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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結(jié)婚五周年紀念日這天,沖進了市公安局。
引爆了藏在蛋糕盒里的煙霧彈,反鎖了報案大廳的門,用一把水果刀抵住了我妻子的喉嚨。
只因他們說,眼前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妻子!
我對蜂擁而至的警察嘶吼,
“你們只有一個小時!找到我真正的妻子!否則遲一分鐘,我就讓她血濺當場!”
我最好的發(fā)小,同時也是負責此案的警官,舉著槍,聲淚俱下地勸我,
“陳望,你冷靜點!你妻子只是出了車禍臉部微創(chuàng),你為什么就是不認他!”
我不為所動,輕蔑地看著刀下這個瑟瑟發(fā)抖的‘妻子’。
直接用刀尖在他那張“微創(chuàng)”過的臉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別演了!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很清楚,我的妻子已經(jīng)被害了,而眼前這個,是頂著他的臉和身份的......怪物。
......
“陳望!你瘋了!把刀放下!”
李海的吼聲在大廳里回響,他舉著槍,手臂繃得筆直。
我沒理他,刀尖又往前送了一分,血珠順著刀刃滾落。
刀下那個頂著我妻子臉的怪物,脖頸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她疼得齜牙咧嘴,卻用我妻子的聲音哭喊著。
“李海,別傷害他!是我不好,車禍嚇到他了!你們千萬別刺激他!”
多好的演技。
多惡心的表演。
李海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央求。
“陳望,你聽,她還在擔心你。你先把刀放下,我們談?wù)労脝???/p>
“談什么?”我氣笑了,“談?wù)勀銈冊趺窗阉o我的嗎?”
“談?wù)勀銈冊趺窗盐耶敵梢粋€瘋子嗎?”
我死死盯著李海,“兩天前!我來報案說她失蹤,你是怎么跟我說的?”
“你說我精神緊張!然后就把這個怪物帶到我面前!”
李海的臉色一白,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刀下的怪物還在演。
“阿望,你別這樣,我害怕?!?/p>
“我們回家好不好?家里有你最愛吃的海鮮,我今天早上剛買的。”
她的話像是一把刀,捅在我心上。
我真正的妻子,從不會用這種討好的語氣跟我說話。
她只會霸道地把蝦塞進我嘴里,然后笑著罵我小饞狗。
我看著這個怪物的眼睛,那里只有恐懼和算計。
一點愛都沒有。
“閉嘴!”
我手上加重力道,她立刻沒了聲音。
李海看著我們,眉頭緊鎖。
“陳望,你到底想怎么樣?就算報警記錄有問題,也不能證明她不是阿森?!?/p>
“你們夫妻五年的感情,難道一張臉,一個聲音,你都認不出來了嗎?”
“李海!”我崩潰地嘶吼,“就是因為我們有五年的感情,所以我才確定,她不是!”
“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靠一張臉就能模仿的!”
一個年輕警察匆匆跑了進來,在李海耳邊低語。
李海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抬頭看我,眼神里第一次帶上了真正的疑惑。
“報警電話,是一個無法追蹤的虛擬號碼?!?/p>
“出警記錄顯示,警察趕到現(xiàn)場時,車禍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處理’過了,只有她和那輛撞壞的車?!?/p>
我心中冷笑。
“處理得這么干凈,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李副支隊長!”
李海語塞。
“這只能說明案情復(fù)雜,但還是不能證明她......”
“那就查她的手機!”我打斷他的話,“查他車禍前一周的通話記錄和消費記錄!”
“我妻子的公司最近在和一個海外大客戶談一筆關(guān)鍵的單子,她每天的郵件和通話記錄多得處理不完!”
我用刀尖頂了頂怪物的下巴,逼她抬頭。
“你告訴他們,那個客戶叫什么名字!”
假妻子的臉色煞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李海看著她,眼神里的懷疑越來越重。
他終于把槍口微微下移,對準了她。
“你來說,客戶叫什么?”
假妻子張了張嘴,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慌亂地解釋。
“我,我車禍傷到了頭,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
又是這套說辭。
我嗤笑一聲。
“記不清客戶,那我們家的結(jié)婚紀念日,你總該記得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脫口而出:“我們結(jié)婚五捏的紀念日啊!”
她說完,臉上還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
周圍的警察們也松了口氣,似乎覺得她終于答對了一題。
只有我和李海的臉色,在這一刻,徹底沉了下來。
李??粗遥齑蕉荚诎l(fā)抖。
因為我真正的妻子,從來不會說“五捏”。
那是她老家土得掉渣的方言。
她和我在一起后,早就改掉了。
她只會說,“五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