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側(cè)福晉道過恭喜,紛紛告辭離開。
宜修產(chǎn)子所帶來的喜悅?cè)缤还汕迦?,緩緩流淌,沖淡了之前因消息而籠罩的陰霾。他想起來了等在旁邊的柔則。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柔則,眼中流露出溫柔與承諾,輕聲說道:“柔則,我定會給你一個名分?!?/p>
他心中暗自思忖,柔則作為宜修的姐姐,理應會悉心照料宜修。而且,柔則的美麗和溫柔也讓他堅信,她絕對能夠勝任福晉這一角色。
他曾答應小宜,產(chǎn)子后向皇阿瑪請封宜修為嫡福晉。但柔則的美麗如同仙子下凡,令人無法抗拒。無奈之下,他只能暫時委屈小宜了。
柔則聽到他的話,心中歡喜,柔聲應道:“是?!彼穆曇羧缤磺茡P的琴音,輕柔而動聽。
胤禛決定入宮求見康熙。他此行有兩個目的:一是向皇上報喜,告知宜修產(chǎn)子的喜訊;二是請求康熙賜予他與柔則的婚姻。
然而,胤禛并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已經(jīng)被探子嚴密監(jiān)視。這些探子早已將所有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并迅速上報給了康熙。
康熙得知這一切后,龍顏大怒。他對胤禛的行為深感失望和憤怒,立刻傳召胤禛入宮,將他狠狠地訓斥了一番。
康熙怒不可遏地告訴胤禛,這一切都是覺羅氏和德妃暗中策劃的陰謀。柔則曾經(jīng)勾引過太子和八阿哥,但都遭到了拒絕,最后才找上了胤禛。而德妃是為了十四鋪路,順水推舟策劃了這一場相遇。
胤禛破防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美好的相遇都是一場算計,胤禩沒被算計到,他卻沉迷其中,而額娘卻為了弟弟也來算計自己。心里再是怒火滔天,也只是跪下向康熙認錯。
康熙平復心情后開口:“烏拉那拉柔則不堪為福晉,賜予雍郡王為格格,永不晉升,側(cè)福晉烏拉那拉宜修,育子有功,著晉為嫡福晉,所出其子賜名為弘暉,烏雅氏德行有虧,不配德字封號,現(xiàn)褫奪封號,降為嬪,禁足半年。烏拉那拉府夫人覺羅氏賜死。”心中也對老四感到可憐。
自那日后,烏拉那拉·宜修便將“穩(wěn)”字刻進了骨髓里。她安居嫡福晉之位,安心教養(yǎng)弘暉,宗親福晉們的往來也處理的滴水不漏。
府里的中饋,她管得更是鐵桶一般。庫房的賬冊每月一核對,米糧布匹、金銀器皿,哪樣進了多少、用了多少,她都記得一清二楚。下人們想在采買時克扣銀子,或是在份例上做手腳,只要被她抓住,從不姑息
只是這平靜日子里,總有些波瀾藏不住。先是年羹堯的妹妹年世蘭進了府,封為側(cè)福晉。那姑娘生得明艷張揚,一雙鳳眼顧盼生輝,初見時給她請安,膝蓋只彎了半分,聲音卻脆生生的:“給福晉請安。”宜修看著她鬢邊插的赤金點翠步搖,只淡淡說了句“起來吧”,心里卻明鏡似的——這是王爺為了拉攏年羹堯,特意抬舉的。
這幾日年世蘭囂張跋扈,并不尊重宜修這個嫡福晉,欺凌其他侍妾格格。
這日宜修派人傳喚年世蘭,年世蘭來時,鬢邊斜插著支孔雀藍點翠簪,走路帶風,進了屋也只是隨意福了福身,語氣里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不知福晉喚我來,有何吩咐?”
宜修正坐在鋪著墨色錦緞的羅漢床上,手里捏著本線裝的《雍親王府規(guī)》,聞言并未抬頭,只慢悠悠翻到其中一頁,指尖在“嫡庶尊卑”四個字上輕輕一點:“側(cè)福晉進府三月了,有些規(guī)矩,怕是還沒吃透。
年世蘭不服氣撇撇嘴,梗著脖子道:“福晉別冤枉人,本側(cè)福晉可沒有!”
宜修放下冊子,聲音冷了幾分:“沒有?其一,"宜修的聲音像淬了冰,"我是嫡福晉,你是側(cè)福晉。我是妻,你是妾。自你入府以來,何曾對本福晉有過半分尊重?"
年世蘭臉色微變:"福晉此言差矣,妾身每次晨昏定省從未缺席..."
"缺席?"宜修冷笑一聲,"你那些敷衍了事的行禮也算數(shù)?本福晉記得上月十五,你故意稱病不來請安,轉(zhuǎn)頭卻陪著爺在花園賞菊。這就是你所謂的'從未缺席'?"
年世蘭語塞,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宜修不等她辯解,繼續(xù)道:"其二,你對其他格格肆意凌辱。馮格格因不小心碰了你的裙角,你便罰她在烈日下跪了兩個時辰;耿格格因與你穿了同色的衣裳,你便命人當眾撕毀她的衣裙。她們是王爺?shù)呐?,你有什么?quán)利去凌辱她們?"
"那些賤婢..."年世蘭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失言,急忙改口,"她們不懂規(guī)矩,切身不過是略施懲戒..."
"懲戒?"宜修聲音陡然提高,"本福晉掌管后院,尚且不敢如此跋扈。你一個側(cè)福晉,倒比本福晉還會'管教'人了?誰給你的權(quán)利!"
室內(nèi)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年世蘭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染花了精致的妝容。宜修繞著年世蘭緩緩踱步。
"其三,"宜修停在年世蘭身后,聲音輕得如同耳語,卻讓年世蘭渾身一顫,"你恃寵而驕,眼里沒了上下。王爺近日忙于朝政,你便三番五次以各種借口闖入前院;本福晉設宴邀請眾姐妹賞花,你故意遲到早退。若不懲治你,這府里的規(guī)矩體統(tǒng)何在?"
年世蘭猛地轉(zhuǎn)身跪下,眼中終于露出懼色:"福晉明鑒,妾身絕無此意!王爺近日胃口不佳,妾身只是..."
“夠了。”宜修抬手制止,手腕的鐲子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今日喚你來不是聽你狡辯的,你的行為,本福晉可以直接上表皇阿瑪,直接廢了你的側(cè)福晉位份?!?/p>
年世蘭瞬間臉色蒼白:“求福晉開恩,妾身知錯了?!?/p>
宜修冷眼看著平日張揚的女子此刻的狼狽模樣,心中并沒有半分快意,平靜的開口:“念在爺寵愛你的份上,小懲大誡,禁足一個月,抄寫《女誡》百遍,希望你能記住教訓,不可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