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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別碰我的傻丫頭 楊葉輕 9909 字 2025-09-01 02: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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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高高在上的救世神女,變成了只認(rèn)得我一個人的小傻子。他們罵我是瘋子,

是竊取神力的妖魔。可他們不知道,為了讓她不必再做什么祭品,

我用自己的魂魄做了新的牢籠,日日夜夜,被業(yè)火燒,被冰霜凍。這一世,我不救蒼生,

我只要她。誰敢碰一下,我便殺誰。天道,也不例外。引子子時,多羅郡王府。那股子疼,

又準(zhǔn)時來了。像有人拿著一把生了銹的鐵鉤子,從他睡夢里,把他活生生給拽了出來。

又是那個夢。前世的記憶黏在魂上,撕不掉,甩不脫,一遍遍地放。他是神女柳煙兒座下,

最下賤的凡人祭司,蕭凌塵。他只能看著,看著她走上那該死的祭天臺,為了狗屁蒼生,

把自己燒成了一捧光。而他,因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被天道業(yè)火釘住了神魂,

永世不得超生。“呃……”一聲壓不住的悶哼從牙縫里擠出來,赫連煊整個人猛地弓成了蝦。

先是冷。不是冬天的冷,是那種骨頭縫里都在結(jié)冰碴子的冷,像是整個人被扔進(jìn)了九幽冰獄,

連血都凍住了,不流了。牙齒不受控制地磕在一起,咯咯作響??上乱幻?,火就來了。

那火不是從外面燒,是從神魂最深處,“轟”地一下炸開,要把他整個人都燒成灰。

一冷一熱,兩股勁兒在他身體里瘋了一樣地撞,要把他碾碎。身下是西域進(jìn)貢的云錦被褥,

此刻被冷汗浸透了,滑膩膩地貼在背上,像一條蛇,說不出的惡心。不知過了多久,

那股子要把人逼瘋的疼,才像退潮一樣,一點點散了。赫連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胸口拉風(fēng)箱似的起伏。他慢慢地、僵硬地側(cè)過頭,去看身邊睡著的人。

月光從雕花窗欞漏進(jìn)來,像撒了一層薄霜,輕輕落在慕晚心的臉上。她睡得真沉,

嘴巴還微微張著,像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赫連煊的目光,一寸寸地,

貪婪地描摹著她的輪廓。最后,停在她緊閉的左眼,還有眉心那點紅得像血的朱砂痣上。

他重生了。帶著前世的記憶和這身爛在骨子里的詛咒,成了大胤朝唯一的異姓王,赫連煊。

整整十九年。眼前的丫頭,就是神女柳煙兒的轉(zhuǎn)世。只是,被他動了手腳。前世,

她血祭獻(xiàn)身的那一刻,他拿自己魂飛魄散做賭注,跟天道許了個最惡毒的誓。

他要她這一世神格蒙上灰,靈智不開,左眼神眼被封死,

變成一個……只會依賴他、只認(rèn)得他、只屬于他的小傻子。那點朱砂,

曾是她生而為神的證據(jù)。現(xiàn)在,是他鎖住她的鏈子。赫連煊抬手,掐指算了算。

她的十九歲生辰,快到了。那是天道定下的“逢九大劫”,是來收“祭品”的最后日子。

他能感覺到,天上那雙眼睛,又開始往這邊看了。赫連煊伸出手,

那只因為忍痛而抖個不停的手,蒼白的指尖懸在慕晚心眉心的朱砂痣上。指尖上,

仿佛還帶著燒魂的溫度。最終,他的手指只是輕輕滑下去,碰了碰她溫?zé)岬哪槨?/p>

他眼里有病態(tài)的占有,有蝕骨的愛,還有一股子要把天都捅破的瘋。

他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磨?!巴硇模业臒焹骸薄斑@一世,

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贝巴?,夜黑得像潑了墨。

一場沖著“神女”來的局,已經(jīng)開場了。01京城南郊,裴氏診尸館。

一股子潮嘰嘰的冷風(fēng)從破窗洞里灌進(jìn)來,卷著地上幾片干葉子打轉(zhuǎn)??諝饫镉泄晌秲海?/p>

說不清是什么。有點像放壞了的當(dāng)歸,又帶著福爾馬林那種嗆鼻子的味兒,

里頭還夾著一絲絲尸體放久了的、甜腥氣。慕晚心好像聞不見。她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兒歌,

正蹲在地上,拿一塊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抹布,特認(rèn)真地擦停尸床的床腳。那股勁兒,

好像擦的不是冷冰冰的鐵疙瘩,是什么寶貝?!鞍盐业男∽孀?!我讓你擦桌子,

你怎么跑去擦那個了?那上頭前兒個還躺著個淹死的,晦氣!

”養(yǎng)父裴老濟(jì)端著碗黑乎乎的藥湯進(jìn)來,看見這幕,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了。

他把碗“哐”地往桌上一擱,湯都濺了出來。慕晚心被他嚇了一跳,停了手,仰頭看他。

那雙清亮的右眼里,什么都沒有,就是一片懵。裴老濟(jì)心里的火,“噌”地一下,自己滅了。

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把她拉起來,拿自己的袖子擦她冰涼的手?!暗皇莾茨?,那玩意兒涼,

你身子骨弱,別凍著?!薄安粵??!蹦酵?心搖搖頭,聲音軟軟的,像剛出鍋的糯米糕。

“還說不涼,手跟冰塊似的?!迸崂蠞?jì)又心疼又沒轍,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湯塞她手里。

“快,喝了,暖暖身子。”慕晚心乖乖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吹著氣。就在這時,

“吱呀”一聲,診尸館那扇破得好像隨時會散架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股和這里完全不搭界的、冷冽又霸道的龍涎香,瞬間沖散了滿屋子的死氣。

赫連煊逆著光走進(jìn)來。他穿著一身玄色王袍,衣擺和袖口拿暗金線繡著猙獰的異獸,

隨著他走動,那些獸的眼睛好像活了,在暗處盯著人。他身后跟著兩排穿盔甲的侍衛(wèi),

個個面無表情,跟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似的。整個診尸館的空氣,好像在他踏進(jìn)來的那一刻,

就凍住了?!安荨菝衽釢?jì),叩見……叩見王爺!”裴老濟(jì)嚇得魂都沒了,

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整個人抖成一團(tuán)跪下去,腦門死死貼著冰涼的地面,

氣都不敢喘。赫連煊卻像沒看見他。他的目光,穿過昏暗的屋子,準(zhǔn)準(zhǔn)地,一寸不差地,

落在了那個捧著藥碗的小小身影上。慕晚心停下吹氣的動作,歪著頭,

好奇地看著這個突然闖進(jìn)來的、長得特別好看的男人。她的右眼清澈得像山里的泉水,

里面沒有老百姓看見王爺?shù)呐拢瑳]有被他氣場嚇住的慌,只有小貓小狗那種,

干干凈凈的好奇。這眼神,像一根最軟的羽毛,又像一根最尖的針,

狠狠扎進(jìn)了赫連煊心里最軟的那塊地方。十九年了。他總?cè)滩蛔∠耄?/p>

如果當(dāng)年她沒上那個祭天臺,如果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姑娘,她看他的眼神,

是不是就會是這樣?“本王奉旨,查辦吏部侍郎孫德才溺亡一案,需開棺驗尸。

”赫連煊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他隨手把一塊令牌扔在桌上,算是個由頭。

孫德才的尸身就停在里間。驗尸的過程很長,赫連煊卻出奇地有耐心,甚至沒讓仵作動手,

而是自己一步步來。路過慕晚心身邊時,他的步子幾不可察地頓了頓,

裝作不經(jīng)意地朝她靠了點。就是這么一點距離,他身體里剛壓下去的業(yè)火,又開始不老實了。

一股尖銳的灼痛猛地從魂里竄起來,疼得他眼前一黑,身子沒忍住晃了一下?!把剑?/p>

”慕晚心叫了一聲。她看見這個好看的男人好像要摔了,想都沒想,就伸出小手,

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她常年碰冷水和藥材,一雙手總是冰涼涼的??删褪沁@股涼意,

碰到他滾燙皮膚的一瞬間,那股子要把骨頭都燒化的疼,竟像被兜頭澆了一盆雪水,

嗚咽著退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涼的、說不出的舒服,順著胳膊,

熨帖地流遍了全身。赫連煊的身體,徹底僵住了。十九年了。這是第一次,

折磨了他兩輩子的詛咒,被這么輕而易舉地,安撫了。他猛地轉(zhuǎn)過頭,

那雙左金右黑的異瞳里是壓不住的驚濤駭浪,他死死地盯著她。那眼神不再是溫柔的偽裝,

而是餓了千年的狼,看到了懸崖邊上唯一的活路,是貪婪、是瘋狂,是不顧一切的占有。

就是她。就算神格被封了,腦子不清楚了,她還是他唯一的解藥。慕晚心被他看得有點怕,

下意識地縮了縮手。赫連煊眼里的風(fēng)暴瞬間收了起來,

他強(qiáng)行壓下心里那股子快要沖破喉嚨的悸動,聲音恢復(fù)了平穩(wěn),

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沙啞。“案情復(fù)雜,你,作為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人,

需隨時配合調(diào)查?!彼噶酥改酵硇?,對已經(jīng)嚇傻了的裴老濟(jì)說。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大步流星,好像多待一秒都會失控。快要踏出門口時,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貼身侍衛(wèi)洛文昭,

快步上前,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王爺,鎮(zhèn)北將軍拓跋驍,

今晨已班師回朝?!薄八扇藗髟?,說明日會親自來此,接他的‘未—婚—妻’回府。

”最后三個字,洛文昭說得極慢,像一個字有千斤重。赫連煊的背影,猛地一僵。

他周身的空氣,好像在這一瞬間,結(jié)了冰。02天剛蒙蒙亮,京城還罩著一層薄霧。

裴氏診尸館那扇破木門,就被幾十個穿黑甲的精銳衛(wèi)隊給圍了。不等拓跋驍?shù)娜擞袆屿o,

赫連煊直接拿了份他連夜偽造的、蓋著玉璽大印的圣旨,用“保護(hù)朝廷重要人證”的由頭,

把還在被窩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慕晚心,直接“請”進(jìn)了多羅郡王府。

王府的富麗堂皇和診尸館的陰森破敗,是天和地的差別。漢白玉鋪的地,光得能照出人影,

回廊一圈又一圈,房梁上畫著看不懂的畫。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更是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慕晚心像個進(jìn)了米倉的小老鼠,一雙清亮的眼睛里全是新奇。一會兒摸摸冰涼的玉石欄桿,

一會兒又蹲下,好奇地用手指頭戳一朵開得正艷的牡丹花。赫連煊把所有下人都趕走了。

他親自端來熱水,給她洗掉臉上的灰;親自拿起那把象牙梳子,

為她梳理有些打結(jié)的長發(fā);甚至親自拿起銀筷子,把一盤盤全天下最甜的糕點送到她嘴邊,

看著她像只小倉鼠,把兩邊腮幫子塞得鼓鼓的。他還讓人拿來一件用天山雪蠶絲織的軟甲,

給她穿在最里面。那軟甲薄得像蟬的翅膀,貼在身上涼絲絲的,卻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這份好,好到了詭異,好到了讓人害怕。整個王府的下人都噤若寒蟬,走路都踮著腳尖,

生怕驚擾了這位喜怒無常的王爺,和那個……看起來有點傻的神秘姑娘。他們越發(fā)覺得,

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異瞳郡王,根本不是人,是妖魔。京城的流言,一夜之間也變了風(fēng)向。

人們都在說,戰(zhàn)功赫赫的鎮(zhèn)北將軍拓跋驍,為人剛正,他有個從小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妻,

可惜多年前在戰(zhàn)亂里走丟了。據(jù)說,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可憐女子。拓跋驍找了她好多年,

如今總算有了消息。這本該是一段佳話。直到——拓跋驍穿著一身還帶著風(fēng)霜血跡的鎧甲,

手里拿著一面刻著龍紋的金牌,一個人,一匹馬,闖進(jìn)了多羅郡王府?!罢埻鯛?,

交出我的未婚妻,柳氏遺孤,慕晚心?!彼驹谠鹤又虚g,聲如洪鐘,像一尊不會倒的戰(zhàn)神。

他說,慕晚心就是他失散多年的未婚妻,他必須履行祖輩的婚約,照顧她一輩子。為了證明,

拓跋驍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一塊雕著鳳凰的半塊玉佩。那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

溫潤得很。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看向了慕晚心。她脖子上,正用一根紅繩系著個東西,

此刻正藏在衣領(lǐng)里。赫連煊眼神一暗,但沒攔著。拓跋驍上前一步,伸手,

輕輕從慕晚心衣領(lǐng)里,把那紅繩的另一頭拉了出來。紅繩的盡頭,

系的正是另外半塊鳳凰玉佩!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里,兩塊玉佩被湊到一起,“咔噠”一聲,

完美地合上了,還發(fā)出一陣溫潤柔和的光。這是鐵證。是先帝御賜的婚書,是天理,是人情。

拓跋驍?shù)难劾?,閃過一絲志在必得。面對這賴不掉的證據(jù),和拓跋驍逼人的氣勢,

赫連煊不退反進(jìn)。他一把將有點受驚的慕晚心攬進(jìn)懷里,緊緊護(hù)在身后。他看著拓跋驍,

那雙左金右黑的異瞳里殺氣畢現(xiàn),嘴角卻勾起一抹狂到?jīng)]邊的冷笑?!氨就醯呐?,

你也敢動?”話音沒落,他身形一晃,快得像個鬼,竟在拓跋驍反應(yīng)過來之前,

從他手里奪走了那份先帝御賜的婚書!“你!”拓跋驍大驚。赫連煊沒給他任何機(jī)會。

“撕拉——”一聲脆響,那份足以決定慕晚心歸屬的婚書,就在拓跋驍不敢置信的目光里,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被赫連煊撕成了碎片!漫天紙屑飄下來,像下了一場絕望的雪。

他用冰冷又霸道的聲音,向所有人宣告:“從今天起,婚約作廢。”“她是本王的。過去是,

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蓖匕向敱凰@種不講道理的瘋勁兒徹底惹毛了,

手“嗆啷”一聲握住了腰間的刀,刀鋒出鞘一寸,寒光逼人?!巴鯛攺?qiáng)取豪奪,

就不怕天下人戳脊梁骨嗎?”他死死盯著赫連煊,沉聲道:“你可知她到底是誰?

她眉心那點朱砂痣,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你困得住她的人,困不住她的命!

”“宿命”兩個字,像一把大錘,狠狠砸在了赫連煊心上。

拓跋驍……這個上輩子和柳煙兒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他到底,知道了多少?03拓跋驍?shù)脑挘?/p>

像個魔咒,在赫連煊心頭繞來繞去。天道那張網(wǎng),正在收緊。越來越多的人被扯了進(jìn)來,

像提線的木偶,都想把慕晚心拉回她原本那條當(dāng)“祭品”的路上。這種從四面八方來的壓力,

像一把火,徹底點燃了他體內(nèi)被強(qiáng)行壓著的詛咒。入夜。郡王府,赫連煊的密室。

詛咒爆發(fā)得前所未有的猛烈。不再是偷偷摸摸的疼,而是冰和火同時把他往死里整。

赤紅色的烙印,像流動的巖漿,在他蒼白的皮膚上爬出來,散發(fā)著不祥的氣息。

他那雙異瞳的光也變得極不穩(wěn)定,一會兒金光大盛,亮得嚇人,一會兒又黑氣繚繞,

深得像個無底洞。他不想讓慕晚心看見自己這副鬼樣子。

他把自己反鎖進(jìn)了平日里用來壓制詛咒的密室。厚重的玄鐵石門一關(guān),

也把他所有的理智和驕傲,都關(guān)在了里頭。壓抑的、痛苦的嘶吼,

像受傷的野獸在絕望地哀嚎,斷斷續(xù)續(xù)地從門縫里滲出來。

慕晚心被下人安排在離密室不遠(yuǎn)的一間廂房里。她雖然腦子不清楚,但對赫連煊的情緒,

卻敏銳得嚇人。她聽到了他的吼聲。一種從靈魂深處冒出來的害怕和擔(dān)心,

緊緊揪住了她的心。她不懂發(fā)生了什么,她只知道,

那個對她很好、會給她糖吃、會給她梳頭的男人,現(xiàn)在很難過。她連鞋都忘了穿,赤著腳,

提著寬大的裙擺,順著那痛苦的聲音,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密室門外?!斑耍∵?!咚!

”她用小小的拳頭,使勁砸那扇對她來說像山一樣厚的石門。石門又冷又硬,

很快就把她的手背砸紅了。她卻感覺不到疼,帶著哭腔,一遍遍地,

固執(zhí)地喊著他教了她無數(shù)遍的名字。

“煊……煊……你開門……”“我怕……晚心怕……”她的聲音,帶著發(fā)抖的哭音,

穿透了厚重的石門,像一道微弱卻不肯熄滅的光,照進(jìn)了他正在沉淪的地獄。

在理智快要被痛苦吞掉的邊緣,赫連煊猛地拉開了門?!皾L!”他雙眼通紅,

渾身散發(fā)著毀滅一切的氣息,皮膚上的巖漿烙印一明一暗,

整個人像是剛從地獄火里爬出來的惡鬼。慕晚心被他這副樣子嚇得渾身一抖,小臉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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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1 02:1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