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宇的慘叫,讓萬宗盟會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青云宗的人沖上臺,手忙腳亂地抬著他們斷了手指和道心的天才弟子跑了。趙無極臨走前,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那意思很明顯:這事沒完。
我不在乎。
我走下擂臺,回到凌語笙身邊。
“手疼嗎?”她問。
“不疼?!蔽艺f,“那小子的骨頭,比他的劍軟多了?!?/p>
她笑了。
接下來的比武,沒人敢再作弊了。大家都很“友好”,點到為止。
晚上,就是宗主們的“分贓大會”了。
地點在懸空山頂?shù)囊蛔蟮罾铩?/p>
我跟著凌語笙走進去。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萬魔窟的血屠,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老頭子,估計都是各大宗門的頭頭。
看到我們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特別是看到我,很多人的眼神都很古怪。
一個凡人,掰斷了金丹修士的飛劍和手指。這事,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懸空山。他們現(xiàn)在看我,不再是鄙夷,而是帶著一種深深的忌憚和不解。
我和凌語笙,在主位上坐下。
“好了,人到齊了。開始吧?!绷枵Z笙言簡意賅。
一個白胡子老頭站起來,他是這次盟會的名義主持人,天機閣的閣主。
“咳咳,諸位。此次盟會,主要是為了商議北境新發(fā)現(xiàn)的那條‘玄級上品靈脈’的歸屬問題……”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
“這有什么好商議的?”一個穿著金色長袍的年輕人,從大殿外走了進來。他長得很英俊,就是氣質(zhì)太傲慢,身后還跟著兩個氣息強大的護衛(wèi)。“我圣域,要了?!?/p>
圣域?
我皺了皺眉,沒聽過。
旁邊的王長老趕緊給我傳音解釋。
原來,圣域是中州的一個頂級勢力,比三大宗門還要高一個檔次。他們很少踏足北境這種“貧瘠”之地。
“原來是圣域的姬公子?!碧鞕C閣閣主趕緊行禮,“不知姬公子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那個叫姬公子的,看都沒看他。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凌語笙。
那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我心里很不爽。
“我來,是為了兩件事?!奔Ч娱_口了,聲音很磁性,但內(nèi)容很欠揍,“第一,這條靈脈,歸我。第二,凌宗主,做我的女人?!?/p>
他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血屠他們,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圣域,是他們誰都惹不起的存在。在他們看來,凌語笙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凌語笙的臉,冷得能刮下三尺寒霜。
“你說完了?”她問。
“說完了?!奔Ч幼孕诺匾恍?,“凌宗主,我知道你很強。但在我圣域面前,你還不夠看。我這是在給你機會。跟著我,我能讓你觸摸到更高的境界?!?/p>
“是嗎?”凌語笙也笑了,“可我怎么覺得,你像一條發(fā)情的狗呢?”
姬公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身后的兩個護衛(wèi),瞬間爆發(fā)出恐怖的氣息,齊齊向前一步。
“放肆!”
“滾回去?!绷枵Z笙眼皮都沒抬。
那兩個護衛(wèi),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撞塌了大殿的墻壁,生死不知。
姬公子的臉色,終于變了。他沒想到,凌語笙敢真的動手。
“凌語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這是在與我圣域為敵!”他色厲內(nèi)荏地喊。
“圣域?”凌語笙站了起來,“很了不起嗎?”
她一步一步,朝姬公子走去。
姬公子被她的氣勢所攝,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我爹是圣域之主!”
“哦?!绷枵Z笙走到他面前,停下腳步,“那你覺得,是你爹的頭硬,還是我的劍硬?”
姬公子徹底慌了。他能感覺到,凌語笙是真的動了殺心。
“誤會……都是誤會……”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我只是開個玩笑……”
“玩笑?”凌語笙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姬公子的臉,瞬間漲成了紫色,雙腳在空中亂蹬。
大殿里,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瘋了。凌語笙是真的瘋了。連圣域的少主都敢殺。
“住……住手……”姬公子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
凌語笙看著他,眼神冰冷。
就在我以為她真的要把這家伙掐死的時候,我開口了。
“娘子。”我慢悠悠地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殺了他,太便宜他了?!?/p>
凌語笙看了我一眼,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姬公子立刻大口大口地喘氣。
“那你說,該怎么辦?”她問我。
我看著姬公子,笑了笑。
“你剛才不是說,要我們北境的靈脈嗎?”我說,“可以啊。拿東西來換?!?/p>
“換……換什么?”姬公子驚恐地看著我。
“你不是圣域的少主嗎?想必,你身上好東西不少吧?”我拍了拍他的臉,“把你身上所有的儲物法寶,都交出來。就當是,買你這條狗命了。”
姬公子瞪大了眼睛。
這是……打劫?
一個凡人,在打劫圣域的少主?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你……你休想!”他尖叫道。
“哦?是嗎?”我看向凌語笙。
凌語笙會意,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我……我給!我給!”姬公子立刻就慫了。
他顫抖著,從身上摘下了一個戒指,一個手鐲,一條項鏈。
我毫不客氣地收了下來。用神識掃了一下,里面的好東西,堆積如山。比天衍宗的寶庫,還要富有。
“好了,你可以滾了?!蔽蚁褛s蒼蠅一樣,揮了揮手。
凌語笙松開手,姬公子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了地上。
他怨毒地看了我們一眼,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下,梁子是結大了?!迸赃叺耐蹰L老,憂心忡忡地傳音給我。
“怕什么?!蔽野淹嬷掷锏膬ξ锝渲福坝新闊?,我娘子會解決的。我們只要負責收戰(zhàn)利品就行了?!?/p>
王長老看著我,又看了看凌語笙,最后,露出了一個欽佩的眼神。
他可能覺得,我這吃軟飯的境界,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