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嫁給權(quán)傾朝野的新科狀元，卻被他親手送上絕路。重生歸來，
所有人等著她再踏舊路，她卻在大婚前夜退婚，轉(zhuǎn)而嫁給被貶為庶吏的落魄首輔。
旁人笑他命薄，她笑出聲：‘他才是我唯一的賭注。’誰知短短幾年，
那個卑微男人卷土重來，權(quán)勢逼人，而這一次，他們并肩而立。
第一章 重生歸來冰冷的湖水淹沒口鼻，沈清顏在窒息中猛地睜開雙眼。大紅鴛鴦錦被，
沉香木雕花拔步床，墻上還貼著大紅的喜字。這不是她十年前出嫁時的閨房嗎？“小姐醒啦！
”丫鬟碧玉驚喜地掀開簾子，“快起來梳妝吧，今日是您和狀元郎的大喜之日呢。
”沈清顏怔怔地看著鏡中稚嫩的面容，指尖顫抖地撫上自己的臉頰。她竟然重生了！
回到了永昌十八年，她與陸明軒成婚的那一天！前世種種如潮水般涌來：她不顧家族反對，
執(zhí)意下嫁寒門狀元陸明軒，傾盡沈家財力助他平步青云?？伤Τ擅秃螅?/p>
不僅納了數(shù)房美妾，還將她囚禁后宅，最后更是一杯毒酒送她上路。臨死前，
他掐著她的下巴冷笑：“沈清顏，你不過是我登天的一塊踏腳石罷了?！焙靡粋€踏腳石！
“小姐，您怎么了？”碧玉見她臉色蒼白，擔憂地問道。沈清顏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中翻涌的恨意，“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巳時剛過，迎親的隊伍酉時才到，
時間還充裕著呢?！鄙蚯孱佭o手心，這一世，她絕不會重蹈覆轍！“碧玉，替我更衣，
我要去見父親。”沈府書房內(nèi)，沈父沈明遠正在核對嫁妝單子，見女兒一身素衣前來，
不禁皺眉：“顏兒，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怎么穿成這樣？”“父親，”沈清顏直直跪下，
“女兒請求退婚?！薄笆裁?？”沈明遠手中的單子滑落在地，“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全京城都知道今日你要嫁給新科狀元，此時退婚，我沈家顏面何存？”“父親，
”沈清顏抬頭，眼中含淚卻目光堅定，“陸明軒并非良人。他求娶女兒，
看中的是沈家的財勢，而非女兒本身。一旦得勢，必會反噬沈家。”“荒唐！
狀元郎才學出眾，圣上親點為翰林院修撰，前途不可限量，怎會如你所說？
”沈清顏心知無法以重生之事說服父親，只得道：“女兒昨夜夢到母親，
她說陸明軒面帶兇煞之氣，非良配。若父親執(zhí)意要女兒嫁他，女兒寧愿一死！”提到亡妻，
沈明遠神色松動。他長嘆一聲：“可請?zhí)寻l(fā)，迎親隊伍將至，此時反悔，
我沈家如何在這京城立足？”“女兒有一計，”沈清顏抬頭，“父親可知前首輔裴衍？
”沈明遠一愣：“那個因得罪太后被貶為庶吏的裴衍？提他作甚？”“女兒愿嫁與他。
”“你瘋了！”沈明遠猛地站起，“那裴衍如今一貧如洗，住在城南陋巷，朝不保夕！
你堂堂沈家嫡女，竟要自甘墮落至此？”“父親，”沈清顏目光灼灼，“裴衍之才，
滿朝皆知。他二十二歲便官至首輔，若非遭太后一黨陷害，豈會落魄至此？女兒相信，
他不會永遠困于淺灘。”沈明遠凝視女兒許久，終于長嘆一聲：“你可是想清楚了？
”“女兒心意已決。”第二章 換夫酉時將至，狀元府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來到沈府門前，
卻見大門緊閉，毫無喜慶之氣。陸明軒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大紅喜服，面如冠玉，
引得圍觀的百姓紛紛贊嘆?！盃钤烧媸呛孟嗝?！”“與沈家小姐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沈府大門依然緊閉。陸明軒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就在這時，
側(cè)門突然打開，沈府管家走了出來，對著圍觀的百姓拱手：“諸位鄉(xiāng)親，今日沈府有要事，
婚事暫緩，請大家散了吧?！比巳簢W然。陸明軒臉色驟變，下馬上前：“李管家，這是何意？
”管家面無表情地遞上一封信：“狀元郎，這是我家老爺給您的信?！标懨鬈幉痖_信，
越看臉色越白。信中竟是沈清顏的退婚書！“不可能！”他失控地大叫，
“清顏不會這樣對我！”就在這時，一輛樸素馬車從沈府側(cè)門駛出。有人眼尖，
看見車內(nèi)坐著沈家小姐。“快看！沈小姐出來了！”陸明軒急忙沖上前攔車：“清顏！
為何如此對我？”車簾掀起，露出沈清顏清冷的面容：“陸公子，請自重。
”“你我已有婚約，今日便是成婚之日，你怎能......”“婚約已退，
”沈清顏冷冷打斷，“從此你我，嫁娶各不相干?！薄澳阋藿o誰？”陸明軒眼中泛起血絲。
沈清顏微微一笑，聲音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城南，裴衍?！贝搜砸怀?，滿場嘩然。
“裴衍？那個被貶的首輔？”“沈小姐莫不是瘋了？”“從狀元郎到庶吏，
這落差也太大了吧！”陸明軒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馬車遠去，手中喜帖飄落在地。馬車內(nèi)，
碧玉憂心忡忡：“小姐，您真的要去那個裴衍家嗎？
聽說他住的地方連咱們府上的馬廄都不如?！鄙蚯孱侀]目養(yǎng)神：“碧玉，看人不能只看眼前。
”城南陋巷，馬車在一處低矮院門前停下。沈清顏下車，輕輕叩響木門。片刻后，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著洗得發(fā)白青衫的男子站在門內(nèi)，面容清俊，眼神深邃如寒潭。
“裴公子，”沈清顏微微施禮，“小女沈清顏，愿嫁與公子為妻。
”裴衍目光微凝：“沈小姐走錯門了吧？今日是你與狀元郎大婚之日?！薄盎橐淹?，
”沈清顏抬頭直視他，“我選擇了公子?！迸嵫艹聊?，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沈小姐可知裴某現(xiàn)狀？家徒四壁，朝不保夕，
甚至明日就可能被流放邊陲?！薄拔抑溃鄙蚯孱伳抗鈭远?，“但我更知道，
裴公子絕非池中之物?！彼哪肯鄬?，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交鋒。終于，
裴衍側(cè)身讓開門：“寒舍簡陋，沈小姐若不嫌棄，請進。
”第三章 新婚之夜沈家的嫁妝在傍晚時分送達，整整十箱，在這陋巷中顯得格外突兀。
裴衍看著院中的箱子，神色復雜：“沈小姐這是何苦？”“既已嫁你，自然要帶嫁妝過來。
”沈清顏示意下人將箱子抬進屋內(nèi)，“這些或許能幫到你。
”裴衍苦笑：“裴某如今一介庶吏，這些財物于我并無大用?！薄昂芸炀蜁杏锰幍摹?/p>
”沈清顏意味深長地說。是夜，新婚之夜。所謂的婚房不過是稍加打掃的臥室，
唯一的新物是沈清顏帶來的錦被。紅燭搖曳，映照著兩人略顯尷尬的面容。
“沈小姐......”裴衍剛開口，就被打斷?！凹纫殉苫?，公子喚我清顏便可。
”裴衍點頭：“清顏，你今日之舉實在出乎我的意料。為何選我？
”沈清顏注視著他：“因為我相信，公子不會永遠困于此地?！薄芭?？如此篤定？
”“公子二十二歲官至首輔，乃本朝最年輕的宰輔。若非太后一黨陷害，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沈清顏緩緩道，“但蛟龍終非池中物，公子定有重回巔峰之日?！迸嵫苎壑虚W過訝異，
隨即化為深思：“清顏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了解朝局?！薄凹葹榕岱蛉?，自當與夫君同心。
”沈清顏微笑，“我知公子正在暗中搜集太后一黨罪證，或許，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裴衍神色驟變，目光銳利如刀：“你從何得知？”這是他一直暗中進行的事，
連最親信的下屬都不完全知情。沈清顏心知說漏了嘴——這是前世裴衍復起后她才知曉的。
她急中生智：“公子別忘了，沈家雖是商賈，卻在朝中也有耳目。”裴衍凝視她許久，
方才緩緩道：“夫人果然不簡單?！奔t燭噼啪作響，他忽然向前一步，
抬手輕撫她的面頰：“那么，夫人想要什么？為何賭上一切選擇我？”他的指尖微涼，
觸碰卻讓沈清顏臉頰發(fā)熱。她穩(wěn)住心神，迎上他的目光：“我要的，
是無人再能欺辱沈家；我要的，是曾經(jīng)負我之人付出代價；我要的，是與公子并肩，
共掌這天下權(quán)柄?！迸嵫苎壑虚W過驚艷，隨即低笑出聲：“好一個并肩掌權(quán)！裴某得妻如此，
夫復何求？”他俯身靠近，氣息拂過她的耳畔：“那夫人可知，選擇了我，
就意味著選擇了刀光劍影，腥風血雨？”沈清顏不退反進，
幾乎與他鼻尖相觸：“那公子可知，選擇了我，就意味著選擇了最好的盟友？”四目相對，
火花四濺。許久，裴衍終于后退一步，唇角帶笑：“夜已深，夫人歇息吧。裴某去書房。
”“公子......”沈清顏訝異?！芭崮畴m落魄，卻還不至于趁人之危。
”他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停頓片刻，“待他日重回朝堂，鳳冠霞帔，八抬大轎，
再與夫人補一個真正的婚禮?！遍T輕輕合上，沈清顏獨自站在新房中，唇角不自覺揚起。
這一世，她似乎真的選對了人。第四章 初露鋒芒婚后的日子平靜卻暗流涌動。
裴衍每日早出晚歸，在吏部做著抄寫文書的工作，看似認命，實則暗中聯(lián)絡舊部，
搜集太后一黨罪證。沈清顏則利用嫁妝和沈家的人脈，悄悄為裴衍鋪路。
她記得前世幾件大事，知道哪些官員即將倒臺，哪些新銳即將崛起。這日，裴衍下值回家，
面色凝重?！翱墒怯龅搅穗y處？”沈清顏遞上一杯熱茶。
裴衍沉吟片刻：“太后侄兒曹睿貪墨河工款，致使黃河堤壩失修，眼看汛期將至，恐生大患。
我雖已搜集到證據(jù)，卻苦于無法上達天聽。”沈清顏記得這件事——前世，黃河決堤，
淹沒了三省之地，百姓死傷無數(shù)。而曹睿卻將罪責推給了一個小官，自己逍遙法外。
“公子可知，三日后皇上將微服至西山狩獵？”裴衍一驚：“你從何得知？
”“我自有消息來源，”沈清顏微笑，“這可是個面圣的好機會?！比蘸?，西山獵場。
偽裝成獵戶的裴衍潛伏在密林中，果然見到一隊人馬簇擁著永昌帝而來。就在他準備上前時，
突然一支冷箭直射永昌帝！千鈞一發(fā)之際，裴衍飛身撲出，將皇帝推開，自己卻肩頭中箭。
“有刺客！”護衛(wèi)們頓時亂作一團?；靵y中，裴衍強忍傷痛，從懷中掏出奏折：“陛下，
臣有本奏！”永昌帝驚魂未定，看向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突然愣住：“裴愛卿？
怎么是你？”“臣有緊急軍情上奏！”裴衍肩頭鮮血淋漓，卻仍高舉奏折。永昌帝接過奏折，
越看臉色越沉：“曹睿竟敢如此！”就在這時，
沈清顏安排的“巧合”發(fā)生了——一隊民工模樣的人恰巧經(jīng)過，
高聲議論著黃河堤壩的糟糕狀況。永昌帝聽后，面色更加陰沉。三日后，曹睿被革職查辦，
裴衍因救駕有功，被擢升為都察院御史。消息傳出，滿朝嘩然。誰也沒想到，
這個被貶庶吏的前首輔，竟以這種方式重回朝堂！陸明軒得知消息后，
氣得砸碎了書房中最心愛的硯臺?！霸趺纯赡?！裴衍那個廢物怎么可能翻身！
”他眼中滿是嫉恨，“還有沈清顏那個賤人，定是她暗中相助！
”幕僚低聲勸道：“大人息怒，裴衍不過是僥幸得了圣眷，根基未穩(wěn)，不足為懼?！薄安?，
”陸明軒眼神陰冷，“我不能讓他爬起來。還有沈清顏，她既然敢羞辱我，
我定要她付出代價！”第五章 暗流涌動裴府依舊簡陋，但門前已經(jīng)開始有官員往來。
裴衍重回朝堂，雖只是正四品御史，但因救駕之功和曾經(jīng)的威望，
已然成為朝中不可忽視的存在。這日，沈清顏正在查看賬本，碧玉匆匆進來：“小姐，
陸夫人來了?！鄙蚯孱佁裘迹骸澳膫€陸夫人？”“就是...陸明軒新娶的那位夫人，
林婉如?！鄙蚯孱佊浀眠@個人——前世，陸明軒在娶她之后不久就納了林婉如為妾。
此女表面柔弱，實則心機深沉，沒少給她使絆子。“請她進來。”林婉如一襲水色衣裙，
弱柳扶風般走進來，見到沈清顏便親熱地拉住她的手：“姐姐近日可好？
聽說裴大人升了御史，真是可喜可賀?！鄙蚯孱伋榛厥?，淡淡道：“陸夫人客氣了，
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林婉如掩口輕笑：“瞧姐姐說的，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嗎？說起來，
明軒一直惦記著姐姐呢，常說姐姐這般才貌雙全的女子，嫁與裴大人實在是委屈了。
”這話說得極其刁鉆，既暗示陸明軒對沈清顏余情未了，又暗諷裴衍配不上她。
沈清顏卻不惱，只微微一笑：“陸夫人說笑了。能嫁與裴衍，是我沈清顏此生最明智的選擇。
倒是夫人你，嫁與陸明軒做續(xù)弦，怕是沒少聽外人閑話吧？”林婉如臉色一白。
陸明軒在沈清顏退婚后，匆匆娶了林尚書之女，確實惹來不少非議。
“姐姐這話說的......”“還有，”沈清顏打斷她，“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女兒，
并無姊妹，這聲姐姐我可當不起。陸夫人還是喚我裴夫人為好?！绷滞袢缗隽艘槐亲踊遥?/p>
悻悻離去。當晚，裴衍回府，沈清顏將白日之事告知。
裴衍聽后冷笑：“陸明軒這是坐不住了。”他看向沈清顏，“近日你要小心，我得到消息，
太后一黨可能會對你下手。”“對我下手？”“他們動不了我，便想從你這里找突破口。
”裴衍目光深沉，“尤其是現(xiàn)在，我正在查一樁大案?！薄笆裁窗缸?？”“鹽稅案。
”裴衍壓低聲音，“太后一黨壟斷江淮鹽業(yè)，偷漏稅銀高達數(shù)百萬兩。若能查實，
足以動搖他們的根基。”沈清顏記起前世這樁大案——裴衍正是因為查辦此案，
才徹底扳倒太后一黨，重回首輔之位?！靶枰易鍪裁?？”裴衍驚訝于她的鎮(zhèn)定，
眼中閃過贊賞：“你可知京城最大的綢緞莊‘云錦記’？”“自然知道，
那是太后娘家曹氏的產(chǎn)業(yè)?！薄懊髅嫔鲜蔷I緞莊，實則是他們洗錢的地方。”裴衍道，
“我需要有人混進去，拿到他們的真賬本?！鄙蚯孱佇α耍骸斑@倒巧了，
‘云錦記’的掌柜夫人前日還遞帖子請我過府賞花?！迸嵫馨櫭迹骸疤ｋU了?！薄胺判?，
”沈清顏眼中閃著自信的光，“我可是京城最好的賬房先生教出來的徒弟。”三日后，
沈清顏應邀前往云錦記掌柜府邸。在眾夫人賞花品茶之際，她借口更衣，悄悄潛入書房。
然而就在她找到暗格，取出賬本之時，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確定看到她進來了嗎？
”一個男聲問道。“絕對沒錯，小的親眼所見?！绷硪粋€聲音回答。
沈清顏心頭一緊——這是個陷阱！第六章 生死一線腳步聲越來越近，沈清顏環(huán)顧四周，
發(fā)現(xiàn)無處可躲。危急關(guān)頭，她注意到窗外的荷花池，心一橫，抱著賬本悄聲翻窗而出，
潛入水中。書房門被推開，兩個男人走進來?！捌婀郑髅骺匆娝M來的，怎么沒人？
”“搜！肯定躲在哪里了?！鄙蚯孱仢撛谒?，憑借一根蘆葦換氣，聽著岸上的動靜。
“沒有啊，是不是看錯了？”“不可能！再去別處找找！”腳步聲遠去后，
沈清顏才悄悄浮出水面，卻冷不防對上一雙驚訝的眼睛——一個丫鬟正站在池邊，
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芭?、裴夫人？您怎么在水里？”沈清顏急中生智，
笑道：“方才我的簪子掉進池中了，那是我家大人所贈，不得不下水尋找。
”她舉起濕漉漉的賬本，“看，找到了。”丫鬟將信將疑，正要說什么，忽然眼前一黑，
軟軟倒地。她身后，裴衍收回手，急忙將沈清顏從水中拉出：“沒事吧？”“你怎么來了？
”沈清顏又驚又喜。“我收到消息，說這里有埋伏?！迸嵫芸粗种械馁~本，
眼中閃過驚喜，“得手了？”沈清顏點頭，隨即蹙眉：“但我們已經(jīng)打草驚蛇，
他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的?！迸嵫艹烈髌蹋鋈桓呗暫暗溃骸皝砣税。∮写炭?！”頓時，
整個府邸亂作一團。裴衍趁亂帶著沈清顏離開，賬本則被他藏入懷中。馬車上，
沈清顏不解：“為何要喊有刺客？”“制造混亂，方便我們脫身?！迸嵫芪⑿?，“而且，
明日早朝，我會參云錦記掌柜一本，說他勾結(jié)匪類，意圖行刺朝廷命婦。
”沈清顏恍然大悟：“如此一來，皇上必會派人搜查云錦記，
到時候賬本的出現(xiàn)就順理成章了！”“夫人果然聰慧?！迸嵫茏⒁曋?，目光深邃，
“今日之事，多謝了?！鄙蚯孱伇凰吹糜行┎蛔栽?，別開臉：“既為夫妻，何必言謝。
”裴衍忽然伸手，輕輕拂開她額前濕發(fā)：“只是以后不要再冒險了。你若有事，
我......”他的話沒有說完，但眼中的擔憂讓沈清顏心頭一暖。次日早朝，
裴衍果然參了云錦記掌柜一本。永昌帝大怒，下令徹查。在搜查中，
“意外”發(fā)現(xiàn)了記錄鹽稅貪污的真賬本。此事震驚朝野，太后一黨頓時陷入被動。半月后，
太后被迫還政于皇帝，其黨羽或貶或黜，樹倒猢猻散。裴衍因查案有功，官升三級，
任戶部尚書，重回權(quán)力中心。第七章 風波再起裴衍的崛起速度令人咋舌。不到一年時間，
他從一個庶吏升至二品大員，掌戶部大權(quán)，成為朝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裴府也從城南陋巷搬到了城東的御賜府邸，門庭若市，往來皆權(quán)貴。然而樹大招風，
裴衍的迅速崛起引起了多方忌憚，尤其是陸明軒。這日，沈清顏正在府中接待幾位官員夫人，
忽然宮中來人傳旨，宣她即刻入宮。到了宮中才知，是太后召見。雖然已經(jīng)還政，
但太后在宮中仍有不小勢力。沈清顏心知此番召見必是鴻門宴，卻不得不去。慈寧宮內(nèi)，
太后看似親切地拉著沈清顏的手：“裴夫人真是好福氣，裴大人年輕有為，深得皇帝信任。
”“太后娘娘過獎了?！鄙蚯孱伖Ь椿貞??！安贿^，”太后話鋒一轉(zhuǎn)，“男人啊，
有了權(quán)勢就容易變心。裴大人如今身居高位，身邊難免有些鶯鶯燕燕，裴夫人可要當心啊。
”沈清顏微笑：“謝太后關(guān)心，臣婦相信夫君?！碧笱壑虚W過一絲冷光，
忽然道：“說起來，昨日哀家聽說一樁趣事。據(jù)說裴大人與禮部張侍郎的千金交往過密，
有人看見他們一同出入茶樓呢。”沈清顏心中一震，面上卻不動聲色：“定是有人看錯了。
夫君昨日一整日都在戶部辦公，臣婦親自送飯去的?！碧笈隽藗€軟釘子，臉色微沉，
正要再說什么，忽聽太監(jiān)通報：“皇上駕到！裴大人到！”永昌帝與裴衍一同進來。
裴衍見到沈清顏，眼中閃過擔憂，隨即向太后行禮?！罢媸乔闪?，裴愛卿也來了。
”太后笑道，“方才正與你夫人說起你呢?！迸嵫芄Ь吹溃骸安恢笈c內(nèi)子聊些什么？
”“不過是些家常罷了?！碧笠馕渡铋L地說，“裴大人如今是朝廷重臣，更要注重聲譽，
切莫因一些閑言碎語損了清名。”裴衍神色不變：“臣謹記太后教誨?！背隽舜葘帉m，
裴衍立即問沈清顏：“太后沒有為難你吧？”沈清顏搖頭，
卻問道：“你昨日可見過張侍郎千金？”裴衍一愣，隨即恍然：“太后果然提了此事。
”他壓低聲音，“張侍郎涉嫌科舉舞弊，我昨日是去查案的，恰好遇上他女兒送來食盒，
說了幾句話而已?！鄙蚯孱侟c頭：“我信你?！迸嵫茏⒁曋?，
忽然笑了：“夫人這是...吃醋了？”沈清顏臉一熱：“胡說八道！
我只是擔心有人故意制造謠言，壞你名聲?！薄胺判?，”裴衍目光轉(zhuǎn)冷，“這謠言背后之人，
我自有分寸?！比蘸?，科舉舞弊案告破，主犯竟是陸明軒的門生。陸明軒雖未直接涉案，
但也受到牽連，被罰俸半年，圣寵大不如前。第八章 并肩而立深秋時節(jié)，北疆戰(zhàn)事吃緊，
軍餉短缺，永昌帝為此憂心不已。朝堂上，眾臣為此爭論不休。戶部稱國庫空虛，
無力承擔額外軍費；兵部則堅持若無軍餉，邊關(guān)恐生變亂。正當僵持不下時，
裴衍出列：“陛下，臣有一策，可解軍餉之困。”“裴愛卿快講！”“請陛下準許鹽鐵私營，
以三年為期，商人可競標經(jīng)營權(quán)，所得款項充作軍餉?！贝搜砸怀?，滿朝嘩然。
鹽鐵歷來官營，此舉無疑觸動了許多人的利益。以陸明軒為首的官員紛紛反對：“陛下不可！
鹽鐵乃國家命脈，豈可交與商人？”裴衍從容應對：“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北疆若失，
損失豈是鹽鐵之利可比？且只是三年為期，期滿后仍歸官營?！彪p方爭論不休，
永昌帝猶豫不決。退朝后，裴衍眉頭緊鎖。沈清顏見狀，問明緣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