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村有個死規(guī)矩：半夜十二點后，誰都不能出門?？赏跣M的爺爺偏要破規(guī)矩，
一點半出門打牌還沒回，門外卻先傳來了又腥又臭的敲門聲 —— 透過門縫，
他看見的不是爺爺，是能裝成人的山魈；等真爺爺帶著柴火回來，村口的狗早已腦袋開花，
而村里失蹤的人、被掏了內(nèi)臟的尸體，都在指向這頭吃過人的怪物。更嚇人的是，
四叔公說小滿沾了山魈的味兒，三五天內(nèi)必遭報復(fù)，
可爺爺身上的腥臭味、突然出現(xiàn)的熊腳印、會說人話的山魈…… 這場災(zāi)難，
好像從一開始就跟爺爺脫不了關(guān)系？我叫王小滿，家住老林村。咱村有個破規(guī)矩，
半夜十二點往后，誰都不能出門。我爺偏不信邪。那天晚上一點半，他出去打牌還沒回來。
我跟我奶正急得轉(zhuǎn)圈呢，門外 “咚、咚、咚” 敲起了門。我剛要伸手拉門栓，
就瞅見門縫里飄進(jìn)來一股味兒 —— 又腥又臭，像爛魚混著豬血，直沖腦門子。
“啥玩意兒這么臭啊？” 我趕緊捂住鼻子，吐槽了一句。我奶本來還往前湊，
聽見這話突然僵住了，手都哆嗦了，對著門外喊：“老頭子？是你不？”門外的敲門聲停了。
接著傳來一陣咳嗽，咳得又急又粗，跟破風(fēng)箱似的。那股腥臭味兒也更濃了，飄進(jìn)屋里，
連燈油味兒都蓋不住。我奶臉色一下就白了，又問：“老頭子，真是你不？”門外沒回話，
就只有粗重的喘氣聲，呼哧呼哧的，像啥大牲口在門口趴著呢。我奶拽著我就往屋里跑，
手勁兒大得能捏碎我胳膊。“奶，外面是爺不？” 我跟在后面問，腿都有點軟。
我奶沒說話，“哐當(dāng)” 一聲關(guān)上里屋門，又 “咔嗒” 插上了門閂。剛插好，
外面的拍門聲又響了，這次更狠，“砰砰砰” 的，門板都在晃，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拍碎。
我緊緊攥著我奶的衣角，渾身都在抖。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怪叫，不是人能發(fā)出來的聲兒，
尖得扎耳朵。拍門聲停了。連剛才的喘氣聲也沒了。村里的狗本來還叫呢，
這時候也突然不叫了，整個村子靜得嚇人?！澳?，外面是啥??？” 我小聲問。我奶抱著我，
手還在抖，指了指窗戶，又把食指放嘴邊 “噓” 了一聲。大概過了十幾分鐘，
房門又被敲了。這次的敲門聲輕多了，還帶著點熟悉的節(jié)奏?！靶M，開門，是爺回來了。
” 門外傳來我爺?shù)穆曇?，聽著挺正常的。我奶眼睛亮了亮，又猶豫了，
走到門口問：“老頭子，你咋才回來？剛才外面那是啥？”“別提了，路上碰到個野東西，
繞了點路?！?我爺?shù)穆曇敉钢?，“快開門吧，外面冷。”我奶這次沒再猶豫，拉開門閂，
打開了門。我爺挑著一擔(dān)柴火走進(jìn)來，柴火上還沾著點泥。“你咋挑這么多柴火？
” 我奶接過他的外套，隨口問了一句。“路上看見柴火垛子倒了，就多撿了點。
” 我爺把柴火靠在墻根，又說，“對了，剛才進(jìn)村的時候，看見福順家的狗死在村口了，
腦袋扁扁的，不知道是被啥壓的?！蔽夷?“啊” 了一聲：“我剛才還聽見狗叫呢，
要不是狗叫，我都不敢開門。”我爺皺了皺眉，沒說話，蹲在灶邊開始燒火。
我盯著我爺?shù)谋秤?，總覺得有點不對 —— 平時爺燒火，都會先拍掉身上的灰，
今天卻沒拍，而且他的外套上，好像也沾著點那股腥臭味兒，只是淡多了。第二天一早，
我還沒睡醒，就被我爺?shù)哪_步聲吵醒了。我爬起來，剛走到門口，就停住了。門口的泥地上，
印著幾個大腳印，不是人的，是啥動物的，爪子印特別深，每個趾頭都看得清清楚楚。“奶，
你看！” 我指著腳印喊。我奶跑過來一看，臉都白了：“這是啥腳??？這么大，是山魈不？
”咱村后面的山上有山魈，但是很少下來，而且也沒這么大的腳印啊。我爺也湊過來看，
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不好，咱村要出事?！薄俺錾妒聝喊。俊?我奶問?！澳阃耍?/p>
前幾天，村西頭的陳傻子，還有老張家的素芬，不是都沒影了嗎？” 我爺說，
“我剛才去村口看了，福順家的狗不是被車壓的，是被啥東西拍死的，腦袋都碎了。
”我奶聽得直點頭，又突然想起啥：“要不，咱去問問你四叔公？他見多識廣，
說不定知道是啥。”我爺點點頭，拉著我就往四叔公家走。四叔公家在村東頭，離我家不遠(yuǎn)。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圍著不少人，吵吵嚷嚷的。人群中間，躺著福順家的大黃狗，
狗腦袋扁扁的，地上還有一攤血。“肯定是被車壓的，你看這印子?！?有人說?！安粚Γ?/p>
車壓能壓這么碎？我看是被山魈拍的，咱村后面的山魈可兇了?！?另一個人反駁。
四叔公蹲在旁邊，抽著旱煙，臉色不太好?！澳銈儎e吵了?！?四叔公開口了，聲音有點啞，
“這狗是被山魈拍死的，而且不是普通的山魈，是吃過人的山魈?！边@話一出，
人群一下就靜了?！八氖骞?，你別嚇唬人啊，山魈咋會吃人？” 有人小聲問。
四叔公磕了磕煙袋鍋：“我沒嚇唬你們。吃過人的山魈，比普通山魈兇十倍，還會裝人。
不信？你們今晚過了十二點，出去試試，看它會不會放你們一馬?！睕]人敢接話了，
誰也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人群慢慢散了，我爺拉著我走到四叔公跟前?！八氖澹?/p>
昨晚我家也出事了?！?我爺把昨晚敲門的事兒說了一遍，“你見多識廣，幫我想想辦法。
”四叔公聽完，臉色更沉了：“不好辦啊。如果真是吃過人的山魈，那就狡猾得很，還記仇。
”他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直勾勾的，看得我心里發(fā)毛。“小滿身上，有山魈的味兒。
” 四叔公說，“多則五天，少則三天，那東西肯定會來找你們。
”我爺臉色一下就變了：“四叔，你說啥？小滿有危險？”“嗯。” 四叔公點點頭，
“那東西記味兒，沾上了就甩不掉。要么，你們今晚就出去躲躲；要么，就讓小滿住我這兒，
我這兒有獵槍，還安全點?！蔽覡敧q豫了：“不至于吧？一頭山魈，能有這么大能耐？
”四叔公沒說話，只是嘆了口氣：“你們自己琢磨吧，最好早點做決定?！弊艘粫海?/p>
我爺就拉著我往回走。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臉色陰沉沉的。路過劉嬸家門口的時候，
我停住了。平時這時候，劉嬸早就在院子里洗衣服了，今天卻靜悄悄的，院門也虛掩著。
“爺，劉嬸咋沒出來?。俊?我問。我爺也停下腳步，皺了皺眉：“不知道，進(jìn)去看看。
”他推開院門，喊了一聲：“劉嬸？在家不？”沒人回應(yīng)。院子里的洗衣盆還在，
里面的衣服泡著水，都快涼了。我爺提高了警惕，把我拉到身后，一步一步往屋里走。
他敲了敲屋門：“劉嬸？在不在？”還是沒人回應(yīng)。我爺輕輕推開屋門，往里瞅了一眼，
突然倒退兩步，臉色慘白。我從他胳膊縫里往里看，嚇得差點叫出聲 —— 劉嬸躺在地上，
肚子被撕開了，里面的東西都沒了，地上全是血。“快來人??！山魈吃人了！
” 我爺大喊起來，聲音都在抖。不一會兒，村里的人都跑來了?？吹轿堇锏膱鼍?，
有人當(dāng)場就吐了，還有幾個女的嚇得哭了起來。我爺看向村長，臉色鐵青：“那東西留不得，
咱們得上山把它干掉！”村長皺著眉，蹲在地上，半天沒說話：“這山魈太聰明了，
不好辦啊?！薄安缓棉k也得辦！” 我爺急了，“再等下去，咱村的人都得被它吃了！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看見對面的山上，有個黑影站著，好像還在動。“爺！你看山上！
有個人！” 我指著山上喊。我爺和村長都抬頭往山上看。山頂上，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站著，
左手一下一下地?fù)]著，像是在招手。我爺臉色大變：“村長！你看那東西！是山魈不？
”村長也看傻了：“不可能啊，山魈咋會白天出來？還站在那兒招手？
”我爺對著周圍的人喊：“鄉(xiāng)親們，都看見了吧？這東西不是善茬！咱們必須趁天亮上山，
把它殺了！不然咱村就完了！”村里的人也都怕了，紛紛點頭：“對！上山殺了它！
”“回家拿家伙去！”不一會兒，男人們都回家拿了武器，有獵槍，有砍刀，
還有的拿了鋤頭。我爺臨走前，把我拉到身邊：“小滿，你跟你奶去四叔公家躲著，
四叔公家有獵槍，還是磚房，安全。”“爺，你小心點。” 我拉著他的手說?！胺判陌?，
爺沒事?！?我爺拍了拍我的頭，轉(zhuǎn)身跟著人群往山上走。我和我奶不敢耽誤，
趕緊往四叔公家走。剛到門口，四叔公就出來了，看見只有我們倆，皺了皺眉：“老王家的，
老栓呢？咋沒跟你們一起來？”“他帶著人上山打山魈去了，讓我們來你這兒躲躲。
” 我奶說?！翱爝M(jìn)來！” 四叔公趕緊讓我們進(jìn)屋，又 “咔嗒” 一聲鎖上了門。
進(jìn)屋后，我奶把劉嬸的事兒跟四叔公說了。四叔公聽完，半天沒說話，
只是一個勁兒地抽旱煙：“如果真是吃過人的山魈，那咱村這次麻煩大了。
”他突然抬頭問我奶：“對了，老栓昨天為啥回來那么晚？他平時不這樣啊。
”我奶想了想：“他說昨天打牌，忘了時間，所以晚了。
”四叔公皺了皺眉：“我總覺得不對。老栓一向守時，不會忘了時間。
我懷疑…… 昨天晚上回來的，可能不是老栓?！薄吧叮俊?我奶嚇得后退一步，
聲音都抖了，“四叔，你別瞎說！咋會不是老栓呢？”我也嚇得后背全是汗，
想起昨晚爺身上的腥臭味兒，心里更慌了。四叔公沒理會我奶的話，
又問：“你們昨天聽到敲門聲，后來那東西走的時候，有腳步聲不？
”我奶仔細(xì)想了想：“沒有腳步聲，就聽見一聲怪叫，然后就沒聲兒了。
”四叔公嘆了口氣：“那就更不對了。人走肯定有腳步聲，山魈…… 也有。如果沒腳步聲，
那東西可能是裝的人，還沒學(xué)會走路的樣子?！蔽夷虈樀谜f不出話，只是抱著我，手都在抖。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我爺他們還沒回來。我們?nèi)齻€坐在屋里，誰也沒說話，
只有四叔公抽煙的聲音。突然，四叔公站起來，拿起墻上的獵槍：“我得去看看劉嬸的尸體，
確認(rèn)點事兒?！薄皠e去??！” 我奶趕緊拉住他，“天都黑了，外面不安全。”“沒事，
我去去就回?！?四叔公把獵槍背在身上，“你們在家等著，不管誰敲門，都別開。
”我奶攔不住他，只能說：“那你小心點，早點回來?！彼氖骞c點頭，打開門，
快步走了出去。我奶趕緊鎖好門，又把桌子搬到門后頂住。“奶，四叔公會不會有事啊？
” 我小聲問?！安恢馈?我奶搖搖頭，臉色很難看。大概過了一個小時，
門外傳來敲門聲?！伴_門，是我?！?是四叔公的聲音。我奶松了口氣，剛要去開門，
我突然拉住她：“奶，不對！四叔公走的時候帶了鑰匙，為啥要敲門??？
”我奶的動作一下就停了，臉色瞬間白了。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xù)：“開門啊，我是你四叔，
外面冷?！蔽夷虥]動，只是盯著門，手緊緊攥著我的胳膊?！澳?，咱別開，
萬一不是四叔公呢？” 我小聲說。我奶點點頭，對著門外喊：“四叔，你等會兒，
我這就來?！彼m然這么說，卻沒動，只是等著。過了一會兒，門外的聲音變了，
不再是四叔公的聲音，而是粗重的喘氣聲，跟昨晚的一模一樣。我和我奶嚇得往后退，
躲到了里屋。又過了十幾分鐘，外面的喘氣聲停了。我們倆在里屋躲了好久，才敢出來。
剛走到外屋，就聽見外面有人喊：“殺人了！山魈吃人了！快來人啊！”聲音特別急，
還帶著哭腔。我奶趕緊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往外看。外面有火光，還有很多人在跑，
吵吵嚷嚷的?！靶M，你在屋里等著，我出去看看。” 我奶說完，就要開門?！澳?，
我跟你一起去！” 我拉住她的衣服，不敢讓她一個人出去。我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拉著我，慢慢打開門。剛出門，就看見我爺帶著幾個人跑了過來，手里還端著獵槍，
腦門上全是汗?！靶M！你奶！你們沒事吧？” 我爺看見我們，趕緊跑過來，拉住我的手。
“爺，你們咋回來了？山魈呢？” 我問。我爺喘著氣，臉色很難看：“我們上了山，
根本沒找到山魈！那東西是故意引我們上山的！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趕緊下山，
走到村口就看見不對勁，路上躺了好幾具尸體，肚子都被撕開了，內(nèi)臟都沒了。
”他拉著我們就往家走：“快跟我回家，四叔公家也不安全，咱回家拿點東西，趕緊去鎮(zhèn)里，
找警察！”我奶點點頭，跟著我爺往家走。路上，到處都是哭聲和喊聲。有人蹲在路邊哭，
有人拿著獵槍對著天開槍，還有人在收拾尸體。街中央躺著兩個人，身上全是血，
肚子癟癟的，看得我趕緊閉上眼睛。我爺端著獵槍，警惕地看著四周。我奶拉著我，
緊緊跟在他身后。走了沒幾分鐘，周圍突然靜了下來，連哭聲都沒了?！盃敚@么靜?。?/p>
” 我小聲問。我爺沒說話，只是加快了腳步，還從懷里掏出一根火柴，點燃了手里的火把。
咱村晚上沒路燈，平時出門都靠火把，既能照亮，還能趕野獸。有了火把，我心里踏實了點。
突然，前面閃出一個黑影。“老栓？你們咋才回來？” 是四叔公的聲音。
我爺一下就停住了，把我和我奶拉到身后，端起獵槍，對準(zhǔn)了黑影：“你不是四叔！
”我奶趕緊說：“老栓，你干啥??？那是四叔公！”“別說話！” 我爺?shù)穆曇籼貏e沉，
“我們在山上找到了四叔公的尸體，他早就死了！”我奶嚇得后退一步，拉著我的手更緊了。
黑影慢慢往前走了兩步，走到火把能照到的地方。是四叔公的樣子，但是眼睛不對勁，
泛著綠光，而且嘴角好像在往上咧，笑得特別怪。“老栓，你開啥玩笑？我是你四叔啊，
快把槍放下?！?黑影說，聲音還是四叔公的，但有點怪，像捏著嗓子說話?！拔覕?shù)三下，
你再不走，我就開槍了！” 我爺?shù)氖侄荚诙叮C槍還是對著黑影?！耙唬 焙谟皼]動，
還在笑?！岸?！”黑影突然咧開嘴，露出滿嘴的尖牙，跟野獸的牙一樣?！叭?！
”我爺沒開槍，反而對著天上開了一槍，“啪” 的一聲，特別響。黑影被嚇了一跳，
往后退了一步?！靶M，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你爺昨天晚上就被山魈吃了，
他根本不是你爺！” 黑影突然喊，聲音變得又尖又細(xì)。我看向我爺，又看向黑影，
不知道該信誰。我奶的身子在抖，眼淚都流下來了：“老栓，你快說啊，你是不是老栓？
”我爺沒說話，只是死死盯著黑影。突然，黑影的臉開始變了，皮膚慢慢變成灰色，
耳朵也變大了，還長出了黑毛 —— 那根本不是四叔公！是山魈裝的！“媽呀！
” 我奶尖叫一聲，拉著我就往后跑。山魈怪笑一聲，朝著我們撲過來，速度快得像陣風(fēng)。
就在這時候，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啪！”山魈一下就停住了，
轉(zhuǎn)頭看向槍響的方向，眼神特別兇。“老栓！小滿！快過來！” 是村長的聲音，
他帶著幾個人跑了過來，手里都端著獵槍。山魈見人多，不敢再撲，轉(zhuǎn)身就往樹林里跑，
幾下就沒影了。我爺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冷汗把衣服都濕透了?！按彘L，你們咋來了？
” 我爺喘著氣問?！拔覀冊谏缴蠜]找到山魈，就想著先回村看看，
剛到這兒就看見這東西了?！?村長蹲下來，拍了拍我爺?shù)募绨?，“還好趕上了。
”他又看向我：“小滿沒事吧？沒嚇著吧？”我搖搖頭，還沒從剛才的事兒緩過來，
腿還在抖?！皠e在這兒待著了，不安全，先回村長家，那兒人多，還有獵槍?！?村長說著，
就扶著我爺起來。我們跟著村長往他家走，路上我爺一直沒說話，不知道在想啥。
到了村長家，屋里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都是村里的男人，手里都拿著武器，臉色都不太好。
“咱村這次是真遇到大麻煩了?！?村長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那山魈太狡猾了，
還會裝人，根本防不住?！薄澳钦k??？總不能一直躲著吧？” 有人問，聲音里帶著慌。
“只能等天亮了，再上山找，這次多帶點人，一定要把它殺了！” 我爺突然開口，
眼神特別堅定。沒人反對，現(xiàn)在也沒啥好辦法了。村長給我們倒了點水，又拿出幾個饅頭，
讓我們先墊墊肚子。我拿起一個饅頭，剛要往嘴里放，我爺突然喊：“別吃！”我嚇了一跳，
饅頭差點掉地上?！罢α耍俊?村長也愣住了，看著我爺。我爺沒說話，拿過一個空碗，
倒了點水，把饅頭掰了一小塊放進(jìn)去，又夾了點咸菜放進(jìn)去。我們都盯著碗，
不知道他要干啥。過了一會兒，碗里的水突然開始轉(zhuǎn)，慢慢形成一個小漩渦，
而且水的顏色也變了，有點發(fā)黑。“這…… 這是咋回事？” 村長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這食物里有毒?！?我爺?shù)穆曇籼貏e沉，“不知道是誰放的，可能是那山魈，
也可能是…… 村里有跟它一伙的?！蔽堇镆幌戮挽o了，沒人說話，都互相看著，
眼神里都是懷疑。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誰??？
” 村長喊了一聲，手不自覺地摸向旁邊的獵槍。“是我，福順，我來送點柴火，外面冷，
給你們燒點火?！?門外傳來福順的聲音。村長猶豫了一下，看向我爺：“要開門嗎？
”我爺點點頭：“小心點，別靠太近?！贝彘L走到門口，慢慢打開門。門外站著福順，
手里抱著一捆柴火，臉上帶著笑：“村長，我看你們這兒人多，柴火肯定不夠用，
就給你們送點過來?！贝彘L讓他進(jìn)來，接過柴火，放在墻角?！澳阏€沒睡?。窟@么晚了，
外面不安全?！?村長問?！拔宜恢?，想著你們肯定還在忙，就過來看看。
” 福順笑著說，眼睛卻一直在屋里掃，好像在找啥。我爺一直盯著福順，
突然開口：“福順，你家的狗死了，你不難過嗎？”福順的笑一下就僵住了，
眼神有點慌：“難過啊，咋不難過？就是…… 就是太突然了，還沒緩過來?！薄笆菃?？
” 我爺站起來，慢慢走到福順面前，“我咋聽說，你昨天晚上，見過那山魈呢？
”福順的臉一下就白了，往后退了一步：“沒…… 沒有啊，我昨晚一直在家里，沒出去過。
”“是嗎？” 我爺冷笑一聲，“那你衣服上的腥臭味兒，是咋來的？
跟昨天晚上敲門的那東西身上的味兒，一模一樣?！备ｍ樢幌戮突帕耍D(zhuǎn)身就想跑。
我爺早有準(zhǔn)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墻上：“說！你跟那山魈是啥關(guān)系？
你是不是幫它做事？”“我沒有！我沒有！” 福順大喊，掙扎著想要推開我爺。
就在這時候，福順的臉突然變了，皮膚慢慢變成灰色，長出黑毛，
耳朵也變大了 —— 又是山魈裝的！“放開我！” 假福順大吼一聲，力氣特別大，
一下就把我爺推到地上。它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跑，村長趕緊端起獵槍，“啪” 的一聲，
打在了它的腿上。假福順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村長和其他人趕緊圍上去，對著它一頓打，沒一會兒，它就不動了。我們都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