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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被臨時改造在了隔斷區(qū)。
我和陳輝,隔著一層防爆玻璃,相對而坐。
他戴著手銬,臉色灰敗,眼神閃躲,再也不復(fù)之前的囂張。
秦峰和其他人,就在隔壁的監(jiān)控室里,看著這場特殊的“審問”。
“陳輝,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p>
我拿起通訊器,聲音輕松得像是在和他敘舊。
“我問,你答。答對了,有獎。答錯了......呵呵?!?/p>
他狠狠地瞪著我,不說話。
“第一個問題?!?/p>
我豎起一根手指。
“三年前,城南療養(yǎng)院那場離奇的火災(zāi),死了13個人,是你干的吧?”
陳輝的瞳孔猛地一縮。
“你胡說什么!那場火災(zāi)早就結(jié)案了,是線路老化引起的意外!”
“意外?”我嗤笑一聲,“意外到把你偷偷進(jìn)行活體實驗的證據(jù),燒得一干二凈?”
“意外到那13個‘志愿者’的家屬,都拿到了一大筆閉口費?”
“意外到......其中一個死者的名字,叫張瑤?”
當(dāng)“張瑤”兩個字從我口中吐出時,陳輝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是他大學(xué)時的初戀女友。
后來因為他劈腿富家女,抑郁成疾,被家人送進(jìn)了城南療養(yǎng)院。
而他為了測試一種新型神經(jīng)毒素,竟然拿那些手無寸鐵的病人當(dāng)試驗品。
張瑤,就是其中之一。
這些,都是我前世從他酒后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來的真相。
“你......你怎么會知道?”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驚恐。
“我還知道,你為了掩蓋罪行,放火燒了整個療養(yǎng)院,偽裝成意外?!?/p>
“可惜啊,你算漏了一點?!?/p>
我慢悠悠地說道。
“張瑤有個習(xí)慣,她喜歡把重要的東西,藏在書里?!?/p>
“比如,你的親筆情書,還有......你哄騙她簽下的那份‘新藥臨床試驗’同意書?!?/p>
“她有個弟弟,叫張偉,是個電腦高手。”
“你說,如果我把這些告訴秦組長,他會不會派人去張偉那里,‘拿’點東西回來呢?”
“不!不要!”
陳輝終于崩潰了,他瘋狂地拍打著桌子,沖我嘶吼。
“林默!你這個魔鬼!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
我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著他。
“我想要的,從來都很簡單?!?/p>
“我只是想讓你,也嘗嘗眾叛親離,一無所有,在無盡絕望中爛掉的滋味。”
“殺人,多沒意思?!?/p>
“我更喜歡,誅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