?
”“公司的啟動資金,三百萬,是我抵押了我在北京的房子,
又找我朋友借了一百萬才湊齊的。你,一分錢沒出?!薄肮镜姆ㄈ舜恚俏?。
公司最大的隱形股東,是我。我擁有百分之七十的實際股權(quán),你那百分之三十,
還是我白送給你的?!薄拔沂枪镜呢攧湛偙O(jiān),是公司的核心運營者。你所謂的客戶,
哪一個不是我陪著笑臉,喝到胃出血才談下來的?你所謂的項目,
哪一個不是我?guī)е鴪F隊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做出來的方案?”“這些年,我付出的一切,
難道沒有權(quán)利嗎?”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陳宇的心上。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震驚、憤怒、又恐懼的表情。他一直以為,
我只是他身后那個溫順聽話的女人。他從沒想過,這只被他拔光了毛的雞,
原來是一只可以扼住他咽喉的鷹?!傲滞怼恪恪彼懔税胩欤?/p>
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瓣愑?,好好享受你沒有我的第一個新年吧?!闭f完,
我掛斷了電話,然后將他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游戲,才剛剛開始。03 風暴前夕恐慌,
像瘟疫一樣在陳家蔓延開來。公司資金被凍結(jié)的消息,不知怎么就在員工群里傳開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有幾個核心技術人員,已經(jīng)開始悄悄地在招聘網(wǎng)站上更新簡歷。
幾個合作已久的供應商,直接堵到了陳宇老家的門口要賬。往日門庭若市的陳家,
如今冷清得只有討債人的叫罵聲。陳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試圖動用他那些所謂的“人脈關系”,打電話給銀行的朋友,想把賬戶解凍。
結(jié)果對方一聽是我的名字,立刻就回絕了?!瓣惪偘?,這事兒我真幫不了你。
林晚女士提交的手續(xù)和文件,完全合法合規(guī),邏輯嚴密,我們這邊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駁回。
說句不好聽的,這家公司從法律上講,就是她的。你啊,還是趕緊找她本人和解吧。
”陳宇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我這個名牌大學金融系畢業(yè)的高材生,到底有多專業(yè),
多可怕。王芳和陳麗一開始還嘴硬?!八褪菄樆H耍】次覀冇钣铍x了她不行,想拿喬!
等過幾天她自己沒錢了,肯定會哭著回來求我們!”王芳叉著腰,對上門的討債者破口大罵。
陳麗也在一旁幫腔:“就是,一個女人,還能翻了天?哥,你別理她,晾她幾天!
”王芳甚至還想到了“曲線救國”。她翻出我的手機號,打給了我遠在老家的父母。
電話一接通,她就哭天搶地,惡人先告狀?!坝H家母啊!你們快管管林晚吧!
她這是要逼死我們?nèi)野。【鸵驗槟暌癸埳衔艺f了她兩句,她就把公司的錢全卷跑了!
我們陳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蔽野謰屖抢蠈嵃徒坏谋痉秩?,
哪里見過這種陣仗,當場就嚇懵了。他們立刻打電話給我,電話里,我媽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晚晚啊,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你婆婆年紀大了,你就多擔待一點。快把錢還給陳宇,
別把事情鬧大了,讓人看笑話??!”聽著母親“勸和不勸離”的論調(diào),
我心頭積壓了五年的火,瞬間就爆了。“媽!”我第一次對她用了這么重的語氣,
“這些年他們是怎么對我的,你們知道嗎?王芳罵我‘不下蛋的雞’的時候,你們在哪?
陳麗天天找我要錢買包的時候,你們在哪?陳宇躲在后面當縮頭烏龜?shù)臅r候,你們在哪?
”“我不是在鬧!我是在要回我的尊嚴!我辛辛苦苦掙來的錢,
憑什么要給他們一家子吸血鬼揮霍!”電話那頭,我媽沉默了。我知道我的話很重,
但如果我不把話說絕,他們永遠都會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鬧。在公司即將倒閉的巨大壓力下,
陳宇終于扛不住了。他所謂的“大男子主義”被現(xiàn)實碾得粉碎。大年初四的深夜,
他連夜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從老家趕到了北京。他敲響了我租住的公寓門。
我從貓眼里看出去,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羽絨服,頭發(fā)油膩地貼在頭皮上,眼眶通紅,
胡子拉碴,整個人狼狽不堪。我打開門,但用身體堵住了門口,沒讓他進來。
“晚晚……”他看到我,聲音哽咽,膝蓋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就這么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巴硗恚义e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回來好不好?公司不能沒有你,這個家也不能沒有你啊!”他抱著我的腿,哭得像個孩子。
若是以前,我或許會心軟。但現(xiàn)在,我看著他這副樣子,內(nèi)心毫無波瀾。家?年夜飯,
我連上桌資格都沒有的地方,也配叫家?公司?沒有我,它連一天都活不下去的空殼,
也配叫公司?我冷冷地看著他表演。他見我無動于衷,哭得更厲害了?!巴硗?,你相信我,
我以后一定好好對你!我讓我媽給你道歉!我們搬出來住,再也不跟他們摻和在一起!
我什么都聽你的!你要是不喜歡國內(nèi),我們就去國外生活,好不好?”他說的每一個字,
都充滿了誘惑。但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算計,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他不是真心悔改。
他只是在權(quán)衡利弊后,發(fā)現(xiàn)失去我,他將一無所有。他的眼淚,不是為我而流,
而是為他即將失去的富貴生活而流。我回到客廳,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峨x婚協(xié)議書》?!昂炞职伞!蔽揖痈吲R下地看著他,
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公司賬戶我可以解凍,但前提是,我們離婚。
”“財產(chǎn)分割我已經(jīng)寫得很清楚了。婚前我抵押的房產(chǎn),歸我。
公司啟動資金里我借的一百萬,你用公司資產(chǎn)償還。公司清算后,剩下的資產(chǎn),我們?nèi)叻郑?/p>
我七,你三,就當你這幾年的辛苦費?!标愑羁粗欠蓦x婚協(xié)議書,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他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半x婚?林晚,你要跟我離婚?”“不然呢?”我反問,
“留著你,等著下一次年夜飯,再被你媽趕下桌嗎?”他知道,我是認真的。他無法接受。
因為一旦離了婚,公司即使解凍,他也將失去對我的掌控。而沒有我,那家公司,
根本就是一個一文不值的空殼。他輸了,輸?shù)靡粩⊥康亍?/p>
04 真相揭露陳宇失魂落魄地拿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回了老家。他不敢告訴王芳實情,
只說我還在氣頭上,需要時間冷靜。但公司的狀況,已經(jīng)等不及了。員工討薪的電話,
供應商催款的短信,像催命符一樣,將他的手機打到發(fā)燙。
王芳和陳麗看他整天唉聲嘆氣、一蹶不振的樣子,非但沒有體諒,反而開始抱怨。
“真沒出息!不就是個女人嗎?至于要死要活的嗎?”王芳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翻著白眼,
“我看那個林晚就是個狐貍精,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耽誤我們家發(fā)財!
”陳麗更是尖酸刻薄:“哥,你就是太慣著她了!這種女人,你越哄她越來勁!依我看,
就該找人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知道厲害!”幾天后,公司賬戶依舊凍結(jié)。
兩個最大的客戶因為項目停擺,發(fā)來了律師函,要求解除合同,并索賠巨額違約金。
這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陳宇徹底崩潰了。他在飯桌上,將離婚協(xié)議書和我的條件,
全部吼了出來。“啪!”王芳氣得直接把手里的飯碗摔在了地上,碎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她指著陳宇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廢物!
為了一個外人,你要跟我們斷絕關系嗎?她讓你離婚你就離?那公司怎么辦?
我們一家人以后喝西北風去嗎?”陳麗也跳了起來,她不是關心公司,
而是關心自己以后還能不能不勞而獲。“哥!你是不是傻了!
那個毒婦明顯是想吞掉我們家的財產(chǎn)!你不能簽字!我們?nèi)フ宜阗~!
我就不信她一個女人能有多大能耐!”一場家庭會議,最終演變成了對我的聲討大會。
王芳立刻行動起來,她挨個給親戚朋友打電話,添油加醋地哭訴,
把我塑造成一個忘恩負義、謀奪家產(chǎn)、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惡毒媳婦。
她想用輿論的壓力,用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唾沫星子,把我淹死??上?,她打錯了算盤。
我早就料到了她會有這一手。就在她四處打電話的時候,我登錄了自己的朋友圈,
那里有我們共同的親戚、朋友,還有公司的部分員工和客戶。我編輯了一篇長文。
標題是:《我的五年婚姻,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我沒有用任何煽情的詞語,
只是平靜地、客觀地陳述了事實。從我如何放棄高薪工作,抵押房產(chǎn),
支持陳宇創(chuàng)業(yè);到公司成立后,我如何日以繼夜地工作,
而陳宇和他的家人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成果;再到這五年來,王芳對我的種種刁難和羞辱,
陳麗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和算計。最后,我附上了年夜飯當晚,我悄悄錄下的那段錄音。
王芳那句尖銳的“你一個外人,沒資格上我們家的桌”,
清晰地回蕩在每一個點擊播放的人耳邊。長文一出,輿論瞬間嘩然。我的手機被打爆了。
有朋友發(fā)來安慰的,有同事發(fā)來支持的,甚至還有幾個客戶,
直接表示要終止和陳宇公司的合作,轉(zhuǎn)而支持我東山再起。一個小時后,
這篇文章被我一個在媒體工作的朋友轉(zhuǎn)發(fā)到了公共平臺。#年夜飯被趕下桌,
高知女性的絕地反擊#這個話題,迅速登上了熱搜。王芳想借輿論反擊的計劃,徹底破產(chǎn),
反而引火燒身,讓她和陳家的丑態(tài),暴露在了全國人民面前。陳宇看到朋友圈后,
整個人都傻了。他打來電話,聲音里滿是羞愧和憤怒?!傲滞恚∧惆鸭页笸鈸P,有意思嗎?
你快把文章刪了!”我聽著他色厲內(nèi)荏的威脅,輕蔑地笑了。“家丑?陳宇,你搞錯了,
從我被趕下飯桌的那一刻起,那里就不是我的家了?!薄爸劣隰~死網(wǎng)破?
”我的聲音冷了下去?!澳愦_定,你現(xiàn)在還有那張能破的網(wǎng)嗎?”“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