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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在醫(yī)院醒來,顧苒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了。
傅硯修坐在床邊,臉色不佳,語帶責(zé)備。
“這次是你過分了?!?/p>
“我和瀟瀟真的只是兄弟,你以后能不能別再無理取鬧,吃這些無意義的飛醋?”
顧苒望著天花板,眼底一片死寂。
“你寧愿相信他們,都不愿意相信我一句話?”
“我和他們十幾年的交情,他們會不會說謊,我難道不清楚?”傅硯修語氣斬釘截鐵。
顧苒心口猛地一痛,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她曾經(jīng)以為,五年的感情深厚無比,他定是真心愛她。
可五年,又如何與他們的十幾年相比?
而她,又如何與林瀟相比?
她認(rèn)命地閉上眼,聲音沙?。骸拔抑懒?。”
大概是為了緩和緊張的關(guān)系,出院后傅硯修便決定帶著顧苒回父母家吃飯。
他知道父母向來不待見顧苒,特意拉著她挑了許多名貴的禮物。
傅家別墅里。
顧苒麻木地跟著他,一路緊張地隨著傭人穿過氣派的庭院。
推開沉重的大門,客廳里的歡聲笑語撲面而來。
只見林瀟正依偎在傅母的懷里撒嬌:“哎呀,我和硯修的娃娃親都是小時候長輩們開的玩笑啦~”
傅母寵溺地拍著她的手:“阿姨可不是開玩笑的,我是真心想讓你做我傅家的兒媳婦?!?/p>
顧苒僵在原地,提著禮物的手微微顫抖。
調(diào)笑聲還在繼續(xù)。
傅母特意晾了她一會,才淡淡瞥了她一眼。
“來了,自己坐吧。”
聞言傅硯修立刻上前,笑著加入談話中。
顧苒僵硬在坐在沙發(fā)角落,看著他們其樂融融,談笑風(fēng)生,自己完全插不進(jìn)一句話。
席間,林瀟更是肆無忌憚,時不時拍拍傅硯修的屁股,捏捏他的臉,揉亂他的頭發(fā)。
傅硯修也毫不避諱,自然地給她喂水果,夾菜,拿紙巾給她擦拭嘴角的油漬。
所有人仿佛都看不見顧苒的存在。
宴席吃到一半,傅父突然感慨:
“當(dāng)初要不是瀟瀟你非要出國,現(xiàn)在你倆的孩子都會跑了吧?”
傅母立刻附和:“可不是嘛,瀟瀟不過才出國六年,就讓一些不知所謂的人鉆了空子。”
聞言林瀟一把摟過傅硯修的脖子,笑嘻嘻地:
“聽到?jīng)]?錯過我,是你一輩子的損失!”
她說著,看向默不作聲的顧苒,笑容無辜。
“嫂子你別當(dāng)真啊,我們一家人就是愛說笑,沒別的意思?!?/p>
顧苒卻再也沒了胃口,放下筷子站起身。
“我吃飽了?!?/p>
她走到花園,林瀟卻追了出來。
“顧苒,就這點(diǎn)程度你就受不了了?”林瀟在身后大喊。
她笑著走近:“那你為什么還不滾?臉皮怎么這么厚呢?”
“看來......我得再幫你一把?!?/p>
顧苒還沒反應(yīng)過來,林瀟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刀。
她猛地攥住顧苒的手,刀尖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狠捅去,同時爆發(fā)出凄厲的尖叫:
“啊,求求你不要?dú)⑽?!嫂子你要是看不慣我,我現(xiàn)在就走!”
“你放開!”顧苒伸手去推她,卻不及她的力氣。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
傅硯修和眾人聞聲沖了出來。
看到的卻是顧苒握著滴血的刀,還在朝著林瀟搖晃。
“顧苒!”
傅硯修的眼睛瞬間猩紅。
他幾乎是本能地掏出腰間的手槍。
上膛,抬手,對準(zhǔn)顧苒,一氣呵成。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劃破了別墅上空寧靜的天空。
顧苒甚至沒感到疼痛,只看到一股血花從自己掌心爆開。
那顆子彈精準(zhǔn)地貫穿了她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