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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們設(shè)計一部有個方案,要送去營銷部。
營銷部和設(shè)計二部,以及總裁辦公室,都在一幢大樓。
我正好約了謝景川,下班后去老宅吃飯,便順手去送了。
誰知就那么巧,在等電梯的時候遇上了陸行知。
“許迎!”
隔著烏泱泱的人群,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叫出我的名字。
我回頭,不禁愣了一下。
這么多年,他長得帥毋庸置疑,也始終保持著干凈清冷的形象。
可此刻的他,憔悴了許多。
眼底濃重的黑青,好似許久沒睡好。
分神間,他已經(jīng)扯過我,拉到了樓梯間。
他雙手撐著墻將我禁錮起來,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起伏的胸膛幾乎要貼上我的身體,眼底隱隱有壓抑的怒意,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這樣的距離,只讓我覺得不適。
我伸手用文件夾隔開彼此。
他目光落到文件夾上,看清這是一份設(shè)計方案。
“原來,你也入職榮盛了?”
不知為何,他眼底的緊繃松開些許,甚至微微勾了勾唇。
“有意思嗎?”
語氣都輕快了不少。
“什么?”我沒明白。
“別裝糊涂了。小狐貍?!?/p>
他伸手點了點我的額頭。
“嘴上說著分手,假裝不跟我聯(lián)系,還搞拉黑,結(jié)果悄悄跟著我就來了滬市。”
“你知不知道我這段時間多著急?發(fā)現(xiàn)你辭了職,滿世界找你,那天你說去訂婚,我差點就當(dāng)了真。”
他忽然失笑。
“我怎么會相信的,真離譜。”
我看著陸行知,看著他篤定我愛慘了他的樣子。
只覺可笑。
是啊,我曾經(jīng)真的很愛他。
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許迎,是被他自己親手弄丟的。
“松手?!?/p>
我推他。
他卻笑起來:“不松,除非你親我一口。”
我的眼神逐漸冰冷,狠狠抬腳踩下去。
他吃痛地松手,不可置信地看我。
“許迎!我這次都這么哄你了,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是,我把工作機(jī)會給了舒雅,可瞞著你只是怕你鬧。我本想等一切穩(wěn)定下來,就告訴你的。”
“反正這里是你的家鄉(xiāng),你要回來也很容易,而且你看,你不是自己也能進(jìn)榮盛嗎?也沒什么損失,別再小肚雞腸了好不好?總部的工作壓力很大,你再這樣,我真的會很累。”
他能說出這么一大段話來解釋,還真是少見。
可我無動于衷。
眼底只有諷刺。
“怎么,試過了還是追不到溫舒雅,終于決定退而求其次,找我結(jié)婚了?”
他神色一滯。
“那天,你都聽到了?”
他張嘴,似乎想解釋,身后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溫舒雅表情驚訝,甚至還有些質(zhì)問。
“許迎,你怎么在這?你們不是分手了嗎,現(xiàn)在這樣糾纏,是在藕斷絲連嗎?”
陸行知表情瞬間緊張。
懂了,原來他還沒有放棄溫舒雅。
那又怎么有臉來找我和好?
還真被夏梔梔說中了,修羅場說來就來。
不過,是陸行知一個人的修羅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