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谷刑堂位于山谷西北角，是一座通體漆黑的石殿，與周圍晶瑩的冰宮形成鮮明對比。
殿前站著四名持劍弟子，個個面色冷峻，氣息都在煉氣境五重以上。
"站??！刑堂重地，閑人免進！"為首弟子攔住凌云和葉靈兒。
凌云亮出谷主給的令牌："我有要事求見冷師兄。"
弟子見到令牌，態(tài)度稍緩："原來是谷主貴客。不過冷師兄正在審問要犯，不便打擾。"
"審的就是我朋友。"
凌云沉聲道，"還請通報一聲。"
弟子猶豫片刻，轉(zhuǎn)身入內(nèi)。不多時，冷無塵大步走出，臉上帶著不悅："凌師弟，何事如此著急？"
凌云抱拳行禮："冷師兄，聽說你抓了我朋友李飛？"
冷無塵冷笑一聲："李飛？他真名叫阿飛，是黑水城有名的飛賊！他臉上的幻影面具就是從萬寶閣偷來的贓物！"
"可有證據(jù)？"凌云不動聲色。
"證據(jù)？"
冷無塵從懷中取出一副薄如蟬翼的面具，"這就是證據(jù)！萬寶閣失竊清單上寫得清清楚楚，幻影面具乃鎮(zhèn)閣之寶之一。這小子戴著面具招搖過市，不是賊是什么？"
凌云心中一沉。阿飛這小子太大意了，居然被當場抓住把柄。眼下只能先見到人再說。
"冷師兄，阿飛是我朋友，若有冒犯之處，我代他賠罪。不知能否讓我見他一面？"
冷無塵瞇起眼睛："凌師弟，此人涉嫌盜竊重寶，按谷規(guī)需嚴加審訊。你雖為谷主貴客，但也不能干涉刑堂事務。"
"若他真有罪，我絕不包庇。"
凌云語氣誠懇，"只是擔心刑訊之下，難免有冤屈。還請師兄行個方便。"
冷無塵沉吟片刻，突然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凌師弟開口，這個面子我自然要給。不過..."
他壓低聲音："我聽說你們在黑水城有些...特別的經(jīng)歷？若這小子嘴不嚴，說出些不該說的，對大家都不好。"
凌云心頭一凜。冷無塵這是在威脅他！看來對方已經(jīng)懷疑他們參與萬寶閣之事了。
"師兄多慮了。"
凌云面不改色，"我們只是路過黑水城，與萬寶閣毫無瓜葛。"
"是嗎？"
冷無塵似笑非笑，"那就好。請隨我來吧。"
他轉(zhuǎn)身帶路，凌云和葉靈兒緊隨其后。
刑堂內(nèi)部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穿過幾道鐵門，三人來到一間審訊室。
阿飛被鐵鏈鎖在墻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已經(jīng)吃過苦頭。見到凌云，他眼睛一亮："凌大哥！救我！"
冷無塵冷哼一聲："閉嘴！再敢嚷嚷，大刑伺候！"
阿飛立刻噤聲，眼中滿是恐懼。
凌云上前檢查阿飛傷勢，發(fā)現(xiàn)除了皮肉傷外，還有幾處經(jīng)脈被封，真氣無法運轉(zhuǎn)。
他轉(zhuǎn)頭對冷無塵道："師兄，能否先解開他的禁制？這樣鎖著，說話都不方便。"
冷無塵猶豫了一下，揮手示意守衛(wèi)解開阿飛上半身的鎖鏈，但腳鐐?cè)员Ａ糁?有話快說，我只給你們一刻鐘。"
說完，他帶著守衛(wèi)退出房間，但凌云注意到他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門外，顯然是要監(jiān)聽談話內(nèi)容。
"怎么回事？"
凌云低聲問道，"你怎么會被抓住把柄？"
阿飛哭喪著臉："我倒霉??！本來戴著面具好好的，誰知遇到個從黑水城來的商隊，那掌柜一眼就認出幻影面具是萬寶閣的寶物，當場就喊起來了..."
葉靈兒急道："你沒亂說什么吧？"
"沒有！絕對沒有！"
阿飛連連搖頭，"他們打我罵我，我就咬死面具是撿來的，其他一概不知。"
凌云稍稍放心。只要阿飛沒供出萬寶閣之事，事情還有轉(zhuǎn)圜余地。
"聽著，"
凌云壓低聲音，"冷無塵已經(jīng)懷疑我們參與萬寶閣之事，但沒證據(jù)。你現(xiàn)在咬死面具是撿來的，其他一概不知。我去找谷主求情，應該能保你性命。"
阿飛連連點頭："我明白！不過..."
他欲言又止，看了看門外。
凌云會意，湊近了些："還有什么？"
"冷無塵不對勁。"
阿飛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他審問我時，一直追問萬寶閣地下密庫的事，好像對那里很熟悉...我懷疑他跟黑蛇有關(guān)系！"
凌云瞳孔微縮。黑蛇是血刀門安插在萬寶閣的內(nèi)應，若冷無塵真與他有聯(lián)系，事情就復雜了。
"我知道了。"
凌云拍拍阿飛肩膀，"堅持住，很快就能出去。"
一刻鐘很快過去，冷無塵推門而入："時間到了。凌師弟，問清楚了嗎？"
凌云起身抱拳："多謝師兄通融。阿飛確實有錯，但罪不至死。我會向谷主求情，還請師兄手下留情。"
冷無塵皮笑肉不笑："好說好說。只要他老實交代，我不會為難他。"
離開刑堂后，葉靈兒憂心忡忡："凌大哥，現(xiàn)在怎么辦？冷無塵明顯不懷好意。"
凌云沉吟道："先去找冰璃。她是谷主親傳弟子，說話有分量。"
兩人匆匆趕往冰璃的住處。經(jīng)過幾日調(diào)養(yǎng)，冰璃已經(jīng)能下床走動了，正在院中練劍。
見凌云來訪，她欣喜地迎上前："凌云！我正想去找你呢。"
"冰璃，有急事相求。"
凌云開門見山，"我朋友被冷師兄抓了，說是偷了萬寶閣的寶物。但此事另有隱情，我想請你幫忙引見谷主。"
冰璃收起笑容："怎么回事？慢慢說。"
凌云簡要將阿飛被抓的事說了一遍，隱去了萬寶閣地下密庫的部分，只說阿飛確實拿了面具，但并非主謀。
"冷師兄一向嚴厲，但不會冤枉好人。"
冰璃有些猶豫，"不過既然你開口，我這就帶你去見師尊。"
有冰璃引路，三人很快來到寒玉殿。
谷主冰無暇正在批閱文書，見他們聯(lián)袂而來，有些意外："璃兒，你傷剛好，怎么不多休息？"
"師尊，凌云有要事相求。"冰璃恭敬道。
凌云上前行禮，將阿飛之事簡要說明，最后懇求道："谷主，阿飛雖有錯，但罪不至死。懇請谷主開恩，饒他一命。"
冰無暇聽完，眉頭微皺："幻影面具確是萬寶閣重寶，此事非同小可。無塵按谷規(guī)辦事，并無不妥。"
"谷主明鑒。"
凌云不卑不亢，"阿飛只是從犯，主謀另有其人。若能饒他一命，他愿供出主謀信息，助萬寶閣追回其他失物。"
這是他臨時編的說辭，目的是引起谷主興趣。
果然，冰無暇神色一動："哦？還有其他失物？"
"據(jù)我所知，至少還有三件寶物下落不明。"
凌云含糊其辭，"若谷主允準，我可勸說阿飛全盤托出。"
冰無暇沉思片刻："既如此，我讓無塵暫停審訊。但此事牽涉甚廣，需從長計議。你們先回去，明日再來聽消息。"
離開寒玉殿，冰璃安慰道："別擔心，師尊最是公正。既然答應插手，阿飛應該不會有事。"
凌云謝過冰璃，與葉靈兒回到客房。
關(guān)好房門后，葉靈兒急道："凌大哥，你哪知道什么主謀信息？明日谷主問起，如何交代？"
凌云胸有成竹："別急，我自有打算。今晚我要夜探刑堂，先救出阿飛再說。"
"太危險了！"
葉靈兒驚呼，"刑堂守衛(wèi)森嚴，還有筑基境長老坐鎮(zhèn)！"
"所以才要智取。"
凌云神秘一笑，"你忘了阿飛的面具？"
他從懷中取出幻影面具，這是剛才談話時，他暗中讓混沌鼎從阿飛身上順來的。
混沌鼎有隔空取物的能力，這點小動作連近在咫尺的冷無塵都沒發(fā)現(xiàn)。
"這..."
葉靈兒目瞪口呆，"你怎么拿到的？"
"小手段而已。"
凌云戴上面具，瞬間變成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今晚我扮作冷無塵去提人，應該能蒙混過關(guān)。"
葉靈兒仍不放心："萬一被發(fā)現(xiàn)..."
"那就硬闖。"
凌云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總之不能留阿飛在刑堂過夜，否則他遲早扛不住。"
夜幕降臨，凌云換上一身黑衣，戴好幻影面具，悄然離開客房。葉靈兒則留在房中，以防有人來訪。
玄冰谷夜晚寒氣更盛，月光照在冰晶宮殿上，折射出幽幽藍光。凌云借著陰影掩護，很快來到刑堂附近。
刑堂大門依舊有四名弟子把守，但比白天松懈許多。凌云觀察片刻，繞到側(cè)面圍墻，縱身一躍翻了過去。
院內(nèi)靜悄悄的，只有幾間屋子還亮著燈。凌云運起混沌吞天訣，將氣息收斂到極致，貼著墻根潛行。
"阿飛會被關(guān)在哪？"他在心中問道。
混沌鼎回應："地牢。這種地方一般都有地下牢房。"
果然，凌云在院角發(fā)現(xiàn)一個向下的石階，兩名弟子正守在入口處。
他略一思索，從暗處走出，大搖大擺地向石階走去。
"站??！什么人？"守衛(wèi)警覺地喝道。
凌云現(xiàn)出冷無塵的模樣，沉聲道："是我。奉谷主之命，提審犯人。"
守衛(wèi)認出大師兄，連忙行禮："冷師兄！這么晚了還來提審？"
"谷主有令，不得不來。"
凌云模仿冷無塵的語氣，"帶我去見那個飛賊。"
守衛(wèi)不敢多問，一人引路，一人留守。凌云跟著守衛(wèi)走下石階，來到陰暗潮濕的地牢。
牢房不多，但戒備森嚴，每個牢門都刻有禁制符文。
阿飛被關(guān)在最里面一間，手腳都戴著特制的鐐銬，氣息萎靡不振。
見冷無塵進來，他嚇得直往后縮："別...別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滾出去。"
凌云對守衛(wèi)喝道，"我要單獨審問。"
守衛(wèi)遲疑道："這不合規(guī)矩..."
"谷主密令，你也敢違抗？"凌云厲聲呵斥。
守衛(wèi)不敢再多言，連忙退出牢房，但沒走遠，就站在走廊上。
凌云壓低聲音："阿飛，是我。"
阿飛一愣，隨即認出凌云的聲音，激動得差點叫出聲來。
凌云連忙捂住他的嘴："別出聲，我救你出去。"
他檢查了一下鐐銬，發(fā)現(xiàn)是特制的禁靈鎖，能封鎖犯人真氣。
好在混沌鼎不受影響，一縷灰色氣流悄然鉆入鎖孔，很快就解開了鐐銬。
"能走嗎？"凌云小聲問。
阿飛活動了下手腳，點點頭："能！"
"跟我來。"
凌云帶著阿飛走出牢房，守衛(wèi)見狀一愣："冷師兄，這是..."
"谷主要親自審問。"
凌云面不改色，"開門。"
守衛(wèi)不敢違抗，只得打開地牢大門。兩人剛走到院中，迎面撞上一隊巡邏弟子。
"大師兄？這么晚了還提審犯人？"為首的弟子疑惑道。
凌云心中一緊，但面上不顯："谷主急令，不得耽擱。"
巡邏弟子讓開道路，但其中一人突然道："不對啊，我剛從寒玉殿過來，谷主已經(jīng)歇下了。"
氣氛瞬間凝固。凌云知道瞞不住了，一把拉住阿飛："跑！"
兩人拔腿就往圍墻沖去。身后弟子大喊："攔住他們！有人劫獄！"
整個刑堂瞬間沸騰，數(shù)十名弟子從四面八方涌來。
凌云顧不得隱藏，吞天劍出鞘，一劍劈開攔路的弟子，帶著阿飛躍上墻頭。
"哪里走！"
一聲厲喝傳來，緊接著一道冰寒劍氣破空而至！
凌云倉促回身格擋，被震得倒退數(shù)步，胸口一陣氣血翻涌。
冷無塵！
真正的冷無塵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院中，手持一柄冰晶長劍，臉色陰沉如水："何方鼠輩，敢冒充本座！"
凌云知道身份敗露，索性摘下面具："冷師兄，得罪了。阿飛是我朋友，我不能看著他冤死。"
"凌云？"
冷無塵先是一驚，隨即獰笑，"好！好！劫獄可是大罪，今日連你一并拿下！"
他長劍一揮，數(shù)十名弟子立刻將兩人團團圍住。
凌云環(huán)顧四周，形勢危急，前有冷無塵，后有眾多弟子，空中還有禁制屏障，逃無可逃。
"混沌鼎，怎么辦？"凌云急問。
"只能硬闖了。"
混沌鼎沉聲道，"我助你暫時提升到煉氣境五重，但只能維持百息時間。"
凌云暗自咬牙："夠了！"
他猛地運轉(zhuǎn)混沌吞天訣，丹田內(nèi)混沌鼎劇烈震動，一縷精純的灰色氣流涌入經(jīng)脈。
剎那間，凌云氣息暴漲，直接從煉氣境二重提升到五重！
"阿飛，跟緊我！"
吞天劍灰芒大盛，凌云如猛虎下山般沖向冷無塵。
后者沒料到他實力突然暴增，倉促間揮劍格擋，卻被一劍震退十余步！
"怎么可能！"
冷無塵滿臉震驚，"你隱藏了實力？"
凌云不答，劍勢如虹，轉(zhuǎn)眼間刺傷三名攔路弟子，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阿飛緊隨其后，兩人眼看就要沖到墻邊。
"休想逃！"
冷無塵怒喝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冰藍色符箓捏碎，"啟陣！"
"嗡！"
整個刑堂突然亮起無數(shù)藍色光紋，一道厚實的冰墻憑空出現(xiàn)，攔住凌云去路。
與此同時，空中凝結(jié)出無數(shù)冰錐，如雨點般射向兩人！
"小心！"
凌云揮劍格擋，但冰錐太多太密，轉(zhuǎn)眼間身上就多了幾道傷口。
阿飛更慘，大腿被一根冰錐貫穿，鮮血直流："凌大哥，別管我了！你自己走！"
"閉嘴！"
凌云一劍劈開幾根冰錐，將阿飛護在身后，"我既然來了，就不會丟下你！"
冷無塵冷笑連連："好一對情深義重的兄弟！今日就讓你們一起上路！"
他長劍指天，一道粗大的冰晶劍氣凝聚而成，帶著刺骨寒意直劈而下！
這一劍威力驚人，堪比筑基境一擊，凌云根本擋不??！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精準擊中冰晶劍氣，兩相抵消。
"住手！"
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緊接著冰無情飄然而至，落在兩方之間。
"無情長老！"
冷無塵臉色一變，"此人劫獄，罪不容赦！"
冰無情冷冷掃了他一眼："谷主有令，帶凌云和那飛賊去寒玉殿問話。無塵，你越權(quán)了。"
冷無塵不甘道："可是..."
"沒有可是。"
冰無情語氣不容置疑，"立刻撤去大陣，否則以違抗谷主令論處！"
冷無塵咬牙揮手，冰墻和冰錐瞬間消散。他狠狠瞪了凌云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冰無情這才看向凌云："你太魯莽了。若非冰璃及時通知谷主，今晚你必死無疑。"
凌云苦笑："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多謝前輩相救。"
"別謝我，謝谷主吧。"
冰無情搖頭，"走吧，谷主在等你們。"
在冰無情帶領下，三人來到寒玉殿。
殿內(nèi)燈火通明，谷主冰無暇端坐主位，冰璃站在一旁，見凌云安然無恙，明顯松了口氣。
"谷主。"
凌云躬身行禮，"晚輩魯莽，請谷主責罰。"
冰無暇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凌云，你可知劫獄是何等大罪？"
"晚輩知罪。"
凌云坦然道，"但阿飛罪不至死，我不能見死不救。"
冰無暇嘆了口氣："你重情重義是好事，但行事太過沖動。若非璃兒為你求情，今晚之事難以善了。"
她轉(zhuǎn)向阿飛："你就是那個飛賊？"
阿飛撲通跪下："小人知錯了！求谷主開恩！"
"幻影面具確是萬寶閣之物，你盜竊在先，被擒在后，按理當嚴懲。"
冰無暇緩緩道，"但凌云說你知曉主謀信息，可有此事？"
阿飛一愣，隨即會意，連連點頭："有！有！小人愿意將功折罪！"
冰無暇滿意地點頭："好。那你說說，萬寶閣失竊的其他寶物在何處？主謀又是誰？"
阿飛看了凌云一眼，得到暗示后，開始胡編亂造："回谷主，小人是被血刀門脅迫的。他們抓了我妹妹，逼我潛入萬寶閣偷寶。除了幻影面具，他們還拿走了火云珠和風靈靴，現(xiàn)在藏在黑水城外的廢棄礦洞里..."
他編得有鼻子有眼，連血刀門幾個頭目的名字都說出來了。
冰無暇聽得連連點頭，最后道："既如此，本座會派人通知萬寶閣。至于你..."
她沉吟片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在谷中做苦役三年，以儆效尤。"
阿飛如蒙大赦，連連磕頭："謝谷主不殺之恩！"
冰無暇又看向凌云："至于你，劫獄之事不可輕饒。罰你面壁思過一月，期間不得離開客房半步。"
凌云知道這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了，鄭重行禮："晚輩領罰。"
"都下去吧。"
冰無暇揮揮手，"無情，你留下。"
離開寒玉殿，冰璃追上來："凌云，你沒事吧？"
凌云感激道："多虧你及時通知谷主，否則今晚兇多吉少。"
冰璃抿嘴一笑："你救過我，我自然要幫你。不過下次別再這么沖動了。"
她看了看阿飛："你這朋友傷得不輕，我?guī)ニ幪茂焸伞?
凌云點頭同意，目送冰璃帶著阿飛離去，這才和葉靈兒返回客房。
關(guān)好房門，葉靈兒終于忍不住問道："凌大哥，阿飛說的那些..."
"都是編的。"
凌云苦笑，"暫時糊弄過去罷了。等萬寶閣的人去礦洞搜查，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謊言就會敗露。"
葉靈兒急了："那怎么辦？"
"趁這段時間，我們得趕緊離開玄冰谷。"
凌云沉聲道，"谷主雖然饒了我們，但冷無塵不會善罷甘休。我懷疑他真與黑蛇有勾結(jié)，若讓他查到我們在萬寶閣的事，后果不堪設想。"
"怎么走？"
葉靈兒憂心忡忡，"你現(xiàn)在被罰面壁，谷中守衛(wèi)肯定會盯著你。"
凌云胸有成竹："等阿飛回來，我自有辦法。"
次日清晨，阿飛一瘸一拐地回來了。冰璃給他用了上好的傷藥，傷勢已經(jīng)穩(wěn)定，但走路還不利索。
"凌大哥，我打聽過了。"
阿飛關(guān)好門窗，壓低聲音，"冷無塵今早匆匆離谷，聽說是去黑水城了！"
凌云心頭一凜："果然！他一定是去核實你昨晚的供詞。"
"那我們得趕緊走！"
葉靈兒急道，"等他回來，我們就完了！"
凌云思索片刻："今晚就走。阿飛，你的幻影面具還能用嗎？"
阿飛從懷中掏出面具："能用，但被冷無塵收走后，他可能做了標記，直接戴會暴露。"
"無妨，我有辦法。"
凌云取出混沌石，"混沌鼎說這石頭能暫時改變面具氣息，掩蓋標記。"
他將混沌石貼在面具上，混沌鼎釋放出一縷灰色氣流，將面具包裹。
片刻后，面具表面的氣息果然變了，連顏色都從半透明變成了淡灰色。
"好了。"
凌云將面具還給阿飛，"今晚你扮作冷無塵，帶我們出谷。"
阿飛接過面具，有些忐忑："能行嗎？冷無塵可是筑基境..."
"他現(xiàn)在不在谷中，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凌云堅定道，"只要出了玄冰谷，天高任鳥飛！"
三人商定細節(jié)后，各自調(diào)息養(yǎng)精蓄銳，等待夜幕降臨。
子夜時分，玄冰谷一片寂靜。
阿飛戴上幻影面具，變成了冷無塵的模樣，連氣息都有幾分相似。
凌云和葉靈兒則換上玄冰谷弟子的服飾，低頭跟在后面。
"記住，自然一點。"
凌云小聲提醒，"你是大師兄，要有威嚴。"
阿飛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大步走向谷口。守谷弟子見大師兄深夜出谷，雖然疑惑，但不敢阻攔。
"師兄，這么晚了還出去？"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阿飛模仿冷無塵的傲慢語氣："本座行事，需要向你解釋？"
弟子連忙低頭："不敢！師兄請！"
就這樣，三人順利通過谷口，沿著山路疾行。
走出十余里后，確認無人跟蹤，阿飛才摘下面具，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差點露餡！"
凌云拍拍他肩膀："做得不錯。接下來我們往東走，盡快離開玄冰谷勢力范圍。"
葉靈兒突然想起什么："凌大哥，你的面壁懲罰..."
"管不了那么多了。"
凌云苦笑，"等冷無塵回來發(fā)現(xiàn)我們跑了，玄冰谷肯定會派人追捕。我們必須趕在那之前，逃得越遠越好。"
三人加快腳步，借著月色向東疾行。
玄冰谷之行雖然驚險，但收獲頗豐，不僅得了十萬靈石和幾件寶物，更重要的是結(jié)識了冰璃這樣的朋友，還得到了玄冰谷主的一個人情。
當然，也結(jié)下了冷無塵這樣的仇敵。不過凌云并不擔心，修行之路漫長，敵人只會越來越多。
只要實力足夠，一切都不是問題。
"接下來去哪？"葉靈兒問道。
凌云望向東方："天劍門。那里是劍修圣地，正適合我修煉。"
阿飛撓撓頭："我能跟著嗎？我這點修為..."
"當然一起。"
凌云笑道，"你偷東西的本事，說不定哪天就能救命。"
三人相視一笑，加快腳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背后，玄冰谷的冰晶宮殿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宛如夢境。但凌云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將是更加廣闊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