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登將幾個文檔平鋪在電腦上，掃了一眼正在一邊吞云吐霧的科林斯和莫妮卡正在熱聊著，自己也拿起威士忌輕抿一口。
窗外的云層被陽光染成金邊，像攤開的巨大綢緞，可哈登的目光掃過那片柔軟時，心里總像卡著點什么。
自由球員名單里的大牌夠分量，選秀名單里的潛力股也標記好了。
火箭現(xiàn)有陣容的短板他閉著眼都能數(shù)出來，可就是有個模糊的影子在腦海里晃，抓不住又甩不開。
他又抿了口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掛出細痕。
是哪里漏了？
保羅的合同？
卡佩拉的續(xù)約？
還是阿里扎可能要走的隱患？
這些佩恩的文檔里都標注了，他甚至連應對方案都在心里過了好幾遍。
“嘖。”哈登皺起眉，指尖在觸控板上無意識地滑動，屏幕上幾個文檔的邊緣重疊又分開。
突然，他的目光頓住了——加密文檔的圖標在角落閃了一下，那個他昨晚鎖起來的“Notes”。
心臟猛地一跳，像有根線被突然拽緊。
他幾乎是手忙腳亂地點開文檔，輸入密碼時指尖都帶了點顫。
當文檔內(nèi)容鋪開，“18-19賽季猛龍奪冠”那行字撞進眼里時，哈登猛地一拍大腿脫口而出道：“就是這個！”
聲音在安靜的機艙里格外響亮，科林斯叼著的雪茄差點掉下來，莫妮卡也停下和空姐的閑聊，探過頭來問道：“怎么了？”
哈登擺擺手，眼睛死死盯著屏幕，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揚。
他飛快地移動光標，在文檔空白處敲下一行字，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鍵盤戳穿：
“倫納德和馬刺鬧翻，申請交易。”
對了，就是科懷-倫納德！那個2018年夏天和馬刺鬧得不可開交的男人，那個在2019年帶著猛龍拿到隊史首冠的總決賽MVP。
他怎么把這個忘了？
哈登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2018年的夏天，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詹姆斯、杜蘭特這些自由球員，可誰能想到，馬刺內(nèi)部那顆最鋒利的“刀”，正在悄悄生銹。
倫納德的傷病爭議，和管理層的矛盾，這些后來被反復咀嚼的細節(jié)，此刻還是藏在水面下的暗礁。
他清楚記得，倫納德最終去了猛龍，用一個冠軍證明了自己的統(tǒng)治力。
如果……如果能把他帶到休斯頓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野草般瘋長。
哈登的手指懸在鍵盤上，眼里亮得嚇人。
保羅的控場，他的得分，再加上倫納德的攻防一體。
這支火箭，足以掀翻勇士的王朝。
但是……
哈登遲疑了，想要擊敗猛龍得到倫納德，火箭需要付出什么？
毫無疑問，只有保羅。
自己在去年西決對保羅豎中指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當時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了呢。
雖然后來兩人和解，也在火箭又合作了一個賽季，但兩人明顯已經(jīng)不想一起打球了。
看來只有先犧牲自己的兄弟了，用他來換自己的第一個總冠軍。
想到倫納德和馬刺的決裂后，哈登仿佛打開了任督二脈。
快速上網(wǎng)搜索關于吉米-巴特勒有關的新聞消息。
在上賽季西區(qū)季后賽被火箭紳士橫掃后巴特勒就對森林狼的雙狀元打球態(tài)度出現(xiàn)了不滿。
他對媒體多次抱怨維金斯和唐斯二人對于籃球的態(tài)度問題。
網(wǎng)頁上彈出的新聞標題還帶著時效性的熱乎氣：《森林狼被休斯頓紳士橫掃后巴特勒公開質疑隊友態(tài)度，森林狼更衣室矛盾初現(xiàn)》。
哈登盯著屏幕，突然低低地笑出聲，手指在觸控板上敲得飛快，像是在追逐什么即將溜走的獵物。
“吉米…… 吉米會在9月和森林狼攤牌。”
他自言自語著，聲音里的雀躍藏都藏不住。
“看來得抓緊了，不能給別人留機會?！?/p>
如果說倫納德是那把最鋒利的刀，那巴特勒就是最堅韌的盾。
一個能在攻防兩端撕開對手防線，一個能靠著鐵血防守和關鍵球扛住壓力。
這兩個人要是能一起到休斯頓，火箭的更衣室會是什么樣子？
哈登光是想想，就覺得血液在血管里燒了起來。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威士忌，辛辣的液體嗆得他咳嗽了兩聲，眼里卻閃著光喃喃道：“若是能把吉米和科懷一起弄來……哈哈，勇士那幾個家伙，怕是要睡不著覺了?！?/p>
科林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叼著雪茄含糊地問：“啥事兒這么樂呵？”
“秘密?！?哈登沖他眨眨眼，心里卻像有團火在燒。
他想起后來和喬治在快船的磨合，想起歐文那些莫名其妙的缺席，想起杜蘭特反復的傷病和敏感的脾氣。
那些所謂的 “巨星聯(lián)手”，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場內(nèi)耗。
“可不想再跟那些大爺打交道了?！?他低聲嘟囔著，指尖在 “喬治”“歐文”“杜蘭特” 的名字上劃了個叉。
那些天賦異稟的家伙，總少了點豁出去的狠勁。
但巴特勒和倫納德不一樣。
吉米在森林狼寧愿鬧到魚死網(wǎng)破也要爭口氣，科懷在馬刺哪怕頂著 “叛徒” 的罵名也要為自己爭權益。
這兩個骨子里帶著狠勁的人，絕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至少能保證一個完整的賽季…… 不，不止?！?/p>
哈登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撞出漣漪，“他們會像釘子一樣釘在球場上，直到把總冠軍獎杯帶回休斯頓。”
窗外的云層不知何時散開了些，露出底下蜿蜒的海岸線。
哈登望著那片越來越近的陸地，突然覺得洛杉磯的陽光都比平時更熱了些。
先陪母親做完檢查，然后回去就跟莫狗合計。
用保羅換倫納德的籌碼得趕緊敲定，巴特勒那邊也得提前招募。
“等著吧?！?他對著窗外輕聲說，像是在對未來的自己承諾。
“這一次，不會再讓總冠軍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