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命令我按情節(jié)今晚必須刺殺霸總顧肆州。 我手持餐刀緊張靠近,
卻見他突然主動把襯衫扣子扯開露出腹?。骸按棠睦??需不需要配合擺姿勢?
”在全場賓客震驚注目下,他反而認真的掏出了手機:“等一下,
我先搜搜怎么碰瓷殺手更專業(yè)。” 我無語凝噎:“顧總,麻煩尊重一下我的殺手人設!
” 他忽然抬起頭,眼神亮得驚人:“做殺手多沒前途,不如來做我的專屬段子手?
” “月薪百萬,五險一金,主要任務:每天陪著我一起笑死競爭對手。
”---宴會廳里的水晶燈晃得人眼暈,空氣里昂貴香水和食物油脂的味道混雜,
粘稠地黏在人身上。我,林薇,正捏著一把用來抹黃油的餐刀,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腦海里,冰冷的電子音鍥而不舍地循環(huán)播放,跟催命符似的:【指令重復:宿主林薇,
請于今晚22:00整,于錦江酒店宴會廳,對目標人物顧肆州實施刺殺行為。
警告:失敗將啟動抹殺程序。重復:失敗將啟動……】抹殺。我喉嚨發(fā)干,
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不遠處被人群簇擁著的男人。顧肆州。川渝地產界的新晉閻王,
傳聞里手段狠戾,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也是我今晚的……刺殺目標。老天爺,
我連殺條魚都不敢的,現在居然讓我去殺一個人?就憑手里這把抹黃油都嫌鈍的餐刀?
可我沒得選。一覺醒來就被綁定了這個破系統(tǒng),任務失敗就是死路一條。橫豎都是死,拼了!
時間一秒一秒逼近二十二點。我深吸一口氣,擠出人群,
朝著那個仿佛自帶聚光燈效果的男人挪過去。高跟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地面上,
發(fā)出叩叩的聲響,像為我敲響的喪鐘。心跳聲大的快要蓋過現場的爵士樂。十點整。
我站到了顧肆州身后,能聞到他身上極淡的雪松味。他正側耳聽著一個禿頂中年男人說話,
唇角勾著沒什么溫度的弧度。就是現在!我猛地舉起餐刀,眼睛一閉,心一橫,
朝著他后背大概可能也許是心臟的位置扎過去——動作僵硬得像個第一次上臺的木偶演員。
預想中的驚呼、混亂、血肉模糊并沒有發(fā)生。我的手腕被一只溫熱干燥的大手精準地攥住了。
力道不重,甚至稱得上隨意,卻輕易卸掉了我那點可憐的力道。完犢子了。失手了。
要被抹殺了。絕望瞬間襲擊我。我顫巍巍地睜開眼,對上顧肆州轉過來的視線。
他那雙桃花眼里沒什么驚怒,反而漾著點……興奮?然后,
在全場賓客若有若無投來的注目禮下,這位爺做了一件讓所有人眼珠子差點集體脫落的事情。
他空著的那只手,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自己那件一看就價格不菲的手工高定襯衫的紐扣。
從喉結下方,一顆,兩顆,三顆……一路往下,
直到袒露出大片緊實的胸膛和線條分明的腹肌。燈光下,那皮膚色澤白的誘人?!皣K,
技術有點生疏啊,”他開口,聲音帶著點懶洋洋的川渝腔調,
像在點評一道味道還差點火候的菜,“來,說哈兒,打算往哪個塔塔刺嘛?心口子?腰子?
還是這個兒塔塔?”他甚至用手指點了點自己那漂亮的人魚線。
“需不需要我配合擺個專業(yè)點的姿勢?比如痛苦的倒地抽搐那種?我演技還是得行。
”他非常認真地征求我的意見。我:“……”整個宴會廳落針可聞。
先前和他交談的禿頂男人張著嘴,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雞。我腦子里那點關于抹殺的恐懼,
硬生生被這離譜的場面給沖淡了,只剩下巨大的茫然和荒謬感。
這跟系統(tǒng)給的劇本也不一樣?。≌f好的冷血霸總反手擒拿、冷酷報警呢?
顧肆州完全沒理會周遭石化的人群,他松開了我的手腕,仿佛完全不擔心我再來一刀。然后,
他居然從西裝褲兜里掏出了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面飛快地劃拉著,
屏幕的光映在他過分好看的臉上?!暗纫幌?,你先莫急,”他頭也不抬,“我搜搜啊,
‘被殺手刺殺后如何專業(yè)碰瓷’、‘怎樣訛詐殺手才能利益最大化’……哦,
這個還有點意思……”他念得不大聲,但在死寂的宴會廳里,
每個字都清晰得像是用錘子砸在我耳膜上。我看著他那副專注刷手機的樣子,
看著他那敞開到腹肌的襯衫,看著周圍那些名流們呆若木雞的臉……我心態(tài)崩了。
徹底的崩了?!邦櫩偅 蔽?guī)缀跏敲摽诙?,聲音帶著點兒崩潰的哭腔,
“麻煩您尊重一下我的殺手人設好不好?!我很專業(yè)的!”雖然是個被迫上崗的。
顧肆州劃拉屏幕的手指頓住了。他緩緩抬起頭,那雙桃花眼亮得驚人,
像是發(fā)現了什么絕世寶藏,直勾勾地盯住我。宴會廳的穹頂高懸,
水晶燈照下來璀璨卻冰冷的光,
將他眼底那點突如其來的、與周遭格格不入的熾熱映得無所遁形。我被那目光釘在原地,
捏著那把可笑的餐刀,進退兩難。他忽然就笑了,不是剛才那種敷衍社交場合的弧度,
而是真正的、仿佛發(fā)現了什么極有趣玩意兒的笑容,嘴角大大咧開,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瞬間沖淡了他身上那股迫人的霸總氣壓,添上幾分……呃,沙雕?“殺手?專業(yè)?
”他拖長了調子,慢悠悠地把手機揣回褲兜,動作瀟灑得像是走T臺收尾的模特,
如果忽略他此刻依舊門戶大開的襯衫,“恕我直言,小姐,
你舉刀的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晚期,眼神慌得像是被扔進狼窩里的小兔子——哦,
還是只會自己撞樹樁那種蠢兔子?!彼磅饬艘徊?,無視周圍那些震驚的目光,
饒有興致地圍著我轉了半圈,像在打量什么新奇的寵物。
“你這人設崩得連親媽都不認識了吧?哪個對家派來的?成本預算是不是也太低了點?
這業(yè)務能力,嘖,堪憂啊。”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憤交加,卻無力反駁。
因為他說得……全對?!安贿^——”他話鋒一轉,猛地停在我正前方,差點撞上我鼻尖。
我嚇得往后一仰,被他及時伸手扶住了胳膊。雪松的味道混著他身上極淡的煙草氣籠過來。
“你剛才那句‘尊重一下人設’,”他眼睛亮得像是盛滿了整個宴會廳的燈光,甚至更亮,
“很有喜劇天賦嘛!情緒飽滿,臺詞精準,還自帶吐槽屬性!”我:“???
”這走向我是真的看不懂了?!白鰵⑹郑俊彼托σ宦?,松開我的胳膊,雙手插回褲袋,
微微俯身,與我平視,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誘惑,“風險高,收益低,
還得提防被我這等英俊多金又機智的目標反殺,圖啥?五險一金有嗎?加班費怎么算?
失手了有撫恤金嗎?”我被他這一連串問句砸得頭暈目眩,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系統(tǒng)只管抹殺,不管售后?!熬褪锹?!”他一拍大腿,仿佛找到了知己,
“一看就是個吸人血的工廠,黑心老板!不如這樣——”他刻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胃口,
才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宣布:“跳槽吧。來我這?!薄奥毼唬何业膶俣巫邮旨娓阈︻檰枴?/p>
主要任務:每天負責讓我心情愉悅,并且在必要時,用你剛才那種崩人設的幽默感,
笑死我的競爭對手?!薄按觯涸滦桨偃f,稅后。五險一金頂格交,每年兩次帶薪休假,
地點你定,費用我包。節(jié)假日紅包翻倍,年終獎看心情,但保底不低于這個數。
”他比了個手勢?!霸趺礃樱俊彼裘?,
那雙桃花眼里閃爍著資本家挖墻腳時特有的、真誠又蠱惑的光芒,“考慮一下?機會難得,
過期不候哦。我現在數三聲,三……”我徹底懵了。大腦CPU因為過載快要燒毀。刺殺。
抹殺。敞開的腹肌。碰瓷攻略。月薪百萬。五險一金。笑死競爭對手?
這個世界是哪個程序員的代碼寫崩了嗎?!還是說我其實已經在被抹殺的幻境里了?
“……二……”他慢悠悠地數著,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臉上風云變幻。腦海里,
冰冷的電子音似乎也卡殼了,發(fā)出滋滋的電流雜音,像是老舊的收音機在艱難搜索信號。
是選擇任務失敗,被未知的系統(tǒng)即刻抹殺?還是選擇接受這份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的工作,
跳槽到一個看起來腦子可能有點那什么的霸總手下?“一?!彼惨袈湎?,
嘴角噙著那抹勢在必得的、混合著沙雕與精明的笑容,看著我。
幾乎在他數出最后一個數字的瞬間,我腦子里那根因為死亡威脅而緊繃到極致的弦,
“啪”一聲,斷了。去他媽的系統(tǒng)!去他的刺殺!誰愛干誰干去吧!
這隨時要命還毫無福利的破任務誰愛做誰做去!
現實世界的誘惑如此樸實無華且枯燥——月薪百萬!五險一金!我猛地吸了一口氣,
在顧肆州含著笑意的注視下,在全場賓客持續(xù)石化的背景中,
視死如歸地大吼出聲:“老板好!請問什么時候能簽合同?
需要立刻上崗演示如何笑死對面那位張總嗎?
”我手指猛地指向旁邊還在持續(xù)當機狀態(tài)的禿頂中年男人。顧肆州明顯愣了一下,
隨即爆發(fā)出更加響亮的笑聲,他笑得肩膀直抖,甚至夸張地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
“哈哈哈哈哈!有前途!我就喜歡你這種悟性高的!”他非常自然地伸出手,
一把拍掉我還傻乎乎捏著的餐刀。金屬餐刀“當啷”一聲掉在光潔的地板上,
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然后,他攥住了我的手腕,不是之前那種制止,而是帶著一種……呃,
撿到寶了的興奮?“演示不急,先跟老板我去人事部……啊不對,是先去吃個夜宵!
”他完全無視了全場人,拉著我就往宴會廳外走去,邊走邊大聲嚷嚷,
聲音里是藏不住的歡快,“我知道一家特辣的火鍋,絕對能激發(fā)你的吐槽潛能!
順便路上聊聊你的第一個KPI,
怎么讓王氏集團那個老王下次見我笑到肚子疼沒法談合同……”我被他拽得踉踉蹌蹌,
跌跌撞撞地穿過人群。兩側那些僵硬的面孔、驚掉了下巴,嘴巴張得能塞下拳頭,
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腦海里,
那個冰冷的電子音在發(fā)出一陣劇烈的、仿佛系統(tǒng)崩潰般的滋滋雜音后,徹底歸于沉寂。
…備用方案……滋滋……匹配新身份……“霸總沙雕小助理”……情節(jié)線更新中……】最后,
似乎帶著極大的不情愿和混亂,電子音微弱地響了一下:【任務……變更……默認……完成?
】聲音消失了。我被動地跟著新任老板,手腕被他攥得發(fā)燙,
耳邊是他興致勃勃的講關于“如何用諧音梗氣死對家”的宏偉計劃,
鼻尖似乎已經嗅到了那紅油翻滾的火鍋麻辣香氣。夜風從大開的酒店大門吹進來,
拂過我發(fā)燙的臉頰。我好像……真的換工作了?川渝的夜,帶著椒麻味的活色生香,
撲面而來。我的霸總老板,他好像真的有那個什么大病。但……月薪百萬呢!管他的!
我偷偷瞄了一眼身邊哼著跑調的小曲、襯衫扣子依舊沒扣好的顧肆州?!孟?,也不賴?
顧肆州拽著我,在一眾名流呆若木雞的注目禮下,
浩浩蕩蕩、宛如得勝還朝的將軍般殺出了宴會廳。夜風“呼”地一下撲上來,
吹得我一個激靈,也吹散了些許宴會廳里那些粘稠的香檳和奢靡氣息。手腕還被他攥著,
溫度透過皮膚源源不斷地傳過來,有點燙人?!靶⊥酰_車!
”他頭也沒回地朝空氣喊了一嗓子。
一輛線條流暢、黑得能當鏡子用的勞斯萊斯幻影幾乎悄無聲息地滑到我們面前。
駕駛室座位上下來了一個穿著筆挺制服、表情一絲不茍的年輕司機,
動作迅捷地拉開了后座車門?!邦櫩偂!彼緳C聲音平穩(wěn),
眼神在我身上和顧總那依舊敞開的襯衫前襟處極快地掃了一下,又立刻眼觀鼻鼻觀心,
專業(yè)素養(yǎng)高得令人發(fā)指?!班牛鳖櫵林菟砷_我,率先彎腰鉆了進去,然后朝我招手,
“愣著干嘛?上來啊!趕緊的,那家火鍋店這個點去還得排隊!”我暈乎乎地跟著坐進車里,
真皮座椅柔軟得像是陷進了云朵里,車內空間寬敞得能讓我伸直腿再打個滾兒。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冷冽又昂貴的木質香氣,跟顧肆州身上那點雪松味有點像,但更沉靜。
車門“嘭”地一聲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世界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