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姜裊裊的呼吸瞬間停滯了,她回復(fù)道:“喝個水?!?/p>
屋里沒開燈,她也看不真切蘇慕白的表情。
姜裊裊卻能感覺到,眼前的人換了,根本不是蘇慕白。
安靜了幾秒后,那人竟突然把她摟進懷里,溫柔的呼吸灑在她的臉側(cè),姿態(tài)格外親昵問她:“這種小事,怎么不喊醒我?”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堵住了唇,帶著熱意的呼吸從唇上蜿蜒往下,在她頸間曖昧游走。他輕輕一帶,就把她壓在了床上,格外的強勢。
姜裊裊故意裝作迎合,她摸了摸那人的耳垂,果然又一粒小痣。
于是她假裝不小心,用尖銳的指甲抓傷了他的脖頸。
目的達成之后,就立即停止了動作,對他說:“今天是我生理期?!?/p>
那人卻依舊不依不饒,在她耳邊笑著說:“乖乖,你的生理期怎么提前了兩周?”
姜裊裊不回話。
從前她很喜歡床上這個極盡溫柔和熱情的“蘇慕白”,以為自己終于融化了那座萬年不化的冰山。
群里那些所謂的親密照,姜裊裊也看出來都是用她的臉合成的假照。
他們叫他景哥,可姜裊裊的身邊并沒有一個名字里有景字的人。
他似乎也并沒有想過要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每次才會拉著自己的手去摸他耳垂上的小痣。
他到底是誰?
到底想做什么?
眼前的一切,會不會是一個更大的圈套?
姜裊裊聽見他嘆了一口氣,溫?zé)岬恼菩奈孀∷男「梗窈搴⒆右粯?,拍著她的背,聲音微?。骸肮怨阅闵眢w特殊,每次生理期都痛不欲生,現(xiàn)在日子提前這么多,明天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香街路有一家醫(yī)院還不錯......”
姜裊裊不知怎么,意識忽然昏沉過去。
再醒來時,蘇慕白就坐在她床前,手上端著一碗每天必須親眼看著她吃下的摻著毒的燕窩。
不知是不是姜裊裊的幻覺,她竟然在蘇慕白的眼神里看出來了一絲愧疚。
而他的脖子上,果然沒有她昨晚留下的抓痕。
姜裊裊的心痛得仿若凌遲,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只能喝下燕窩。
喝完后,姜裊裊嘴角勾起淡淡一抹笑,看著蘇慕白的眼睛問:“蘇慕白,你有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蘇慕白的眼神下意識躲閃,他垂下眼,長睫垂下兩道陰影。
“裊裊,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姜裊裊鼻尖酸澀,強忍著喉頭哽咽,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沒什么。”
只不過是覺得你面目可憎,對你徹底死心了而已。
后半句話她藏在心中,沒有說出口。
在蘇慕白離開后,姜裊裊扣著喉嚨眼把燕窩吐得一干二凈。
她還收集了昨夜指甲中殘留的皮膚碎屑和一根蘇慕白的頭發(fā),去一個信得過的機構(gòu)做了DNA對比。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果然不是同一個人......
然而姜裊裊并沒有傷心的時間,她做完一切后,又去警察局備案那些來路不明的親密照,和她昨晚在蘇慕白手機里導(dǎo)出的群聊里所有的聊天記錄。并且聯(lián)系好了律師,撰寫離婚協(xié)議和起訴姜檀和那群人的訴狀。
這些天,她借口出差,一直沒有回家。
她不辭辛勞地跑了三個醫(yī)院做身體檢查,一家是她一直去的蘇慕白名下的醫(yī)院,一家是那個不知身份的人推薦的醫(yī)院。
還有一家,是國外的醫(yī)院。
第一家醫(yī)院的報告顯示沒有任何異常,而剩余兩家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一樣,都顯示姜裊裊慢性中毒。
雖然這毒并不像群里的人說得那樣會使人慢性致死,但是也確實能夠讓她在經(jīng)期非常痛苦,并且已經(jīng)對她的身體造成了慢性損傷。
姜裊裊不明白。
為什么姜檀天天誦經(jīng)念佛,卻不明白眾生平等,沒有誰生來就帶著原罪。為什么蘇慕白可以毫無底線的縱容,甚至幫助姜檀傷害她。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所以,她絕不會白白咽下這么多年的苦楚!
最后,姜裊裊把這些證據(jù)全部發(fā)給了蘇慕白,直接和他攤牌。
但此時,閨蜜卻突然打來電話。
“裊裊快看新聞,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