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徹底宕機后的世界，安靜得讓陳負有些不適應。沒有突然冒出來的提示音，
沒有冷不丁的毒舌吐槽，也沒有實時滾動的情緒值賬單。只有腦海里那片死寂的黑屏，
以及…手腕上那個怎么也擦不掉的金色笑臉印記。那印記約莫硬幣大小，
線條簡單卻透著一種古怪的活力，像是某個抽象派藝術(shù)家的隨手涂鴉，
又像是一種來自高維世界的神秘符號。它不痛不癢，就那么賴在他的手背上，
仿佛生來就長在那里?！拔?？系統(tǒng)？真死透了？”陳負不死心地又呼喚了一次，
“維修費…我分期付款行不行？你先吱個聲啊！”毫無回應。只有那個笑臉，
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他。陳負垂頭喪氣地走出臨時羈押室，
在兩名表情復雜（似乎還帶著一絲沒能跳完《科目三》的遺憾）的隊員“護送”下，
前往凌玥的辦公室進行“初步評估會談”。走廊里，
一名行色匆匆、抱著厚厚一摞文件的研究員迎面走來，眉頭緊鎖，
嘴里還念念有詞地計算著什么復雜公式。當他與陳負擦肩而過，
距離進入三米范圍內(nèi)的一剎那——研究員臉上的愁云慘霧瞬間消散，
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
發(fā)出一聲極輕快的：“呵…”他甚至下意識地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文件，
腳步都變得輕盈了幾分。走過去好幾步，他才猛地回過神，困惑地撓撓頭，
回頭看了一眼陳負的背影，
小聲嘀咕：“奇怪…剛才突然覺得…算錯幾個參數(sh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陳負：“……”他好像知道手上這印記是干嘛用的了。果然，一路走去，
但凡進入他三米范圍內(nèi)的人，無論之前是板著臉、皺著眉還是哭喪著臉，
都會在瞬間出現(xiàn)一種莫名的愉悅感：有人突然哼起了跑調(diào)的小曲，有人對著空氣傻笑了一下，
有人甚至原地輕輕蹦跶了兩下…“金色負債印記”——系統(tǒng)休眠后，
未能清償?shù)木揞~情緒負債以這種形式具象化，效果：被動釋放低強度、無差別歡樂光環(huán)，
范圍內(nèi)生物概率性產(chǎn)生莫名想笑、心情放松的沖動。無法關閉，效果隨負債額減少而減弱。
（副作用：宿主本人魅力值疑似微妙提升？）陳負自己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除了覺得路上遇到的人都挺和善的。凌玥的辦公室簡潔得近乎冷硬，只有一張桌子，
兩把椅子，和一臺看起來就非常高級的電腦。她本人依舊坐得筆直，
面前的光屏上正展示著陳負的詳細評估報告，
包括但不限于他引發(fā)的超市廣場舞、程序員誦經(jīng)會、全城運氣塌陷事件，
以及剛才那場驚世駭俗的《科目三》集體催眠。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但仔細看，
能發(fā)現(xiàn)她的指尖在桌面無意識地輕輕敲打著歡快的節(jié)奏，
腳踝也在辦公桌下極其輕微地晃動——顯然，她也受到了“歡樂光環(huán)”的影響，
只是憑借強大的意志力壓制住了跳起來的沖動?！瓣愗?，”凌玥開口，
聲音試圖維持平日的清冷，卻莫名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快，“經(jīng)過初步評估，
以及對你手上那個…‘印記’的能量分析?！彼D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我局認為，
你引發(fā)的‘破界’事件雖然頻發(fā)且能量級別不低，但實際危害性無限接近于零，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搞笑性達到了100%?！标愗摚骸啊边@算是表揚嗎？
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凌玥繼續(xù)面無表情地陳述，但語速稍微快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