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謝文是瘋了一樣沖進醫(yī)院的。他連闖了幾個紅燈,名貴的西裝上還沾著酒漬,
頭發(fā)凌亂,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在病房門口看到了陳醫(yī)生,
看到了陳醫(yī)生遞給他的那張薄薄的、卻重如千鈞的診斷報告?!疚赴┩砥冢A(yù)后極差,
預(yù)計生存期不足三月?!克⒅菐讉€字,像是要把它看穿。然后,
這個在外人面前永遠(yuǎn)體面從容的男人,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冰冷的走廊上。
“不......不可能......”他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發(fā)出痛苦的嗚咽,
狠狠地捶打著地面,發(fā)出咚咚的悶響。“是我......都是我......”他哭了,
哭得像個孩子,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狼狽不堪。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
被他用金錢和地位掩埋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涌而來。他想起十五年前,
那個瘦弱的女孩擋在他身前,對趕來的警察比劃著,說人是她傷的。他想起他隔著探視窗,
哭著對她說:“秀秀,等我,我一定好好對你?!彼肫鹚麆?chuàng)業(yè)初期,忙得焦頭爛額,
漸漸地,從一個月去一次,變成三個月去一次。再到一年去一次,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