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煉獄開場:血肉模糊的晉升一地的尸體,正道的,魔宗的,混在一塊兒,
分不清誰是誰。血腥味兒沖得人想吐,黏糊糊的,踩在腳下都打滑。
凌塵就站在這堆爛肉中間。他手里攥著個黑漆漆的令牌,上面還熱乎,沾滿了不知道誰的血。
這玩意兒是魔宗的信物,是他拿命換來的。他臉上沒什么表情,麻木得很,
跟周圍這片屠宰場格格不入。耳朵邊上,好像還響著那些正道師兄弟們臨死前的罵聲。
“凌塵!你這個叛徒!不得好死!”叛徒?凌塵心里頭冷笑一聲。他倒是想問問,
到底是誰先背叛了誰。腦袋里一陣針扎似的疼,眼睛也跟著發(fā)花。
是那該死的無相魔瞳又發(fā)作了。眼前一晃,柳月卿那張干凈漂亮的臉蛋兒就冒了出來。
她笑得甜甜的,跟以前一樣。可一眨眼,那張臉就變了,變得扭曲,變得陌生,
指著他尖叫:“就是他!他墮入魔道了!”畫面碎得亂七八糟,跟這地上的尸體一樣。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把他拉了回來?!靶∽樱龅貌诲e。”魔宗的一個長老,
干瘦得跟個猴兒似的,正拿一雙綠豆眼打量他。那眼神,不像是夸獎,
倒像是在看一條剛學(xué)會咬人的狗?!肮材悖ㄟ^了‘血的洗禮’。”長老的聲音沙啞,
像是破鑼。他嘴上說著恭喜,可話里話外的意思,全是懷疑和警告。凌塵低著頭,沒說話。
他心里門兒清,這哪兒是什么榮耀,這他娘的是個更深的爛泥坑。從今天起,他凌塵,
在正道那邊,算是死透了。在這魔宗里,也才剛剛開始掙扎。他捏緊了手里的令牌,
那玩意兒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疼,好啊。疼,才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活著,才能報仇。
活著,才能把那些虛偽的面具,一張一張地,全都給它撕下來。他抬起頭,
迎上長老審視的目光,扯了扯嘴角,露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謝長老栽培。
”聲音也啞得不像話。他知道,自己的路,才剛開始。一條踩著刀尖,走在血泊里的路。
沒有回頭路了。第2章:深淵凝視:魔瞳與幻象所謂的晉升,不過是換了個稍微大點的狗窩。
凌塵得了片刻的清凈,但身上的麻煩卻一點沒少。那雙無相魔瞳,反噬得越來越厲害。
閉上眼,是尸山血海。睜開眼,看什么都帶著一層淡淡的紅,跟剛哭過似的。
記憶也亂成了一鍋粥。前一秒還是小時候跟柳月卿在山上看星星,
下一秒就是她站在審判臺上,指著自己的鼻子罵。那些好的,壞的,攪和在一起,
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割他的心。還沒等他喘口氣,麻煩又找上門了。“新來的,
長老叫你去‘洗心池’接受洗禮?!眱蓚€魔宗弟子,一臉不懷好意地堵在他門口。說是洗禮,
凌塵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準(zhǔn)沒好事。這魔宗里頭,就沒一件不帶算計的事兒。他跟著那倆人,
拐了七八個彎,進(jìn)了一個黑咕隆咚的山洞。洞里頭潮得能擰出水來,一股子霉味兒。
盡頭有個水潭,水黑得跟墨汁一樣,咕嘟咕嘟冒著泡,看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一個主持洗禮的執(zhí)事,長得肥頭大耳,油光滿面,正坐在潭邊上。“下去吧。
”執(zhí)事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凌塵沒動。他的無相魔瞳,在這會兒看得特別清楚。
他看見那執(zhí)事心里頭想的,全是貪婪和算計。這家伙,是想借著“洗禮”,
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什么寶貝,或者探探自己的底。凌塵心里冷笑,
臉上卻是一副恭敬又有點害怕的樣子。他一步一步走進(jìn)黑水潭。水一沾到皮膚,
就跟有無數(shù)只小蟲子在鉆一樣,又疼又癢。更要命的是,這水好像能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恐懼。
一時間,他眼前全是幻覺。師父失望的眼神,同門鄙夷的目光,
還有柳月卿那張流著淚卻無比絕情的臉?!芭淹?!”“魔頭!”“你不配活在世上!
”那些聲音,從四面八方鉆進(jìn)他耳朵里,要撕碎他的腦子。換了旁人,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瘋了。
可凌塵只是死死咬著牙。他用無相魔瞳,去看那潭水的本質(zhì)。他看見了,這潭水里,
不過是些能影響人心神的陰氣和一些死魂的怨念。他還看見了,那個胖執(zhí)事,
心里正得意地等著他崩潰?!斑@點小把戲……”凌塵心里嘀咕。他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幻覺,
心里就念著一個事兒。報仇。我要報仇。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又疼又癢的感覺慢慢退了。
他從黑水潭里走了出來,渾身濕淋淋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站都有點站不穩(wěn)。可他的眼神,
卻清亮得嚇人。那胖執(zhí)事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能這么快就出來,而且看起來還沒事兒。
“嗯,不錯。”他干巴巴地夸了一句,心里頭的算盤落了空,有點不爽。凌塵沒理他,
踉踉蹌蹌地走回自己的狗窩。門一關(guān)上,他就再也撐不住了,一口血噴了出來,
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體快散架了,精神也繃到了極點。他躺在冰涼的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氣。他想回憶一下柳月卿以前對他好的時候的樣子,想找點支撐。可他越是想,
那張臉就越模糊。到最后,只剩下一張冷冰冰的,充滿恨意的臉。他心里一慌,
用手使勁捶著自己的腦袋。不,不是這樣的。月卿不是這樣的。可那張美好的臉,
就是拼不起來了,被魔瞳的反噬,給腐蝕得丑陋不堪。凌-塵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第3. 詭譎任務(wù):獵殺昔日同門在魔宗,想活下去,光能忍還不行,還得會咬人。
凌塵還沒從“洗心池”的折磨里緩過勁兒來,新的考驗就來了。那個干瘦長老,
又把他叫了過去?!疤弥鳎椅??”凌塵低著頭,姿態(tài)放得很低?,F(xiàn)在這個長老,
是他名義上的頭兒,血堂的堂主,陰九幽。陰九幽沒說話,隨手扔過來一個卷軸。
卷軸掉在地上,滾到凌塵腳邊。凌塵彎腰撿起來,打開一看,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上面是一幅畫像,還有一個名字。畫像上的人,眉清目秀,一臉正氣。名字叫,方恒。
凌塵認(rèn)得他。天劍門的核心弟子,跟他算是同一輩人,雖然沒什么深交,
但也算是在正道集會上見過幾面的熟臉。是個一根筋的家伙,腦子里除了斬妖除魔,
就沒別的。卷軸上的任務(wù)很簡單,就兩個字:殺了他?!斑@個人,
最近一直在咱們的地盤附近晃悠,像只蒼蠅,煩人得很?!标幘庞牡穆曇袈朴频模澳闳ィ?/p>
把他的腦袋給我提回來。”這哪里是殺蒼蠅。這是讓他去納投名狀。殺一個正道精英弟子,
還是自己認(rèn)識的。這是要讓他親手?jǐn)財喔^去最后一絲聯(lián)系,徹底變成魔宗的一條狗。
“怎么?下不了手?”陰九...幽看他半天沒反應(yīng),聲音冷了下來?!皩傧虏桓摇?/p>
”凌塵趕緊把頭埋得更低,“只是……此人是天劍門的核心弟子,修為不弱,
屬下怕……”“怕就別干了,我現(xiàn)在就送你上路。”陰九幽的語氣里,已經(jīng)帶了殺氣。
凌塵心里一緊,知道自己沒得選。要么去殺方恒。要么,現(xiàn)在就死在這兒。
他咬了咬牙:“屬下領(lǐng)命!定將此人頭顱,獻(xiàn)于堂主!”“這才像話。
”陰九幽滿意地點點頭,“記住,我不僅要他的頭,還要你做得干凈利落,讓所有人都知道,
背叛正道,投靠我魔宗,是個什么下場?!边@話,明著是說給外面的人聽,暗地里,
就是在敲打凌塵。凌塵拿著卷軸,退了出來。手心里全是冷汗。殺,還是不殺?殺了方恒,
他就離“人”越來越遠(yuǎn),離“魔”越來越近,正合了魔宗的意??刹粴ⅲ约壕偷盟?。
救他?怎么救?自己現(xiàn)在是魔宗的走狗,一旦露出半點馬腳,立馬就是萬劫不復(fù)。
凌塵回到自己那間又小又破的屋子,坐了下來,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他閉上眼,
無相魔瞳悄然運(yùn)轉(zhuǎn)。腦子里開始浮現(xiàn)出任務(wù)目標(biāo)的各種信息,他跟方恒見面的場景,
方恒的劍法路數(shù),天劍門的功法特點。還有,陰九幽給他這個任務(wù)時,心里一閃而過的念頭。
“考驗”、“棋子”、“眼線”……凌塵慢慢睜開了眼。他看見了。陰九幽不止是要考驗他,
還想借他的手,除掉安插在方恒身邊的一個魔宗眼線。那個眼線,
恐怕連陰九幽自己都覺得不干凈了。一石二鳥。好毒的計。凌塵的嘴角,慢慢勾起一絲冷笑。
既然你們都想看戲,那我就給你們唱一出大戲。一個計劃,在他心里頭慢慢成型。
一個看起來最殘忍,最無情,實際上,卻藏著一線生機(jī)的計劃。他心里的天平,
在“正義”和“魔道”之間,瘋狂地?fù)u擺。最后,停在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位置。
第4章:刀尖漫步:初嘗“魔道”果實月黑風(fēng)高。正是殺人的好時候。凌塵一身黑衣,
跟影子似的,融進(jìn)了夜色里。他沒直接去找方恒。他先找到了那個魔宗的眼線。
那是個不起眼的雜貨鋪老板,在正道地盤的邊緣小鎮(zhèn)上,潛伏了好幾年。凌塵的無相魔瞳,
早就把他的底細(xì)看了個一清二楚。他沒跟那老板廢話,摸進(jìn)鋪子后院,
一招就擰斷了他的脖子。手法干凈利落,跟個老手一樣。然后,他把這老板的尸體,
拖到了方恒必然會經(jīng)過的一條小路上。做完這一切,他才去找方恒。
方恒果然跟情報里說的一樣,一根筋,大半夜的還在追查魔宗的蹤跡?!胺綆熜郑瑒e來無恙。
”凌塵從黑暗里走了出來。方恒看見他,先是一愣,隨即就是滿眼的憤怒和鄙夷。“凌塵!
你這個敗類!居然真的墮入魔道了!”他手里的劍,“嗆”地一聲就出鞘了。“敗類?
”凌塵笑了,“方師兄,這話你可說錯了。我這叫棄暗投明。”他嘴上胡說八道,
眼睛卻死死盯著方恒的動作。無相魔瞳之下,方恒的每一個起手式,劍招的破綻,
都看得清清楚楚?!皬U話少說!拿命來!”方恒氣得不行,一劍就刺了過來。劍法很正,
是天劍門的路數(shù),大開大合,正氣凜然。可惜,在凌塵眼里,全是漏洞。凌塵不躲不閃,
反而迎了上去。他用的,是剛從魔宗學(xué)來的陰毒功夫。招招都往方恒的要害招呼,可每次,
都在快要打中的時候,差了那么一點點。在外人看來,就是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凌塵招式詭異,方恒堪堪躲過。實際上,凌塵一直在控制著節(jié)奏。他一邊打,
一邊把方恒往他布置好的那條小路上引?!胺綆熜?,你這劍法,不行啊!”“就這點本事,
還想學(xué)人家斬妖除魔?”他嘴里不停地噴著垃圾話,刺激著方恒。方恒果然上當(dāng),
氣得哇哇叫,追著他砍。很快,兩人就打到了那條小路上。
方恒一眼就看見了地上躺著的尸體。“你……你殺了他?”方恒愣了一下。
“一個魔宗的眼線而已,殺了就殺了?!绷鑹m說得輕描淡寫。然后,他故意賣了個破綻。
方恒的劍,一下子刺中了他的胳膊。鮮血頓時就流了出來?!澳悖?/p>
”方恒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得手了。“哼。”凌塵捂著胳膊,往后退了兩步,
從懷里掏出一個卷軸,扔在地上?!敖裉焖隳阕哌\(yùn)。這東西,帶回去給你們那個盟主。
告訴他,我凌塵,遲早會回去找他的?!闭f完,他轉(zhuǎn)身就跑,消失在了夜色里。
方恒站在原地,有點懵。他看了看地上的尸體,又看了看那個卷軸,撿起來打開一看,
里面是些亂七八糟的,看著像是魔宗據(jù)點分布的假情報。他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凌塵明明能贏他,為什么最后要跑?還故意留下一具魔宗眼線的尸體和一份情報?
他想不明白。但他還是帶著尸體和情報,回去了。而另一邊,凌塵回到魔宗據(jù)點。
他提著那個眼線的人頭,直接丟在了陰九幽的腳下。“堂主,幸不辱命。
”他捂著流血的胳膊,臉色蒼白。陰九幽看著人頭,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傷,
綠豆眼里閃過一絲滿意。“方恒呢?”“讓他帶著假情報跑了?!绷鑹m說,
“屬下故意放他走的,這樣,正道那邊才會相信,我是真的叛了?!标幘庞亩⒅戳税胩欤?/p>
才緩緩地點了點頭。“做得很好。”這一關(guān),算是過了。凌塵因為這次“漂亮的”任務(wù),
在血堂里,算是站穩(wěn)了腳跟。陰九幽賞了他一些丹藥和魔宗的功法。這是他來到魔宗之后,
第一次得到真正的“好處”。短暫的“舒坦”??闪鑹m心里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夜里,
他一個人處理著胳膊上的傷口,疼得直抽冷氣。他感覺,自己正在被這片黑暗,
一點一點地吞掉。他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第5章:浮光掠影:舊日誓約魔宗的日子,就是熬。一天一天,跟活在陰溝里沒什么兩樣。
凌塵靠著上次任務(wù)立的功,總算沒人再天天找他麻煩了。他也樂得清靜,
大部分時間都縮在自己的小屋里,研究陰九幽給他的那些魔宗功法。他不是真想練。
他是用無相魔瞳,去分析這些功法的路數(shù)和破綻。知己知彼,才能活得更久。這天,
他正在屋里待著,忽然聞到一股很淡,但很熟悉的味兒。是清心草的味道。這種草,
只有在靈氣特別純凈的地方才長,魔宗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怎么會有?他心里好奇,
循著味兒,悄悄溜出了門。七拐八繞,他走到了據(jù)點最后面一個很偏僻的角落。
這里有個廢棄的山洞,洞口長滿了雜草,看著就沒人來。那股清心草的味兒,
就是從洞里傳出來的。凌塵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jìn)去。洞里頭黑漆漆的,
但地上刻著一些符文,還在發(fā)著微弱的光。他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是正道的鎮(zhèn)魔符文。
看樣子,這里以前應(yīng)該是個被正道給封印起來的魔窟。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那些符文。
指尖剛一碰到,異變就發(fā)生了。他腦子里“嗡”的一下,無相魔瞳自己就發(fā)動了。
眼前不再是漆黑的山洞,而是一片耀眼的星空。他看見了自己。年輕的自己,
穿著一身白色的正道道袍,意氣風(fēng)發(fā)。身邊站著的,是柳月卿。那時候的她,
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跟月牙兒一樣?!傲鑹m,你看,那顆星星最亮!”她指著天上的星星,
興奮地對他說?!班拧!彼χc頭。這里是正道第一仙山,天元山的山頂。他們兩個,
偷偷從師門里溜出來,跑到這兒來看星星。風(fēng)吹著他們的衣角,獵獵作響。“凌塵,
我們發(fā)個誓好不好?”柳月卿忽然轉(zhuǎn)過頭,很認(rèn)真地看著他?!鞍l(fā)什么誓?”“我們發(fā)誓,
要永遠(yuǎn)在一起,一生一世,匡扶正道,斬盡天下妖魔!”她的眼睛里,閃著比星星還亮的光。
那時候的她,是那么的純真,那么的堅定。凌塵看著她,心里頭又暖又軟。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昂?,我們發(fā)誓!”他伸出手,和她的手,緊緊地拉在了一起。
“永世相守,匡扶正道!”……記憶的畫面,到這里就停了。凌塵猛地回過神來,
人還蹲在那個又冷又濕的山洞里。臉上,已經(jīng)冰涼一片。他伸手一摸,
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流了滿臉的淚。他腦子里,一邊是星空下的誓言,
一邊是審判臺上的背叛。一邊是柳月卿純真無暇的笑臉,一邊是她扭曲怨毒的指控。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她?為什么?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凌塵的心,被撕扯得生疼。
他以前,只是想報仇,想活下去??涩F(xiàn)在,他心里頭,多了一樣更要命的東西。
他想知道真相。他一定要搞清楚,在那場該死的背叛背后,到底藏著什么。這個念頭,
像是瘋長的野草,一瞬間就占滿了他的整個腦子。比復(fù)仇的火焰,燒得還要旺。
第6. 暗流涌動:魔宗權(quán)力斗爭凌塵在魔宗里,算是出了點小名。雖然是個新人,但夠狠,
也夠聰明。這就讓他不可避免地,被卷進(jìn)了另一件麻煩事里。魔宗內(nèi)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光他所在的血堂,就有好幾個副堂主,整天勾心斗角,都盯著陰九幽那個堂主的位置。凌塵,
就成了其中一個副堂主眼里的香餑餑。這個副堂主姓王,是個笑面虎,人稱王副堂主。
他覺得凌塵是個新人,沒根基,好控制,是個不錯的棋子。于是,
他開始有事沒事地拉攏凌塵。今天送點丹藥,明天指點一下功法,表現(xiàn)得特別和藹可親。
要是換了別人,可能就感恩戴德,一頭栽進(jìn)去了。可凌塵有無相魔瞳。
他每次跟王副堂主說話,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張笑臉下面,藏著的全是利用和算計。
這天,王副堂主又把凌塵叫了過去?!傲鑹m啊,最近修煉得怎么樣?。俊彼Σ[瞇地問。
“多謝王副堂主關(guān)心,一切都好。”凌塵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嗯,那就好。
”王副堂主話鋒一轉(zhuǎn),“是這樣,堂主最近在謀劃一件大事,需要派個人,
去‘黑風(fēng)谷’跟那邊的人接洽。我覺得你小子機(jī)靈,想把這個差事交給你。
”凌塵心里咯噔一下。黑風(fēng)谷,那是另一個堂口,幽魂堂的地盤。血堂和幽魂堂,
向來是死對頭。陰九幽派人去死對頭的地盤辦事,這事兒本身就透著古怪。更別說,
這差事還是王副堂主推薦他去的。凌塵的無相魔瞳一掃,就看見了王副堂主心里的小九九。
原來,王副堂主跟幽魂堂的某個頭目私下里有勾結(jié)。他想讓凌塵去送一封密信。
這事兒要是成了,就是他勾結(jié)外堂的功勞。要是敗了,凌塵被抓了或者被殺了,
那也是陰九幽指揮不當(dāng),跟他沒關(guān)系。反正死的只是個沒根基的新人。好一招借刀殺人,
一箭雙雕。凌塵心里把這笑面虎罵了個遍,臉上卻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岸嘀x王副堂主提拔!
屬下一定辦好這件事!”他把那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樣子,演得活靈活E現(xiàn)。
王副堂主很滿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信物,還有一封用特殊手法封好的密信。
凌塵拿著東西,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他知道,這是個坑。但也是個機(jī)會。
想在魔宗這種地方往上爬,光靠自己是不行的。必須得在這些大人物的斗爭里,
找到自己的位置。他不能只當(dāng)一個棋子。他要當(dāng)那個,能攪動棋盤的手。他拿著密信,
沒有直接去黑風(fēng)谷。他先是悄悄地,把這個消息,
透露給了另一個跟王副堂主不對付的副堂主。然后,他又去見了堂主陰九幽。
他沒說王副堂主的事。他只是“忠心耿耿”地表示,自己對這次任務(wù)沒把握,怕給堂主丟人,
想請?zhí)弥髦更c一二。陰九幽本來就多疑,聽他這么一說,再聯(lián)想到王副堂主的舉薦,
眼神立馬就變了。凌塵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做完這一切,他才動身,
前往黑風(fēng)谷。他知道,這一路上,肯定不會太平。王副堂主的人,另一個副堂主的人,
甚至堂主陰九幽的人,可能都在暗中盯著他。他現(xiàn)在,就是暴風(fēng)眼的中心。走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