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檢查非常的順利，莫妮卡的身體非常的健康。
哈登放下心來，但心中的隱憂卻從未散去。
離開洛杉磯的飛機上，哈登對科林斯說道：“記一下，從今天開始，每三月帶著莫妮卡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尤其是這個位置?！?/p>
哈登指了指自己胸脯的位置，科林斯見哈登這么鄭重，立刻也正色說道：“放心吧，這個事情我一定辦好?！?/p>
……
6月12日，豐田中心。
哈登和科林斯兩人一同駕駛著自己的路虎攬勝在上午10點來到了這里。
車剛拐進豐田中心的停車場，哈登就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
陽光下，那座熟悉的建筑像一頭沉默的巨獸，玻璃幕墻反射著天空的藍，和記憶里無數(shù)個比賽日的樣子重疊。
“到了?！笨屏炙瓜嘶穑崎_車門時，金屬碰撞的聲響讓哈登愣了愣。
這聲音和2018年西決G7那天，他推開通往球員通道的門時聽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走下車。
鞋底踩在水泥地上的觸感粗糙而真實，遠處傳來工作人員調(diào)試音響的雜音，隱約能聽到場館里回蕩的回聲。
哈登抬頭望向主場館的入口，那里還掛著上賽季的季后賽海報，他穿著紅色13號球衣，張開雙臂慶祝的樣子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
“恍如隔世啊……”他喃喃自語，腳步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一步步走向球員通道。
通道兩側(cè)的墻壁上，掛著火箭歷代球星的照片。
奧拉朱旺的夢幻腳步，德雷克斯勒的滑翔扣籃，姚明的標志性勾手……
最后定格在他自己的身影上，那是他第一次嘗到西部決賽滋味的賽季。
指尖撫過冰涼的墻壁，那些崢嶸歲月像潮水般涌來：2015年第一次帶隊打進西決時的青澀，2017年轟下53分逆轉(zhuǎn)馬刺的瘋狂，2018年和勇士鏖戰(zhàn)七場的咬牙堅持……
更衣室里隊友的嘶吼，教練的戰(zhàn)術(shù)板敲擊聲，甚至是失利后更衣室里死一般的寂靜，都清晰得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
“詹姆斯？”科林斯的聲音把他拉回現(xiàn)實，“佩恩和莫狗已經(jīng)在里面等了?！?/p>
哈登點點頭，推開更衣室的門。
熟悉的杉木氣味撲面而來，更衣柜上貼著他的名字和號碼，旁邊是保羅的柜子，再過去是卡佩拉的。
他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拉開門看到里面還放著上賽季季后賽穿的護臂，紅色的布料上沾著早已干涸的汗?jié)n。
他想起西決搶七那天，自己就是在這里把護臂狠狠摔在地上，指尖掐進掌心的疼痛似乎還殘留著。
可現(xiàn)在看著這一切，心里的遺憾還在，卻多了些別的東西，那是一種帶著鋒芒的平靜。
“走吧?！惫顷P(guān)上柜門，轉(zhuǎn)身時燈光從門外照進來，在他身后拉出長長的影子。
來到莫狗的辦公室，哈登平靜的坐下，科林斯則是站在門外等待。
……
半個小時后，哈登摔門而出，佩恩緊跟其后而出。
哈登憤怒的吼道：“這個該死的莫狗，他認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嗎？那就讓我看看這個球隊到底是屬于誰的！”
原來當哈登說出自己對于球隊下賽季規(guī)劃的時候，莫狗直接給否決了。
他認為保羅是這支球隊不可替代的，而且本賽季兩人已經(jīng)成功帶隊挺進西決。
只要在這個夏天補充一些角色球員肯定能擊敗如日中天的金州勇士。
哈登雖然據(jù)理力爭，曉之以情，但莫狗絲毫不為所動。
莫狗用一句話讓哈登徹底暴走。
“你只是一名球員，永遠不能凌駕在管理層之上，這支球隊現(xiàn)在是屬于我的！”
哈登用一個經(jīng)典的手勢結(jié)束了這次會談，他舉起中指對莫狗淡淡的說了句：“法克肉！”
……
哈登開著那輛敞篷大黃蜂正拐過最后一道山脊，一座莊園便像從云層里鉆出來的巨獸，撞進哈登眼里。
雕花鐵藝大門足有兩人高，門柱上爬滿暗綠色的藤蔓，中間鑲嵌著一塊青銅牌匾，刻著“Fertitta”的家族徽章。
電動大門打開時，鐵藝摩擦的沉響在山谷里回蕩，車道兩旁的噴泉正噴涌出弧形的水幕，陽光穿過水珠，在草坪上灑下一片碎金。
主樓是淺灰色的石灰石建筑，帶著文藝復(fù)興時期的尖頂輪廓，卻在窗沿和廊柱處嵌著現(xiàn)代感的燈帶。
花園里的玫瑰正開得熱烈，修剪成幾何形狀的灌木叢圍著一座大理石雕像，是早年的火箭吉祥物“關(guān)鍵熊”。
科林斯在副駕喃喃道：“這地方可比你的豪宅還牛?！?/p>
哈登沒接話，目光落在玄關(guān)處等候的身影上。
費爾蒂塔穿著一身炭灰色定制西裝，襯衫領(lǐng)口沒系領(lǐng)帶，露出脖子上那串低調(diào)的鉑金項鏈。
他約莫六十歲，微胖的身材裹在挺括的西裝里，卻不顯臃腫，反倒透著商人特有的富態(tài)。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鬢角有些花白，鏡片后的眼睛瞇起來時像兩彎月牙，笑里藏著精明。
“詹姆斯，好久不見?！辟M爾蒂塔張開雙臂，聲音洪亮得像撞鐘。
哈登趕忙和自己的老板擁抱握手。
“快進來，外面太陽太毒?！?/p>
穿過挑高的客廳，水晶吊燈的光芒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一片。
傭人端來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骨瓷杯上印著火箭的紅色Logo。
費爾蒂塔指了指沙發(fā)說道：“嘗嘗，哥倫比亞空運來的，比豐田中心的速溶強多了?！?/p>
哈登接過咖啡，指尖觸到杯壁的溫熱，嘴里卻開門見山道：“老板，我今天來不是蹭咖啡的。”
“我知道。”費爾蒂塔呷了口咖啡，鏡片后的眼睛直視著他，
“莫狗早上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們聊得不太愉快?！?/p>
“不是不愉快，是他根本不想贏?！惫堑闹腹?jié)捏得發(fā)白，憤怒的說道。
“我來這兒五年了，從最佳第六人打到MVP，我把最好的時光都給了火箭。您說過，要讓這支球隊拿冠軍，可現(xiàn)在莫狗覺得靠現(xiàn)有陣容就能贏勇士？”
哈登故意讓自己表現(xiàn)的沖動一些，讓費爾蒂塔覺得他才是那個真正想為火箭拿到總冠軍的人。
費爾蒂塔放下咖啡杯，身體前傾道：“詹姆斯，你是球隊的核心，這一點沒人能動搖。上賽季西決打得不錯，只是差了點運氣。”
“運氣？”哈登不屑的笑了聲。
“我們差的是決心。莫狗說我‘凌駕管理層’？”
他猛地提高音量，雙眼緊盯著費爾蒂塔說道：“我從康普頓出來，這輩子就想拿個冠軍，我對火箭的忠誠，您應(yīng)該最清楚！”
費爾蒂塔沉默了幾秒，突然笑道：“我看你打了一年的球，說實話我非常震撼。我覺得你可以讓我捧起那座獎杯……”
他頓了頓，看到哈登身邊的電腦包，話鋒一轉(zhuǎn)笑著對哈登說道：“我想你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說說你的計劃吧！我買休斯頓可不是為了商業(yè)，我要為這座城市再次帶來總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