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他根本不管葉琉璃那瞬間變得煞白一片的臉色,抱著她,轉(zhuǎn)身便朝著不遠(yuǎn)處那張由千年紫檀木打造而成的書案,大步走去!
次日。
天邊,剛剛泛起一抹魚肚白。
清晨的第一縷微光,如同最鋒利的劍,刺破了圣子殿內(nèi)長夜的沉沉黑暗,灑落在那張由千年紫檀木精心打造,如今卻顯得一片狼藉的書案之上。
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一種奇異而又靡靡的氣息,與殿內(nèi)常年不散的檀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聞之便能讓人口干舌燥的特殊味道。
葉琉璃已經(jīng)穿戴整齊。
她站在書案旁,動作有些僵硬地整理著自己青色衣裙上的褶皺,仿佛想以此來撫平自己內(nèi)心那早已亂成一團的褶皺。
她低著頭,不敢去看那個此刻正慵懶地斜倚在不遠(yuǎn)處軟塌上的男人。
那個如同魔神一般,將她的尊嚴(yán)、她的清白、她的一切都無情踐踏,卻又給了她夢寐以求的突破的男人。
圣子,蕭塵。
此刻的她,一張清麗絕倫的臉蛋,依舊殘留著昨夜未曾完全褪去的、如晚霞般絢爛的紅暈,從臉頰一直蔓延到雪白的脖頸,甚至藏進了衣領(lǐng)深處。
那雙原本清冷如秋水的眸子,此刻也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眼波流轉(zhuǎn)間,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深惡痛絕的媚意。
羞辱。
憤怒。
還有一絲……無法言喻的、背德的悸動。
種種復(fù)雜的情緒,在她心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巨網(wǎng),讓她幾乎要窒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涌入肺腑,讓她混亂的思緒稍稍清明了些許。
終于,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氣,緩緩抬起頭,看向了那個方向。
蕭塵,就那樣隨性地靠著,墨色的長發(fā)如瀑般散落,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著一件錦袍,露出了大片線條分明、結(jié)實健碩的胸膛。
他的手中,正把玩著一只白玉酒杯,眼神玩味,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那樣靜靜地、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那眼神,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剛剛被自己親手打磨過,如今正散發(fā)著驚人光彩的藝術(shù)品。
葉琉璃的心,猛地一顫。
她強迫自己迎上那道目光,貝齒死死地咬著自己那依舊有些紅腫的下唇。
那上面,依稀還有著昨夜被她自己咬破的痕跡。
“圣子?!?/p>
她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宿醉般的沙啞,清冷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請……請記住你我之間的約定?!?/p>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陳述一樁冰冷的交易,而不是在卑微地乞求。
然而,這番話落在蕭塵的耳中,卻無異于最動聽的情話。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圣子殿中回蕩,充滿了磁性和一絲邪異的魅力。
“呵呵……”
“約定?”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目光如同實質(zhì)一般,在她那張布滿紅霞的俏臉上肆意游走。
“當(dāng)然記得。”
他頓了頓,嘴角的弧度愈發(fā)上揚,聲音也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致命的蠱惑。
“畢竟……”
“這是我與小師妹你之間,獨一無二的……秘密呢。”
“秘密”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
如同兩根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葉琉璃的心上!
轟!
葉琉璃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昨夜那無數(shù)羞恥的、瘋狂的、打敗了她二十年認(rèn)知的畫面,如同決堤的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沖垮了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
從最初在寒玉床上的屈辱抗拒……
到后來在書案前的清冷崩塌……
再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意識徹底沉淪,從被迫到迎合,從哭泣到婉轉(zhuǎn)……
那一聲聲連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羞恥到骨子里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唰!”
她的臉頰,在一瞬間,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猛地別過頭去,再也不敢看蕭塵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她怕!
她怕自己眼中的慌亂,會徹底暴露她內(nèi)心的潰??!
看著她這副羞憤欲絕,卻又無力反駁的模樣,蕭塵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他喜歡這種感覺。
親手將一朵圣潔的雪蓮,染上最濃艷的色彩。
看著它在自己手中,從抗拒,到沉淪,再到……綻放。
這種征服的快感,遠(yuǎn)比單純的殺戮,要美妙得多。
他也不再繼續(xù)用言語刺激她。
過猶不及的道理,他懂。
對付葉琉璃這樣的女人,需要松弛有度,慢慢熬煮,才能將她徹底變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下一刻。
蕭塵手腕一翻。
“唰!”
一道流光閃過。
一塊通體由玄冰玉髓打造,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蕭”字的令牌,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令牌上,散發(fā)著一股獨屬于圣子的,不容置疑的威壓。
“拿著?!?/p>
他屈指一彈。
那塊令牌便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不偏不倚地,朝著葉琉-璃飛了過去。
葉琉璃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令牌入手,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讓她那滾燙的身體和混亂的思緒,都為之一清。
“這是圣子令?!?/p>
蕭塵淡漠的聲音,隨之響起。
“憑此令,你可以去地牢?!?/p>
“把你的林凡哥哥,像條狗一樣,從里面領(lǐng)出來?!?/p>
他的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蔑視和侮辱。
但此刻的葉琉璃,卻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
她的所有心神,都被手中這塊冰冷的令牌給吸引了!
圣子令!
有了它!
有了它,就能救林凡哥哥了!
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令牌,那堅硬的棱角硌得她手心生疼,但這股疼痛,卻讓她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
是了!
值得的!
自己昨夜所承受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能救出林凡哥哥,自己……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那一點點的屈辱,那一點點的犧牲,與林凡哥哥的自由和安全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她不斷地,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催眠自己。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她那顆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的道心,重新找到一個可以支撐下去的理由。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輕松感,涌上了她的心頭。
她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攥著令牌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
她抿了抿那依舊嬌艷的紅唇,對蕭塵微微躬身,聲音恢復(fù)了一絲往日的清冷。
“多謝圣子?!?/p>
“既然事情已了,那琉璃……便告辭了。”
說完,她一刻也不想多待,轉(zhuǎn)身就想離開這個讓她感到無盡羞恥和恐懼的是非之地。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
身后,那個惡魔般的聲音,又一次幽幽地響了起來。
“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