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現(xiàn)場瞬間沉默，裴燼的臉色精彩紛呈，從震驚到暴怒，最后再到恐慌。
癱坐在地上的姜冉的抽泣聲都卡在了喉嚨里。
江川從容地掏出結(jié)婚證，在裴燼面前緩緩展開。
“前幾天剛領(lǐng)的?！?/p>
裴燼踉蹌后退兩步，面如死灰。
“不可能！”
他尖叫著撲向結(jié)婚證。
“我們明明分手才......”
很快，他的話戛然而止，結(jié)婚日期赫然寫著我們分手的第七天。
裴燼突然像瘋了一樣，一把揪住姜冉的頭發(fā)，把她從地上硬生生拽起來。
姜冉疼得臉色煞白，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蘇禾，你聽我解釋?！?/p>
裴燼眼睛發(fā)紅，聲音嘶啞得可怕。
“都是這個賤人出的主意！是她跟我說用苦肉計可以刺激你心軟?！?/p>
姜冉被他晃得站立不穩(wěn)，破碎的嗓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不是......裴燼哥，你明明......”
“閉嘴！”
裴燼一把甩開姜冉伸來的手。
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忽然注意到姜冉鎖骨處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
“裴燼，如果你把事情擔(dān)下來，我還敬你是一條好漢?！?/p>
裴燼瞳孔猛地收縮，嘴唇顫抖著。
目光在我和江川之間來回切換。
裴燼看著我，眼里全是哀求。
“蘇禾，看在我們?nèi)甑那榉稚?.....”
情分？
我自嘲地笑了笑，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裴燼，你和我最不能談的，就是情分?！?/p>
我轉(zhuǎn)身挽住江川的手臂，陽光正好，照在我們的手上，婚戒熠熠生輝。
“走吧?！?/p>
身后傳來裴燼歇斯底里的咒罵和姜冉崩潰的哭聲，可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
我和江川約好時間去挑禮服，偌大的店里放著成百上千的婚紗禮服。
我剛穿好喜歡的款式，店員忽然慌張地跑了進(jìn)來。
“蘇女士，外邊有個人找您?！?/p>
她欲言又止看了眼正在挑西裝的江川，我心里隱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我拎起裙擺朝外走去，婚紗的珠繡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而裴燼，手里捧著一大束花站在門口，他抬頭時，目光正好與我相遇。
那雙曾經(jīng)讓我沉溺的眼睛里，此刻滿是血絲和執(zhí)念。
“蘇禾，我真的知道錯了?！?/p>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每一次的失望都會讓我對他的感情變少。
這一次，正好是愛情消耗到最后的時候。
裴燼上前來死死攥住我的手腕，骨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玫瑰花隨著他的動作，花瓣散落一地，像極了我們支離破碎的過去。
“松手?！?/p>
我的聲音很輕。
裴燼紅著眼睛。
“蘇禾，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我以后......”
“沒有以后了?！?/p>
我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
“你每說一次一次知道錯了的時候，其實都只是在后悔被發(fā)現(xiàn)?！?/p>
裴燼愣了一下，臉上馬上出現(xiàn)了慌張的神色。
“不......不是這樣的，蘇禾，我最愛你了，你是我的命，不，比我命還重要?！?/p>
我像是聽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我伸手摘一片玫瑰花瓣，指尖很快泛起一層淡淡的紅疹印。
裴燼的表情凝固了，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認(rèn)識五年，戀愛三年?！?/p>
我輕輕挫著手指，看著紅疹逐漸蔓延。
“你連我對花粉過敏都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