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怒火堵在心口,脹得生疼,壓抑數(shù)日的情緒驟然爆發(fā)。
沈星落沒忍住低吼道:“滾!”
顧晏城這才發(fā)現(xiàn)身份證上的名字有異,心頭猛跳,急忙抱住情緒失控的沈星落,輕拍其背安撫,扭頭怒斥喬依依:“誰讓你改這個名字的?!”
喬依依身子一顫,委屈地看了看身份證,嚇得哭訴:
“名字怎是侯冬溪?這不是罵星落姐是......嗎?晏城,一定是辦事的人不慎弄錯了,都怪我未仔細查驗?!?/p>
“星落姐,你若實在生氣,便打我吧?!?/p>
沈星落卻從她那假作無辜的臉上看到了得意。
那故意點明的話語分明是明目張膽的嘲諷。
她唇色蒼白,抬手想要如喬依依所愿。
掌風(fēng)將至,卻被人攔住,是沉不住氣的顧晏城。
方才還盛怒的臉上,此刻竟摻了絲緊張。
這是顧晏城第一次為了旁人攔她。
“怎么?我打不得她?”沈星落憋回眼淚,譏誚道,“是真弄錯了,還是存心的,你心里清楚?!?/p>
這些話聽得顧晏城心頭一咯噔。
他壓下那絲莫名心慌,急忙解釋。
“星落,這種事臟手,我來便是,我這就去替你出氣!”
說完,他粗暴地拽著喬依依離開。
這一次,沈星落沒有跟上去。
一旁的電話卻響了,她拿起聽筒。
聽見對面?zhèn)鱽淼穆曇?,她知道,顧晏城又騙了她。
他所謂的教訓(xùn),不過是一聲心疼輕哄:“吼一句就嚇哭了?我的大小姐,是我不好?!?/p>
喬依依撇著嘴,賭氣承認:
“是我不好才對,都怪我太壞,改了星落姐的名字。”
“你既要替星落姐教訓(xùn)我,便動手吧!”
顧晏城無奈輕嘆,將喬依依摟入懷中,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
“你并非存心,再說,你是我失而復(fù)得的珍寶,我怎么舍得動你。是我錯了,大小姐,你懲罰我吧......”
那邊的聲音突然變得怪異起來。
沈星落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顧晏城是在用嘴為喬依依緩解胸口脹痛。
緊接著,聽筒里又傳來黏稠的水聲和喬依依壓抑的輕喘。
顧晏城聲音沙啞地問:“大小姐,被我的手指伺候的舒服嗎?”
眼淚啪嗒一下滴在床上。
原來,他還在用手取悅她!
沈星落一想到那個畫面,就惡心得幾欲作嘔。
她猛地放回聽筒,難以言說的痛楚令心臟緊縮,痛得幾乎崩潰。
顧晏城,你的承諾可笑至極!
辱我也辱得徹底!
次日清晨,顧晏城才回來,臉上帶著與喬依依歡好后的饜足,卻偏要裝出對喬依依的厭惡,看起來可笑至極。
“星落,我已教訓(xùn)過她,她不敢再針對你了?!?/p>
沈星落什么也沒說,只平靜掃他一眼。
一夜蝕骨之痛,早已將她對顧晏城的愛消耗殆盡。
顧晏城只覺沈星落不對勁。
那雙眼看他太過陌生,再無半分愛意。
心臟狠狠一抽。
他有些慌亂,寧可以為沈星落是因名字一事而導(dǎo)致的情緒不佳,也不敢深想別的原因。
“星落,是我疏忽了改名之事?!?/p>
“我現(xiàn)在就去將名字改過來。”
名字?早已不重要了。
反正再過三日,她便不再是沈星落,更不是侯冬溪。
午飯后,喬依依又來了。
她步履蹣跚,滿身青紫,彷佛受盡了折磨。
為沈星落拔針的護士見狀驚呼:“先生真愛您,為您連女人都狠心教訓(xùn)。”
喬依依也說:“星落姐,晏城為你,狠狠折磨我一夜。我哭求許久,他都不肯停歇,身子都快被他弄壞了?!?/p>
護士更是羨慕顧晏城對沈星落的深情。
一離開,便將此事傳開。
沈星落無視她,艱難起身去盥洗室。
喬依依索性不裝,嗤笑一聲。
“裝什么,昨夜給你打的電話都聽見了吧?還有前日,晏城要我時要得那般狠,想必很久沒碰你了吧?你怎有臉賴著不走?”
“只要你肯離開晏城,我賞你五十塊大洋。”
沈星落無動于衷。
接連被無視,讓喬依依有些不悅:“沈星落,你可知我是誰?我是滬上商會會長的千金!你爭不過我的!”
沈星落瞥她一眼。
“即便你改了姓,也永遠是假的?!?/p>
喬依依愕然瞪大雙眼:“你什么意思?!”
門外腳步聲起,喬依依瞥見熟悉身影,忽然對沈星落詭異一笑,猛地扯斷腕上佛珠。
絲線崩斷,檀木珠子滾落一地。
沈星落腳下打滑,驚慌間下意識想抓住什么。
“星落!”
耳邊傳來顧晏城驚懼的顫音。
可視線中,疾奔而來的顧晏城卻及時扶抱住了喬依依。
砰———
沈星落重重摔倒在地,劇痛襲來,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