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一片哭嚎聲中時,我正被綁在冰冷的柴房。隔著門板,
我能聽見前世的死對頭——靖王蕭玨,他那令人作嘔的、偽善的聲音?!吧蜇┫?,交出兵符,
本王可以念在往日情分上,給你們留個全尸。”上一世,我就是聽著這句話,
眼睜睜看著爹娘兄長被他的人拖出去,斬首示眾。而我,被他當作戰(zhàn)利品,折磨致死。
無盡的恨意幾乎要將我的理智焚燒殆盡。就在這時,腦海中“?!钡囊宦?,
一個巨大的、虛無的空間豁然展開,仿佛能吞納天地。我愣住了。隨即,
一抹瘋狂的、淬著血的冷笑,在我唇邊綻開。蕭玨,你不是要抄家嗎?很好。
與其搬空自己這被你算計得只??諝さ呢┫喔?/p>
不如……我去幫你“整理整理”你那富得流油的王府寶庫。1.我掙斷繩索,
換上早已備好的夜行衣。前世為了逃離蕭玨的魔爪,
我曾苦練過縮骨功和一些三腳貓的潛行功夫,沒想到如今竟派上了用場。
丞相府的柴房后墻有個狗洞,我輕車熟路地鉆了出去,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京城的夜晚,
萬籟俱寂,唯有巡邏的更夫偶爾敲響梆子,聲音遙遠而空洞。
靖王府離丞相府不過隔著三條街,守衛(wèi)森嚴,氣派非凡。但我知道,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蕭玨此人,極度自負。他認為整個京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絕不會有人敢在他的太歲頭上動土。所以,他的王府防御,外緊內(nèi)松。
尤其是他那座引以為傲的、藏著他半生搜刮的寶庫,更是只設(shè)了明哨,暗樁寥寥。
我像一只靈貓,避開巡邏的護衛(wèi),悄無聲息地潛入王府深處。那座三層高的藏寶樓,
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輝光,像一只盤踞的巨獸。樓前,八名護衛(wèi)手持長戟,站得筆直,
目不斜視。我冷笑一聲,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竹筒。
這是我前世從一個江湖郎中那里學來的迷藥,無色無味,見風即倒。輕輕吹出,
白色的煙霧飄散在空氣中。不過眨眼的功夫,那八名護衛(wèi)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發(fā)出了輕微的悶響。我推開沉重的銅門,一股珠光寶氣混合著陳年木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眼前的一幕,即便我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也還是被狠狠震撼了。整整一層,
全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金磚銀錠,在夜明珠的光芒下,閃爍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
墻邊的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玉器、古玩、名家字畫?!笆挮k啊蕭玨,
你可真是富可敵國?!蔽亦哉Z,眼中的恨意卻愈發(fā)濃烈。這些財富,
每一分都沾著無辜者的血。有我沈家的,也有無數(shù)被他構(gòu)陷的忠良的。我不再猶豫,
心念一動,眼前的金山銀海瞬間消失,被悉數(shù)收入了我的空間之中??臻g仿佛一個無底洞,
無論多少東西進去,都只是占據(jù)了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角落。我掃蕩完第一層,
又走上了第二層。第二層是兵器庫。刀槍劍戟,鎧甲弓弩,應(yīng)有盡有。許多制式,
甚至超越了皇家禁軍,顯然是蕭玨私造的。這是謀逆的鐵證!“收!”我毫不客氣,
將這些能武裝一支萬人軍隊的兵器鎧甲,全部搬空。
我甚至還“貼心”地幫他把兵器架子都收走了,只留下空蕩蕩的房間和滿地灰塵。第三層,
才是真正的重頭戲。這里沒有金銀,也沒有兵器,只有一個個巨大的鐵皮箱子。
我打開其中一個,里面不是財寶,而是密密麻麻的卷宗和信件。我隨手翻開一封,
瞳孔驟然緊縮。——是蕭玨與北狄王庭來往的密信!信中,他承諾在邊關(guān)戰(zhàn)事最緊的時候,
克扣糧草,為北狄大軍打開方便之門,條件是北狄要在他奪嫡之時,出兵相助。通敵賣國!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前世,父親就是因為堅決抗狄,才被蕭玨視為眼中釘,
最終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將所有的信件、賬本、以及記錄著他所有陰私勾當?shù)木碜?,全部收入空間。這些,
都是他催命的符咒。做完這一切,藏寶樓已經(jīng)變得空空如也,連根毛都沒剩下。我意猶未盡,
又摸去了他的糧倉和藥材庫。作為戰(zhàn)功赫赫的王爺,
他的糧倉里囤積了足夠十萬大軍吃上半年的軍糧。藥材庫里,更是堆滿了珍貴的戰(zhàn)備藥材。
“便宜我了?!蔽依湫χ?,心念一動,巨大的糧倉和藥材庫,瞬間被搬空。
我甚至惡趣味地在空蕩蕩的米缸底部,用匕首刻下了一行字:“多謝靖王爺饋贈,后會有期。
”做完這一切,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我悄無聲息地離開靖王府,回到了那間冰冷的柴房,
重新用繩子將自己“綁”好,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只是,這一次,
我的心中再無半分絕望。只剩下,冰冷的、即將噴薄而出的復(fù)仇火焰。蕭玨,好戲,
才剛剛開始。2.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柴房的縫隙照了進來。
府外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盔甲碰撞的鏗鏘聲,冰冷而肅殺。來了。
柴房的門被一腳踹開,刺目的光線讓我下意識地瞇起了眼。
一個穿著管家服飾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幸災(zāi)樂禍。“大小姐,
王爺有請,上路吧?!蔽冶粌蓚€粗魯?shù)氖勘芷饋恚铣隽瞬穹?。前廳,我的父親沈相,
母親,還有我年僅十六歲的兄長沈清,都被五花大綁地按在地上。他們面色憔悴,
眼中布滿了血絲,卻依舊挺直了脊梁,滿臉的傲骨與不屈。而高坐主位之上的,
正是靖王蕭玨。他一身玄色蟒袍,面如冠玉,眼神卻陰鷙如鷹,正用一種貓捉老鼠般的眼神,
戲謔地看著我們?!吧蛳?,本王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笔挮k的聲音不大,
卻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壓迫感,“交出兵符,本王可以讓你死得體面些?!备赣H冷哼一聲,
啐出一口血沫:“亂臣賊子,休想!”“骨頭還挺硬。”蕭玨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本王倒要看看,你的骨頭,能硬到幾時?!彼粨]手:“來人,抄家!”“是!
”一隊如狼似虎的士兵,手持長刀,轟然應(yīng)諾,就要沖進內(nèi)院。“等等!”我突然開口,
聲音不大,卻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蕭玨饒有興致地看向我:“哦?沈家大小姐,
有何指教?”前世,他就是用這種眼神看我,仿佛在看一件有趣的玩物。他最喜歡看的,
就是我這朵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的高嶺之花,被他碾碎在泥里的樣子。我迎上他的目光,
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王爺,我家的情況,您應(yīng)該比我還清楚。何必多此一舉呢?
”蕭玨眉頭微皺,不明白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搜!”他厲聲喝道,不再理我。
士兵們沖了進去,緊接著,整個丞相府便響起了叮叮當當?shù)姆衣?。然而?/p>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預(yù)想中抬出一箱箱金銀珠寶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相反,
沖進去的士兵們,一個個灰頭土臉地出來了。為首的校尉走到蕭玨面前,
一臉為難地稟報道:“王爺,這個……沈府……好像……沒什么可抄的。”“什么?
”蕭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巴鯛?,您自己去看吧?!毙N疽荒樀挠逕o淚,
“別說金銀了,就連米缸里的米,都只有薄薄的一層。后院的雞窩里,連根雞毛都找不著。
這……這丞相府,比我們營里最窮的伙夫家還干凈!”“不可能!”蕭玨猛地站起身,
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沈家世代為相,清廉是清廉,但百年的底蘊,絕不可能窮到這個地步!
他明明查得清清楚楚,沈家至少還有幾十萬兩的家底!他親自帶人沖進內(nèi)院,
看到眼前景象時,整個人都傻了。所有的房間,都空蕩蕩的。桌椅板凳還在,
但所有值錢的擺件、瓷器、古玩,全都不翼而飛。他沖進庫房,里面除了幾個空箱子,
什么都沒有。他甚至不信邪地沖進廚房,打開米缸,果然,缸底只有一層薄薄的米,
仿佛在嘲笑著他的愚蠢?!霸趺磿@樣?怎么會這樣!”蕭玨狀若瘋魔,一腳踹翻了米缸,
“沈修文!你把家產(chǎn)都藏到哪里去了!”父親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靖王殿下,老夫為官一生,兩袖清風,何來家產(chǎn)一說?你看到的,
就是我沈家全部的家當了?!薄澳惴牌?!”蕭玨雙目赤紅,一把揪住父親的衣領(lǐng),
“你以為把家產(chǎn)轉(zhuǎn)移了,本王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來人,給我用刑!本王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就在這時,一個王府的家丁,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上滿是死灰般的驚恐。“王爺!
王爺!不好了!王府……王府出大事了!”3.蕭玨正處在暴怒的邊緣,見家丁如此慌張,
更是怒不可遏?!盎熨~東西!沒看到本王在辦正事嗎?天塌下來了?
”他一腳將那家丁踹翻在地。家丁顧不上疼痛,抱著蕭玨的大腿,哭嚎道:“王爺!
是真的天塌了啊!咱們王府的寶庫……寶庫被搬空了??!”“你說什么?
”蕭玨的聲音瞬間拔高,尖銳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前廳,剎那間鴉雀無聲,
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那個家丁。靖王府的寶庫被搬空了?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去太歲頭上動土?誰又有這么大的本事,
能在神不知鬼鬼不覺的情況下,搬空一座王府的寶庫?“你……你再說一遍?
”蕭玨的聲音都在發(fā)顫,他一把將家丁從地上拎起來,雙眼赤紅,像是要吃人。
家丁被嚇得魂飛魄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王……王爺,千真萬確!今天一早,
管家去寶庫巡查,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守衛(wèi)全都昏倒在地。等他推開門一看,
里面……里面什么都沒了!
金銀珠寶、兵器鎧甲、還有……還有您最看重的那些卷宗……全都不見了!”“不光是寶庫!
”家丁哭得更大聲了,“糧倉和藥材庫……也……也空了!管家說,
干凈得耗子進去都得含著眼淚出來!”“噗——”我身后一個年輕的士兵,沒忍住,
直接笑了出來。雖然他立刻捂住了嘴,但那一聲突兀的笑,在此刻死寂的環(huán)境里,
卻顯得格外清晰。蕭玨的臉,瞬間從紅轉(zhuǎn)青,又從青轉(zhuǎn)紫,最后變得鐵黑,
精彩得如同開了染坊。他身體晃了晃,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安豢赡堋@絕對不可能!
”他嘶吼著,一把推開家丁,瘋了一樣向外沖去,“回府!快!給本王回府!
”他甚至都顧不上我們這一家子“欽犯”了,帶著他的人,像是火燒了屁股一樣,
狼狽不堪地沖出了丞相府。剛才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靖王殿下,
轉(zhuǎn)眼間就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話??粗麄兟浠亩拥谋秤?,父親和兄長都愣住了,
臉上寫滿了茫然和困惑。而我,垂下眼簾,掩去了眸中一閃而過的、冰冷的笑意。蕭玨,
你帶兵抄我家,卻發(fā)現(xiàn)我家比你還窮。這種滋味,如何?4.靖王府被搬空的消息,
像長了翅膀一樣,不到半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這件事實在太過離奇,太過匪夷所思,
以至于所有人都覺得是在聽書?!奥犝f了嗎?靖王府遭賊了!”“何止是遭賊,那叫搬家!
據(jù)說連王爺?shù)难濕枚冀o偷走了!”“真的假的?誰這么大本事?”“不知道啊!
現(xiàn)在京兆尹和九門提督的頭都大了,查了半天,連根毛都沒查到。有人說,是天神下凡,
看靖王不順眼,把他給收了!”茶樓酒肆,街頭巷尾,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靖王蕭玨,
一夜之間,從權(quán)勢滔天的親王,淪為了全京城的笑柄。他氣得在府里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
下了死命令,三日之內(nèi)必須破案。然而,并沒有什么用。我做事滴水不漏,
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些迷藥也是江湖偏方,根本無跡可尋。這件事,
注定會成為一樁懸案。而我們沈家,則因禍得福,暫時安全了。蕭玨自己焦頭爛額,
根本沒空再來管我們。況且,抄家抄出個“清正廉潔”的典范,
這事也讓他在皇帝面前丟盡了臉?;实郾緛砭蛯λΩ哒鹬餍拇婕蓱?,這件事一出,
更是起了疑心。一個王府,能在一夜之間被搬空,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背后隱藏的力量,讓皇帝感到了深深的不安。他甚至開始懷疑,
這是不是蕭玨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為了哭窮,或是隱藏他那些見不得光的財富。
一時間,朝堂之上,暗流涌動。彈劾蕭玨的奏折,像雪片一樣飛向了御書房。而蕭玨,
則被皇帝下令禁足在府,閉門思過,直到“盜竊案”水落石出為止。
父親和兄長身上的枷鎖被解開了,丞相府的封條也被撕了。雖然官職被罷免,
但好歹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稗鞭保@到底是怎么回事?”夜里,父親將我叫到書房,
臉上依舊帶著無法消散的困惑。母親和兄長也在,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我。
從蕭玨狼狽離去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覺得不對勁了。我的反應(yīng),太過鎮(zhèn)定,
鎮(zhèn)定得不像一個剛剛經(jīng)歷過生死浩劫的深閨女子。我沒有隱瞞,將我重生和獲得空間的事情,
和盤托出。當然,我隱去了前世被蕭玨囚禁折磨的慘痛經(jīng)歷,只說我們沈家滿門被斬。
即便如此,也足以讓父母和兄長震驚得無以復(fù)加。“怪不得……怪不得……”父親喃喃自語,
眼中充滿了后怕和慶幸,“是為父識人不明,險些害了全家?!薄暗@不怪你。
”我搖了搖頭,“蕭玨狼子野心,隱藏得太深。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追悔過去,
而是想好將來該怎么走?!毙珠L沈清一拳砸在桌上,
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蕭玨如此欺我沈家,此仇不報,我沈清誓不為人!”“報仇,
是一定要報的。”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但不是現(xiàn)在。
蕭玨雖然暫時受挫,但他在軍中的根基未動。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積蓄力量,等待時機。
”我看著父親,一字一句地說道:“爹,您在西北軍中的那些舊部,還有聯(lián)系嗎?
”5.父親曾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后來因傷才轉(zhuǎn)了文臣。他在西北軍中,有著極高的威望。
雖然他卸甲歸田多年,但那些曾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將領(lǐng),許多人依舊對他忠心耿耿。
聽到我的話,父親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你是想……”“沒錯?!蔽尹c了點頭,
“蕭玨最大的依仗,就是兵權(quán)。我們要想扳倒他,就必須有自己的兵馬?!薄翱墒?,
”兄長沈清擔憂地說道,“爹爹的那些舊部,如今大多被蕭玨排擠打壓,貶去了苦寒之地,
手中并無多少實權(quán)?!薄斑@正是我要說的?!蔽铱聪虼巴獬脸恋囊股?,聲音冰冷,
“他們?nèi)钡牟皇侵倚模潜骱图Z草。而這些,我們現(xiàn)在……要多少有多少?!蔽业脑挘?/p>
讓書房里的三個人,呼吸都為之一滯。他們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從蕭玨那里搬來的東西,
不僅僅是金銀財寶,還有足夠武裝一支萬人大軍的兵器鎧甲,
和足夠十萬大軍吃上半年的糧草!這是一筆足以打敗乾坤的巨大財富!“林叔,
”我輕輕吐出一個名字,“我們可以先從他開始?!绷植h,林將軍,是父親最得力的副將。
他為人剛正不阿,作戰(zhàn)勇猛,對父親忠心耿耿。父親被罷免兵權(quán)后,林伯遠也受到了牽連,
被貶到了最偏遠、最貧瘠的燕州衛(wèi),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指揮使。手下的兵,
都是些老弱病殘,連飯都吃不飽,更別提什么像樣的兵器了。“好!”父親眼中重燃斗志,
用力一拍桌子,“我這就修書一封!有這批物資在,我有信心,半年之內(nèi),
就能在燕州拉起一支精兵!”計劃就這么定了下來。第二天,我便帶著我的貼身丫鬟青竹,
悄悄離開了京城。青竹是我從人牙子手里救下的,對我忠心耿耿。她并不知道我重生的事,
只以為我是得了神仙指點,才有了這通天的本事。我們扮作行商,一路向北。有了空間,
路上方便了許多。所有的物資,都存放在空間里,我們需要做的,只是趕路。半個月后,
我們抵達了燕州。眼前的景象,比我想象的還要凄涼。城墻破敗,街道蕭條,百姓面黃肌瘦,
眼神麻木。駐扎在這里的士兵,更是衣衫襤褸,面帶菜色,手中的兵器都生了銹,
看上去毫無戰(zhàn)斗力。很難想象,這里就是抵御北狄的第一道防線。
我找到了林伯遠將軍的府邸。那與其說是府邸,不如說是一個破敗的大院。
開門的是一個老兵,看到我們,眼神充滿了警惕?!澳銈冋艺l?”“我們是故人之后,
求見林將軍。”我遞上了一塊玉佩。那是父親的貼身之物,林伯遠認得。老兵看到玉佩,
神色一變,立刻將我們請了進去。很快,一個身材魁梧,面容滄桑,
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從內(nèi)堂走了出來。正是林伯遠。他看到我,
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動地走上前來:“你是……你是沈相的千金?”“林叔。
”我屈膝一禮。“快起來,快起來!”林伯遠連忙將我扶起,眼中滿是感慨和心疼,
“京城的事,我都聽說了??嗔四銈兞?!老丞相他……身體還好嗎?”“家父一切安好,
多謝林叔掛念。”我將來意說明,并將父親的親筆信交給了他。林伯遠看完信,沉默了。
他看著我,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風塵仆仆地來到這苦寒之地,眼神復(fù)雜。“侄女,
不是叔不幫你。只是……你也看到了,燕州衛(wèi)如今的情況,別說起事,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我手下只有三千老弱,拿什么跟蕭玨的十萬精兵斗?”他的話語里,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一揮手。下一秒,院子里憑空出現(xiàn)了一座小山。
那是堆積如山的米袋、面袋,還有碼放得整整齊齊的嶄新鎧甲和寒光閃閃的兵器。
林伯遠和那名老兵,瞬間石化了。他們張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愣愣地看著眼前這神仙手段般的一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傲质澹蔽椅⑿χ粗?,
緩緩開口,“現(xiàn)在,兵馬和糧草,還夠嗎?”6.林伯遠足足愣了一盞茶的功夫,
才從那巨大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他顫抖著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鎧甲,
又抓起一把雪白的大米,臉上滿是狂喜和難以置信?!皦蛄耍√珘蛄?!”他激動得熱淚盈眶,
猛地單膝跪地,向我行了一個軍禮,“末將林伯遠,愿為大小姐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林叔快快請起!”我連忙將他扶起,“我們共同的敵人,是蕭玨。為我沈家報仇,
也是為天下鏟除奸佞?!庇辛诉@批物資,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林伯遠立刻用糧食和銀錢,
在燕州附近招募流民和青壯。在這餓殍遍野的邊關(guān),一口飽飯,就是最大的誘惑。
短短一個月,燕州衛(wèi)的兵力就從三千擴充到了一萬。所有士兵都換上了精良的鎧甲,
拿上了鋒利的兵器,每天吃著白米飯和肉,士氣高漲,開始了日以繼夜的嚴苛訓練。
一支脫胎換骨的精銳之師,正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悄然崛起。而我,則利用空間里的藥材,
開了一家醫(yī)館,名為“回春堂”。一方面是為了救濟當?shù)匕傩?,收攏人心;另一方面,
也是為了建立一個情報網(wǎng)絡(luò)。醫(yī)館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三教九流,無所不有。
我用前世的記憶,改良了許多藥方,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癥,
很快便在燕州打響了“神醫(yī)”的名號。青竹則負責管理醫(yī)館的日常事務(wù),
并幫我暗中篩選和培養(yǎng)可用的情報人員。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與此同時,
京城里的蕭玨,日子可就沒那么好過了。王府失竊案,成了一樁徹頭徹尾的懸案。
他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和力量,幾乎把整個京城翻了個底朝天,卻連一根毛都沒查到。
那個神秘的盜賊,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实蹖λ牟录稍絹碓缴睿?/p>
朝中彈劾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他被禁足在府中,不得外出,手中的權(quán)力被一點點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