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王朝,天啟十三年,冬。寒風如刀,刮過京城最隱秘的一條小巷 ——“聽風巷”。
巷尾一處不起眼的院落,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消息組織 “知微閣” 的總壇。此刻,
院落深處的正房內(nèi),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的男子,
正是知微閣的閣主,也是五人結(jié)義中的老大,譚重心。三個月前,
他為了獲取一份關(guān)乎朝廷動向的重要密報,深入敵營,不料行蹤暴露,遭遇埋伏,
雖拼死突圍,卻身負重傷,險些喪命。房間里,除了昏迷的譚重心,
還有另外三人:二當家林墨,一個身材清瘦、眼神銳利的書生模樣男子,此刻正緊蹙眉頭,
看著床上的人;三當家趙虎,身材魁梧,滿臉虬髯,一向爽朗的他此刻卻紅了眼眶,
拳頭緊握;四當家蘇婉,一身青衣,容貌溫婉,正小心翼翼地為譚重心擦拭著手背,
動作輕柔,眼中滿是擔憂。“還是沒有好轉(zhuǎn)嗎?” 趙虎的聲音沙啞,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林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脈象越來越弱了,
之前尋來的名醫(yī)都說,重心兄傷了根基,就算保住了性命,壽數(shù)也會大大折損,
除非……”“除非什么?” 蘇婉急切地問道,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除非能找到傳說中的絕世靈藥 —— 冰魄雪蓮?!?林墨的聲音低沉,
“此藥生長在極寒之地的雪山頂峰,數(shù)量稀少,極為罕見,而且據(jù)說現(xiàn)在唯一已知的一株,
就在藥王谷谷主東方敘的手中?!薄八幫豕??” 趙虎皺起眉頭,
“我聽說那東方敘性情古怪,脾氣孤僻,從不輕易與人打交道,想要從他手中拿到冰魄雪蓮,
恐怕不易?!本驮谶@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嬌小的身影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五人結(jié)義中最小的妹妹,薛靈兒。她今年剛滿十八歲,容貌清麗,
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平日里總是活潑開朗,像個不知憂愁的小太陽。但此刻,
她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疲憊,眼底還有淡淡的青色,顯然是為了照顧譚重心,
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哥,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薛靈兒走到床邊,
看著譚重心蒼白的臉,眼中滿是心疼,“冰魄雪蓮在藥王谷,對嗎?我去求東方敘,
一定要把藥給哥求來。”“靈兒,不行!” 趙虎立刻反對,“那東方敘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你一個小姑娘家,去了藥王谷,萬一有什么危險怎么辦?”“三師兄,我不怕。
” 薛靈兒語氣堅定,“大哥對我們恩重如山,當初若不是大哥收留我,我早就死在街頭了。
現(xiàn)在大哥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管。而且,除了我,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知微閣不能沒有你們?!绷帜粗`兒,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又搖了搖頭:“靈兒,
你太天真了。東方敘那個人,向來只講利益,想要從他手中拿到冰魄雪蓮,
必定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們不能讓你去冒險?!薄安还苁鞘裁创鷥r,我都愿意。
” 薛靈兒的眼神異常堅定,“只要能救大哥,我什么都不怕。”接下來的幾天,
薛靈兒四處打聽藥王谷的消息,終于得知藥王谷的位置在京城郊外的一座深山之中。
她瞞著眾人,收拾了簡單的行李,留下一封信,便獨自出發(fā)了。經(jīng)過兩天的跋涉,
薛靈兒終于來到了藥王谷的谷口。谷口云霧繚繞,宛如仙境,卻也透著一絲神秘和詭異。
她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對著谷內(nèi)喊道:“晚輩薛靈兒,求見藥王谷谷主東方敘前輩,
有事相求,還望前輩現(xiàn)身一見?!彼穆曇粼谏焦戎谢厥帲S久都沒有回應(yīng)。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拒之門外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谷內(nèi)傳來:“進來吧。
”薛靈兒心中一喜,連忙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谷內(nèi)景色秀麗,奇花異草遍地都是,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她來到一處雅致的庭院前,
庭院內(nèi)一個白衣男子正坐在石桌旁,煮著茶。男子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容貌俊美,
氣質(zhì)清冷,眉宇間帶著一絲疏離。他正是藥王谷谷主東方敘?!澳憔褪茄`兒?
” 東方敘抬眸,看向薛靈兒,眼神平靜無波?!笆?,晚輩薛靈兒,見過東方前輩。
” 薛靈兒恭敬地行禮?!罢f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東方敘倒了一杯茶,
推到薛靈兒面前。薛靈兒沒有喝茶,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前輩,
晚輩知道您手中有冰魄雪蓮,晚輩懇請您將此藥賣給我,救我大哥的性命。只要您肯答應(yīng),
無論您提出什么條件,晚輩都愿意答應(yīng)?!睎|方敘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眼神卻變得深邃起來:“冰魄雪蓮乃稀世珍寶,你可知它的價值?
你一個小小的消息組織成員,能拿出什么來換?”“晚輩知道冰魄雪蓮珍貴,
晚輩愿意用知微閣所有的積蓄來換,若是不夠,晚輩愿意為您做任何事情,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晚輩也絕不推辭?!?薛靈兒語氣懇切,眼中滿是懇求。
東方敘看著薛靈兒,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錢,我不缺。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
我也不需要人去做。不過,我確實有一件事情,需要有人幫忙。如果你能幫我做成這件事,
我便將冰魄雪蓮給你。”薛靈兒心中一喜:“前輩請講,只要晚輩能做到,必定全力以赴。
”東方敘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我有一個心上人,名叫沈明妃,
她是當朝沈相的嫡女。近日,宮中選秀,沈相有意讓她入宮,但明妃性子柔弱,
不愿入宮為妃,更不愿卷入后宮的紛爭之中。而你,與明妃容貌有八分相似,
若是再刻意模仿她的妝容和習慣,必定能以假亂真,讓人察覺不出?!毖`兒聽到這里,
心中不由得一沉,她隱隱猜到了東方敘的要求。果然,東方敘繼續(xù)說道:“我的條件就是,
你替沈明妃入宮參加選秀。明妃入宮只是一個過場,沈相已經(jīng)打通了關(guān)節(jié),
她必定會進入皇帝的后宮。接下來的一年里,你只需要讓‘沈明妃’這個角色在后宮中,
以一種無人察覺的方式慢慢走向死亡。一年之后,我會把冰魄雪蓮給你,并且?guī)湍汶x開皇宮,
恢復(fù)自由身。”薛靈兒驚呆了,她怎么也沒想到,東方敘的條件竟然是讓她入宮,
還讓她扮演別人,甚至要設(shè)計一場 “死亡”。入宮,意味著從此失去自由,
要卷入后宮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之中,稍有不慎,便會性命難保。而且,讓她扮演沈明妃,
還要讓這個角色 “死亡”,這無疑是在欺騙皇帝,欺騙整個朝廷,一旦事情敗露,
后果不堪設(shè)想?!霸趺??你不愿意?” 東方敘看著薛靈兒猶豫的神情,語氣平淡地問道。
薛靈兒心中掙扎萬分,一邊是大哥譚重心的性命,一邊是自己的自由和安危。
她想起譚重心平日里對她的照顧和呵護,想起知微閣的兄弟們對她的關(guān)愛,
想起譚重心此刻奄奄一息的模樣,她的心中漸漸有了決定?!拔掖饝?yīng)你?!?薛靈兒抬起頭,
眼神堅定地看著東方敘,“我替沈明妃入宮,但是你必須保證,一年之后,
你會如約把冰魄雪蓮給我,并且?guī)臀野踩x開皇宮?!薄胺判?,我東方敘一向言出必行。
” 東方敘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會讓明妃來這里,
教你模仿她的言行舉止、妝容習慣,確保你不會露出任何破綻?!本瓦@樣,
薛靈兒瞞著知微閣的所有人,答應(yīng)了東方敘的條件,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 “模仿訓練”。
沈明妃果然如東方敘所說,性子柔弱,容貌與薛靈兒極為相似。在沈明妃的指導(dǎo)下,
薛靈兒很快便掌握了她的說話語氣、走路姿勢,甚至連一些細微的小動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一個月后,選秀開始。薛靈兒穿著沈明妃的衣服,畫著沈明妃的妝容,
隨著其他秀女一起進入了皇宮。她順利通過了選秀,被封為 “明答應(yīng)”,
住進了后宮的一處偏僻宮殿 ——“凝香殿”。入宮后的日子,遠比薛靈兒想象的還要艱難。
后宮之中,等級森嚴,人心叵測,到處都是陷阱和算計。她謹記東方敘的囑咐,
盡量低調(diào)行事,不與任何人發(fā)生沖突,
努力扮演著 “沈明妃” 這個柔弱、膽小、不起眼的角色。她每天按時給太后、皇后請安,
平日里除了在自己的宮殿里看書、刺繡,幾乎不與人交往。即便如此,
還是有人把她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一些家世顯赫、容貌出眾的妃嬪,
見她初入宮就得到了皇帝的一絲關(guān)注(雖然只是因為她是沈相的女兒),便開始處處針對她,
給她使絆子。有一次,皇后舉辦賞花宴,薛靈兒按照規(guī)矩前去參加。席間,
一位李貴人故意將一杯酒灑在了她的衣服上,還假意道歉,言語間卻滿是嘲諷。
薛靈兒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表面上依舊保持著柔弱的樣子,輕聲說道:“無妨,
是臣妾自己不小心?!边€有一次,她宮里的一個宮女被人收買,
故意在她的湯藥里加了一些讓人腹瀉的東西。薛靈兒喝了湯藥后,上吐下瀉,大病了一場。
她知道是有人故意害她,卻因為沒有證據(jù),只能忍氣吞聲,默默地將那個宮女打發(fā)走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薛靈兒在后宮中小心翼翼地周旋著,一邊要扮演好 “沈明妃” 的角色,
一邊還要尋找機會,設(shè)計讓 “沈明妃” 以無人察覺的方式 “死亡”。她知道,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任務(wù),一旦出現(xiàn)任何差錯,不僅自己會性命難保,
還會連累沈明妃和東方敘。與此同時,在宮外,知微閣的眾人還在四處尋找薛靈兒的下落。
譚重心在薛靈兒離開后不久便醒了過來,當他得知薛靈兒為了尋找冰魄雪蓮,
獨自前往藥王谷,并且下落不明時,心中焦急萬分,派出了知微閣所有的人手,
四處打聽薛靈兒的消息,卻始終沒有任何線索。譚重心的身體雖然有所好轉(zhuǎn),
但因為沒有冰魄雪蓮,傷勢恢復(fù)得十分緩慢,臉色依舊蒼白,時常會感到疲憊。
他每天都在擔心薛靈兒的安危,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愧疚。他覺得,是自己連累了薛靈兒,
如果不是因為他受傷,薛靈兒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尋找冰魄雪蓮。時間一晃,
八個月過去了。薛靈兒在后宮中已經(jīng)站穩(wěn)了腳跟,雖然依舊不起眼,
但也沒有再受到太大的欺負。她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巧妙地避開了一次次的危機,
同時也在暗中觀察著后宮的形勢,尋找著合適的機會。而譚重心,
在經(jīng)過八個月的苦苦尋找后,終于通過知微閣的消息網(wǎng)絡(luò),得知了薛靈兒的下落。
當他得知薛靈兒竟然替沈明妃入宮,成為了皇帝的妃嬪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說什么?靈兒她…… 她入宮了?” 譚重心的聲音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閣主?!?前來匯報的手下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查到,
薛姑娘八個月前就已經(jīng)替沈相的嫡女沈明妃入宮,現(xiàn)在被封為明答應(yīng),住在凝香殿。而且,
我們還查到,薛姑娘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藥王谷谷主東方敘答應(yīng)她,
只要她替沈明妃入宮一年,并且讓沈明妃這個角色‘死亡’,就會把冰魄雪蓮給她,
救您的性命?!弊T重心聽完,心中又氣又急,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
他氣薛靈兒竟然瞞著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氣她為了救他,不惜犧牲自己的清譽和自由,
入宮為妃;他急的是薛靈兒在后宮中處境危險,隨時都可能遭遇不測;而那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有心疼,有愧疚,還有一絲莫名的占有欲。“不行,
我必須想辦法把靈兒救出來?!?譚重心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急,牽扯到了傷口,
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伴w主,您別激動,您的身體還沒好?!?林墨連忙上前扶住他,
“后宮戒備森嚴,想要把薛姑娘救出來,談何容易。而且,薛姑娘與東方敘有約定,
若是我們現(xiàn)在強行把她救出來,東方敘很可能會反悔,不給您冰魄雪蓮,到時候,
您的身體……”譚重心沉默了,林墨的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沖動。他知道,
林墨說得對,他現(xiàn)在還需要冰魄雪蓮來治療傷勢,不能輕易得罪東方敘。而且,后宮之中,
高手如云,守衛(wèi)森嚴,想要把薛靈兒救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澳俏覀儸F(xiàn)在該怎么辦?
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靈兒在后宮中受苦嗎?” 譚重心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
就在這時,一個手下匆匆跑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興奮:“閣主,好消息!我們查到,
東方敘似乎已經(jīng)覺得薛姑娘在宮中沒有太多作用了,打算提前把冰魄雪蓮給她,
并且?guī)退x開皇宮?!薄罢娴??” 譚重心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什么時候?
”“具體時間還不清楚,但應(yīng)該就在這幾天了。” 手下回答道。譚重心松了一口氣,
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一半。他知道,只要薛靈兒能平安離開皇宮,一切都還來得及。
而在皇宮中,薛靈兒也接到了東方敘的消息,得知自己即將離開皇宮,心中既興奮又緊張。
興奮的是,她終于可以擺脫皇宮的束縛,重獲自由,還可以把冰魄雪蓮帶給譚重心,
救他的性命;緊張的是,離開皇宮的過程是否會順利,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
幾天后的一個深夜,東方敘果然派人來到了凝香殿。來人身手矯健,
帶著薛靈兒避開了宮中的守衛(wèi),從一條隱秘的密道中離開了皇宮。當薛靈兒走出密道,
呼吸到宮外新鮮的空氣時,她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八個月的宮廷生活,像一場噩夢,
讓她受盡了委屈和煎熬?,F(xiàn)在,她終于逃離了那個牢籠,重獲了自由。
東方敘早已在密道外等候,他看到薛靈兒,將一個錦盒遞給了她:“這里面就是冰魄雪蓮,
你拿去吧。記住,從今以后,你與沈明妃、與藥王谷,再無任何關(guān)系?!毖`兒接過錦盒,
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放著一朵晶瑩剔透、宛如冰雪雕琢而成的雪蓮,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她連忙合上錦盒,對著東方敘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前輩成全,大恩不言謝,
晚輩日后必定報答。”“不必了?!?東方敘擺了擺手,語氣平淡,
“你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你走吧,以后好自為之?!闭f完,東方敘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薛靈兒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隨即轉(zhuǎn)身,朝著知微閣的方向跑去。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譚重心,想要把冰魄雪蓮給他,讓他早日康復(fù)。
當薛靈兒回到知微閣時,已是清晨。譚重心、林墨、趙虎、蘇婉等人早已在院落中等候。
看到薛靈兒平安歸來,眾人都激動不已?!办`兒,你終于回來了!” 譚重心快步走上前,
一把抓住薛靈兒的手,眼中滿是欣喜和心疼。他看著薛靈兒,發(fā)現(xiàn)她比八個月前瘦了許多,
臉色也有些蒼白,顯然在宮中受了不少苦?!按蟾?,我回來了。” 薛靈兒看著譚重心,
眼中滿是淚水,“我把冰魄雪蓮帶來了,你有救了。”她連忙將手中的錦盒遞給譚重心。
譚重心接過錦盒,打開一看,看到里面的冰魄雪蓮,心中激動萬分。他知道,
有了這株冰魄雪蓮,他的傷勢很快就能康復(fù),他也能重新執(zhí)掌知微閣。然而,
當他看著薛靈兒,想到她為了救他,不惜入宮為妃,犧牲了自己的清譽和自由時,
心中的喜悅瞬間被愧疚和自責所取代。他覺得,自己欠薛靈兒太多了,這輩子都無法償還。
“靈兒,對不起,是大哥連累了你?!?譚重心的聲音沙啞,眼中滿是愧疚,“你放心,
大哥一定會補償你的?!毖`兒搖了搖頭,擦干臉上的淚水,笑著說道:“大哥,
你別這么說,我們是結(jié)義兄妹,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只要你能康復(fù),我做的這一切都值得。
”譚重心看著薛靈兒,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補償她,給她最好的生活。
而他所謂的 “補償”,便是娶她為妻。在他看來,薛靈兒為了他付出了這么多,
他只有娶她,才能彌補自己心中的愧疚,才能給她一個交代。卻不知,這個決定,
成了薛靈兒另一場噩夢的開端。譚重心的傷勢在冰魄雪蓮的滋養(yǎng)下日漸好轉(zhuǎn),不過半月,
便能下床行走,臉色也恢復(fù)了往日的紅潤。他召集了知微閣的所有成員,
在眾人面前宣布了要娶薛靈兒的消息。“靈兒為了救我,不惜入宮為妃,犧牲了自己的清譽,
這份恩情,我譚重心此生難忘?!?譚重心站在院落中央,目光掃過眾人,
最后落在薛靈兒身上,語氣堅定,“我決定娶靈兒為妻,給她一個名分,往后余生,
我定會好好待她,護她周全?!毖`兒愣住了,她從未想過譚重心會提出要娶她。在她心中,
譚重心是如同親大哥一般的存在,她為他入宮,只是出于結(jié)義兄妹的情誼,
從未奢求過什么名分?!按蟾纾恪?薛靈兒想要拒絕,卻被譚重心打斷?!办`兒,
這是我唯一能補償你的方式?!?譚重心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你放心,
我會對你好的?!绷帜②w虎和蘇婉看著這一幕,心中都有些復(fù)雜。
他們知道譚重心是出于愧疚和補償?shù)男睦聿畔胍⒀`兒,卻也擔心這樣的婚姻,
未必能給薛靈兒帶來幸福。但事已至此,他們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薛靈兒。
婚禮辦得很簡單,沒有盛大的排場,只有知微閣的幾個核心成員參加。
薛靈兒穿著一身紅色的嫁衣,坐在新房里,心中卻沒有一絲新婚的喜悅,
反而充滿了不安和忐忑。她總覺得,這場以 “補償” 為名的婚姻,不會有好的結(jié)果。
婚后的日子,起初還算平靜。譚重心確實對薛靈兒很好,給她買了很多貴重的首飾和衣物,
還特意為她收拾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但薛靈兒能感覺到,譚重心對她的好,
更多的是一種責任和愧疚,而非真正的愛意。他看她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有心疼,有愧疚,卻唯獨沒有戀人之間的那種溫柔和深情。薛靈兒沒有奢求太多,
她只希望能和譚重心像以前一樣,做彼此信任的結(jié)義兄妹。但她也知道,如今身份變了,
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一個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