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男主1.我是一名記憶租賃師。在未來的1000多年里,人類的文明空前發(fā)展,
無數(shù)只能通過屏幕所看到的東西都可通過眼睛影像或大腦傳輸去呈現(xiàn)。
人們在提高物質生活的同時,精神生活也在迅猛發(fā)展。
每個人都在原有的生活中想去感受新的世界,于是記憶租賃師便出現(xiàn)了。
這是一種通過收取他人的記憶傳輸給另一個人的一種職業(yè)。
一些人為了高價貸款或賺錢都會去選擇將自己部分有價值的記憶出賣。而我就會出高價收買,
然后放在展示柜,等待著租借他的客人。一個尋常的下午,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我的店,
想要販賣一些記憶。我看著他全身上下價值不菲的衣料飾品,問:“你想售賣什么記憶?
”“童年的痛苦?!蔽衣牫瞿腥说蛦〉纳ひ糁型嘎吨S多的壓抑與隱忍。
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很不錯的事,畢竟這也可以說明這段記憶足夠的痛苦,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我提出按照本店規(guī)矩,需要先瀏覽一遍男人的記憶。那人應允了。于是我拿出儀器,
提取了男人一滴血。從記憶中我知道了他叫顧晏城,從小生活在錦衣玉食之中。
只可惜偌大的家產需要一個出色的繼承人來守候。因此,
毫無意外的他從小受到了嚴格的教育。只是最為痛苦的是,父親的背叛,母親的離家,
陌生阿姨突然闖進他的生活,表面上對他極為關心,但是私底下總是打罵。
顧晏城從一開始的反抗?jié)u漸變得沉默,直到成年。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樣的記憶實在是老套,畢竟他記憶中的情節(jié)在我這偌大的商店里能找到兩套。但是,
等我看一下對方冷峻的下頜線和眼底的烏青時,還是決定收買這份記憶。
畢竟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只有記憶租賃師有權利收取一個人的記憶。
我告訴那男人說:“你的記憶可能賣不了太多,你考慮一下出多少?”那男人沉默了下,
嗓音沙啞的開口說:“多少個限令都可以?!蔽铱粗鴮Ψ?,百無聊賴的說:“好,
那三百個限令,可以吧?”“嗯”于是我熟練的拿起儀器,提取了對方的記憶。
那人臉上的憔悴并沒有因為記憶的消失而改善。在他臨走時,
我忍不住開口說:“回去好好睡一覺,等起來就好了。”那人怔愣片刻后,沉默的點點頭,
離開了商店。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后面顧晏城似乎每晚都會在固定時間來到店里,
倒也不是售賣記憶。每回到店他總會在貨架上挑選一種獨特的記憶,走過來支付。
“1200限令,記得一次一天?!鳖欔坛鞘炀毜闹Ц逗?,拿起包裝袋,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店。2.直到有一天,他仍然像往常一樣來到店里。挑選獨特的記憶。
從琳瑯滿目的貨架上挑選了一只,遞給我?!?590限令,一次一天”我告訴他。
他照舊付了款。
可當他拿起包裝袋時裝有出乎意料的記憶的玻璃瓶通過包裝袋底部掉在了地上。
我趕忙從柜臺出來,說著抱歉。裝有記憶的玻璃瓶破碎在地上,記憶也隨之消散掉了。
我趕忙對顧晏城表達著歉意,并提出補救方法??伤皇钦兑凰?,
隨后開口不緊不慢的說:“不用了,我再去貨架上挑一只吧?!薄昂玫?,先生,實在是抱歉。
”我踢了下一旁的掃地機器人。掃地機器人非常知趣的走到玻璃渣旁處理。
顧晏城從貨架上又挑選了一只走過來說:“這只多少錢?”“這只原本租賃是5120,
但是介于剛剛我這邊的失誤,給您造成了諸多不便,因此這只算是本店補給您,您看如何?
”顧晏城沉默的點點頭,說:“加個光腦,以后我有什么想要的記憶,聯(lián)系起來也方便。
”“好,好的”我手忙腳亂的從口袋里摸出光腦,雖然之前也曾加過一些顧客的光腦,
但這還是第一次加大人物的。加好后,顧晏城再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后來,
顧晏城慢慢開始在光腦上,與他聯(lián)系。起初還是以訂購一支記憶,慢慢的,
顧晏城從一天一支變成一天兩支。我感到有些奇怪。作為記憶租賃師,
我接觸到的大部分客人都是生活不如意的打拼族,為了短暫的享受而租借的,
顧晏城每回來都是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這讓我感到深深的好奇。直到一次他過來歸還記憶,
并拿起了貨架上一旁的記憶放在柜臺,我調取他的信息。十分抱歉的和他說:“顧先生,
您這個月的租賃已經嚴重超出規(guī)定范圍了,我不能租給您?!蹦穷欔坛堑拖马?,
稍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班拧鳖欔坛请x開了店。我下班后,發(fā)現(xiàn)外面下雨,
便拿出柜臺旁的雨傘。當我拐到一個巷口時,猛然被突然出現(xiàn)的黑影嚇住。我慢慢走近,
發(fā)現(xiàn)這人身上衣服有些眼熟。那黑影慢慢抬起頭,深邃的眸子抬起與我對視,
我趕忙蹲在一旁問“怎么了?”顧晏城現(xiàn)在可是店里大客戶,
我本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絕不能將顧客就丟在這不動。顧晏城再次低下眸子,半晌,
才開口說道:“你有住的地方嗎?”“啊?”我差點以為自己耳聾了。
這位大客戶不知道自己身上隨便一個東西都能頂我好幾套房子嗎。最后本著幫到底的原則,
我?guī)亓思?。將保暖的毛毯什么都給了他,又將我亂七八糟的床好好收拾了一下,
保證夠兩個人躺。顧晏城看著我進進出出的,站起身來想幫我,被我又摁了回去。
到了更晚些時候,洗漱完,我按習慣睡前看了會書。顧晏城躺在我身邊一言不發(fā),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當我再次醒來時,顧晏城還在床上躺著,我將早餐快速做好,
看了下時間。顧晏城推開臥室的門走了出來。他身上正穿著我昨天給他的衣服,
由于衣服太緊,他穿在身上,腹肌若隱若現(xiàn)。看了看自己的幾兩肉,不服氣的別過頭,
說:“早餐在廚房做好了?!辈恢螘r顧晏城已經走到了我身后,嗓音微啞說:“謝謝,
我以后還可以住這里嗎?”我震驚的全然忘了剛剛的不服氣,看向他問:“顧先生,
據(jù)我觀察,您應該有去處吧?!薄拔腋度兜南蘖??!薄昂煤?,您隨意來?!蔽掖炅舜晔?,
送錢來還多個舍友,簡直不要太好。其實我一直有個毛病,
面對封閉黑暗狹小的空間會產生強烈的焦慮和恐懼,
雖然自從搬來這里已經很少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天給自己憋死了。
我湊到他身旁小心翼翼的問:“可這里只有一間臥室?!鳖欔坛菍徱暤目聪蛭艺f:“嗯。
”我被他盯得有些害怕,不自覺閉上了嘴。后面的日子里,我們漸漸熟絡,
雖然他依舊惜字如金的一副漠樣,但比最開始好太多了。顧晏城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回來,
早上時睡到很晚才醒。這根本不像個老板啊?!3.直到有一天,
一群穿著同樣價值不菲衣服的男男女女站在我家樓下。我有些奇怪,但也不打算理會。
我照舊上樓回家。這時,一個女聲在樓下吆喝:“站住?!蔽一剡^頭,
問:“有什么事嗎?”“顧晏城是不是在這?”我挑眉看向他們,說:“不認識,
請問你們是……”聽我說不認識,幾人也不再理會我,轉頭回到車上,繼續(xù)等著?;氐郊遥?/p>
我打開光腦,將剛剛的事情發(fā)給了顧晏城。顧晏城難得秒回“知道了,我今晚先不回去了,
你在家少出門?!彪y得這位大客戶發(fā)的消息這么長,而不是一個“嗯”。我回了個好,
便收了光腦。不一會兒,樓下的人似乎打了個電話,便走了。我難得享受了一晚獨處時光。
到了半夜,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似乎爬上了床,摟上了我的腰,我難受的推了推,
又睡過去了。早上時,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顧晏城那張冷峻的側臉。鼻梁高挺如孤峰,
眼睫濃密卻低垂著,遮住眸底翻涌的暗色,眉峰銳利如鋒,臉頰線條干凈利落,
從顴骨到下頜沒有一絲多余的弧度,連唇角都總是抿著,帶著種天生的冷淡疏離感。
一時之間,我慌了神,趕忙下了床,去準備早餐。等到我準備按往常那樣上班時,
顧晏城從臥室里走了出來,問:“你去上班?”“嗯”我一邊回答一邊在鞋柜處換鞋。
顧晏城并沒有什么反應,只是在我離開前說了句“早點回來。
”4.我像往常一樣去商店工作,腦子里還是揮之不去顧晏城的那句話。
“叮咚”一名穿著一身貂皮大衣的女士,走了過來,摘下墨鏡,看著一排排記憶,
突然開口說:“你們這里有沒有收買過一管童年記憶的?!蔽亿s忙走出柜臺,
領著她走到一旁的一個貨架上說:“這里我們整面墻都是有關童年記憶的。
”“您看您要的這個記憶是否有一些具體要求呢?比如喜悅的痛苦的,
有錢的……”“痛苦的有嗎?”“有的女士,這三款便是?!蹦敲繏吡艘蝗Γ?/p>
快速鎖定了。當時顧晏城所售賣的那款,拿起來說:“這個,多少錢?”“嗯,
目前市場價是500限令,一次一天?!薄拔乙I下它?!迸繄远ǖ恼f?!昂鼙?,
這位女士,我們這家店只租不賣,如果你實在想要的話,
可以去一些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小說之類的?!薄拔页鑫灞兜膬r錢,我要買它。
”那個女人再次開口說?!昂鼙福?。目前來說,國際法律要求記憶只租不賣。
”“這樣我出10倍的價錢,你就當沒有這支記憶。如果有人查到,我來承擔。
”那名女士仍然不想松口,放棄這支記憶。“抱歉,女士。我不能這么做。
”“你……”那女士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的說:“行吧,那我出三倍的價錢租三天。
”聽到她這個要求,我不禁捏了把汗?!氨敢环N記憶只能租一次。
”“你就是故意為難人吧?!薄芭?,真的不是,這是規(guī)定?!薄笆裁匆?guī)定啊?你這?
”那女士氣急敗壞的說?!芭?,您看要不這樣,我給你打8折,你一次一天行嗎?
”“這是錢的問題嗎?算了,一次一天,是吧?”“對”“付款”我趕忙拿出光腦,
看著錢到位,我趕忙將這支試管打包好,遞給那名女士。“歡迎您的下次光臨!
”那名女士沒好氣的出了門。當夜晚降臨時,我像往常一樣回到住處,推開門,
卻是空曠的房間,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試著叫了聲顧晏城。沒有任何回應,
我趕忙走到臥室。床上的被褥并沒有疊,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條。我拿過,
入目是一行行字跡:等我回來。那字像淬了寒的刀,橫畫如劈山裂石,豎鉤似立劍出鞘,
每一筆都帶著銳不可當?shù)膭艃?。我打開光腦看著空白的聊天界面,不禁發(fā)了一句“好”。
5.后來幾天,想著顧晏城可能會沒有鑰匙,我常常會晚點上班早點回來,
可是他卻長達一個月都沒有回來。我不禁有些擔心。直到有一天,
我看了光腦日常推送給我的新聞。頁面上熟悉的男人穿著西裝從容的與一名女子站在一起,
兩人自然的相握,迎合著攝影機。那女子穿著戴雅的禮服像個小鳥般依偎在男人身旁。
而那男人也欣然接受了她的動作??粗侣勆系恼掌?,我不禁感覺有些刺痛,便關閉了頁面,
不再理會。后來,我的生活也漸漸回歸了原來的軌跡,似乎顧晏城從未出現(xiàn)過般。
盛夏的一個早晨,我向往常將店門打開,在店門前擺上了我喜歡的植物?!岸_恕薄澳愫?,
請問這里是可以租借記憶嗎?”一位溫文儒雅的老人走進店鋪?!笆堑?,先生,
您隨便看看吧,租借一次一天,一律只借不賣?!蹦抢先颂痤^看見我似乎愣了下,
不禁開口說:“你是顧尚尚嗎?”我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說:“很抱歉,先生,
您也許認錯了,我不認識你所說的這個人?!薄罢J錯了?好吧,十分抱歉。
”那老人緊盯著我的臉說:“你這里有哪些記憶?
”“我這里的記憶時間可以從古地球一直追溯至今,
我們這里的記憶大多數(shù)都是以個人視角為主,有痛苦的,快樂的,幸福的等等各種類型,
您看您需要哪種種類?”“給我看看有關童年的?!薄昂玫?,在這邊。
”我將他引到了一旁的貨架,說:“上面四排的是快樂系列的,下面這三個是比較痛苦的。
”“快樂系列里面包含了哪些?”那老人疑惑的問道。“包含了幸福,甜蜜,驚喜等等,
您看這幾個便是比較偏向于家庭幸福美滿。而那邊那幾個就比較偏向于一些儀式感,
驚喜之類的。”那老人看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糾結。我見狀趕忙說:“如果您比較猶豫的話,
我可以給您推薦幾款?!薄澳膸卓睿俊蹦抢先宿D過頭問我。
“分別是這一款里的幸福感評價很不錯,用過的許多租客的評了五星,
還有這一款是有關一個比較開放包容家庭的記憶,這家整體經濟條件不錯,
所以感受也會較高。”“那這兩款我能否一起打包?”那老人看向那兩款,掂了掂說。
“很抱歉,店里有規(guī)定,每人一天只能租用一次且一概不換?!蔽铱粗抢先擞行┘m結,
不禁說:“這兩只我可以替您保管一下,如果您明天還想來租的話,可以來找我?!薄昂?,
那你就把這個幸福這個給我打包一下吧?!薄昂茫?060限幣,先生?!蔽医舆^那只記憶,
將它打包。那老人走時,我習慣性的說了句“歡迎下次光臨!”那老人站在門口似乎愣了下,
轉過頭,慈祥的看著我說:“謝謝?!钡搅说诙?。老人如期而至,他進入店時,
我發(fā)現(xiàn)昨天還禮貌整潔的老人,今天頭發(fā)有些松散,整個人似乎都有些興奮。
他幾乎是跑著來到柜臺,拿出昨天的那只記憶,
期待的看著我說:“你知道這只記憶的原主人在哪嗎?”“很抱歉,先生,
我不能提供有關原主人的任何信息?!蔽医舆^這只記憶說?!暗恰俏业暮⒆?,
我找了他很久,他一定是沒辦法了,將記憶賣掉的,請您告訴我,我……找了他快10年。
”那老人用近乎乞求的眼神看向我,我瞥了眼一旁的機器人,說:“您先跟我來。
”我將對方帶到倉庫,里面寂靜無聲,我關上門后,看向老人,說:“請您等下。
”“好好”我拿著瓶子看向上面的標簽將這幾年收集資料翻出來,
查一遍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與這記憶相關的資料。
那這只能說明這之記憶是在我接手前面已經有了的。算了下時間最起碼有9年以上。
我將結果告訴了那位老人,那位老人問:“9年前的相關記錄沒有嗎?”“很抱歉,并沒有。
”“好,謝謝你啊?!蹦抢先耸Щ曷淦堑碾x開了倉庫,出門前他停下來,轉過頭,
看向我說:“我還有一句話是有人托我和你說的。”“什么?”““我這幾天不回家吃飯了。
””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顧晏城與老老人身影重合。待我回過神時,
那老人早已離開了商店。為什么會給我?guī)г?是他托那位老人帶給我的?我不禁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