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拿穩(wěn)。木劍摔在青石地上，劍尖咔嚓斷成兩截。周淵沒說話。湘云看著斷劍，

眼淚又涌出來?！拔屹r你……”“賠什么。”周淵撿起兩截?cái)嗄?，“我早想換新的了。

”他扯袖子擦掉她的臉：“明天還在這兒，我給你帶糖糕吃。

”湘云捏著那半截草蚱蜢回到賈母院里時(shí)，晚膳已經(jīng)擺好了。賈母揉著她腦袋問去哪玩了，

她只說在后園看花。夜里她躲在紗帳中，把草蚱蜢放在枕邊。窗外有月光照進(jìn)來，

草梗泛著青黃的光。第二日她溜去假山后，周淵果然在那兒。他盤腿坐在石頭上，

身邊攤著塊灰布包袱。見她來了，他用下巴點(diǎn)點(diǎn)包袱：“挑吧。

”里頭有麥芽糖、杏脯、包紅紙的酥餅，還有柄新削的小木劍?！敖o你。

”周淵把小木劍遞過來，“輕多了，適合姑娘家玩。”湘云接過劍。劍柄圓潤(rùn)趁手，

長(zhǎng)短正合她臂力?！澳氵B夜做的？”周淵扭開臉：“才不是。昨天就做好了。

”她看見他指腹有新削破的傷口。后來這成了慣例。每逢湘云來賈府小住，總溜去找周淵。

他教她認(rèn)兵器，帶她爬樹掏鳥窩，偷廚房剛蒸好的桂花糕。有次她崴了腳，周淵背她回院。

路上她捏著他耳朵問：“你為什么對(duì)我好？”少年耳根發(fā)紅，

故意晃了她兩下：“因?yàn)槟惚堪　１垦绢^沒人疼，只好我疼?！毕嬖拼匪绨颉?/p>

周淵笑著跑起來，驚起一樹麻雀。那年冬至下大雪，周淵在校場(chǎng)練槍。湘云蹲在廊下看，

鼻尖凍得通紅。周教頭突然出現(xiàn)。高大男人掃了她一眼，問兒子：“這誰？

”周淵收槍行禮：“史家大姑娘。”周教頭嗯了一聲。他目光掠過湘云攥著的小木劍，

忽然對(duì)周淵道：“史家女眷將來怕是艱難。你少招惹人家。

”周淵站直身子：“我教她幾招防身，不算招惹。”父親冷笑：“你懂什么。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湘云悄悄問：“你爹生氣了？”周淵把槍擲進(jìn)兵器架：“別管他?？春昧?，

這招叫白虹貫日?！睒尲馓羝坡祜w雪。湘云看著少年騰挪的身影，

把手里的暖爐攥得更緊些。離開賈府那日，周淵往她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