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蘇府,父親面色凝重地召我前去。
“陸沉今日來了?!备赣H沉聲道。
我心下一緊:“所為何事?”
“表面上是慰問你的病情,實則...”父親皺眉,“他話里話外,都在打探退婚的真正原因?!?/p>
“父親如何回應?”
“自然按先前說好的應對。但他似乎不信?!备赣H憂心忡忡,“瑤兒,你實話告訴為父,退婚當真只因一個夢?”
我沉默片刻,輕聲道:“父親可信女兒?”
父親長嘆:“我自然信你。只是陸沉此人心思深沉,恐他不會善罷甘休?!?/p>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陸沉的身影無處不在。
茶樓聽曲,他能坐在鄰座;詩會游園,他能“偶遇”;甚至連我去布莊查賬,都能碰見他與官員議事。
每次相遇,他總會狀似無意地搭話,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仿佛要將我看透。
我始終以禮相待,卻又疏離淡漠。這反而激起他更大的興趣。
一日,從寺廟歸來,馬車突然故障。正當車夫修理時,一輛華貴馬車停在旁邊。
車窗掀起,露出陸沉俊美的臉:“蘇小姐需要幫忙嗎?”
“不必了,很快就好。”我禮貌拒絕。
他卻下了車,走到我車窗前:“既然如此,陸某陪蘇小姐等等。近來城外不太平,有流寇出沒。”
我心中一緊。前世此時,確實有流寇襲擊官家女子的案件發(fā)生。
“多謝大人好意?!蔽掖瓜卵酆?。
他突然俯身靠近,聲音壓低:“蘇小姐似乎總能預知些什么...比如退婚避禍,比如...流寇?”
我猛地抬頭,對上他探究的目光。
他知道了什么?還是...只是在試探?
“大人說笑了,”我強自鎮(zhèn)定,“女子直覺而已?!?/p>
“好一個直覺。”他輕笑,眼底卻無笑意。
這時,我的馬車修好了。我如蒙大赦,匆忙告辭。
車窗關上前,我聽見他低語:“我們還會見面的,蘇小姐?!?/p>
回府后,我心神不寧。陸沉的敏銳超出預期,這樣下去,遲早被他看出破綻。
必須想辦法擺脫他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