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飛魄散數(shù)十年的團寵大師姐葉清歌回來了。踏入山門那刻,
卻見身帶“靠近就會不幸”debuff的小師妹,正頂著她六分相似的臉對師弟撒嬌。
二師弟的劍骨已隱隱發(fā)黑,三師弟握刀的手臂纏繞著不祥之氣。她死時十七歲,
為救各宗天驕而成白月光。如今無數(shù)天驕紛紛示愛,天際雷云翻涌似劫難降臨。
葉清歌卻輕笑轉(zhuǎn)身,吻住那為她逆天改命、心血盡耗的男人:“吵什么?今生唯與他共白頭。
”---1意識是一點一點爬回來的,像蟄伏地底數(shù)十年的蟬,終于掙扎著破土,
觸碰到一絲微光。先是刺骨的冷,仿佛神魂曾被撕成億萬碎片,每一片都浸在萬載寒冰里。
然后是痛,細密連綿,無處不在,是碎片被強行糅合重組時發(fā)出的不堪重負的呻吟。最后,
是唇齒間那股無論如何也忽略不掉的、濃郁到令人心悸的鐵銹味。血的味道。并非尋常血氣,
內(nèi)里蘊藏著磅礴到可怕的生機,以及……一種孤注一擲、逆天而行的決絕意志。
葉清歌猛地睜開了眼睛。入目并非想象中陰冷的地府或是虛無的歸處,
而是一座古老祭壇的穹頂。暗沉的巨石鐫刻著早已失傳的符文,此刻正緩緩黯淡下去,
仿佛剛剛耗盡了最后一絲力量。她正躺在祭壇中心,
身下是尚未干涸的、用鮮血繪就的復(fù)雜陣圖。那濃烈的血味,正是來源于此。她坐起身,
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處隱蔽的山洞,祭壇是唯一的中心??諝饫餁埩糁刹赖哪芰坎▌?,
空間似乎都因那股力量而微微扭曲。是誰?誰用了這等逆天的禁術(shù),
聚攏了她魂飛魄散數(shù)十年的殘魂?心血為引……那血中的意志,
分明是有人以自身心尖精血為代價,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地召喚她。
腦中刺痛零星碎片閃過——漆黑無光的夜,一盞將熄的魂燈,
有人一遍遍嘶啞地喚著“清歌”,有溫?zé)岬囊后w滴落在虛幻的魂體上,
帶來短暫的溫暖……她甩甩頭,壓下翻涌的情緒。低頭看向自己,身體是久違的凝實,
甚至比記憶中十七歲隕落那年更加強韌,靈力充沛得不可思議。那以心血喚她歸來之人,
幾乎是將自己的根基修為化作了她重生的養(yǎng)料。這份情,太重了。她踉蹌著走下祭壇,
循著本能走向洞口。洞外天光微亮,晨曦穿透云層,灑在連綿起伏的山巒上。
熟悉的景象讓她的心猛地一顫。這里是……歸元宗后山禁地!她真的回來了。數(shù)十載光陰,
于魂飛魄散者而言不過彈指一瞬,于世間卻已是滄海桑田。
了一下身上那件由殘余能量幻化而成的素白長裙(與當(dāng)年她最常穿的那件竟有八九分相似),
朝著記憶中的宗門方向走去。近鄉(xiāng)情怯,
即便是曾被譽為歸元宗千年不遇奇才、被全宗上下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大師姐,
在經(jīng)歷死亡與漫長的破碎后,也無法平靜。護宗大陣依舊,卻似乎添了些她看不懂的變化。
她指尖微動,幾個隱蔽的法訣無聲打出,那光幕便如水波般蕩漾開,
容她悄無聲息地穿過——這手法,還是當(dāng)年她改進后教給看守長老的。踏入山門,
清晨的薄霧尚未散盡,演武場上已有勤奮的弟子在練劍,呵斥聲、金鐵交鳴聲隱隱傳來。
亭臺樓閣,飛檐斗拱,大多依舊,卻莫名透著一股讓她陌生的拘謹氣氛。
幾個面生的弟子匆匆走過,低聲交談飄入她耳中?!啊煨?,
去晚了又怕惹云霜師妹不開心?!薄爸懒?,唉,你說她今日想要后山新開的那批冰晶花,
我們這么摘去,不會又……”“閉嘴!忘了上次雜役弟子議論兩句就平地摔斷腿的事了?
小心點總沒錯!誰讓師尊和師兄師姐們都疼她呢?”“也是,云霜師妹那般嬌弱可憐,
又與當(dāng)年那位……有幾分緣分,多疼些也是應(yīng)當(dāng)?!比~清歌腳步微頓。云霜師妹?哪位?
她記憶中,師尊并未在她之后收入室女弟子。正思忖間,前方傳來一陣喧嘩,
夾雜著女子嬌柔得幾乎滴出水來的嗓音,
和幾個她魂牽夢縈了數(shù)十年的、熟悉卻又透著一絲陌生的聲音。她的心猛地一跳,
下意識閃身藏入一旁枝繁葉茂的古樹后,透過縫隙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水榭旁,
圍攏著幾個人。只是一個背影,
葉清歌便認出來了——那是她一手帶大、曾整日跟在她身后嚷嚷著“大師姐最好”的二師弟,
蕭然。昔日跳脫飛揚的少年,如今已是身姿挺拔的青年,背脊如劍,只是立在那里,
便有一股銳意。他是歸元宗這一代當(dāng)之無愧的劍修第一人,前途無量。然而,
葉清歌的目光卻瞬間凝固在他背上那柄與本命交修的古劍虛影之上。劍光依舊清冽,
但在那璀璨光華之下,竟隱隱纏繞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黑氣,如附骨之疽,
正緩慢地侵蝕著劍骨靈光!那是根基受損、前途將斷的征兆!怎會如此?!她目光急轉(zhuǎn),
落在旁邊抱刀而立的黑衣青年身上。三師弟,厲鋒。寡言少語,卻是個刀道癡兒,
十五歲便以刀意溝通天地,成就宗師之境。此刻,他緊抿著唇,看著場中。
他的右臂……那握刀的手臂,筋肉線條依舊充滿爆發(fā)力,但整個肩肘關(guān)節(jié)處,
竟籠罩著一層極淡極淡的灰敗之氣,仿佛某種惡毒的詛咒,正悄然吞噬著他持刀的根基。
葉清歌的呼吸驟然屏住。視線猛地投向被他們二人圍在中間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穿著一身淺粉羅裙,身姿纖細柔弱,正微微仰著頭,
對著身旁一位女修軟語撒嬌:“五師姐,你看二師兄嘛,他就是不肯幫我摘那最高的花枝,
定是嫌我麻煩了些……”那副面容……葉清歌如遭雷擊!竟與她當(dāng)年有六分相像!
尤其是眉眼間的輪廓,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那神態(tài)嬌柔造作,
眼波流轉(zhuǎn)間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怯懦與算計,硬生生折損了那份相似帶來的美感。
這就是那個……云霜師妹?因著與她相似的臉,所以在宗門受盡寵愛?可就是這樣一個人,
身周竟彌漫著一層極淡的、不祥的灰霧!那灰霧仿佛有生命般,
絲絲縷縷地試圖飄向周圍的二師弟、三師弟,還有那位正無奈笑著的五師妹!五師妹林薇,
曾是那般明艷活潑的女子,如今眉宇間卻籠罩著一層驅(qū)不散的疲憊,靈力波動也略顯滯澀。
那灰霧——就是所謂的“靠近就會變得不幸”的debuff?這絕非尋常厄運!
這是……竊運?還是詛咒?葉清歌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竄起,瞬間涌遍四肢百骸。
她“看”到的那些未來碎片——劍骨被挖、手臂盡斷、道途盡毀……原來并非憑空而來!
禍根早已種下!憤怒,如同巖漿,在她沉寂了數(shù)十年的心湖底轟然爆發(fā),
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她幾乎要控制不住沖出去!就在這時,那柳云霜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
忽然“哎呦”一聲,腳下一軟,便柔弱無骨地朝二師弟蕭然身上倒去。蕭然下意識伸手去扶。
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柳云霜衣袖的剎那,葉清歌清晰地看到,
那纏繞在他劍骨上的黑氣猛地竄動了一下,變得愈發(fā)濃郁!
而柳云霜裙擺邊一縷微不可見的灰氣,則順著兩人即將接觸的點,悄然回流,融入她體內(nèi),
讓她蒼白的臉頰瞬間紅潤了半分。她在吸收?!吸收他人的氣運甚至是根基,來滋養(yǎng)自身?!
而那不祥的灰霧,既是保護她的屏障,也是掠奪的工具!“別碰她!”一聲清冷的厲喝,
穿透晨霧,驚破了水榭旁看似溫馨的畫面。所有聲音戛然而止。蕭然扶人的手頓在半空。
厲鋒抱刀的手臂猛然收緊。林薇驚訝地抬頭。柳云霜更是渾身一僵,
維持著將倒未倒的狼狽姿勢,驚疑不定地循聲望來。古樹之后,一道素白身影緩緩步出。
晨曦落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朦朧清輝。墨發(fā)如瀑,膚光勝雪,容顏清麗絕倫,
眉眼間帶著一絲久違的、卻足以讓眼前幾人刻入骨髓的熟悉輪廓。以及,
一股他們從未在“大師姐”身上感受到過的、冰冷徹骨的怒意。
葉清歌的目光掠過二師弟背上躁動的黑氣,掠過三師弟手臂纏繞的灰敗,最后,
如冰錐般刺向那僵在原地的、與她有六分相似的柳云霜??諝饽塘?。蕭然的瞳孔劇烈收縮,
嘴唇無聲地張合了一下,仿佛下一個瞬間就要喊出那個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稱呼。
厲鋒的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死死攥緊了手中的刀。林薇更是猛地捂住了嘴,
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與巨大的驚疑。死寂之中,唯有葉清歌的聲音,
帶著一絲剛復(fù)蘇的沙啞,卻清晰地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一字一句,
砸得人生疼:“我離開太久,竟不知歸元宗何時多了這么個……專吸人修為氣運的玩意兒?
”水榭邊,落針可聞。柳云霜的臉,剎那間血色盡失,慘白如紙。2碎劍鳴悲音,
故人驚疑眸那一聲“專吸人修為氣運的玩意兒”,如同九天玄冰墜入滾油,
瞬間炸得水榭周遭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釘在那突然出現(xiàn)的素衣女子身上。像,
太像了!那眉眼,那輪廓,尤其是此刻那冰冷中帶著凜然威儀的神情,
幾乎與數(shù)十年前驚才絕艷、光耀整個宗門的大師姐葉清歌,別無二致!
可……大師姐早已為了拯救各宗天驕,魂飛魄散數(shù)十年了!這是整個修真界皆知的事實,
是歸元宗上下心中永不愈合的傷疤,是矗立在所有人心頭的白月光朱砂痣!
怎么可能……柳云霜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她本就因被道破隱秘而心驚肉跳,
此刻更是被那驚人的相似和毫不留情的指責(zé)激得又驚又怒。她腳下一軟,
這次是真真切切地跌坐在地,眼眶瞬間就紅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嗚咽出聲:“你、你是誰……為何要如此污蔑于我?我……我只是身子弱些,
何時吸人修為氣運了?師兄師姐,云霜害怕……”她哭得梨花帶雨,身子微微顫抖,
那周身的灰霧似乎也因她的情緒波動而濃郁了幾分,愈發(fā)顯得她柔弱可憐,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若是平日,她這般情態(tài),早已讓蕭然、林薇等人心疼不已,
忙不迭上前安慰。但此刻,蕭然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他扶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
目光死死鎖著葉清歌的臉,眼中充滿了巨大的震驚、難以置信,
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深埋于靈魂深處的希冀。他背上那柄本命靈劍的虛影,
因他劇烈的心緒波動而嗡鳴震顫,其上纏繞的黑氣也隨之躁動不安。
“你……”蕭然的聲音干澀無比,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究竟是何人?
”厲鋒依舊沉默,但他握刀的手更緊了,凌厲的目光如刀鋒般刮過葉清歌的全身,帶著審視,
更帶著一種野獸般的直覺警惕。他手臂上的灰敗之氣,也隱隱流動起來。五師妹林薇捂著嘴,
看看葉清歌,又看看哭得傷心欲絕的柳云霜,眼中驚疑不定,下意識地向前半步,
似乎想將柳云霜護在身后,卻又因那驚人的相似而遲疑不前。
葉清歌將所有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心中痛惜與怒火交織,卻越發(fā)冰冷。
她未曾看柳云霜那拙劣的表演一眼,目光始終落在蕭然和厲鋒身上。她抬起手,
指尖縈繞起一絲極其細微、卻精純無比的靈力,
那靈力帶著一種獨特的、仿佛能滌蕩萬物的清正氣息,與她昔日的本源之力同出一轍。
“我是誰,稍后自有分曉?!彼穆曇羟謇洌瑓s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蕭然,
凝神內(nèi)視你的劍心!看看那依附在你劍骨之上的,究竟是天生厄運,
還是外人種下的惡毒咒詛!”“厲鋒,運轉(zhuǎn)你的臂膀刀元!感受一下那滯澀灰敗之氣,
是在保護你,還是在悄無聲息地啃噬你的根基!”她的聲音不高,卻如同驚雷,
炸響在蕭然和厲鋒的耳畔!兩人身體同時一震!蕭然幾乎是下意識地依言而行,
神念沉入劍心——“嗡——!”一聲只有他能聽見的、帶著痛苦意味的劍鳴在他識海中炸開!
那平日里被他以為是修行瓶頸或舊傷未愈而產(chǎn)生的細微晦澀之處,
此刻在某種外來清正力量的引動下,赫然顯露出猙獰面目!那哪里是什么晦澀,
分明是一縷縷如同跗骨之蛆的陰毒黑氣,正死死纏繞在他的劍骨根基之上,
不斷汲取著他的劍元與天賦氣運!而黑氣的另一端,
竟隱隱指向……跌坐在地、哭泣不止的柳云霜!“噗——”心神劇震之下,蕭然喉頭一甜,
竟硬生生逼出了一口淤血,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他猛地抬頭,看向柳云霜的眼神,
第一次充滿了驚駭與無法理解的震怒!幾乎在同一時間,厲鋒猛地運轉(zhuǎn)右臂刀元。
平日里只是細微的不暢,此刻卻如同刀刮骨銼!那灰敗之氣瞬間變得清晰可見,
仿佛活物般阻止著靈力的暢通,并傳來細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感!他悶哼一聲,
額角青筋暴起,銳利如鷹隼的目光驟然射向柳云霜,殺意瞬間迸發(fā)!“三師弟!
”林薇被兩人突如其來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尤其是厲鋒那毫不掩飾的殺意,讓她心驚肉跳。
柳云霜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感受到了那兩道驟然變得冰冷、甚至帶著殺意的目光,
嚇得渾身血液都快要凍結(jié)。她不明白,為什么一直對她寵愛有加的師兄們,
會因為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像葉清歌的女人一句話就變成這樣!“不……不是的……師兄,
你們聽我解釋……”她慌亂地想要辯解,周身那灰霧不受控制地劇烈翻涌起來,
試圖更濃烈地散發(fā)出去,影響他們的心智?!伴]嘴!”這一次,呵斥她的是葉清歌。
葉清歌一步踏前,素白的身影仿佛帶著千鈞之力,那翻涌的灰霧竟被她周身無形的氣場所迫,
硬生生被逼退數(shù)尺,無法靠近她分毫!她冷冷地俯視著柳云霜,眼神如萬載寒冰:“解釋?
解釋你如何憑借這身竊運奪基的邪術(shù),頂著這張與我相似的臉,在這歸元宗內(nèi)興風(fēng)作浪,
蛀空我?guī)煹軒熋脗兊南赏靖鶈??”“與我相似的臉”!這幾個字,
再次重重砸在每個人心上!林薇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看看葉清歌,又看看柳云霜,
一個荒謬卻又讓她心臟狂跳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蕭然擦去嘴角血跡,
眼神復(fù)雜無比地看向葉清歌,
你剛才用的靈力……那是……大師姐獨有的‘凈元靈息’……還有你的眼神……”那種眼神,
冰冷之下是對他們毫不掩飾的回護與怒其不爭,
除了他們那位曾經(jīng)睥睨宗門、卻將所有溫柔都給了自家?guī)煹苊玫拇髱熃?,還有誰會有?!
葉清歌終于將目光從柳云霜身上移開,看向蕭然、厲鋒和林薇。眼中的冰冷稍稍褪去,
染上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和痛楚。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聲音微?。骸靶∪唬愕膭?,
還是我手把手教你握的。小鋒,你第一把木刀,是我削的。薇薇,你偷懶怕苦不肯練功,
每次都是我去師尊那兒替你求情……”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鑰匙,
精準(zhǔn)地打開了塵封數(shù)十年的記憶閘門。
那些獨屬于他們師姐弟之間的、外人絕無可能知曉的細微往事!蕭然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眼眶瞬間紅了。厲鋒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看著葉清歌的眼神充滿了巨大的震動。
林薇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不受控制地向前邁出一步,
聲音哽咽:“你……你真的是……大師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柳云霜尖聲叫了起來,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歇斯底里地喊道,“大師姐早就死了!
魂飛魄散!你是誰冒充的?你是邪魔!是來害我們歸元宗的!師兄師姐,你們不要信她!
”她的話音未落,遠處忽然傳來數(shù)道強橫的氣息,正急速朝水榭方向而來!
顯然是這邊的動靜,終于驚動了宗門內(nèi)的其他人。葉清歌眉頭微蹙,復(fù)生之初,
她實力尚未完全恢復(fù),此刻并非與整個宗門對峙的最佳時機。
她深深看了一眼激動又難以置信的師弟師妹們,最后目光落在狀若瘋狂的柳云霜身上,
冷聲道:“邪術(shù)反噬之苦,你很快便會嘗到??春盟?,等我回來?!闭f罷,她不再停留,
身形一晃,宛如一縷輕煙,瞬間消失在原地,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只留下水榭邊,
心神俱震的幾人,哭喊的柳云霜,以及那飛速接近的宗門長輩氣息。蕭然猛地回神,
看向葉清歌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臉色慘白、周身灰霧紊亂的柳云霜,
眼神變得無比復(fù)雜和銳利。他沉聲對厲鋒和林薇道:“封鎖此地,在她回來之前,
誰也不準(zhǔn)靠近柳云霜!”厲鋒重重點頭,長刀嗡鳴,煞氣凜然。林薇抹去眼淚,
看著柳云霜的眼神,也第一次帶上了深深的懷疑和冷意。大師姐……好像真的回來了。
而有些人,的好日子,恐怕要到頭了。---3霜刃試妖邪,
舊痕證月明葉清歌的身影融入晨霧,仿佛一滴水匯入江河,瞬息無蹤。
水榭邊的死寂被急速掠來的破空聲打破。數(shù)道強橫的氣息轟然降臨,
為首的是歸元宗戒律堂一位面色肅穆的長老,身后跟著幾名精銳弟子?!按说匕l(fā)生何事?
方才為何有異常靈力波動?”長老聲若洪鐘,目光如電掃過現(xiàn)場,
首先看到的便是跌坐在地、哭得梨花帶雨、周身氣息紊亂不堪的柳云霜,
以及如臨大敵般護在她前方的蕭然、厲鋒和林薇?!皠㈤L老!”柳云霜像是看到了救星,
淚水落得更急,掙扎著想要起身,卻仿佛虛弱得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聲音哀切凄婉,
“長老……方才、方才有個陌生女子突然出現(xiàn),她……她不僅出手傷我,
還污蔑云霜修煉邪術(shù),要害師兄師姐們……蕭師兄他們,
他們好像都被她蠱惑了……”她慣會利用那副柔弱皮囊和與葉清歌的幾分相似,
平日里只需稍稍蹙眉落淚,便能引得宗門上下心軟偏袒。
此刻更是將受害者的角色演得淋漓盡致,那周身因反噬和驚嚇而不穩(wěn)的灰霧,
反倒更添了幾分“被欺凌”的慘狀。然而,她預(yù)想中的關(guān)切與怒斥并未立刻到來。
劉長老眉頭緊鎖,他確實感受到了此地殘留著一股異常純凈卻又強大的靈力波動,
以及柳云霜身上那極不穩(wěn)定的、令人隱隱不適的氣息。但他更注意到了蕭然嘴角未干的血跡,
厲鋒那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的殺意,以及林薇紅腫眼眶中看向柳云霜時那前所未有的懷疑與冰冷。
這反應(yīng),不對勁。蕭然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體內(nèi)因劍心震蕩而翻涌的氣血,
擋在了劉長老與柳云霜之間,拱手沉聲道:“劉長老,方才確有外人闖入,
但其身份與意圖尚未明確。至于柳師妹……”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硬,
“她身體似有不適,情緒激動,所言未必全然屬實。為安全計,還請長老允許,
暫且將柳師妹安置于水榭偏殿,未有定論前,勿讓外人接近?!彼脑?,
客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甚至隱隱有將柳云霜暫時軟禁看管的意思。
劉長老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蕭然是宗門寄予厚望的劍道天才,性子雖傲,
卻絕非無的放矢之人。他如此態(tài)度,必有緣由。“蕭師兄!
你……”柳云霜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淚水凝固在臉上。她沒想到,
蕭然竟然會當(dāng)著長老的面,直接限制她的自由!厲鋒往前一步,與蕭然并肩而立,
沉默卻態(tài)度鮮明。他那雙總是專注于刀的眼睛,此刻卻像最警惕的獵鷹,牢牢鎖定了柳云霜,
仿佛她稍有異動,雷霆一擊便會即刻落下。林薇也低聲道:“長老,大師……方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