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歲那年,沈沐皙愛上一個騙子,時予。他帶著謊言而來,給沈沐皙編造了一個美夢。
新婚夜,時予為救另一個人,拋下了沈沐皙,最后留給時予的,是沈沐皙的死訊。
“時予,恨比愛長久,我們到此為止吧?!?/p>
——
沈宅。
“錯了嗎?”
“沒有?!?/p>
“沈沐皙,我的耐心有限?!鄙蜚∠蚯耙徊?,語氣冰冷。
“我并不認為自己有什么錯!”沈沐皙挺直了背脊。
“反正無論我說什么哥哥也不信,不如就像之前一樣啊,折磨我直到聽話為止啊……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沈沐皙,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p>
“那哥哥殺了我吧……正好,哥哥也視我如仇敵?!?/p>
沈恪額角青筋暴起,鏡片后的目光愈加冰冷,他端起桌邊那杯瑰麗紫色的藥水,走到沈沐皙面前。
“既然你是這么想的,那就喝?!?/p>
沈沐皙犟著脾氣,奪過骨瓷杯,將那滾燙的液體一飲而盡。辛辣感灼燒喉嚨,意識迅速模糊,最后看到的,是沈恪嘴角冷酷的弧度。
“沐皙,別讓我失望了……”
再次恢復(fù)意識,沈沐皙感覺自己像被塞進了腐爛的胃袋里。刺骨冰冷和濃烈的垃圾腐臭包裹著他。
模糊的視線里是銹蝕的墻壁和啃噬垃圾的肥鼠,這里是銹巷,一個地獄。
破碎的記憶翻騰:被扔下車,被混混追殺灌藥,用鋼筋反擊,左腿受傷……劇痛和藥力帶來的感覺在體內(nèi)沖撞。
“媽的……敢給我下藥……”沈沐皙蜷縮著,身體滾燙。直覺告訴他,黑暗中有人在審視自己。
他的直覺沒錯,時予嵌在對面的陰影里。他捻滅煙蒂,蹲在沈沐皙面前。
一只布滿厚繭的手捏住沈沐皙冰涼的下巴,強迫他抬起臉。
“嘖?!睍r予的拇指粗魯?shù)夭吝^他臉頰的污血。
肌膚相觸的瞬間,沈沐皙體內(nèi)被壓制的火焰猛地躥升。理智崩斷,他本能地撲進時予懷里,滾燙的臉頰貼上對方帶著涼意的頸窩。
時予身體一僵,皺著眉扒開他的臉,居高臨下審視著他。眼中掠過愕然,隨即是又是冰冷的探究。
沈沐皙雙眼泛淚,視線模糊,破碎沙啞地哀求:“救……救我……”
時予捏著他下巴的手指收緊,聲音冷硬:“救你,我有什么好處?沈二少爺,銹巷的規(guī)矩,只講交易?!?/p>
“你想出去嗎…利用我的身份……你……可以出去,離開銹巷!”
離開銹巷,這四個字精準刺入時予心臟。
沒有任何廢話,時予俯身,一把將癱軟的沈沐皙打橫抱起,放在集裝箱里那張硬板床上。
,沈沐皙已完全被情欲吞噬。他死纏著時予不肯撒手,本能貼近唯一的涼意。
“熱…好熱……”沈沐皙無意識地呢喃,本能靠近唯一的涼意。
時予動作生澀僵硬,皺著眉試圖把他扒開點:“……松手?!?/p>
“別走……”
“……安分點?!?/p>
“……哥哥?!?/p>
時予的動作猛地一頓。哥哥?沈恪?他低頭看著懷里這張淚痕交錯的臉,煩悶感更重了。
他用力掰開沈沐皙緊箍的手臂:“看清楚,我不是你哥!你會求著你哥愛你??”
“痛……”被粗魯對待,沈沐皙委屈地嗚咽一聲,“要死嗎你……”
還無意識地用臉頰蹭著時予的下頜,引火燒身。時予額角青筋跳了跳,呼吸也變得粗重。
這大少爺清醒時像只扎手的刺猬,迷糊了卻像塊甩不掉的粘糕,還是滾燙的那種。
時予低咒一聲:“……真是麻煩!”
整個過程漫長混亂。沈沐皙的纏繞異常緊密,即使在意識不清的邊緣,那份倔強仍在潛意識里掙扎。
時予的汗水從緊實的背脊滑落,滴在沈沐皙滾燙的皮膚上。
當一切終于平息,沈沐皙力竭地陷入昏睡,臉上淚痕未干。
時予看著懷里這張熟睡的臉,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床鋪,眉頭鎖得更緊。
他沉默地將沈沐皙抱到角落的水盆邊,用冷水草草清理,動作稱不上溫柔。
“……麻煩精?!?時予低聲咕噥了一句,將一件自己的舊T恤套在沈沐皙身上。寬大的衣服松松垮垮地罩著那具過分纖細的身體。
最后,他走到門口點燃一支煙,望著外面混亂的光影,眼神復(fù)雜迷茫。
第二天,沈沐皙被渾身酸痛和左腿傷口的灼痛喚醒。他頭重腳輕,呼吸滾燙,發(fā)起了高燒。
昨晚的片段如同蒙著厚紗的夢魘,斷斷續(xù)續(xù),只有身體的異樣感和酸痛提醒他發(fā)生過什么。
“我……被人上了。”沈沐皙兩眼一閉,想死。藥效原因他理解,但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是被上的那個,而且真的很痛。
過了不知道多久,時予回來了,扔下幾個癟罐頭。接著,一個油紙不偏不差地包砸在沈沐皙頭上。
沈沐皙燒得迷糊,茫然地看著時予:“?”
“……處理一下?!睍r予的聲音硬邦邦,目光掠過沈沐皙身上那件舊T恤時迅速移開。
沈沐皙拿起油紙包,濃烈刺鼻的藥味讓他胃里翻騰。
“這……這是可以用的東西嗎?!”沈沐皙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和一絲恐懼,“你從哪里弄來的?銹巷的‘黑藥’?這種東西抹上去,我的腿會爛掉吧?!”
“……”
時予蹲下,動作間有點僵硬。他一只手按住沈沐皙右腿膝蓋,另一只手抓住左腿破爛褲管,“刺啦”撕開,露出紅腫滲液的傷口。
“呃——!”劇痛竄遍全身。沈沐皙猝不及防,痛得弓身,牙關(guān)緊咬,額上瞬間冒出冷汗。
時予挖了一大塊黑藥膏,拍在傷口上。
“——!” 沈沐皙疼得身體劇震,倒抽一口冷氣,左腿被死死按住。極致的痛苦下,他死死掐住了時予按在他右膝上的手臂,指甲深陷皮肉,指節(jié)發(fā)白。
時予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他繃緊手臂,沒吭聲,任由指甲陷進去,粗魯?shù)貙⑺幐嗤磕ò磯涸趥谏稀?/p>
“輕點……”
時予沒說話,但按在右膝上的手似乎輕微收緊。
“別動,腿想廢了?”時予警告。
沈沐皙不再動,掐著時予手臂的手更用力。時予涂抹的手指避開了傷口周圍相對完好的皮膚。
抹完藥,時予從他口袋里摸出一卷新的醫(yī)用紗布。沈沐皙虛弱地想:“銹巷哪來的……偷的?”
“……別老懷疑我是小偷?!睍r予包扎的動作帶著點粗暴。
“他怎么知道的?!”沈沐皙視線掠過時予的臉,又垂下。
沈沐皙:“怎么會,我可從來沒懷疑過……”
“呵。”時予冷笑,“搶的?!?/p>
沈沐皙沉默了。
時予生硬地包好傷口,系帶勒緊。包好,他猛地將自己的手臂從鉗制中抽出,手臂上留下幾道深紅的血痕,有兩處滲出血珠。
沈沐皙脫力垂下手,掃過那些傷痕,聲音沙啞:“……對不住。太疼了?!?他別開臉。
時予低頭掃了一眼手臂,仿佛沒聽見。他轉(zhuǎn)身走回角落,背影很僵硬。
“說點有用的?!彼硨χ蜚屦f道。
沈沐皙靠在冰冷的箱壁上,忍著眩暈疼痛和高燒,艱難地凝聚思緒:“…那批貨…關(guān)系到上面的人…一個名字,說出來…A市都要抖三抖…” 他半真半假地編織著信息,價值越高,他活下去的籌碼越大。
“……”
時予回到角落,用力擦拭匕首。
時間流逝,一陣金屬摩擦聲響起。時予撬開一個癟罐頭,里面是糊狀的豆子和肉末。他沒看沈沐皙,把罐頭推到他近處的鐵皮桌上,拿起另一個走回角落吃起來。
沈沐皙看著食物,雖然有點惡心,但現(xiàn)在必須得吃。他掙扎著想坐起,左腿稍用力,傷口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又滑了下去。
角落里的咀嚼聲停了。
時予走過來,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他彎腰,一把抓住沈沐皙的右臂,用力將他半拖半拽地拎坐起來靠住箱壁。動作間,手臂上的抓痕在沈沐皙眼前一晃。
“麻煩?!睍r予丟下兩字,順手把豆子罐頭推得更近,迅速轉(zhuǎn)身回去。
“……”
沈沐皙靠在箱壁上,拿起冰冷的罐頭,艱難吞咽著。
“也不知道搶點好的……”
食物的熱量緩慢驅(qū)散寒意虛弱,他看向了時予沉默的背影和手臂上的傷痕。
活下去。他需要時予的力量,時予需要他的價值。
“那批貨…月底…老碼頭三號倉庫…” 沈沐皙的聲音虛弱但清晰了些,“看守的,是‘禿鷲’,沈恪…很信他,利用我…可以接近他?!?前提是活著出去。
時予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沒回頭:“沈恪是你哥?沈二少爺。” 不是疑問,是陳述。
沈沐皙身體繃緊,答復(fù):“嗯……”
“也是他親手把我扔進這地獄的?!?/p>
幾秒后,時予動了。他緩緩插回匕首。轉(zhuǎn)過身,目光銳利地望向沈沐皙。
“時予?!?/p>
兩個字。清晰、干脆。是他的名字。
沉默持續(xù)了幾秒,帶著審視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探究,時予突然開口了:
“喜歡男人?”
“?!” 沈沐皙猛地抬頭,“什么……意思?”
“意思?” 時予的嘴角扯出一個近乎嘲諷的弧度,“昨晚,纏得那么緊,求我救你……那樣子,可不像第一次?!?/p>
“還是說,沈二少爺天生就……放得開?”
[本文就是一個無厘頭的狗血文,本人16確實腦洞不是很大,多多包涵?′???`]
[我服了,沒過審只能改情節(jié)了,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