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第二次DNA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再次確認了我與趙建國的親子關(guān)系。
法院據(jù)此認可了我的繼承人身份，但鑒于趙建國仍在世，遺產(chǎn)分配暫不執(zhí)行。不過，法官指定了一個臨時監(jiān)管委員會監(jiān)督趙氏集團重大決策，委員會包括我和王蕓各推薦的兩名成員，以及一名法院指定的中立成員。
這是一個折中方案，但至少限制了王蕓單獨決策的權(quán)力。
王蕓在法庭上面無表情，但我知道她一定怒火中燒。果然，當晚就有媒體開始爆料“趙建國私生子母親曾是酒吧女”的誹謗新聞。
我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那些抹黑母親的文字時，還是難以抑制憤怒。李文博建議我們以誹謗罪起訴相關(guān)媒體，但我拒絕了。
“反擊謠言最好的方式不是爭辯，而是用事實說話?！蔽艺f，“我們要集中精力調(diào)查趙先生發(fā)病的真相和王蕓的可疑交易?！?/p>
與此同時，我與環(huán)球投資銀行的合作正式啟動。由于我現(xiàn)在身份特殊，張明遠特意為我們項目組建了一支精英團隊，項目估值也因此水漲船高。
有趣的是，曾經(jīng)對我不屑一顧的楊帆又聯(lián)系了我，這次更加熱情：“林默，幾個大機構(gòu)都想?yún)⑴c你的項目，我可以幫你爭取最好的條件！”
我婉拒了他的“幫助”，但意識到自己正在獲得這個圈子的認可——不是因為我是趙建國的兒子，而是因為我的項目確實有潛力。
一天下午，我意外地接到了大學時最敬重的教授陳啟明的電話。陳教授已退休多年，但仍在學術(shù)圈有相當影響力。
“林默，我聽說了你的事?！标惤淌谡f，“有空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嗎？有些關(guān)于趙建國的事，你可能感興趣?！?/p>
我立即答應下來。陳教授住在大學附近的教師小區(qū)，我開車前往，路上注意到有輛車一直跟著我。王蕓的人還在監(jiān)視我。
陳教授家里堆滿了書，他本人比十年前蒼老了許多，但眼神依然銳利。
“我和你母親是遠親。”陳教授開門見山的話讓我吃了一驚，“所以她當年和趙建國的事，我略知一二。”
我坐下，專注傾聽。
“你母親不是酒吧女，那是胡說八道?！标惤淌谡Z氣堅定，“她當年是師范學院的優(yōu)秀學生，與趙建國相識相愛，但趙家強烈反對，認為門不當戶不對。后來趙家安排趙建國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就是你知道的趙夫人，已去世多年?！?/p>
他嘆了口氣：“你母親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后，選擇了離開。后來嫁給了林國棟——一個好人，他知道情況但仍愿意娶她并把你當親生兒子撫養(yǎng)?！?/p>
這些與我之前了解的大致相同，但從陳教授口中說出，更加可信。
“趙建國后來知道真相了嗎？”我問。
“據(jù)我所知，他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直到最近，你母親的好友病重，覺得不應該把這個秘密帶進墳墓，才想辦法聯(lián)系了趙建國?！标惤淌谡f，“建國得知后非常震驚和懊悔，立即開始尋找你?！?/p>
他遞給我一個舊信封：“這是你母親臨終前托我保管的，說如果有一天趙建國找來，就交給他。但現(xiàn)在我覺得應該直接交給你。”
我打開信封，里面是母親年輕時的照片，和一封寫給趙建國但從未寄出的信。信中表達了她對這段感情的無悔和對趙建國的祝福，只字未提懷孕的事。
我的眼眶濕潤了。母親始終保持著尊嚴和善良，即使被辜負也不愿以此牽絆對方。
“謝謝您，陳教授?！蔽艺嬲\地說，“這對我意義重大。”
離開陳教授家，我發(fā)現(xiàn)那輛跟蹤我的車還在。一個沖動之下，我徑直走向那輛車，敲了敲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里面坐著兩個面無表情的男子。
“告訴王蕓，”我平靜地說，“她最好停止那些小動作，專注于正當競爭。否則我會讓她后悔。”
司機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升起車窗迅速駛離。
回到公寓，我仔細閱讀母親的信。她的字跡清秀工整，字里行間透露著堅韌與寬容。這封信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我不能讓王蕓這樣的人得逞。
第二天，趙氏集團召開臨時董事會。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集團會議，王蕓顯然做了充分準備。
會議室內(nèi)，長桌兩側(cè)坐著集團董事和高管。王蕓坐在主位，我被安排在末尾位置——一個明顯的下馬威。
“歡迎林默先生列席本次會議?！蓖跏|語氣官方而冷淡，“根據(jù)法院決定，臨時監(jiān)管委員會將從今天起監(jiān)督集團重大決策。但我必須強調(diào)，我仍然是集團代理董事長，日常運營由我負責?！?/p>
幾位董事點頭附和。我看得出來，這里大部分人已經(jīng)站在王蕓一邊。
會議討論了幾個常規(guī)議題后，王蕓提出了那個可疑的海外合作項目。
“這個合作將為集團帶來數(shù)十億收入和新的國際發(fā)展機會?！蓖跏|的演示華麗但缺乏實質(zhì)內(nèi)容，“我建議盡快推進該項目。”
輪到委員會成員提問。我請來的獨立董事張教授——一位著名的經(jīng)濟學家——提出了幾個尖銳問題：“為什么合作條件如此優(yōu)厚？對方公司的背景是什么？風險評估是否充分？”
王蕓的團隊回答含糊其辭，明顯準備不足。
輪到我了。我站起身，走到前面插入U盤：“我這里有一些關(guān)于這個項目和相關(guān)公司的補充信息。”
王蕓臉色微變，她顯然沒料到我會有所準備。
我展示的資料引起了在場董事的驚訝。那家海外公司注冊在避稅天堂，實際控制人不明，且注冊資本與項目規(guī)模嚴重不匹配。
“更令人擔憂的是，”我繼續(xù)道，“該公司與集團內(nèi)部人員有可疑資金往來?！蔽艺故玖死钯惶峁┑馁Y金流向記錄，“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是否存在利益輸送?！?/p>
會議室一片嘩然。王蕓猛地站起來：“這是誣陷！偽造的證據(jù)！”
“是否偽造，可以請獨立機構(gòu)鑒定?！蔽移届o回應，“我建議暫停這個項目，進行全面調(diào)查?！?/p>
委員會經(jīng)過簡短討論后，決定暫停該項目并進行獨立審計。王蕓的臉色難看至極。
會議結(jié)束后，幾位董事主動與我交談，表示希望了解更多情況?？磥砑瘓F內(nèi)部并非鐵板一塊，很多人對王蕓的獨斷專行早已不滿。
當我準備離開時，王蕓攔住了我：“玩得漂亮啊，學霸同學。但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嗎？”
我直視她的眼睛：“我不是要贏，我是要阻止你做錯事。而且，我想知道父親發(fā)病的真相?！?/p>
王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雖然轉(zhuǎn)瞬即逝，但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父親是突發(fā)心臟病，醫(yī)生有明確診斷。”她強硬地說，“我建議你專注自己的事，不要無事生非。”
那天晚上，李倩緊急聯(lián)系我：“王蕓發(fā)現(xiàn)了是我在幫你。她開除了我，還威脅要起訴我泄露商業(yè)機密。”
我立即說：“來為我工作吧。我正在組建自己的團隊，需要可靠的人。”
李倩猶豫片刻后同意了：“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王蕓背后確實有人指點。我偶然聽到她與一個被稱為‘老師’的人通話，語氣非常恭敬?！?/p>
“能查出是誰嗎？”
“我試試，但她非常謹慎?！崩钯徽f，“另外，王蕓可能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部分資產(chǎn)到海外。我之前給你的資料只是冰山一角?！?/p>
我們約好第二天見面詳談。
睡前，我收到李文律師的信息：“找到那個護士了。她同意見面，但要求絕對保密和人身保護。她似乎很害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