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發(fā)燒出疹子,我抱著她狂奔醫(yī)院,打電話給總裁妻子。她卻不耐煩:“我在開會,
走不開!”醫(yī)生說是奶粉過敏,我守著孩子一夜未眠。天亮妻子終于來了,
身邊卻還帶她的男助理。男助理不由分說指責我:“早按方案做就不會這樣!”我怒火中燒,
我心里打定主意:這婚必須離,誰也別想再插手我和諾諾的生活,我的孩子我自己護!
1周末清晨六點半,我輕手輕腳推開兒童房的門。諾諾剛翻了個身,小胳膊還露在被子外面。
我趕緊走過去掖好被角,指尖蹭過她軟乎乎的額發(fā),這動作我做了兩年,閉著眼都不會錯。
轉(zhuǎn)身進廚房,淘洗好的小米已經(jīng)在鍋里熬著,很快就飄出香味。我把溫好的奶瓶放在餐邊柜,
剛擦了擦手。玄關(guān)就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門一開,蘇佳帶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
那男人手里還提著個文件夾,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跟家里的拖鞋聲格格不入。
我愣了一下,還沒開口,蘇佳先說話了?!扒劐?,這是白俊晨,我助理,
他最擅長精細化管理,公司擴張全靠他,我讓他過來,幫著規(guī)劃下家里的事,
尤其是諾諾的育兒方案。”蘇佳換鞋的動作沒停,語氣跟在公司開例會似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白俊晨就上前一步。他“啪”地把文件夾拍在餐桌上,
抽出一張打印得整整齊齊的紙,推到我面前。那紙上印著“科學育兒時間表”,字又小又密,
看得我眼睛發(fā)花。“秦先生,我看了您之前給諾諾安排的作息,上午戶外活動時間太短,
不利于鈣吸收,還有您用的那款奶粉,DHA含量低于國際標準,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進口品牌,
今天就能送到?!卑卓〕客屏送蒲坨R,聲音里帶著股說不出的傲慢。我握著粥勺的手頓了頓,
粥鍋里的小米還在咕嘟冒泡。2我看著白俊晨那張陌生的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
“諾諾腸胃敏感,換奶粉容易腹瀉,而且她早上就喜歡跟小區(qū)的小朋友玩,
時間都是按她的習慣來的?!边@話剛說完,白俊晨就嗤笑了一聲,那笑聲很輕,
卻像針一樣扎人。“秦先生,育兒不能憑‘習慣’,要講數(shù)據(jù),蘇總既然把家庭規(guī)劃交給我,
肯定是希望用更專業(yè)的方式照顧孩子,您總不能因為自己不了解,就耽誤孩子吧?
”他指了指那張時間表,字斟句酌的樣子,像是在給下屬開會。我心里一下就竄起股火,
卻還是壓著看向蘇佳。我想她總該知道諾諾的情況,總該幫我說句話。
可蘇佳拿起那張時間表,掃了兩眼就放下了,連看都沒看我。“我看白助理的方案很詳細,
就按這個來,你平時在家也別太固執(zhí),多聽聽專業(yè)人士的建議,別總憑著自己的感覺來。
”蘇佳的語氣沒什么起伏,像是在敲定一個工作項目。我看著蘇佳的側(cè)臉,
她還在跟白俊晨說公司的事。完全沒注意到我手里的粥勺都快捏斷了。
白俊晨跟蘇佳說話的時候,眼神掃過我,那眼底的得意,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天上午,
我沒再說話。只是機械地給諾諾喂了早飯,陪她玩了會兒積木。諾諾還跟平時一樣,
拉著我的手喊“爸爸”,可我心里堵得慌,連笑都笑不出來。中午的時候,
快遞員送來了新奶粉。一大箱堆在玄關(guān),盒子上全是英文。我拆開一盒,沖了瓶給諾諾,
她湊過來聞了聞,皺著小眉頭躲開了,小嘴抿得緊緊的?!爸Z諾乖,喝一點好不好?
”我哄著她,把奶瓶遞到她嘴邊。可她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還伸手要把奶瓶推開。
3我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揪著疼。我想起蘇佳早上說的話,
又看了看手里的奶瓶。猶豫了半天,還是把舊奶粉找了出來。剛要沖,
又想起白俊晨那副“你不懂科學”的嘴臉,還有蘇佳的默許。我咬了咬牙,
把舊奶粉塞進了櫥柜最深處。柜門關(guān)上的瞬間,指尖在包裝袋上捏出了幾道褶皺。
下午的時候,蘇佳和白俊晨還在客廳討論“家庭規(guī)劃”。一會兒說要給諾諾報早教班,
一會兒說要調(diào)整家里的飲食結(jié)構(gòu)。我抱著諾諾坐在沙發(fā)另一頭。諾諾靠在我懷里,
小聲問我:“爸爸,那個叔叔什么時候走呀?我想玩捉迷藏?!蔽疫€沒來得及回答,
白俊晨就轉(zhuǎn)頭看過來。他臉上帶著“和善”的笑:“諾諾,叔叔是來幫你制定成長計劃的,
以后你就能變得更優(yōu)秀了?!敝Z諾嚇得往我懷里縮了縮,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服。
我抱著諾諾站起身,聲音有點冷:“諾諾要睡午覺了,你們聊的話,能不能小聲點?
”白俊晨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蘇佳。蘇佳皺了皺眉:“秦瀚,你怎么回事?
白助理是來幫忙的,你態(tài)度好點?!蔽覜]再說話,抱著諾諾走進了臥室。關(guān)上門的瞬間,
我聽見白俊晨跟蘇佳說:“蘇總,看來秦先生對科學育兒還是有抵觸,后續(xù)可能需要多溝通。
”蘇佳“嗯”了一聲,沒再多說。我坐在床邊,看著諾諾慢慢睡著,她的小眉頭還皺著。
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夢。我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心里又酸又澀。我當初辭掉工作做全職奶爸,
不是因為我沒本事。是蘇佳說想拼事業(yè),說放心不下諾諾,讓我在家多照顧。
我以為我們是互相體諒,可現(xiàn)在呢?她找了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把我的付出當成了“不專業(yè)”,把我的堅持當成了“固執(zhí)”。我看著諾諾熟睡的樣子,
心里第一次冒出一個念頭。4我這樣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傍晚的時候,
我按白俊晨的時間表,給諾諾喂了新奶粉。她還是不喜歡喝,哭著鬧著要找舊奶粉。
我哄了半天,才讓她喝了小半瓶。看著她委屈的小模樣,我心里堵得難受。卻什么也做不了。
蘇佳晚上回來的時候,問我諾諾有沒有好好喝新奶粉。我點了點頭,沒說諾諾哭鬧的事。
她滿意地笑了笑,說還是白俊晨有辦法。還說以后家里的事,多跟白俊晨商量。
我坐在餐桌旁,看著蘇佳興高采烈地說公司的事。她說白俊晨多有能力,我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我曾經(jīng)滿心歡喜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這個我為了她放棄事業(yè)的人。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夜深了,諾諾睡熟了。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玄關(guān)那箱沒拆完的新奶粉。心里一片冰涼。
我知道,從白俊晨走進這個家。從蘇佳把家里的事交給那個外人開始,有些東西,
已經(jīng)不一樣了。我在沙發(fā)上坐了很久,直到客廳的時鐘敲了十下,才起身回房。
蘇佳已經(jīng)睡熟,呼吸很輕。我躺在她身邊,卻覺得兩人之間隔了很遠的距離。接下來的兩天,
我只能按白俊晨的時間表來。早上七點準時叫醒諾諾,強迫她喝新奶粉。
再按規(guī)定時間帶她出門曬太陽,諾諾明顯沒精神。諾諾總是蔫蔫地靠在我懷里,不怎么說話。
我心里急,卻不敢跟蘇佳說。每次我想提諾諾的狀態(tài),她要么說在忙工作。
要么就說我太敏感,讓我多聽白俊晨的安排。第三天深夜,我突然被諾諾的哭聲驚醒。
那哭聲跟平時不一樣,帶著撕心裂肺的委屈。我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伸手去摸她的臉。
指尖剛碰到,我就慌了——諾諾的臉滾燙,像揣了個小火爐。我趕緊打開床頭燈,
掀開她的睡衣。胸口和后背滿是紅色的疹子,密密麻麻的。看得我心臟都在顫,
我顧不上穿外套。抱起諾諾就往門口跑,穿鞋的時候手都在抖。好幾次差點把鞋穿反,
出門前。我順手抓了件諾諾的小外套,裹在她身上。樓道里的聲控燈隨著我的腳步亮了又滅。
我抱著諾諾一路往下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去醫(yī)院,到了樓下,我攔了輛出租車。
報了最近的兒童醫(yī)院地址,聲音都在發(fā)顫。車上,我把諾諾緊緊抱在懷里。
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小聲哄她。她哭累了,靠在我肩膀上,小聲哼哼著“爸爸,疼”。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滴在她的頭發(fā)上。我掏出手機給蘇佳打電話,
想告訴她諾諾出事了。5可電話撥過去,只傳來“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
我又打了兩次,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出租車很快到了醫(yī)院,我抱著諾諾沖進急診室。
護士接過諾諾量體溫、做檢查。我站在旁邊,看著諾諾難受的樣子。心里又疼又怨,
手緊緊攥著。指甲都快嵌進肉里。醫(yī)生檢查完,說諾諾是奶粉過敏引發(fā)的急性濕疹。
需要住院觀察,我跟著護士去辦住院手續(xù)。填信息的時候,手還在抖,
連諾諾的出生日期都差點寫錯。病房里,我把諾諾放在小床上。用溫水給她擦臉,
她的小臉燒得通紅。疹子看著更明顯了,我哼著她平時喜歡的兒歌。一遍又一遍,
希望能讓她舒服點。這一夜,我沒合眼。諾諾時不時醒過來哭,我就抱著她哄。給她喂水,
幫她擦汗。天快亮的時候,她終于睡熟了。小手還緊緊抓著我的衣角,生怕我走了。
我看著窗外慢慢亮起來的天。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滿血絲。
我又給蘇佳打了個電話,這次通了。可響了很久,她才接?!笆裁词掳。课覄傞_完會,
正準備休息會兒?!碧K佳的聲音帶著疲憊,還有點不耐煩。
我聽見電話那頭有翻動文件的聲音,心里一下子涼了半截?!爸Z諾住院了,
奶粉過敏引發(fā)的急性濕疹,你能不能過來看看她?”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蘇佳的聲音:“住院了?嚴重嗎?我這邊還有個重要的會,
走不開啊?!蔽椅罩謾C的手緊了緊,喉嚨發(fā)堵:“諾諾昨晚燒得厲害,身上全是疹子,
你就不能過來一趟嗎?”蘇佳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忙完這邊就過去,你先照看著,
有什么事跟我說。”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我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
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喘不過氣。諾諾還在睡,小眉頭皺著。我伸手輕輕撫平,
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上午的時候,我給諾諾喂了點粥。她沒吃幾口就推開了。
醫(yī)生過來檢查,說情況穩(wěn)定了。但還需要觀察兩天,我點了點頭。心里只盼著蘇佳能早點來。
6一直等到下午,病房門被推開。蘇佳終于來了,可她身邊跟著的,還是白俊晨。
白俊晨手里提著個公文包。走進來就四處打量,跟在公司考察似的。蘇佳走到病床邊,
看了一眼諾諾。伸手想摸她的臉,又縮了回去?!爸Z諾怎么樣了?讓你辛苦了。
”她的語氣帶著歉意,可眼神卻沒怎么停在諾諾身上。我還沒說話,
白俊晨就從公文包里拿出個筆記本,翻開說:“蘇總,我整理了過敏兒童的護理方案,
包括飲食禁忌、皮膚護理流程,還有后續(xù)的奶粉替換清單,等諾諾出院就能用。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輕松,像是在匯報工作,完全沒注意到諾諾還在病床上躺著。
我猛地抬頭看向白俊晨,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如果不是你非要換奶粉,
諾諾根本不會住院!”白俊晨愣了一下,然后推了推眼鏡,一臉坦然,
甚至帶著點指責:“秦先生,話不能這么說。要是早聽我的,嚴格按科學方案來,
提前做過敏測試,孩子就不會遭這份罪?!薄澳氵€敢說!”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拳頭攥得發(fā)白,指節(jié)泛青。我看著白俊晨那張理直氣壯的臉,真想一拳打上去。
我轉(zhuǎn)頭看向蘇佳,等著她反駁,等著她站在我這邊??商K佳卻皺了皺眉,
拉了拉我的胳膊:“好了,現(xiàn)在說這些沒用,先按白助理的方案照顧孩子。我還有個會,
先走了?!彼恼Z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我看著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