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國舅爺?shù)臐捞酶闶虑椋饪俊隘偘d夫婦”這個馬甲是不夠的。
畢竟,一個瘋子和一個傻子,手拉手跑去藥鋪說要買禁藥,這畫面太美,掌柜的看了都得連夜撥打大理寺的電話。
所以,我們需要新的人設(shè)。
我對著鏡子,把自己的臉化得蠟黃,嘴唇涂得慘白,眼下還用青黛點了兩抹淡淡的黑眼圈。再配上一身素凈但不失華貴的衣服,一個“為夫君遍尋名醫(yī)、心力交瘁”的癡情貴婦形象,就此誕生。
【我這美妝技術(shù),放現(xiàn)代高低也是個百**主。主題就叫“豪門棄婦求醫(yī)妝”,主打一個“我見猶憐但姐超有錢”?!?/p>
而我的搭檔蕭玄,則成了我的重點改造對象。
“別動!”我按住他的肩膀,用指腹蘸著一點赭石粉,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臉頰兩側(cè),營造出一種病態(tài)的潮紅。
“老板,你今天的角色是一個‘身患絕癥、命不久矣,但依舊帥得慘絕人寰’的病弱美男?!蔽乙贿吔o他上妝,一邊進行最后的業(yè)務(wù)培訓(xùn),“記住,你的核心任務(wù)就三個:一,坐著。二,咳嗽。三,在我需要的時候,表現(xiàn)出‘我快不行了’的脆弱感。OK?”
蕭玄看著鏡子里那個面色蒼白、嘴唇干裂的自己,沉默了。
準(zhǔn)備完畢,我們坐上一輛從外面租來的、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內(nèi)里奢華的馬車,來到了傳說中的濟世堂。
這濟世堂,果然名不虛傳。三層樓的雕花木樓,門口車水馬龍,進出的人非富即貴。門口的伙計都比別家的高傲幾分,看人的眼神跟X光似的,仿佛在掃描你兜里揣了多少銀票。
我扶著“病弱”的蕭玄,邁著一個貴婦該有的小碎步,走了進去。
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夫人,來看診還是抓藥?”
“看診?!蔽衣曇舨淮螅珟е还刹蝗葜靡傻馁F氣,“把你們這最好的大夫請出來。錢,不是問題?!?/p>
管事眼神一亮,態(tài)度立刻熱情了八度,將我們引至二樓一間雅致的靜室。
很快,一個山羊胡老大夫被請了過來,裝模作樣地給蕭玄號了半天脈,然后捋著胡子,說了一堆“氣血雙虧、脈象虛浮”之類的廢話。
【來了來了,NPC經(jīng)典臺詞。翻譯過來就是:病得不輕,但具體啥病我也不知道,反正先開點貴的藥補補看。】
我適時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演技瞬間上線:“大夫,您就直說吧,我夫君這病……到底還有沒有得治?我們訪遍了名醫(yī),吃了上千兩的藥,總也不見好。只要能治好他,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p>
說著,我還深情款款地握住了蕭玄的手。
蕭玄非常上道,立刻配合地咳嗽了兩聲,咳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來。
【咳得好!咳得妙!兄弟,給你這演技點個贊!今晚必須加雞腿!】
山羊胡大夫被我們這夫妻情深的戲碼給鎮(zhèn)住了,沉吟半晌,開了個方子,全是些死貴死貴的溫補藥材。
我接過方子,看了一眼,然后“不經(jīng)意”地把它放在了一邊。
“大夫,”我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拋出了今天的鉤子,“這些藥,我們都吃過類似的。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我偶得一位云游高人指點,說……有一種叫‘焚心草’的奇藥,或許能救我夫君的命。只是此藥極為罕見……不知貴店,可有門路?”
“焚心草”三個字一出口,山羊胡大夫和旁邊伺候的管事,臉色同時微微一變。
來了!他們有反應(yīng)了!
管事立刻笑著打哈哈:“夫人說笑了,‘焚心草’乃是傳說中的東西,本店怎么會有……”
“五千兩。”我淡淡地打斷他,從袖中拿出五張一千兩的銀票,輕輕放在桌上,“我只要一株,這是定金。若是能成,另有重謝。”
管事的眼睛,瞬間就粘在了那疊銀票上。
但他依舊很謹(jǐn)慎:“夫人,這……您是聽誰說我們這有……”
“這您就別管了?!蔽艺酒鹕恚鲋鴵u搖欲墜的蕭玄,“我只問一句,這生意,你們做,還是不做?我們夫妻身份不便透露,您也只需認銀票即可。若是不做,我們再去別家問問。”
說完,我便要扶著蕭含走。
這叫欲擒故縱。
“夫人請留步!”管事果然急了。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道,“夫人,這‘焚心草’,本店確實沒有。但是……后天晚上,城西有個‘鬼市’,專賣一些奇珍異草,或許……夫人可以去那里碰碰運氣。”
“鬼市?”
“是的,入場需要信物。”管事從懷里掏出一塊不起眼的黑色木牌,遞給我,“夫人帶我們?nèi)プニ?,也算有緣。這塊牌子,您拿著。只是那地方龍蛇混雜,夫人萬望小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