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陸延洲拎著錢箱趕到海邊,綁匪和他周旋了許久才松口放人。
回去的路上,車子開得飛快,許歡坐在副駕駛,揉著手腕撒嬌:“延洲,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多粗魯,把我手腕捆得好疼?!?/p>
“我嚇壞了,回去買個小蛋糕補償我好不好?”
陸延洲握著方向盤,嘴上應(yīng)著“好”,心思卻飄得老遠。
把許歡救出來的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做了什么。
他硬生生打斷了阮清夏的腿,還把她丟在院子里。
那個笨女人從小就不會照顧自己,受了那么重的傷,現(xiàn)在該有多疼?
路過蛋糕店時,陸延洲猛打方向盤,徑直往別墅開:“先回陸家,蛋糕讓傭人買?!?/p>
許歡心里犯嘀咕,往常失蹤游戲結(jié)束,他總會火急火燎去找阮清夏算賬,今天卻透著股說不清的擔憂。
她都差點被沉海了,阮清夏不過斷了條腿,這點懲罰算什么?
但她不敢違逆,畢竟在陸延洲面前,她得維持著清純小白花的人設(shè),犯不著為這點事惹他不快。
車子開進陸家,陸延洲跳下車就往院子里沖,繞著別墅找了一圈又一圈,連阮清夏的影子都沒見著。
“管家!管家!”
他在院子里喊了半天,才猛然想起,傭人早就被他遣散了。
不安像潮水般涌上來,他摸出手機打給阮清夏,聽筒里卻傳來冰冷的提示音。
“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他像魔怔了似的,忽略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地撥號。
打到第28個時,手指突然頓住。
他想起不久前,阮清夏也曾這樣連打28個電話,而他當時只覺得厭煩,一心想給她點教訓(xùn)。
原來被人拒之門外的滋味,是這么絕望。
陸延洲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光亮:阮清夏腿斷了,肯定要去接骨,只要查遍北城所有醫(yī)院,一定能找到她!
他立刻撥通特助電話,聲音發(fā)緊:“馬上徹查所有醫(yī)院,一家都不能漏!”
離開前,許歡拽住他的袖子,小聲說:“延洲,姐姐找人綁架我,是不是氣我獲救了,才故意躲著你呀?”
以前只要她這么說,陸延洲定會斥責阮清夏,然后留下來陪她。
可這次,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的事,你別多想?!?/p>
“你自己在家待著,我出去找找?!?/p>
那天晚上,北城所有醫(yī)院都被攪得雞飛狗跳。
陸延洲大張旗鼓地挨個排查,說要找自己的未婚妻。
其中一家醫(yī)院的院長,曾和阮清夏的父親交好,自從前兩天陸延洲官宣戀情,就沒給他過好臉色。
“陸總不是交了新女友嗎?剛才還見她在陸氏官網(wǎng)上報平安呢?!?/p>
院長抱著胳膊,挑眉反問,“請問您哪來的未婚妻?”
陸延洲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我的未婚妻只有一個,就是阮清夏。她......她只是生我氣了,躲著不見我?!?/p>
院長冷哼一聲,滿眼鄙夷:“哦,那你接著找吧,我這兒沒有。把人氣走了才知道著急,陸總,丟人吶?!?/p>
陸延洲找了整整三天,最后失魂落魄地回到陸家。
許歡趕緊迎上去:“怎么樣,找到姐姐了嗎?”
他癱坐在沙發(fā)上,頹廢地搖了搖頭。
自從阮家出事,阮清夏搬進陸家,就從沒離開過他這么久。
以前那個小姑娘多乖啊,就算出門半天,也會打幾個電話匯報;要是他沒空陪她,她回來還會帶禮物,舉在手里仰著頭叫他“哥哥”,眼睛亮得像星星。
陸延洲痛苦地揉著太陽穴,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連“哥哥”都不肯叫了?
許歡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裝著擔憂,心里卻樂開了花。要不是阮清夏擋在中間,她早就成陸夫人了。
現(xiàn)在阮清夏不回來正好,最好永遠消失。
她蹲下身子,輕輕拍著他的手背:“延洲你別著急,姐姐這次肯定是氣狠了,才藏得這么嚴實。”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讓她出來?!?/p>
陸延洲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抬頭:“什么辦法?你說!”
“你跟我結(jié)婚,辦場盛大的婚禮,再把結(jié)婚證掛在陸氏官網(wǎng)上?!?/p>
許歡眼底滿是算計,“姐姐看到了,肯定會吃醋,自然就現(xiàn)身了?!?/p>
她越想越覺得這主意絕妙。
只要在大庭廣眾下辦了婚禮,把結(jié)婚證公之于眾,就算阮清夏回來了,她也有辦法賴在陸家,做名正言順的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