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阿黃的狂吠如同炸開的銅鑼，尖銳刺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警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這聲音像一把冰冷的錐子，狠狠刺穿了林霄勉強維持的鎮(zhèn)定！
緊接著，冷小顏那聲短促而凌厲的低喝“誰？！”如同冰珠墜地，帶著一股實質性的寒意，瞬間凍結了林霄全身的血液！
他猛地抬頭望去！心臟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緊，幾乎要停止跳動！
就在那決定命運的后山演武場邊緣，那塊寄托著青云宗全部希望和債務的巨大黑石旁，一個陌生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那里！距離持劍戒備的冷小顏，不過幾步之遙！
那人背對著林霄和正走來的三位散修，穿著一身不知穿了多久、早已洗得發(fā)白、甚至打著幾處歪歪扭扭補丁的灰色舊道袍。身形瘦削佝僂，花白凌亂的頭發(fā)如同枯草般堆在頭頂。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仿佛亙古以來就存在于那塊石頭旁邊，與這片荒涼的山坡融為一體，連空氣都未曾攪動分毫！連一直潛伏在陰影中、負責警戒的影七，此刻也如同石雕般僵在不遠處的一叢灌木后，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他竟絲毫沒有察覺此人是何時、如何出現(xiàn)的！
最讓林霄頭皮發(fā)麻的是，那佝僂身影枯瘦如同鷹爪般的右手，正緩緩抬起，帶著一種近乎癡迷的專注，朝著石頭頂端那已然黯淡、卻依舊殘留著玄奧軌跡的圖案…伸了過去！
“住手！” 冷小顏再次厲喝，手中銹跡斑斑的鐵劍發(fā)出一聲微弱的清吟，劍尖直指那佝僂身影的后心！他眼神冰冷，全身肌肉緊繃，如同蓄勢待發(fā)的獵豹。剛才那神乎其神的一劍剖開冰錐，給了他前所未有的信心，但眼前這個無聲無息出現(xiàn)的老者，卻讓他本能地感到了巨大的威脅！
“哎喲！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跟在林霄身后的三位散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那領頭的大漢滿臉橫肉抖動，饒有興致地抱著胳膊看戲，語氣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老頭，你這‘圣地’里…還鬧鬼不成？還是說，這石頭是別人家的，被你偷來的？”
他身后的高個和矮個子散修也嘿嘿笑了起來，眼神在林霄、那神秘老者、還有殺氣騰騰的冷小顏之間來回掃視，如同在看一出好戲。
林霄此刻心急如焚！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第一位“付費客戶”還沒開始體驗，就撞上這么個詭異的不速之客！萬一打起來，毀了石頭，或者暴露了石頭的虛實…后果不堪設想！
他顧不得身后散修的嘲諷，也顧不上裝什么高人風范，猛地加快腳步?jīng)_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嘶聲喊道：“前輩！手下留情！此石乃我青云宗鎮(zhèn)山之寶！不可褻瀆??！”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那佝僂老者的手，已經(jīng)觸碰到了石頭冰冷的表面！指尖，正正按在了那玄奧圖案殘留痕跡的中心！
嗡——！?。?/p>
一聲低沉而宏大的嗡鳴，如同沉睡的古鐘被驟然敲響，猛地從巨石內部爆發(fā)出來！整個演武場的地面都仿佛隨之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塊巨大的黑石，仿佛被老者枯瘦的手指賦予了生命！原本黯淡無光的表面，瞬間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實質般的濃郁藍光！光芒如同洶涌的海潮，瞬間席卷了整個石頭表面，將老者佝僂的身影都映照得一片通明！
更令人震撼的是，石頭頂端那原本模糊、甚至已經(jīng)快要消散的玄奧圖案，此刻如同被注入了無窮的活力！線條瞬間變得無比清晰、凝練！一道道由純粹藍光構成的、充滿無盡鋒芒與切割之意的凌厲軌跡，在石頭頂端交織、盤旋、演化！那軌跡玄奧莫測，仿佛蘊含著劍道的終極至理，又似描繪著空間切割的無上法則！一股難以言喻的鋒銳、冰冷、仿佛能斬斷一切有形無形的恐怖劍意，如同無形的風暴，以石頭為中心，轟然爆發(fā)開來！
“呃！” 距離最近的冷小顏首當其沖！他悶哼一聲，如遭重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蹬蹬蹬”連退三大步！手中的破鐵劍發(fā)出一陣不堪重負的哀鳴，劇烈地震顫著，劍身之上瞬間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他臉色煞白，握劍的手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劍柄流淌下來，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駭然和…一絲難以抑制的明悟？！剛才那圖案中一道一閃而逝的軌跡，與他剖開冰錐時的劍路，竟有幾分神似！
“我的娘咧！” 那三個看熱鬧的散修臉上的戲謔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恐！那領頭的大漢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冰冷刺骨的鋒銳氣息如同無數(shù)把鋼針，狠狠扎進他的皮膚，刺入他的骨髓！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千刀萬剮！他怪叫一聲，如同受驚的兔子，連滾帶爬地往后猛退！另外兩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直接癱軟在地，瑟瑟發(fā)抖！
林霄也感到一股冰冷的鋒銳之意撲面而來，如同無數(shù)把小刀刮過皮膚，讓他渾身汗毛倒豎！但他離得稍遠，又有冷小顏在前面擋了一下，勉強還能站立。他死死盯著石頭頂端那璀璨奪目、瘋狂演化的藍色劍痕圖案，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這…這是什么力量？！這老乞丐…到底是什么人？！他隨便一碰，竟然引發(fā)了如此恐怖的變化？！
而引發(fā)這一切的源頭——那個穿著破舊道袍的佝僂老者，卻仿佛對周遭的一切毫無所覺。他依舊背對著眾人，枯瘦的手指穩(wěn)穩(wěn)地按在圖案的中心。他那亂糟糟的花白頭發(fā)下，似乎傳來一陣低低的、模糊不清的囈語，像是在夢游，又像是在與石頭對話：
“…斷了…都斷了…”
“洞…好大的洞…”
“…補…得補…不然…都得完蛋…”
他的聲音含混不清，斷斷續(xù)續(xù)，夾雜著許多讓人完全聽不懂的詞匯，如同瘋子的囈語。但在這驚天動地的異象之中，卻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這恐怖的劍意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持續(xù)了數(shù)息，那如同實質的藍色光芒便如同退潮般迅速收斂，重新沒入石頭內部。石頭頂端那璀璨清晰的劍痕圖案也如同水中倒影，緩緩消散、黯淡，最終只留下比之前更加深刻、更加玄奧的一道道模糊痕跡，仿佛被某種力量重新銘刻了一遍。
那股令人窒息的鋒銳劍意也隨之消散無蹤，只留下演武場上一片死寂，和眾人劫后余生般的粗重喘息。
“噗通！” 那領頭的大漢一屁股坐倒在地，渾身冷汗淋漓，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他看向那塊黑石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懼！剛才那一瞬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石頭…絕對有古怪！這老乞丐…更不是普通人！
“前…前輩…” 林霄強忍著心頭的驚濤駭浪，聲音干澀無比，帶著一絲顫抖，小心翼翼地靠近幾步，“您…您沒事吧？”
那佝僂老者緩緩收回了按在石頭上的手。他仿佛耗盡了力氣，身體晃了晃，然后慢悠悠地轉過身來。
一張布滿深刻皺紋、如同風干橘皮般的蒼老面孔映入林霄眼簾。臉上沾著不知名的污漬，花白的胡須糾結成一團。但最讓林霄心頭一震的，是那雙眼睛！渾濁、黯淡，眼白布滿血絲，瞳孔似乎有些渙散，仿佛一個行將就木的垂死之人。然而，就在這渾濁的眼底最深處，偶爾卻會閃過一絲極其銳利、如同劃破夜空的冷電般的光芒！那光芒一閃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卻足以讓人心悸！
他渾濁的目光先是茫然地掃過癱坐在地、驚魂未定的散修三人組，又掃過臉色蒼白、虎口染血的冷小顏，最后落在了林霄身上。他的眼神依舊空洞，仿佛沒有焦點。
“石…石頭…”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顫巍巍地指了指身后的悟道石，然后又指了指林霄，含混不清地嘟囔著，“…你的…殼…破了…洞…好多洞…”
林霄一頭霧水：“前輩…您是說…這石頭？”
“殼…破了…” 老乞丐又重復了一遍，眼神更加茫然，仿佛陷入了某種混亂的思緒，“…要補…拿啥補…糊不上…糊不上啊…” 他痛苦地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像個找不到答案的孩子。
林霄心中一動！殼？洞？糊不上？難道…這老瘋子是在說…這悟道石內部…或者…這石頭本身…有問題？有破損？聯(lián)想到之前裂縫里找到的劣質靈石和滲出的靈液…難道這石頭真是什么了不得東西的“外殼”？內部已經(jīng)破損泄露了？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讓他心頭狂跳！但此刻，顯然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穩(wěn)住這神秘莫測的老瘋子，還有…搞定那三位已經(jīng)被嚇傻的“潛在客戶”！
林霄深吸一口氣，努力在臉上擠出最“和善”、最“高深莫測”的笑容，對著老乞丐深深一揖：“多謝前輩點化！前輩慧眼如炬，一語道破天機！此石…此石確是我青云宗重寶，稍有瑕疵，但內蘊大道，機緣深厚！前輩今日駕臨，點石成金，實乃我青云宗之幸！”
他這番話說得極其誠懇，充滿了感激涕零，同時不動聲色地將“點石成金”的功勞扣在了老乞丐頭上，暗示剛才那驚天動地的異象是對方的神通，而非石頭本身失控。
老乞丐渾濁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極其微弱的波動，快得讓人抓不住。他茫然地看了看林霄，又看了看石頭，嘴里依舊嘟囔著“糊不上…糊不上…”，但身上的那股危險氣息，卻似乎消散了不少，重新變回了那個渾渾噩噩的瘋癲老乞丐。
林霄心中稍定，立刻轉向那三位還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散修。他挺直腰板，臉上瞬間切換成一副悲天憫人、洞察世情的“得道高人”表情，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安撫力量：
“三位道友受驚了！” 他目光掃過三人，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了然”和“歉意”，“方才所見，并非邪祟作亂，亦非幻象迷惑。實乃這位…這位云游四海、游戲人間的老前輩，見獵心喜，以無上神通點化我宗‘悟道石’，引動其中沉寂萬古的‘劍道真意’所致！機緣難得，威壓難測，讓三位道友受驚了！本座在此賠罪！”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解釋了剛才的恐怖景象是前輩點化，抬高了石頭的身價，又暗示了機緣難得，還主動“賠罪”，瞬間將一場危機轉化為一次“機緣展示”！
果然，那領頭的大漢臉上的恐懼和懷疑，在林霄這番“有理有據(jù)”的解釋下，迅速被驚疑不定和一絲…難以抑制的貪婪所取代！剛才那恐怖的劍意，那璀璨的藍光，那玄奧的軌跡…都是真的！絕不是幻術！這石頭…這青云宗…真有點門道！還有那個老乞丐…深不可測！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原…原來如此！是…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了！老…老宗主見諒！見諒！” 他連稱呼都恭敬了幾分，從“老頭”變成了“老宗主”。
林霄心中暗喜，面上卻依舊淡然，微微頷首：“無妨。大道玄奇，機緣難測，非心志堅定、福緣深厚者不可輕易得見。三位道友能于此地，親睹前輩點化、真意顯圣之盛景，已是大大的機緣！此等福澤，足以滌蕩心神，裨益道途！”
他這話更是火上澆油！直接把對方從“受驚嚇的路人”抬升到了“有福緣的見證者”高度！那大漢和他兩個同伴臉上頓時露出激動之色，看向悟道石的眼神更加熱切！
“是是是！老宗主說得對！” 大漢搓著手，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之前的倨傲蕩然無存，“不知…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能…能在這‘悟道石’上…稍坐片刻？感受一下…前輩點化后的道韻？” 他小心翼翼地問著，目光卻死死盯著石頭，仿佛那上面有無盡的寶藏。
林霄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魚兒…上鉤了！他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捋了捋山羊胡，沉吟道：“這個嘛…悟道石乃我宗重器，每日吞吐天地精華，蘊養(yǎng)道韻，不可輕動。且方才前輩點化，真意勃發(fā)，石中道韻正是最活躍、最精純之時，參悟效果最佳…只是…”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目光在三位散修身上掃過，仿佛在評估他們的“福緣”和“誠意”。
那大漢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只是”后面的意思！他一咬牙，從懷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三塊大小不一、成色黯淡的下品靈石，雙手捧著，恭敬地遞到林霄面前：“老宗主！規(guī)矩我們懂！一點心意！一點心意！請老宗主行個方便！就…就一個時辰！讓我們兄弟沾沾光！”
另外兩人也連忙掏出各自珍藏的幾塊劣質靈石，眼巴巴地看著林霄。
林霄看著那加起來也不過七八塊、品質低劣的下品靈石，心中狂喜！成了！第一筆收入！雖然少得可憐，但意義重大！他強壓下激動，故作矜持地沉吟片刻，才緩緩伸出手，如同接過什么稀世珍寶般，將那幾塊靈石“勉為其難”地收下。
“也罷?！?他嘆了口氣，仿佛做出了多大犧牲，“念在三位道友心誠，又恰逢前輩點化機緣，本座便破例一次！李吼！”
躲在石頭后面的李吼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到召喚，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蹦了出來，扯開他那破鑼嗓子，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最飽滿的情緒，對著天空發(fā)出一聲石破天驚的吶喊：
“恭——喜——三——位——道——友——！??！”
這一嗓子，聲震四野，連遠處山林都驚起飛鳥一片！把正準備爬上石頭的三個散修嚇得一個趔趄！
“得——遇——無——上——機——緣——！?。 ?/p>
“悟——道——圣——地——！恭——侯——大——駕——！??！”
李吼喊得臉紅脖子粗，唾沫橫飛，充滿了感染力，仿佛在迎接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林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但還是保持著高深莫測的表情，伸手虛引：“三位道友，請！中心VIP位，一個時辰！聚靈蒲團，附贈！”
那領頭大漢被李吼這一嗓子吼得熱血沸騰，也顧不上許多了，連忙招呼兩個同伴，在鐵牛剛搬過來的、一個歪歪扭扭但看著還算厚實的藤木蒲團上坐下。三人學著冷小顏之前的樣子，盤膝閉目，努力“感悟”。
林霄則趕緊走到依舊對著石頭嘟囔“糊不上”的老乞丐身邊，陪著笑，小心翼翼地說道：“前輩神威蓋世，點化石中玄機，實乃我輩之幸！前輩若不嫌棄，請移步陋室，容晚輩奉上…呃…清茶一杯？” 他實在想不出這破地方能拿出什么招待高人。
老乞丐茫然地轉過頭，渾濁的眼睛看了林霄一眼，又看了看那三個坐在石頭上、閉目皺眉、努力想“悟”出點什么的散修。他那枯樹皮般的臉上，忽然咧開一個極其古怪的笑容，露出幾顆稀疏發(fā)黃的門牙。
“…糊…糊不上…” 他指著石頭上的散修，又指了指林霄，含混不清地嘟囔著，“…你…你…糊弄…糊弄…”
林霄心頭猛地一跳！這老瘋子…難道看穿了他的把戲？！
但老乞丐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
“…紙…紙片片…” 他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比劃著，像是在撕扯什么東西，“…花花綠綠…忽悠…忽悠人…跟我…跟我當年…一樣…一樣…”
紙片片？花花綠綠？忽悠人？林霄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這老瘋子思維跳躍得毫無邏輯！
“…要…要塌了…” 老乞丐臉上的笑容消失，突然變得無比嚴肅，渾濁的眼中再次閃過那一絲令人心悸的銳利寒芒，直勾勾地盯著林霄，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洞…堵不住…都得…都得完蛋…跑…快跑…”
說完，他也不等林霄反應，猛地轉過身，那佝僂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晃動了一下，在林霄驚愕的目光注視下，竟然憑空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混合著塵土和某種草藥味的淡淡氣息。
“前…前輩？！” 林霄失聲驚呼，沖到老乞丐消失的地方，卻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氣！人呢？！那么大一個活人…不，活乞丐呢？！
就在林霄驚疑不定，被老乞丐最后那句“要塌了”、“都得完蛋”、“快跑”攪得心神不寧之際——
“嗡…嗡嗡…”
一陣極其微弱、卻清晰可聞的震動聲，突然從他腳下的地面?zhèn)鱽恚?/p>
不是錯覺！那震動感很輕微，如同沉睡巨獸的呼吸，帶著一種沉悶的、源自大地深處的脈動！源頭…似乎正是那塊巨大的悟道石！
林霄猛地轉頭看向黑石！
只見石頭表面，那一道道被老乞丐“點化”后留下的、更加深刻的玄奧痕跡，此刻正隨著那微弱的地脈震動，極其緩慢地…亮起一絲絲極其黯淡、幾乎難以察覺的…暗紅色微光！如同即將冷卻的巖漿余燼，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而那三個坐在石頭上、正閉目努力“感悟”的散修，對此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