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孤死。”劇烈咳嗽打斷他的話。他以袖掩口，肩背震顫。我遞上溫水。他推開。

目光銳利地掃過我。“你希望孤死否？”“不希望?！薄盀楹危俊薄爸鞴羲?，妾亦無活路。

”他盯了我片刻。似乎滿意?！安诲e。實話。”近侍入內(nèi)，呈上一只細竹筒，火漆密封。

“江東密線，八百里加急。”他揮退近侍，并未立即拆看，而是將竹筒遞向我。“開。

”我捏碎火漆，抽出絹條。展開。僅一眼。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僵?！澳?。”他命令。我吸氣。

“周瑜…病逝。柴桑?！彼兰拧Ｋ砣黄鹕?！帶倒案邊燈盞。燭火滾落，點燃地上帛書，

焦糊味彌漫。他渾然未覺，只死死盯著我。“再說一遍。”“周瑜病逝。江東舉哀。

”他沉默。胸膛劇烈起伏。臉上無喜無悲。忽然，他仰天大笑。笑聲在空曠殿宇回蕩，

嘶啞可怖。“周公瑾！終是孤贏了！你…咳咳咳…”笑聲被劇烈咳嗽截斷。他彎下腰，

以拳抵口，咳得撕心裂肺。我上前一步。他抬手止住我。緩緩直起身。嘴角有一絲鮮紅痕跡，

被他漠然拭去。“可惜。”他喘息著，目光投向虛空，第一次流露出某種近乎空洞的神色。

“天下…又少一知音?！彼聪蛭?，眼神重新凝聚，冷硬如鐵?！澳悖杀?？

”“無悲無喜?！薄盁o情?！彼c頭，“正該如此?！彼獠街廖颐媲埃?/p>

撿起地上燃燒的帛書，踩滅?！八懒恕Ｄ阕詈笠稽c用處，也沒了?！蔽掖鼓俊！笆恰?/p>

”“但孤說過，”他抬起我下巴，指尖冰涼，帶著血腥氣，“你既選了孤，就別想輕易解脫。

”他松開手，指向那堆來自江東的密報?！翱础Ｕ页鏊嘘P于孫權后續(xù)部署的線索。”“是。

”我跪坐案前，快速翻閱。字句掠過眼簾。他在我身后踱步。聲音平穩(wěn)下來，

帶著一種冰冷的算計。“周瑜既去，江東暫不足慮。西涼馬騰…劉璋…劉備…”他停頓，

“孤的時間，不多了。”我抽出一份?！按朔萏峒皩O權欲與劉備聯(lián)姻，共抗丞相?！彼舆^，

掃視。“劉備…織席販履之徒，也配？”他將絹條揉碎。“傳令：整軍。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