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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死?
他憑什么覺得兩歲的孩子能承受的住開顱帶來的傷害!
我猩紅著雙眼,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所有的憤恨和不甘都化為淚水,一滴滴砸落在地上。
顧清洲也頭一回跪在了我面前。
“若予,你告訴我,兒子怎么會死的?”
“就算我不在,醫(yī)院里的同事也完全有能力救他,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抬眼看向他那張我愛了很多年,如今又痛恨到極點的臉。
忽然覺得陌生無比。
他怎么好意思,問出這樣的話呢?
“顧清洲,你別演了好嗎?”
“不是你說的,除了你以外誰都不許插手兒子的治療嗎?”
“他們是你養(yǎng)的狗啊,怎么可能不聽你的話呢?”
“你知不知道,看著兒子躺在病床上七竅流血,不停抽搐時,我心都要爛掉了??!”
“他才兩歲,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怎么忍心這樣對他的!”
我哭喊到嗓音嘶啞,顧清洲也一點點紅了眼眶。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為什么不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任由他孤零零死去呢!”
我笑了,笑的滿臉絕望。
“我沒告訴你嗎?從得知兒子出事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停給你打電話,想讓你救救他!”
“可你呢!電話接通那一刻你到底在干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那種曖昧的喘息聲你以為我聽不懂嗎?”
“顧清洲,那時的我恨不得跪下來求你啊,是你不肯給我機會的!”
大概是終于想起自己干了什么。
他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蒼白的嚇人。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我沒有對不起你,若予!”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慧慧是清白的,我們只是......”
我勾了勾唇角,滿臉諷刺。
“只是什么?該做的你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做了吧?”
“臨門一腳沒進去而已,這也叫清清白白是嗎?”
看著他倉皇無措的神情,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但這一切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如今的我滿心仇恨,別的我都不在乎了。
我只想讓這兩個賤人下去給我兒子贖罪!
顧清洲顫抖著手想要抱住我。
他碰到我的那一刻,我像是觸電一般用力將他推開。
“滾開,你沒資格碰我!”
用力過猛,我自己也因為慣性跌坐在地上。
顧清洲眼底閃過一絲怒意,卻仍然強壓著怒火想要來扶我。
我順勢抬起腳,踹在他的胸口處。
“滾遠點,別想用你的臟手碰我,你不配!”
見我態(tài)度如此強硬,顧清洲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他咬緊牙,抬手甩了我一巴掌。
“江若予,你別給臉不要臉!”
“兒子死了關(guān)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害死他的,頂多算是醫(yī)療事故!”
“今天的事我就當(dāng)你是傷心過度,失去了理智,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你最好也別蹬鼻子上臉!”
我沒想到他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兒子尸骨未寒,他就忙著推卸自己的責(zé)任。
看著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我最后一絲理智也化為虛無。
我怒吼著撲向他,拼命廝打起來。
我用手抓撓著他的臉,用牙齒撕咬他的皮肉。
所有我能夠的到的地方,我都不肯放過。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將他生吞活剝了。
他也沒放過我,以絕對的力量將我控制住,按住我的頭狠狠朝地上砸去。
一片混亂中,助理的尖叫聲在我耳邊響起。
“江總,你們別再打了!”
“剛剛醫(yī)院那邊打來電話,那些醫(yī)生不滿你的安排,他們綁架了你兒子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