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內(nèi)層的空氣像被凍住了,文烈的靈力如實質(zhì)般壓下來,讓文淵的呼吸都變得滯澀。他拉著章武躲在“史”字碑后,指尖飛快凝聚文氣——剛才“隱”字被壓制,說明文烈的修為至少到了煉氣七層巔峰,比他強太多,只能靠文字神通硬撐。
“躲?你以為躲得了嗎?”文烈冷笑一聲,右手一揚,腰間的佩劍“裂石”瞬間出鞘,淡青色的劍氣帶著呼嘯聲,直斬向“史”字碑!他顯然是想連人帶碑一起毀掉,徹底抹去自己謀逆的證據(jù)。
“鐺——!”
劍氣撞在石碑上,火星四濺,黑色的石屑像雨點般落下。文淵趁著劍氣余波未散,猛地將章武推向碑林外側(cè):“快拓印!我來擋住他們!”
章武也知道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立刻掏出白布和炭條,趴在“史”字碑背面,飛快拓印刻字。
文烈見章武在拓印罪證,臉色更沉,對著身后兩個長老喝道:“攔住那個夯貨!把布帛搶過來!”
兩個長老立刻撲上去,一人揮拳打向章武的后背,一人則繞到側(cè)面,想截斷他的退路——這兩人都是煉氣六層,靈力比文濤強不少,拳頭帶著勁風,眼看就要砸中章武。
“休想!”文淵眼神一冷,丹田內(nèi)的文氣瘋狂運轉(zhuǎn),指尖在地面上快速畫出隸書“困”字!淡金色的陣紋瞬間鋪開,竹影交織的屏障將兩個長老牢牢罩在里面,陣紋中的靈氣變得滯澀,他們的拳頭速度驟減,竟被章武險險躲開。
“又是這破陣法!”文烈怒喝一聲,佩劍再次斬出,這次的劍氣比剛才更強,青色的光刃直劈“困”字陣紋,“給我破!”
“嘭!”
劍氣撞在陣紋上,淡金色的光紋瞬間出現(xiàn)裂痕,文淵被震得后退三步,胸口一陣發(fā)悶,嘴角溢出一絲血跡——煉氣七層的靈力果然恐怖,他的“困”字根本擋不住全力一擊。
“文淵!”章武拓印到一半,看到文淵受傷,急得大喊,想沖過來幫忙,卻被陣紋里的長老纏住,只能勉強用拳頭抵擋。
文烈趁機逼近,佩劍直指文淵的胸口:“雜靈根廢物,能撐到現(xiàn)在算你厲害,但今天你必死無疑!”
劍尖的寒氣刺得文淵皮膚發(fā)麻,他知道不能再被動防御,必須動用壓箱底的手段。他深吸一口氣,將丹田內(nèi)的文氣全部凝聚在指尖,同時調(diào)動懷里文心玉簡的力量——之前在礦洞時,他就感覺到玉簡能呼應自己的文氣,現(xiàn)在生死關(guān)頭,這股力量終于徹底覺醒!
“篆字·殺!”
文淵低喝一聲,指尖的淡金色文氣化作篆體“殺”字,字影帶著凌厲的煞氣,像一把無形的長刀,直斬向文烈的佩劍!這是他從碑林“殺”字碑上學到的攻擊神通,此刻有玉簡加持,鋒芒比之前強了數(shù)倍!
“鐺!”
“殺”字與佩劍碰撞,文烈竟被震得后退兩步,虎口發(fā)麻,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文淵:“你怎么能催動篆字的力量?!雜靈根根本不可能……”
話沒說完,文淵再次發(fā)動攻擊,這次他將“殺”字與隸書“鎮(zhèn)”字結(jié)合,淡金色的字影帶著山岳般的沉凝之力,狠狠砸向文烈的肩膀!文烈倉促間用佩劍抵擋,卻被“鎮(zhèn)”字的力量壓得單膝跪地,佩劍插進地面半寸,石屑飛濺。
“不可能!你一個雜靈根,怎么會有這么強的文氣!”文烈眼中滿是震驚和嫉妒,他修煉三十年才到煉氣七層,而這個“廢物”只用了幾個月,就能硬撼自己,這讓他如何甘心?
陣紋里的兩個長老見文烈被壓制,也慌了神,其中一人冒險催動全身靈力,一拳砸在“困”字陣紋的裂痕上——“咔嚓”一聲,陣紋徹底破碎,兩人趁機沖出,再次撲向章武。
“章武,拓印好了嗎?”文淵一邊抵擋文烈的劍氣,一邊大喊。
“好了!”章武將拓印好的布帛塞進懷里,轉(zhuǎn)身就想跑,卻被一個長老的靈力纏住,后背挨了一掌,重重摔在地上,布帛也從懷里滑了出來。
“休想帶走罪證!”那長老獰笑著,伸手去撿布帛。
文淵目眥欲裂,不顧文烈的佩劍刺向自己的后背,指尖再次凝聚“殺”字,這次的字影比之前更凝實,金色的鋒芒直撲長老的手腕!
“??!”長老的手腕被“殺”字劃破,鮮血直流,撿布帛的動作頓住,章武趁機爬起來,一把搶過布帛,躲到文淵身后。
文烈的佩劍此刻已到文淵后背,劍尖的寒氣幾乎要刺穿他的粗布衣——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文淵懷里的文心玉簡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金光!玉簡上的“文”字飛射而出,化作一道金色的屏障,牢牢擋在文淵身后。
“鐺——!”
佩劍斬在屏障上,竟被彈得倒飛回去,文烈被震得后退數(shù)步,胸口氣血翻涌,他看著那道金色屏障,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文心玉簡!你怎么能催動它的力量?這玉簡只有宗主血脈才能完全掌控,你……”
文淵也愣住了,他能清晰感覺到玉簡中涌出一股溫暖的力量,順著經(jīng)脈流遍全身,剛才的傷勢和疲憊瞬間消散,丹田內(nèi)的文氣甚至比之前更凝實了幾分。他摸了摸懷里的玉簡,突然明白——這不是簡單的血脈感應,而是父親文玄提前在玉簡里留下的護主之力,只為在他危急時刻保命。
“我父親的東西,輪得到你質(zhì)疑嗎?”文淵眼神一冷,借著玉簡的力量,指尖連動,“困”“鎮(zhèn)”“殺”三字同時發(fā)動!三道金色光紋交織成網(wǎng),將文烈牢牢困住,鋒芒之意刺得他皮膚生疼,連靈力運轉(zhuǎn)都變得滯澀。
“文烈,你勾結(jié)黑市、盜取陣圖、謀害宗主,這些罪證我都會交給長老會,你等著受罰吧!”文淵拉著章武,轉(zhuǎn)身就往通風口跑——他知道現(xiàn)在還打不過文烈,玉簡的力量只是暫時的,必須盡快離開。
“攔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文烈在陣紋里怒吼,拼命催動靈力想破陣,可三道文字光紋異常堅固,他一時竟沖不出去。兩個長老想追,卻被文淵留下的“殺”字余威震懾,不敢上前。
文淵和章武順著通風口爬出藏書閣,身后傳來文烈氣急敗壞的吼聲,還有石碑破碎的巨響——顯然是他破陣后惱羞成怒,劈碎了碑林的石碑。
兩人一路狂奔,直到?jīng)_進后山的竹林,才敢停下來喘氣。章武掏出拓印的布帛,上面“文烈勾結(jié)外敵”的刻字清晰可見,他興奮地說:“有了這個,長老會肯定會處置他!我們不用再躲了!”
文淵卻搖頭,將布帛小心折好,放進懷里:“沒這么簡單。文烈經(jīng)營瀚文閣多年,長老會里有不少他的人,僅憑這張拓印,未必能扳倒他。我們得找大長老——大長老是父親的師兄,最是公正,只有他能主持公道?!?/p>
他看向懷里的文心玉簡,金光已經(jīng)漸漸褪去,但指尖還能感受到殘留的溫暖。父親留下的不僅是護主之力,更是希望——希望他能揭露陰謀,守護好瀚文閣。
“接下來,我們?nèi)ゴ箝L老的閉關(guān)地——云松崖?!蔽臏Y眼神堅定,“在文烈反應過來之前,我們必須把罪證交給大長老?!?/p>
章武用力點頭,雖然身上帶傷,但眼中卻燃著斗志。夕陽透過竹林的縫隙灑下來,落在兩人身上,帶著一絲溫暖的希望。文淵握緊玉簡,知道與文烈的決戰(zhàn)已越來越近,但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有文字的鋒芒,有章武的助力,還有父親的守護,他一定能還瀚文閣一個清明。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