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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紅燈熄滅,蓋著被子的林瑤不知道涂了幾層粉底,臉色慘白的被推出來時,顧明川緊張的跟隨著,在她床前守了整整三天三夜。
第三天的時候,林瑤出院了,出院那天她再抖音上發(fā)了一條新圖文。
“敬我的新生,敬他不變的初心。”
這次的評論區(q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滿屏都是祝福。
顧明川好像忘了我的存在,他和林耀問過一嘴:“蘇年怎么樣?”
林耀結結巴巴的回答:“她做完手術就走了,說是再也不想見到你。”
顧明川居然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還是耍小孩子脾氣,算了,等我陪完瑤瑤這一陣子,我就去補償她。”
可是顧明川,你再也見不到我了,我已經死了,被你重獲新生的愛人殺死。
我的尸體扭曲著躺在停尸房的某個角落,我失去的腎臟,再垃圾桶中發(fā)爛發(fā)臭。
但我的靈魂飄蕩在空中,我看著他們去海南三亞旅游,林瑤再水中嬉戲,顧明川含著笑看她。
在林瑤看不見,顧明川墨鏡下的眼神中,他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我知道,在林瑤不在的時候,顧明川不停的再給我打折電話,一個又一個,都是無人接聽。
當?shù)谝话賯€電話后,顧明川頹唐的放下手機,合作伙伴突然給他發(fā)來了一個視頻。
那人附言:【我老婆在抖音上刷到的,這女的敬的人和你同名同姓,但這條視頻很快又被刪了,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才找回來,這說的人應該不是你吧。】
【我知道不可能是你,我找人查過了,這女的根本沒病,她前夫是五十多歲的老頭有錢的很,只不過去年死了,這種人家里的續(xù)弦不可能有腎病的?!?/p>
【只不過我老婆說最近老是給她打不通電話,女人就是愛胡思亂想,我就是問一嘴,嫂子沒事兒吧?!?/p>
顧明川看著視頻,和聊天框中合作伙伴的對話。
他的身體突然怔住,幾乎一動也不能動,愣了半晌,他才僵硬的活動著手指,撥通醫(yī)院的電話。
“給我查到有關蘇年的所有資料,立刻馬上!”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冷,連他自己聽了都害怕。
可心中的恐慌更勝一籌,他幾乎是祈求著我沒事兒。
可下一秒護士在電話里傳來冰冷的聲音。
“蘇年?她是個遺體捐獻者,給林瑤女士捐獻了兩個腎臟后,尸體再在冷凍室保存呢,請問您是她的家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