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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京城第一哭喪人,沈魚薇的業(yè)務(wù)能力無人能及。只要銀子給到位,她能哭得情真意切,

讓聞?wù)邆?,見者落淚,號稱“能把活人哭走,把閻王哭回來”。

她的人生規(guī)劃很簡單:賺夠一百萬兩,買個山頭,養(yǎng)花養(yǎng)草,瀟灑退休。直到有一天,

她接了筆大單,在戶部尚書的葬禮上哭得昏天黑地時,

撞上了京城人人聞之色變的金吾衛(wèi)大將軍,“活閻王”顧晏。那男人一身玄甲,氣勢凜然,

看她的眼神,不像在看一個弱女子,倒像在審一個犯人。沈魚薇心里咯噔一下:壞了,

演技太好,把閻王本尊給招來了。后來,活閻王將她堵在小巷里,聲音低沉:“沈姑娘,

本將軍有個案子,需要你哭一哭?!鄙螋~薇職業(yè)假笑:“將軍,我們春淚館只接白事,

不接……”顧晏打斷她,從懷里摸出一張萬兩銀票:“酬勞。”看著銀票,沈魚薇立馬改口,

笑得比花還燦爛:“將軍,您想哭誰?別說一個,哭一個團(tuán)伙都行!請問,

是先走流程還是直接開哭?”她以為這只是一場銀貨兩訖的交易,卻沒想到,哭著哭著,

就把自己搭了進(jìn)去。多年后,當(dāng)上將軍夫人的沈魚薇扶著腰,看著那個把她摁在懷里,

吻得她眼角泛淚的男人,不禁悲從中來。說好的只是哭喪呢?怎么還帶售后服務(wù)的!

這活閻王,他玩不起!1.大胤王朝,天子腳下,繁華的都城長臨。

若問長臨城里什么生意最是奇特又紅火,十人里有九個會提到城南的“春淚館”。春淚館,

聽著雅致,做的卻是白事生意——專業(yè)代客哭喪。館主沈魚薇,一個年方十八的姑娘,

憑著一手出神入化的哭功,硬生生將這門不甚光彩的生意做成了長臨一絕。

她本人更是被道上的人尊稱一聲“淚神”,意思是只要她出馬,

保管讓葬禮的悲傷氛圍感拉到極致,東家倍有面子。此刻,戶部尚書王大人府邸,愁云慘淡,

白幡飄揚(yáng)。沈魚薇一襲素衣,跪在靈堂最前頭,正處于業(yè)務(wù)巔峰狀態(tài)。

“王大人啊——您怎么走得這么早啊——”她聲線凄切,帶著恰到好處的顫音,

每一個字都仿佛浸滿了悲痛,“您忘了去年還說,要看著小的一步步把春淚館做大做強(qiáng),

再創(chuàng)輝煌……如今您撒手人寰,小的這心里,空落落的啊!”這番話,

配合著她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小臉,以及時不時因“過度悲傷”而引發(fā)的抽噎,

感染力極強(qiáng)。周圍的賓客本是來走個過場,此刻也不由得被這氣氛帶動,

紛紛掏出手帕抹起了眼角。王尚書的遺孀王夫人更是拉著她的手,老淚縱橫:“好孩子,

好孩子,你這份心,老爺在天之靈一定能看見……”沈魚薇一邊哭,一邊在心里默默計算。

哭靈三日,每日巳時到酉時,一天一百兩。今日是最后一天,

加上王夫人方才一時感動額外打賞的五十兩金葉子,這趟活計凈賺三百五十兩。

距離她一百萬兩的退休小目標(biāo),又近了一步。想到這里,她的哭聲不由得更真誠了幾分。

銀子,永遠(yuǎn)是最好的情緒催化劑。就在她醞釀著下一波情緒高潮,

準(zhǔn)備來個“哭天搶地三百六十度轉(zhuǎn)體高難度動作”時,靈堂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原本哀戚的人群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間蕩開波瀾,人人臉上都露出幾分驚懼之色。

沈魚薇的哭聲一頓,心想是哪位大人物來了,排場這么大。她悄悄掀起被淚水打濕的眼睫,

循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只見一人身著玄色飛魚服,腰佩長刀,在一眾金吾衛(wèi)的簇?fù)硐拢?/p>

大步流星地走了進(jìn)來。那人身形頎長挺拔,肩寬腰窄,一張臉俊美得極具攻擊性,

劍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如山巒,薄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線。最讓人心驚的,是他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眸子,銳利如鷹隼,仿佛能洞穿人心最深處的隱秘。

他只是淡淡地掃視了一圈,整個靈堂的溫度仿佛都降了好幾度,

連長明燈的火苗都瑟縮了一下。沈魚薇的心臟猛地一跳。是“活閻王”顧晏。

當(dāng)朝最年輕的金吾衛(wèi)大將軍,天子近臣,掌管緹騎,巡查緝捕,權(quán)勢滔天。

因其辦案手段酷烈,鐵面無私,從不講情面,在長臨城內(nèi)的威懾力比真正的閻王爺還大。

小兒夜啼,只要大人說一句“顧將軍來了”,保管立刻噤聲。他怎么會來?

王尚書雖是朝中大員,但主管財政,與金吾衛(wèi)這種暴力機(jī)關(guān)八竿子打不著。

顧晏的目光在靈堂內(nèi)緩緩移動,最后,精準(zhǔn)地落在了跪在最前方的沈魚薇身上。四目相對。

沈魚薇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的青蛙,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的眼神太有壓迫感了。那不是在看一個哭喪的孝女,

而是在用一種審視、探究、甚至帶著一絲……玩味的目光打量她。壞了!

沈魚薇腦中警鈴大作。她這套出神入化的演技,騙得過王公貴族,騙得過販夫走卒,

但在這位洞察人心的活閻王面前,恐怕不夠看。他是不是看穿了?

他是不是覺得我在褻瀆亡者,要治我個大不敬之罪?一瞬間,無數(shù)個念頭從沈魚薇腦中閃過。

但她畢竟是專業(yè)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只是眼淚掉得更兇了,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一邊哭,一邊用眼角的余光觀察顧晏。只見顧晏走到靈前,

從侍從手中接過三炷香,對著王尚書的靈位拜了拜。他的動作一絲不茍,神情肅穆,

看不出任何情緒。上完香,他并未離去,而是站在一旁,那雙銳利的眸子,

依舊若有若無地落在沈魚薇身上。沈魚薇覺得背上像是有芒刺在扎。這活兒沒法干了!

頂著這么一尊大神的注視,她感覺自己哭出來的不是眼淚,是心虛。她咬了咬牙,

決定拿出畢生絕學(xué),速戰(zhàn)速決,趕緊收工走人。“王大人啊——”她猛地拔高了聲調(diào),

凄厲的哭喊聲幾乎要掀翻屋頂,“您這一走,小的是肝腸寸斷,五內(nèi)俱焚??!想當(dāng)初,

您還指點小的,說做生意要誠信為本……如今,小的連您最后一面都沒見上,

您讓小的如何心安吶!”說著,她一個“悲極”的踉蹌,作勢就要往棺材上撞。

這是她的殺手锏——“一哭二鬧三上吊”之“撞棺表演”。通常這招一出,

東家就會趕緊上來拉住她,夸她情深義重,然后順勢結(jié)束這場高強(qiáng)度的體力活。

王夫人果然大驚失色,連忙上來抱住她:“使不得,使不得啊孩子!

”沈魚薇順勢倒在王夫人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隨時要昏厥過去的模樣。

就在她以為可以完美收場時,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沈姑娘是吧?”是顧晏。沈魚薇身子一僵,

緩緩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向他。只見顧晏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弧度極淺,

卻帶著說不出的涼意。“王尚書去年指點你誠信為本?”他慢條斯理地問,

“可本將軍怎么記得,王尚書去年一整年都在江南治水,上個月才回京,

回京三日便一病不起。不知他是在何處指點的沈姑娘?”“轟”的一聲,

沈魚薇感覺自己的腦子炸了。完了。翻車了。她為了顯得和王尚書關(guān)系匪淺,胡亂編的詞兒,

竟然被當(dāng)場戳穿了!而且還是被活閻王顧晏!靈堂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魚薇身上,有驚愕,有懷疑,有鄙夷。王夫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沈魚薇的臉“唰”地一下,血色盡褪。這是她從業(yè)以來,

遭遇過的最大職業(yè)危機(jī)。2.空氣仿佛凝固了。沈魚薇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說自己記錯了?不行,太拙劣。說自己和王尚書托夢交流?

更不行,那是神棍的活兒,搶人飯碗。就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顧晏邁開長腿,

一步步向她走來。他每走一步,沈魚薇的心就往下沉一分。那玄色的衣擺隨著他的動作翻飛,

像是地府里勾魂的無常。他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太高了,沈魚薇跪在地上,

只能看到他線條冷硬的下頜,以及腰間那柄寒光凜凜的長刀?!吧蚬媚?,不解釋一下嗎?

”他的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壓。沈魚薇深吸一口氣,

知道今天這關(guān)不好過。她緩緩抬起頭,那張還掛著淚珠的小臉此刻一片慘白,

眼神卻異常鎮(zhèn)定?!盎貙④姷脑?,”她開口,聲音還帶著哭過后的沙啞,卻字字清晰,

“民女……民女是去年在普陀寺為王大人祈福時,偶遇了回京述職的王大人家的大管家。

是管家大人轉(zhuǎn)述了王大人的話,鼓勵民女要好好經(jīng)營。民女一時情急,

口誤說成了是王大人親口所言,實乃無心之失,還請將軍明察。”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天衣無縫。既圓了謊,又把鍋甩給了不在場的管家,誰也無法求證。不愧是她沈魚薇,

臨場反應(yīng)能力就是一流。她心中給自己點了個贊,面上卻是一副惶恐不安、楚楚可憐的模樣。

顧晏靜靜地聽著,黑眸沉沉,看不出信了還是沒信。半晌,他忽然輕笑了一聲。“哦?是嗎?

”他微微俯身,湊近了些,一股清冽的檀香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氣鉆入沈魚薇的鼻腔。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可本將軍查過,王府的大管家,

去年臘月就告老還鄉(xiāng)了。”沈魚薇的瞳孔驟然一縮。

這個男人……他竟然連這種細(xì)節(jié)都查得一清二楚!他不是今天才來吊唁的嗎?

他到底想干什么?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她。她感覺自己在這位活閻王面前,

就像一只被剝光了毛的雞,毫無遮掩,任人宰割??粗查g煞白的臉和驚恐的眼神,

顧晏眼底的玩味之色更濃了。他直起身,恢復(fù)了那副公事公辦的冷漠模樣,

對一旁的王夫人道:“王夫人,節(jié)哀。王尚書之死,金吾衛(wèi)會徹查到底,

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蓖醴蛉艘汇叮骸皬夭椋筷獭虒④?,老爺是病故的,

太醫(yī)已經(jīng)……”“太醫(yī)說的是病故,本將軍看到的,卻未必。”顧晏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

“從現(xiàn)在起,王府上下,任何人不得離開,配合金吾衛(wèi)調(diào)查?!闭f完,他轉(zhuǎn)頭,

目光再次鎖定沈魚薇?!爸劣谀?,”他頓了頓,薄唇輕啟,“沈姑娘,

你既與王尚書‘淵源頗深’,想必能為本案提供不少線索。來人,

‘請’沈姑娘回金吾衛(wèi)衙門喝茶。”“請”字被他咬得極重。沈魚薇心頭一涼。她知道,

自己這是被盯上了。什么提供線索,分明就是找個由頭把她帶走!“將軍!”她急了,

也顧不上裝了,“民女只是個賺辛苦錢的,什么都不知道??!您抓我沒用??!”“有沒有用,

本將軍說了算?!鳖欔剔D(zhuǎn)身,不再看她,只留給她一個冷硬的背影,“帶走。

”兩名如狼似虎的金吾衛(wèi)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沈魚薇的胳膊?!皩④姡?/p>

將軍您不能這樣!這是濫用職權(quán)!我要告御狀!”沈魚薇掙扎著,聲音里帶上了真正的哭腔。

一百萬兩的退休金還沒攢夠,她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金吾衛(wèi)的大牢里!然而,

她的抗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顧晏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靈堂,仿佛身后那點小小的騷動,

不過是風(fēng)拂過樹葉的聲響。沈魚薇就這樣,在一眾賓客同情又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中,

被金吾衛(wèi)“請”走了。臨走前,她回頭看了一眼王夫人,

用口型無聲地說道:“尾款……結(jié)一下……”王夫人:“……”3.金吾衛(wèi)的地方,

比沈魚薇想象中還要森嚴(yán)。高墻聳立,守衛(wèi)森嚴(yán),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沈魚薇被帶進(jìn)一間審訊室,手腳倒沒被拷上,但門口站著兩個門神似的守衛(wèi),她插翅也難飛。

她坐在一張冰冷的木椅上,心里七上八下。顧晏到底想干什么?難道王尚書的死真的有蹊蹺?

可這跟她一個哭喪的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就因為她演技太好,讓他起了疑心?這年頭,

業(yè)務(wù)能力太強(qiáng)也是一種罪過嗎?沈魚薇越想越覺得委屈。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顧晏走了進(jìn)來。他換下了一身沉重的飛魚服,只著一件玄色常服,

少了幾分官威,多了幾分清雋。但他身上的那股壓迫感,卻絲毫未減。

他在沈魚薇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著,姿態(tài)閑適,仿佛這里不是審訊室,

而是他家的后花園?!吧蚬媚铮肭宄??”他開口,聲音平淡。

沈魚薇一臉茫然:“想清楚什么?”“王尚書的死?!鳖欔痰闹讣庠谧烂嫔陷p輕敲擊,

發(fā)出“篤、篤”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沈魚薇的心上,“你一個專業(yè)哭喪的,

為何要在他的葬禮上,冒著被戳穿的風(fēng)險,編造與他的交情?”沈魚薇心里叫苦不迭。

我那是為了增加悲情色彩,提升業(yè)務(wù)水平,多賺點錢?。〉@話不能說。她只能硬著頭皮,

繼續(xù)扮演無辜小白花:“將軍,民女已經(jīng)解釋過了,那只是個口誤……”“口誤?

”顧晏挑眉,黑眸里閃過一絲銳光,“你在王府哭了三天,日進(jìn)斗金。這筆買賣,

你本可以做得天衣無縫。為何偏偏在最后一天,本將軍在場的時候,出了這么一個‘口誤’?

”沈魚薇被問住了。是啊,為什么?她當(dāng)時被顧晏的氣場震懾,一心只想速戰(zhàn)速決,

結(jié)果忙中出錯??蛇@話要是說出來,不就等于承認(rèn)自己心虛了嗎?見她不語,

顧晏身體微微前傾,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白尡緦④妬聿乱徊隆!彼麎旱土寺曇?,

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要將她吸進(jìn)去,“你不是口誤,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說錯話,

引起我的注意,是想向我傳遞什么信息。對嗎?”沈魚薇:“???”大哥,

你這腦補(bǔ)能力也太強(qiáng)了吧!我是想引起你注意,但不是用這種自殺式的方式?。∷龔埩藦堊?,

剛想反駁,顧晏卻不給她機(jī)會。他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手指修長有力,

指腹上帶著常年握刀留下的薄繭,觸感粗糙,帶著一股灼人的熱度。沈魚薇渾身一顫,

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這是她第一次與一個成年男子有如此親密的接觸。他的臉在眼前放大,

俊美的五官清晰可見。她甚至能聞到他呼吸間清冽的檀香,以及……一絲不易察氣味的,

屬于男性的,充滿侵略性的氣息。沈魚薇的心跳瞬間亂了節(jié)奏,臉頰不受控制地泛起紅暈。

這……這是什么情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金吾衛(wèi)的審訊室里,他想干什么?

“你臉紅什么?”顧晏的黑眸微微瞇起,審視著她臉上那抹不正常的紅暈,“心虛了?

”“我……我沒有!”沈魚薇又羞又氣,用力地想偏過頭去,卻被他牢牢鉗制住。“沒有?

”顧晏的拇指在她光滑的下頜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動作曖昧,眼神卻依舊冰冷,“沈姑娘,

你這雙眼睛,很會騙人??薜臅r候,淚水說來就來,看起來情真意切??赡愕难凵裆钐?,

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彼D了頓,聲音更低了,

幾乎是在她耳邊低語:“只有在本將軍面前,你的眼神才會出現(xiàn)波動。

驚慌、恐懼、還有……此刻的羞赧。告訴我,你在王府,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上,帶來一陣戰(zhàn)栗的癢意。沈魚薇感覺自己快要瘋了。這個男人,

簡直是個妖孽!他用最撩人的姿態(tài),說著最審訊犯人的話。他是在故意試探她!

用這種……這種美男計!沈魚薇咬緊了下唇,努力讓自己的大腦保持清醒。她什么都沒看到!

她只是個敬業(yè)的打工人!“將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幾乎是哀求道,“您放過我吧,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貓,全家都指著我養(yǎng)活呢!

”顧晏看著她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眼底終于掠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他松開了手。

沈魚薇如蒙大赦,立刻向后縮去,與他保持安全距離,警惕地看著他,像一只受驚的小獸。

“既然沈姑娘什么都不知道,”顧晏靠回椅背,慢悠悠地說道,“那本將軍只好換個法子,

讓你想起來了?!彼麖膽牙锩鲆粡埣?,推到她面前?!斑@是什么?”沈魚薇遲疑地問。

“一份契約?!鳖欔痰?,“從今日起,你,沈魚薇,被金吾衛(wèi)征用了?!?.“征用?

”沈魚薇拿起那張紙,瞪大了眼睛。紙上用蒼勁有力的筆跡寫著幾行字,

大意是:茲征用長臨城百姓沈魚薇,協(xié)助金吾衛(wèi)辦理“戶部尚書王德海猝死案”,為期一月,

期間需隨叫隨到,聽從金吾衛(wèi)大將軍顧晏的一切指令,不得有誤。下面還有一行小字: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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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1 02:14: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