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財產(chǎn)怎么分？"我關掉電視，轉身看著他，"那我們就來算算這筆賬。"
王建國有些緊張地搓著手："我...我就是隨便問問..."
"別隨便問，我們認真算。"我起身走向臥室，"我去拿文件。"
很快，我又抱著那個紙箱出來了。
"坐下，我們好好聊聊。"我拍拍沙發(fā)。
王建國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我重新把文件攤開在茶幾上。
"首先，房產(chǎn)。"我拿起房產(chǎn)證，"這套房子，當初是我出錢買的，但是房產(chǎn)證寫的是你的名字。按照法律規(guī)定，這算夫妻共同財產(chǎn)，離婚的話要平分。"
"但是，我有購房合同和付款憑證，可以證明錢是我出的。如果我起訴的話，這套房子可能會判給我。"
王建國臉色一白："全部給你？"
"有這個可能。"我點點頭，"當然，也有可能判一人一半。這要看法官怎么認定。"
"第二套房子，那個是我用婚前財產(chǎn)買的，屬于我的個人財產(chǎn)，跟你沒關系。"
"股票賬戶、基金賬戶、保險，這些都是我用我的錢投資的，也是我的個人財產(chǎn)。"
"你的財產(chǎn)呢？"我看著他，"你的存款是八萬，退休金比我高兩千。除此之外，你還有什么？"
王建國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起來，如果我們離婚，你能分到的最多就是這套房子的一半，也就是一百四十萬。"我合上文件，"而我，至少還有四百萬的個人財產(chǎn)。"
"四...四百萬？"王建國瞪大了眼睛。
"差不多。"我淡淡地說，"第二套房子一百二十萬，股票八十三萬，基金六十二萬，保險一百二十萬，再加上存款和其他投資，大概四百萬。"
王建國徹底傻眼了。
"林梅，你...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
"我說過，我比你早工作八年，那時候我的工資比你高。結婚這三十年，我一直在投資理財，錢生錢，就變成這樣了。"我收拾著文件，"你呢？你的錢都花哪了？"
王建國的臉紅了："我...我也有投資..."
"投資什么？"
"買...買彩票..."
我忍不住笑出聲："買彩票算投資？你買了多少年彩票了？中過獎嗎？"
王建國更加尷尬："偶爾中過小獎...但是大部分都沒中..."
"所以你這三十年的積蓄，都用來買彩票了？"
"也不全是買彩票..."王建國小聲說，"還有抽煙、喝酒、跟朋友聚會..."
我搖搖頭，不再說話。
這就是我們?nèi)昊橐龅恼鎸崒懻铡?/p>
我在努力賺錢，努力理財，為這個家的未來打算。
而他在享受生活，揮霍金錢，從來不考慮明天。
"林梅，我沒想到你..."王建國看著我，眼神復雜，"你為什么從來不告訴我這些？"
"告訴你什么？告訴你我有多少錢？"我反問，"然后呢？讓你花光？"
"我不是那種人..."
"不是嗎？"我冷笑，"去年兒子要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你不是說家里沒錢，讓我想辦法嗎？最后我拿出了二十萬。"
"前年兒子要買車，你又說沒錢，我又拿了十五萬。"
"這些年，兒子要錢的時候，你從來都是推給我，說我比較有錢。"
"當時我確實沒有那么多現(xiàn)金..."王建國辯解。
"那你有什么？"我直接問，"王建國，你工作了四十年，除了這八萬塊存款，你還有什么？"
王建國低下頭，不說話了。
房間里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很久，王建國才抬起頭："林梅，如果我們不離婚，繼續(xù)AA制，會是什么樣？"
"很簡單。"我已經(jīng)想過這個問題，"各自管好自己的錢，各自安排自己的生活。我們在法律上還是夫妻，但是在生活上已經(jīng)是陌生人。"
"那我們還睡一張床嗎？"
"不睡。"我搖頭，"你睡次臥，我睡主臥。"
"那...那我們還是夫妻嗎？"
"名義上是。"我看著他，"但是王建國，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還像夫妻嗎？"
王建國沉默了。
"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聊過天了，很久沒有一起出去過了，甚至很久沒有正眼看過對方了。"我繼續(xù)說，"這樣的婚姻，跟離婚有什么區(qū)別？"
"至少我們還在一個屋檐下..."王建國小聲說。
"在一個屋檐下又怎樣？"我站起來，"王建國，感情這種東西，勉強不來。你心里有了別人，我也不想再堅持了。"
"林梅..."王建國也站起來，"你真的決定了？"
"我決定什么？"我反問，"是你先提出AA制的，是你先出軌的，現(xiàn)在又問我決定什么？"
王建國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好吧。"他最后說，"如果你堅持AA制，那我也同意。"
"很好。"我點點頭，"那我們明天就去銀行，把賬戶分開。我的錢進我的賬戶，你的錢進你的賬戶。"
"房子怎么辦？"
"房子暫時不動，我們繼續(xù)住在一起，但是各住各的房間。"我想了想，"房貸已經(jīng)還清了，只要交物業(yè)費和各種雜費，咱們一人一半。"
"好。"王建國點頭，"那兒子的事情..."
"兒子的事情，他自己解決。"我斷然說道，"從明天開始，不管他要錢干什么，我都不會給。你要給是你的事，我不攔著。"
王建國猶豫了一下："三十萬的首付..."
"你有三十萬嗎？"我反問。
"我...我可以借..."
"向誰借？"
"向...向麗華..."王建國說完這話，臉立刻紅了。
我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提出AA制，是為了跟張麗華借錢給兒子買房？"我問。
王建國不說話，但臉色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好計策。"我冷笑，"用我的錢分擔家庭開支，用張麗華的錢給兒子買房。王建國，你真是夠聰明的。"
"不是這樣的..."王建國急忙解釋，"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我打斷他，"你只是想兩邊都不得罪？既不想失去我這個免費保姆，又不想放棄張麗華這個提款機？"
"林梅，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么了？"我步步緊逼，"王建國，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小算盤？"
王建國徹底慌了："林梅，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揮揮手，"反正我們已經(jīng)AA制了，你想怎么樣都跟我沒關系。"
"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如果你真的向張麗華借錢，那就是你們兩個人的債務，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萬一將來你們分手了，她要你還錢，別來找我。"
王建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你怎么能這么說？"
"我怎么說了？"我看著他，"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要借別人的錢，就要承擔還債的責任。這很合理，不是嗎？"
王建國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
我回到臥室，關上門，靠在門板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終于，一切都說開了。
從明天開始，我就是一個真正自由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