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們，”我的目光，變得冰冷，“一群連廢物都不如的走狗?！?/p>
“今日，我便給你們上一課?！?/p>
“我要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
我松開手，任由舊天道像垃圾一樣墜落。
然后，我張開雙臂。
“天道為奴，神佛為仆?！?/p>
“我欲逆天！”
當我喊出“我欲逆天”的宣言時，整個天地，都為之失聲。
那些人間至尊們，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在他們看來，我已經(jīng)是新的天道，是此界的主宰。自己逆自己的天？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我開始動手了。
我第一個目標，就是辰陽。
此刻，他正被我用法則之力，禁錮在瑤池圣殿前的廣場上。他被迫看著我羞辱他的女神，看著我審判他曾經(jīng)的同道。他的眼中，充滿了屈辱和恨意。
“辰陽?！蔽铱聪蛩?，淡淡地開口。
“凌夜，你這個魔鬼！有種就殺了我！”他嘶吼道。
“殺了你？”我搖了搖頭，“不，那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天選之子嗎？你不是身負大氣運嗎？今天，我就當著天下人的面，把你這所謂的氣運，徹底打碎?！?/p>
我伸出手，對著辰陽，虛虛一握。
下一刻，辰陽的身上，開始浮現(xiàn)出一條條金色的、肉眼可見的絲線。那些絲線，連接著天地，連接著山川河流，連接著眾生命運。
那，就是他的氣運之線。
“斷?！?/p>
我輕輕地吐出一個字。
咔嚓！咔嚓！
清脆的斷裂聲，響徹云霄。
辰陽身上的金色絲線，一根接著一根，應(yīng)聲而斷。
每斷裂一根，他的氣息就衰弱一分。他頭頂那代表著主角權(quán)柄的無形光環(huán)，也開始出現(xiàn)裂痕。
“不——！”辰陽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
而那些圍在瑤池之外的修士們，也感覺到了變化。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與天地之間的那種冥冥中的聯(lián)系，正在變得模糊。修煉變得困難，感悟法則也變得晦澀。
因為，我斬斷的，不僅僅是辰陽一個人的氣運。
而是這個世界，以“主角”為中心，建立起來的整個氣運體系！
“瘋了！他真的瘋了！”
“他這是要毀了整個修仙界的根基??！”
眾人驚恐地大叫起來。
我沒有理會他們。我只是靜靜地看著辰-陽的氣運之線，一根根斷裂。
然而，就在最后一根、也是最粗壯的一根氣運之線即將斷裂時，異變突生！
那根絲線，突然爆發(fā)出無比璀璨的光芒，一股比舊天道全盛時期還要恐怖萬倍的、來自更高維度世界的意志，猛然降臨！
那股意志，沒有情感，沒有思想，只有最純粹的、最原始的“設(shè)定”。
它像一個無情的程序員，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即將崩潰的BUG，于是降下了一道“強制修復(fù)”的指令。
我的身體，瞬間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我那只由法則和情感構(gòu)成的、自以為已經(jīng)無所不能的“道體”，在這股更高維度的意志面前，脆弱得如同紙糊的一般。
【警告：世界核心‘主角’模塊即將崩潰，啟動緊急修復(fù)程序?！?/p>
【修復(fù)方案：抹殺異常變量‘凌夜’，重置‘主角’辰陽數(shù)據(jù)?！?/p>
一道冰冷的、不屬于此界任何語言的意念，直接在我的靈魂深處響起。
我瞳孔猛縮，一股前所未有的、發(fā)自靈魂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我。
我明白了。
我終于明白，舊天道被我吞噬前，那句“主角是更惡毒的枷鎖”是什么意思了。
原來，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產(chǎn)品”。
而舊天道，不過是一個負責維護世界日常運轉(zhuǎn)的“管理員（GM）”。
“主角”，則是這個產(chǎn)品最核心的“程序模塊（Module）”。
我以為我推翻了管理員，就能為所欲為。卻沒想到，在管理員之上，還有一個更高權(quán)限的“程序員”！
我以為我跳出了棋盤，卻沒想到，我只是從一個小棋盤，跳到了一個更大的棋盤上而已。
我，凌夜，從始至-終，都只是一顆可以被隨時刪除的、微不足道的棋子！
“哈哈哈……”我想通了這一切，忍不住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自嘲。
“原來，是這樣……”
那股更高維度的意志，已經(jīng)開始執(zhí)行抹殺程序。我的身體，開始從指尖，一點點地化作虛無的數(shù)據(jù)流。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將結(jié)束時。
一個柔軟的、帶著香氣的身體，從背后，緊緊地抱住了我。
是蘇琉璃。
“主人……”她在我耳邊，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而決絕的語氣，輕聲說道，“不要怕?！?/p>
她身上，突然燃起了圣潔的、白色的火焰。
那不是法力，而是她的靈魂，她的生命，她的一切。
“你……你要干什么！”我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她竟然在用自己的生命，為我抵擋那股更高維度的抹殺之力。
【檢測到‘主角’核心綁定單位‘女主角’模塊啟動自毀程序，能量過載，修復(fù)程序中斷……】
那道冰冷的意念，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絲“卡頓”。
“我本是為‘主角’而生的天命之人?！碧K琉璃的聲音，在我耳邊越來越輕，身體也變得越來越透明，“我的命運，就是愛上他，輔佐他，最后，為他而死。”
“以前，那個人是辰陽。現(xiàn)在，是你。”
“這是我的宿命，我逃不掉?！?/p>
“但是，能為你而死，我……心甘情愿?！?/p>
她在我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冰涼的、帶著淚痕的吻。
“活下去，主人……然后，把這個該死的‘命運’，徹底砸爛?！?/p>
說完，她的身體，轟然爆開。
化作漫天飛舞的、圣潔的光雨，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暫時地，阻斷了那股來自更高維度的抹殺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