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桌姜月，要從「忠誠光環(huán)」和「快穿世界」中二選一。上一世，我選了「快穿世界」，
九死一生，最終滿級回歸。而選了「忠誠光環(huán)」的姜月，卻和被她綁定的校草一起，
被校草的媽媽逼著跳了海。在我投資的電影首映禮上，校草媽媽將腐蝕性液體潑向我。
「是你！如果去快穿的是你，我兒子就不會死！」再睜眼，我回到了命運的分岔路口。
「我選進入快穿世界?！菇碌穆曇粼谖叶呿懫穑瑤е唤z得意的顫抖。
正文：冰冷的機械音在腦海里回蕩?！柑魬?zhàn)者姜月，選擇進入『快穿世界』，綁定成功，
即將傳送……」我身邊的空氣發(fā)生了一陣扭曲，前一秒還帶著志在必得笑容的姜月，
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座位上。周圍的同學(xué)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維持著前一刻的姿態(tài)，
眼神空洞。時間，為我停滯了。我知道，這是輪到我選擇了。上一世，我就是這樣，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選擇了那條布滿荊棘的「快穿之路」。我在無數(shù)個小世界里掙扎求生，
與惡鬼同行，與神明博弈，最終帶著滿級技能和足以打敗世界格局的財富歸來。
而選擇「忠誠光環(huán)」的姜月，把光環(huán)用在了校草沈澈身上。
她以為自己得到了沈澈絕對的忠誠，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愛情?？伤沐e了一點。
沈澈是個徹頭徹尾的媽寶男。他的忠誠，第一順位永遠是他的母親，校董董婉。
董婉讓沈澈去東，他絕不往西。當(dāng)董婉發(fā)現(xiàn)兒子被一個「狐貍精」迷得神魂顛倒，
甚至不惜跟家里作對時，她對沈澈下了最后的通牒?！改阋沁€認(rèn)我這個媽，就跟她斷干凈，
否則，你就去死?！褂谑牵瑸榱恕钢矣凇鼓赣H的命令，沈澈毫不猶豫地拉著他「忠于」
的姜月，一起跳了海。多可笑。一個錯誤的指令，兩條鮮活的人命。而我，
成了那個活下來的「罪人」。沈澈的母親董婉，在失去兒子后徹底瘋了，
她將所有的怨恨都歸結(jié)于我?！笧槭裁慈タ齑┑牟皇悄?？如果你選了那條路，
姜月就會選光環(huán)，她就會綁定我兒子，我兒子就不會被她帶走！」她嘶吼著，
將高濃度的腐蝕性液體潑向我。皮膚被灼燒的劇痛，仿佛還在昨天。
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挑戰(zhàn)者林殊，請做出你的選擇?！埂窤：忠誠光環(huán)?！?/p>
「B：快穿世界。」兩個選項在我面前閃爍著同樣誘人的光芒。姜月?lián)屪吡宋业穆罚?/p>
以為是把我推向了她前世的地獄。她臉上那得意的笑，仿佛在說：林殊，這次換你去死。
我看著那個代表「忠誠光環(huán)」的選項，唇角微微勾起?！肝疫x，忠誠光環(huán)?！?/p>
在我做出選擇的瞬間，周圍靜止的一切恢復(fù)了流動。同學(xué)們茫然地眨了眨眼，
似乎完全沒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只有我知道，姜月消失了，而我，
拿到了那枚曾屬于她的「忠誠光環(huán)」。一道金色的，只有我能看見的光暈，
安靜地懸浮在我手心。系統(tǒng)提示音適時響起：「請選擇綁定對象，對象必須在視線范圍之內(nèi)。
」我的目光越過一張張年輕困惑的臉，最終，落在了前排那個挺拔的背影上。校草，沈澈。
上一世姜月的悲劇，就是從將光環(huán)綁定他開始。此刻，他正微微側(cè)頭，
英俊的眉眼間帶著一絲不易察elen的煩躁，似乎在為姜月的突然消失而感到莫名其妙。
他的手機屏幕亮著，聊天界面頂端赫然是兩個字——「媽媽」。
我?guī)缀跄懿碌蕉裼纸o他發(fā)了什么指令?！钢艺\光環(huán)，能讓任何一個人對你絕對忠誠?！?/p>
這是規(guī)則。但規(guī)則沒說，這份忠誠，會不會與其他更根深蒂固的忠誠產(chǎn)生沖突。
姜月輸就輸在，她以為愛情能戰(zhàn)勝一切。她不知道，對媽寶男來說，媽才是天。
一只手忽然在我眼前晃了晃。沈澈不知何時轉(zhuǎn)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眉頭緊鎖?！噶质猓?/p>
你看見姜月去哪了嗎？」他的語氣算不上好，帶著一絲質(zhì)問的意味。我和姜月是同桌，
也是班里公認(rèn)的「閨蜜」。雖然這份閨蜜情，在我重生后看來，摻滿了塑料。
我迎上他的目光，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他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移開了視線。
「算了，當(dāng)我沒問?！顾D(zhuǎn)回去，重新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敲擊，
大概是在向董婉匯報情況。我笑了笑，將掌心的光環(huán)，對準(zhǔn)了窗外。教學(xué)樓下，
一輛黑色的賓利旁，站著一個穿著精致套裙，神情倨傲的中年女人。她正接著電話，
即使隔著這么遠，我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不容置喙的強勢。校董，董婉。沈澈的媽媽。
她今天來學(xué)校，是為了處理一件學(xué)生打架的小事，卻正好進入了我的視線?！附壎▽ο螅?/p>
董婉?！刮以谛睦锬?。掌心的光環(huán)化作一道流光，悄無聲息地穿透玻璃，
沒入了樓下那個女人的身體里。成了。幾乎是同一時間，董婉掛斷電話，猛地抬起頭，
精準(zhǔn)地看向了我所在的這扇窗。她的眼神，瞬間從剛才的冰冷倨傲，
變得充滿了……慈愛和關(guān)切？我身旁的沈澈，手機再次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
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精彩，像是見了鬼。他猛地回頭，死死地盯著我，聲音都變了調(diào)?！噶质猓?/p>
你對我媽做了什么？！」沈澈的手機屏幕正對著我，上面的信息清晰可見。是董婉發(fā)來的。
「兒子，以后離那個林殊遠一點，不，你幫我看著她，保護好她，不許任何人欺負(fù)她！」
「剛才我看見她了，那孩子看著真讓人心疼，瘦瘦小小的，肯定吃了不少苦?！?/p>
「你跟她做同桌，多照顧著點，她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滿足她。錢不夠跟媽說，
媽給你打?！挂贿B串的微信消息，把沈澈砸得暈頭轉(zhuǎn)向。他看著我的眼神，
充滿了驚恐和匪夷所思。他那個強勢霸道，視他女朋友為洪水猛獸，
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他的母親，竟然會讓他去「照顧」一個女生？還是她最討厭的，
姜月的「閨蜜」？「你到底是誰？」沈澈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顫抖。我眨了眨眼，
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埂肝覌尅股虺赫Z無倫次，
顯然受到的沖擊太大。這時，班主任走了進來，打斷了我們的對話?！竿瑢W(xué)們，
關(guān)于姜月同學(xué)的事情，她家里人已經(jīng)幫她辦理了休學(xué)手續(xù)，大家不要過多議論?！?/p>
一個拙劣的謊言。但對于被抹去了記憶的學(xué)生們來說，足夠了。沈澈不再追問，
只是用一種極其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是什么披著人皮的怪物。我知道，董婉的「忠誠」
，已經(jīng)開始發(fā)揮作用了。她會把我當(dāng)成她最珍視的寶物，會動用一切力量來讓我開心，
為我掃平一切障礙。包括，她自己的兒子。放學(xué)鈴聲響起，我剛收拾好書包，
沈澈就堵在了我的座位前?！肝覌屪屇闵衔业能?，她要見你?！顾谋砬楹芙┯?，
像是被人用槍指著在說話。我點了點頭：「好啊。」我坦然地跟著他走出教室，
無視了身后同學(xué)們探究的目光。教學(xué)樓下，那輛黑色的賓利依舊停在原處。
董婉親自為我拉開車門，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甚至可以說是諂媚的笑容?！甘橇质獍?？
快上車，阿姨帶你去吃好吃的?！顾难凵駸霟岬米屛矣行┎贿m。沈澈坐在駕駛座上，
通過后視鏡冷冷地看著這一幕，臉色黑得像鍋底。我坐進車?yán)铮?/p>
董婉立刻遞過來一瓶溫?zé)岬呐Ｄ獭！赶扰?，我訂了江上閣的位置，
他們家的佛跳墻做得最地道?！菇祥w，本市最頂級的私房菜館，人均消費五位數(shù)，
還需要提前一個月預(yù)約。董婉為了見我，還真是下了血本。
我禮貌地接過牛奶：「謝謝阿untie?！埂附惺裁窗⒁?，叫我董媽媽，或者叫婉姨也行。
」董婉親熱地拍著我的手，目光落在我有些陳舊的帆布書包上，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這書包都磨破了，明天讓沈澈帶你去買新的，不，我親自帶你去，
香奈兒今年的新款都很好看……」「媽！」駕駛座上的沈澈終于忍無可忍，
「你到底想干什么？」董婉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她看向沈澈的眼神，
是我熟悉的那種冰冷和不悅。「閉嘴，開你的車。以后對林殊客氣點，她要是少一根頭發(fā)，
我唯你是問?！股虺簹獾靡蝗以诜较虮P上，車子猛地向前竄了一下。我握著溫?zé)岬呐Ｄ蹋?/p>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一片冰冷?！钢艺\光環(huán)」的陷阱，不是忠誠本身。
而是它會將被綁定者本身的性格特質(zhì)，放大到極致。董婉的控制欲和偏執(zhí)，在上一世，
毀了沈澈和姜月。這一世，它們將成為我最鋒利的武器。江上閣的包廂里，珍饈滿桌。
董婉不停地給我布菜，熱情得讓我?guī)缀跽屑懿蛔?。「殊殊，多吃點，你看你太瘦了?！?/p>
「這個燕窩好，美容的?！埂干虺海o你妹妹……給殊殊倒茶。」沈澈全程黑著臉，
動作僵硬地給我倒了一杯茶，茶水都灑了出來。董婉立刻呵斥道：「毛手毛腳的干什么！
燙到殊殊怎么辦？」沈澈猛地放下茶壺，胸口劇烈起伏：「媽，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你今天才第一次見她！」「我看到殊殊就覺得親切，不行嗎？」董婉寸步不讓，
「我就是要對她好，比對你好還要好！」沈澈氣笑了，
他指著我：「她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我放下筷子，垂下眼簾，聲音低低的，
帶著一絲委屈。「婉姨，要不我還是先回去吧，沈澈好像不太歡迎我。」我話音剛落，
董婉「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杆?！」她凌厲的目光射向沈澈：「道歉！」
沈澈梗著脖子，一臉不屈?！肝覜]錯，我為什么要道歉？」「好，好得很?！苟駳獾冒l(fā)抖，
她拿出手機，當(dāng)著我的面撥通了一個電話?！赴焉虺旱目ǘ冀o我停了，
這個月零花錢一分也別想拿到。」電話那頭的助理似乎有些遲疑，但董婉的語氣不容置喙。
「聽不懂我的話嗎？立刻，馬上！」掛斷電話，她冷冷地看著沈澈：「現(xiàn)在，會道歉了嗎？」
沈澈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青。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我知道，他恨的不是董婉，而是我。他覺得是我這個妖女，蠱惑了他母親的心智。最終，
他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笇Σ黄??！刮姨痤^，對他露出一個柔弱又無辜的微笑。
「沒關(guān)系?！惯@頓飯，在詭異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厝サ穆飞希?/p>
車?yán)锏臍夥諌阂值脦缀踝屓酥舷?。董婉還在為我的事喋喋不休地規(guī)劃著?！甘馐猓?/p>
你現(xiàn)在的住處太偏了，不安全。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明天就找人收拾出來，你搬過去住?！?/p>
「還有你的衣服鞋子，都要換新的。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刮抑皇前察o地聽著，
偶爾「嗯」一聲。車子停在我家那棟破舊的居民樓下。
董婉看著窗外斑駁的墻壁和昏暗的路燈，眉頭皺得更緊了?！高@地方怎么住人？不行，
你今晚就跟我回去住?！埂覆挥昧送褚蹋伊?xí)慣了。」我連忙拒絕。開玩笑，跟她回去，
我今晚別想睡了。我正要下車，沈澈忽然冷冷地開口?！笅專憔筒幌胫?，
她最好的朋友姜月去哪了嗎？」董婉的動作一頓。沈澈通過后視鏡，給了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他想借姜月的事，來離間我和董婉。可惜，他打錯了算盤。我嘆了口氣，
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擔(dān)憂。「姜月……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刮翌D了頓，聲音更低了。
「她說，她聽說了一個『快穿世界』，只要完成里面的任務(wù)，
就能得到巨額的財富和超乎想象的能力?！埂杆X得，留在這里，一輩子都出不了頭?！?/p>
「所以，她走了。」「快穿世界？巨額財富？」董婉重復(fù)著這幾個字，
精明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銳光。她是什么人？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女強人，對「財富」
和「能力」這種詞匯，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沈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臉色變了變。
他本想用姜月的消失來讓我陷入被動，沒想到卻被我輕描淡寫地轉(zhuǎn)化成了另一個信息。
一個對董婉來說，極具威脅性的信息。董婉沉默了片刻，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甘馐?，
你跟阿姨說實話，這個姜月，她是不是……對你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低下頭，
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冷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肝也恢馈率俏业暮门笥眩?/p>
她應(yīng)該……不會害我吧？」我這副欲言又止、泫然欲泣的模樣，在董婉看來，就是默認(rèn)了。
一個為了財富和能力，可以拋棄現(xiàn)實世界一切的女孩，在董婉的認(rèn)知里，
就是一顆極度危險的定時炸彈。而這顆炸彈，曾經(jīng)是我「最好的朋友」。
董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好，我知道了?！顾砷_我的手，
語氣恢復(fù)了那種不容置喙的強勢?！甘馐?，你別怕，以后有婉姨在，誰也別想欺負(fù)你。」
「那個姜月，她既然走了，就最好永遠別回來。」我看到，沈澈握著方向盤的手，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他大概是想不通，為什么他媽的腦回路如此清奇。我下了車，
對車?yán)锏哪缸觽z揮了揮手。賓利絕塵而去?；氐侥莻€狹小又陰暗的出租屋，我扔下書包，
倒在床上。身體很累，精神卻異常亢奮。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計劃進行。董婉的「忠誠」，
已經(jīng)開始為我掃清第一個障礙——姜月。即便姜月身在異世界，董婉也有的是辦法，
讓她在現(xiàn)實世界里「社會性死亡」。我?guī)缀蹩梢灶A(yù)見，明天一早，
關(guān)于「姜月私生活不檢點、騙取錢財后跑路」的流言，就會傳遍整個學(xué)校。而她的家人，
恐怕也會迎來一場商業(yè)上的「飛來橫禍」。這就是董婉的行事風(fēng)格，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上一世，她用這種手段對付所有靠近沈澈的女孩。這一世，她會用這種手段，來「保護」我。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肝沂歉得饔?。對今天發(fā)生在你身邊的事，
我很感興趣。明天中午，學(xué)校天臺見。」傅明宇。這個名字讓我瞬間坐直了身體。上一世，
在我成為隱形富豪后，曾因為幾起精準(zhǔn)到詭異的投資，而被有關(guān)部門盯上。
當(dāng)時負(fù)責(zé)調(diào)查我的，就是這個傅明宇。一個像獵犬一樣敏銳，又像狐貍一樣狡猾的男人。
他怎么會這么快就盯上我？是因為姜月的消失，還是因為董婉的異常？我的心臟，
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起來。棋局，似乎比我預(yù)想的，要更復(fù)雜一些。第二天，我剛到學(xué)校，
就感受到了異樣的氣氛。走廊里，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我時，
眼神都變得格外古怪。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幸災(zāi)樂禍?！嘎犝f了嗎？
姜月她爸的公司，昨天晚上被查出偷稅漏稅，資金鏈也斷了，直接破產(chǎn)了！」「不止呢，
還有人爆料說姜月在外面欠了一大筆錢，是網(wǎng)貸，還不上就跑路了?！埂柑彀?，
她平時看起來挺清純的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唄?？蓱z了林殊，跟這種人做朋友，
肯定也被騙了不少吧？」我面無表情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桌子上，
放著一份還冒著熱氣的早餐，三明治和熱牛奶。沈澈趴在桌子上睡覺，似乎不想理我。
但我知道，早餐是他買的。董婉的命令，他不敢不聽。我拉開椅子坐下，剛拿起三明治，
一張銀行卡就從旁邊遞了過來。沈澈頭也沒抬，聲音悶悶的。「我媽給你的，密碼六個八。
她說你的書包該換了?！刮铱粗菑埡谏目?，沒有接?！肝也恍枰?。」
「你覺得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沈澈終于抬起頭，眼睛里布滿紅血絲，顯然一夜沒睡好。
他把卡拍在我的桌子上?！改弥?。我媽說了，你要是不收，她就親自來學(xué)校給你送愛馬仕。
我丟不起那個人。」他的語氣里充滿了屈辱和憤怒。我拿起那張卡，
指尖在冰涼的卡面上劃過。「替我謝謝婉姨。」沈澈冷哼一聲，重新趴了下去。整個上午，
他都沒有再和我說一句話。但我能感覺到，他那冰冷的視線，一直像針一樣扎在我背上。
中午，我按照短信上的指示，獨自一人去了天臺。天臺的風(fēng)很大，
吹得我校服的衣角獵獵作響。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背對著我，站在天臺邊緣。
他身材高大，肩膀?qū)掗?，光是一個背影，就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聽到腳步聲，
他轉(zhuǎn)過身來。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眼神像鷹一樣銳利。是傅明宇。比我記憶中，要年輕一些。
「林殊?！顾_門見山，「昨天下午三點十五分，你的同桌姜月，在你身邊憑空消失。
同一時間，校董董婉，對你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變。能解釋一下嗎？」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我心里一沉。他竟然知道得這么清楚，
連具體時間都精確到了分鐘。我重生后，只當(dāng)周圍的同學(xué)是被暫停了，卻沒想過，
或許有監(jiān)控，或者有像傅明宇這樣的人，在觀察著這一切?！肝衣牪欢阍谡f什么?！?/p>
我選擇了最穩(wěn)妥的回答。傅明宇輕笑一聲，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點開了一段視頻。
視頻是學(xué)校走廊的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姜月坐在座位上，
身體周圍的空氣忽然像水波一樣扭曲，然后，她就那么突兀地消失了。整個過程，不到兩秒。
而坐在她旁邊的我，從始至終，都異常平靜?！高@段視頻，
已經(jīng)被我們從學(xué)校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里截取了?！垢得饔铌P(guān)掉視頻，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現(xiàn)在，
你還聽不懂嗎？」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很顯然，傅明宇不是普通警察。他和他背后的人，
知道這些超自然現(xiàn)象的存在。上一世，他們是在我功成名就后才找上我。這一世，
因為姜月的消失，他們提前入場了。繼續(xù)裝傻，沒有任何意義。我深吸一口氣，
迎上他的視線?！改阆胫朗裁矗俊刮业奶谷?，似乎讓傅明宇有些意外。
他挑了挑眉：「我想知道一切。姜月去了哪里？你對董婉做了什么？」「我只能告訴你，
姜月去了一個她自己選擇的地方。至于董婉……」我頓了頓，
「我只是讓她看到了她想看的東西?！惯@個回答模棱兩可，但卻是目前我能給出的極限。
我不能暴露「系統(tǒng)」和「光環(huán)」的存在。傅明宇瞇起眼睛，顯然對我的答案不滿意?！噶质?，
這不是一場游戲。我們監(jiān)測到，從昨天下午開始，本市的『異常能量指數(shù)』在急劇升高。
這通常意味著，有非常規(guī)事件即將發(fā)生。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指向了姜月的消失?！?/p>
異常能量指數(shù)？我心里一驚。上一世，我進入快穿世界后，現(xiàn)實世界是完全靜止的。
直到我回歸，時間才重新開始流動。為什么這一次，姜月才剛進去一天，
現(xiàn)實世界就出現(xiàn)了「異?！?？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上一世，
我在快穿世界里，不僅僅是完成任務(wù)，更是在扮演一個「清道夫」的角色。每一個小世界，
都像一個關(guān)押著恐怖存在的牢籠。我的任務(wù)，是在獲得獎勵的同時，加固封印，或者，
消滅那些試圖沖破牢籠的「異?！埂Ｎ抑阅芑钕聛?，靠的不僅僅是運氣，
更是深入骨髓的謹(jǐn)慎和狠辣。而姜月……她只看到了巨額的獎勵，卻沒看到獎勵背后，
足以吞噬一切的深淵。如果她為了快速拿到獎勵，在某個世界里破壞了封印，
甚至把里面的「東西」帶了出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粗宜查g蒼白的臉色，
傅明宇的眼神愈發(fā)銳利。「看來，你知道些什么?！刮椅站o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我不知道?！刮乙е?，重復(fù)了一遍。這件事，絕不能讓他知道。
一旦他們知道快穿世界的真相，知道姜月是個多么不穩(wěn)定的因素，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
去「修正」這個錯誤。而最直接的「修正」方式，就是找到進入快穿世界的入口，然后，
在源頭上，抹除姜月。我不能讓他們這么做。不是為了救姜月。而是因為，
姜月是我親手送上那條路的。她的死活，她的結(jié)局，都必須由我來見證和終結(jié)。
傅明宇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忽然笑了。「林殊，你很聰明，也很冷靜，
超乎你這個年紀(jì)的冷靜?！埂傅闼坪醺沐e了一件事?！顾蚯耙徊?，
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肝覀儾皇窃谡埱竽愕暮献鳌！埂肝覀兪窃谕ㄖ?。從現(xiàn)在開始，
你將被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我們有權(quán)在必要的時候，采取任何強制措施?！顾脑捯魟偮?，
我腦海里忽然響起了一道久違的機械音。是那個「系統(tǒng)」。「警告：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
來源：快穿世界NO.7『猩紅病院』。」「警告：挑戰(zhàn)者姜月任務(wù)失敗，
封印物『怨靈新娘的嫁衣』被激活，時空裂隙已產(chǎn)生，坐標(biāo)：北城區(qū)第三精神病院。」
我的瞳孔，驟然緊縮。糟了。「你怎么了？」傅明宇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失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