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蘇以南就像是被劈在了原地。
那塊玉佩她當(dāng)然知道是真的,只是這么多百姓看著,太后居然如此不給她面子!
“臣妾錯了,是臣妾冤枉了這位姑娘?!?/p>
她死死咬著牙,只覺得自己從未這般委屈。
偏偏在她低頭的時候,對上我含笑的視線。
她回過神,恍然大悟!
居然是中計了!
“既然錯了,便要自己受罰,今日這佛堂你就別去了,自己在家靜休一月,就當(dāng)是積德了?!?/p>
靜休?
再過七日宮中就要舉辦春日宴了,這時候靜休,豈不就是禁足?
她攥緊了手,緊的手指都掐進了手心,卻還是絲毫沒有察覺。
我心里卻笑了。
只是靜休???
我垂眸,低低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
這傷口確實輕了點。
不見骨。
不過蘇以南千金之軀,也打不出更重的傷害了。
“既然你是晟兒的救命恩人,就別跪著了,這傷口不淺,隨后大夫自會上門替你看傷,你還想要什么賞賜?”
蘇以南緊張的抬頭。
在場,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我跟王爺真正的關(guān)系。
若是我以此要求進府........
“回太后娘娘,民女家中已無任何牽掛,伶仃一人,若是娘娘不嫌棄,可否讓民女伺候您?”
馬車的簾子晃動了一下。
可里頭的人卻依舊沉默。
過了半刻,才傳來一聲輕笑。
“哀家從不用來歷不明之人,既然你是王爺?shù)木让魅耍质枪屡粋€,那哀家便做主,從今日開始,你就住進王府吧?!?/p>
“不行!”
蘇以南不可置信的尖叫。
“太后娘娘!她、她一個未嫁人的女子,如何能住在我們王府!”
“你是在質(zhì)疑哀家不成!”
蘇以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頭上一滴汗落了下來。
“臣妾......臣妾只是覺得不妥,若是要報恩,金銀隨她要就是了,可住在我們王府,終有不便?!?/p>
“太后娘娘,既然王妃容不下民女,那便算了吧。”
她越是跋扈。
我越是可憐。
“王爺本就是天上人,民女能有幸救了他已是民女的福分?!?/p>
“你胡說!你明明就是.......”
蘇以南氣急了,話說到一半才緊急停下。
不能。
若是說出了王爺養(yǎng)外室的事,那丟的可就不是這個賤人的臉面了!
“放肆!你乃堂堂王妃,竟大庭廣眾之下潑婦一般大呼小叫,太傅平時就是這么教導(dǎo)你的?”
“臣妾錯了?!?/p>
蘇以南心口快跳。
終于狠狠閉上了眼。
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如今這局面不會有改變了。
而我,也注定要住進王府了。
太后為我叫來的大夫是太醫(yī)。
宮中之人都是人精,他摸到我的脈象之后就輕輕皺眉了。
碧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遞過去兩錠金子。
“我們家姑娘命不好,連個孩子也保不住,只是姑娘家名聲總是重要的,還望大夫好好替我們姑娘看看?!?/p>
“是?!?/p>
金子被他不動聲色的收了。
而我有沒有流過產(chǎn),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他自然不會在太后面前多嘴。
“只要姑娘按照這個方子吃藥,不出半月,身子定然會康健許多?!?/p>
“多謝?!?/p>
碧水笑出了兩個梨渦,跟在大夫后頭送人出去了。
而我轉(zhuǎn)頭就把他剛剛包好的傷口弄開,用雞血暈臟了那一塊包傷口的布。
我的院子在王府最偏僻的別院,蘇以南被下了禁足令,來不及找我麻煩。
但是王爺?shù)昧讼?,來了?/p>
我身上只穿著一層紗,他來的時候,我正雙眼含淚的喝藥。
“王爺.......”
“你今日怎么會遇上她?”
“奴不知,奴原本只是上街去買胭脂的,但那馬車就是停在了奴面前,王爺,難道王妃真的要逼死奴嗎?”
淚順著我尖尖的下巴落下來。
我哭的情真意切。
“我娘和我弟都已經(jīng)......可我是王爺您的女人啊,今日若不是我扯謊說是您的救命恩人,恐怕王妃當(dāng)場就要把我打死了!”
“平民百姓甚可三妻四妾,王爺您只是正常的男子,在這王府只有一個女人還不夠嗎?她竟如此這般容不下我?!?/p>
我越哭聲音越小。
到最后,只剩下躲在他懷里的抽泣。
而這幾句話,卻頓時挑動起了他心里的一股氣。
是啊,他堂堂王爺,難道要聽一個女人的話不成!
“本王早已有了把你接進王府的打算,既然來了你就好好待著,本王絕不讓她趕走你!”
“只要能在王爺身邊,奴就滿足了,就算這個院子離王爺遠一點,奴也沒關(guān)系的?!?/p>
我勾著他的脖子。
隨即又驚呼一聲。
縮了一下被傷到的那只手。
他低頭看到了我傷布之中依舊露出來的血跡,難得心疼皺了一下眉。
“這若是留疤了可就不好?!?/p>
我柔柔的笑著,掩蓋住了眼底的冷意。
我是他的物件。
物件哪里會疼呢?
物件只會受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