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我是宗門千年一遇的煉丹奇才,師姐蘇清雪溫柔貌美,待我親厚。
我為她煉制的延壽丹,讓她穩(wěn)坐宗門第一天才的位置。直到我一夕之間白了頭,
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吃我煉的丹。她將丹藥布成陣法,偷走的,是我自己的壽元和根骨。
1.鏡中的自己,鬢邊生了一根白發(fā)。在烏黑的發(fā)絲間,它像一根刺,扎進(jìn)我的眼睛里。
我才十八歲。修仙之人,青春常駐,壽元綿長。除非,根基受損,壽元將近。
可我是青云宗百年不遇的煉丹天才,靈根精純,師父說我大道可期。
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憊感涌了上來,靈力在經(jīng)脈中運轉(zhuǎn),都帶著滯澀的痛。這種感覺,
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三個月。起初我只當(dāng)是為宗門長老煉制延壽丹,耗費了心神??涩F(xiàn)在,
這根白發(fā)告訴我,事情不對勁。我抬手,想拔掉它。指尖觸到發(fā)絲的瞬間,門被推開了。
「師妹,又在看你這張小臉了?」蘇清雪走了進(jìn)來,帶著一陣清雅的丹香。
她是宗門的大師姐,是所有弟子仰望的明月。也是對我最好的人。她走到我身后,
親昵地攬住我的肩膀,目光落在鏡子里?!高祝最^發(fā)?」
她的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心疼?!缸罱鼰挼ぬ哿税桑课以缇驼f了,
那些老家伙們的事,你不必這么上心?!顾焓?,動作輕柔地替我把那根白發(fā)藏進(jìn)黑發(fā)里。
「別拔,拔一根,長十根呢。」她的指尖冰涼,觸在我頭皮上,
那股熟悉的疲憊感瞬間又重了一分。我垂下眼,看著鏡中她完美無瑕的臉,
和我自己蒼白憔悴的臉,形成鮮明對比?!笌熃悖覠捊o你的那些『凝元丹』,
你都按時吃了嗎?」我問。凝元丹,是我獨創(chuàng)的丹方,能穩(wěn)固心神,滋養(yǎng)靈根。半年來,
我每隔十天便會煉好一爐,親手交給她。她總是溫柔地夸我:「我們微微最厲害了。」
蘇清雪的笑容沒有一絲變化?!府?dāng)然了,師妹煉的丹,我一顆都舍不得浪費?!?/p>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白玉瓶,倒出一顆圓潤的丹藥?!改憧矗艺越裉斓倪@一顆呢。
」丹藥上縈繞著我熟悉的氣息。我看著她,心里的某個角落,卻在往下沉。
因為就在昨天夜里,我起夜時,無意中看到她將我給她的丹藥,
埋在了她院中的一棵桂花樹下。她埋得很小心,還設(shè)下了小小的障眼法。
若不是我天生對自己的丹氣敏感,根本無法察覺。她沒有吃。一顆都沒有。那我煉的丹,
去了哪里?為什么要騙我?「師妹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她關(guān)切地看著我,
伸手探向我的額頭。我下意識地避開?!笡]事,」我擠出一個笑,「可能真有點累了。」
她的手在半空頓了一下,隨即自然地收了回去。「那你快休息,我去找?guī)煾福?/p>
讓他給你放幾天假?!埂覆辉S再偷偷煉丹了,知道嗎?」她囑咐完,轉(zhuǎn)身離開。
我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口。然后,我走到自己的煉丹爐前。爐身冰冷,可我房間里,
卻始終縈繞著一股甜膩的香氣。蘇清雪說,這是她特意為我尋來的「凝神香」,
能助我煉丹時心神合一。我一直很喜歡這個味道。直到昨天,我查閱一本上古典籍時,
看到了一段關(guān)于「換命轉(zhuǎn)生陣」的記載。此陣,能以草木靈藥為引,布下陣法,
悄無聲息地竊取陣中人的壽元與根骨,轉(zhuǎn)移到布陣者身上。陣法啟動時,
會散發(fā)出一種獨特的甜香。與我房中的味道,一模一樣。2.我不敢聲張。
蘇清雪在宗門的聲望如日中天,而我,只是一個有點天賦的內(nèi)門弟子。說出去,沒人會信。
他們只會覺得我得了失心瘋,嫉妒自己的師姐。夜深了。我沒有點燈,坐在黑暗里,
聽著窗外的風(fēng)聲。那股甜香,無孔不入,像一只溫柔的手,撫摸著我,
卻在不斷抽走我的生命。我必須證實我的猜測。我站起身,悄無聲ci地離開了自己的小院,
潛入蘇清雪的院子。她院里的那棵桂花樹,枝繁葉茂,散發(fā)著清香。但這清香,
掩蓋不住樹下更深層的詭異氣息。我繞到樹后,憑借著對丹氣的感應(yīng),
很快找到了她埋丹藥的地方。挖開薄薄的土層,十二個白玉瓶整齊地排列著。不多不少,
正好是我半年來給她的所有「凝元丹」。每一顆丹藥,都成了陣眼。
它們組成了一個小小的陣法,絲絲縷縷的能量從瓶口溢出,匯聚成一條看不見的線,
一端連著丹藥,另一端……指向我的房間。我的血,一瞬間涼透了。她真的在偷我的命。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立刻屏住呼吸,藏身在樹冠的陰影里。是蘇清雪。
她身邊還跟著一個人,我們的師父,丹鼎峰首座,玄誠真人?!盖逖?,
你確定林微那丫頭的丹藥,能助你突破瓶頸?」師父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慮。「師父,
您還不信我嗎?」蘇清雪的聲音柔柔的,「我自創(chuàng)的這門『化靈歸元』功法,
雖然能快速提升修為,但對壽元損耗極大。若沒有師妹的丹藥作為陣眼,為我補充生命精氣,
我恐怕?lián)尾坏浇Y(jié)成金丹的那一天?!埂改愕母且呀?jīng)遠(yuǎn)超常人,何必如此冒險?」「冒險?」
蘇清she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冷意,「師父,您知道的,我的目標(biāo)從來不是小小的金丹。
我要的是元嬰,是化神!是這方天地唯一的主宰!林微的天生丹骨,就是我最好的補品。
等我吸干了她的壽元和根骨,她就只是個沒用的廢物,而我,將擁有前無古人的完美道基!」
師父沉默了。許久,他嘆了口氣?!噶T了,終究是委屈那丫頭了。事成之后,給她一些補償,
讓她安度余生吧?!埂秆a償?」蘇清雪輕笑一聲,那笑聲在夜色里像淬了毒,
「一個被吸干了價值的廢物,有什么資格談補償?能留她一條命,已經(jīng)是我的仁慈了?!?/p>
樹冠的陰影里,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原來,師父也知道。他們都知道。
我是那個被選中的祭品。什么宗門天才,什么師徒情深,姐妹情誼,全都是假的!
他們一個想要一個前途無量的徒弟,一個想要我的命。我渾身發(fā)抖,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胸口像堵了一團(tuán)火,燒得我五臟六腑都在疼。他們走后,
我從樹上下來,把那些玉瓶重新埋好,抹平所有痕跡。我沒有回去。而是去了丹房。
既然你們想要我的命,那我就給你們一份「大禮」。接下來的三天,我稱病不出,
把自己關(guān)在丹房里。我沒有再煉制「凝元丹」。而是改良了丹方。我在里面,
加入了一味新的藥材——「浮影草」。浮影草,本身無毒,甚至能略微增強丹藥的靈氣。
但它有一個特性。它會記錄下丹藥周圍最強烈的精神烙印。我的精神烙印。
我將我對他們的恨,我的怨,我的痛苦,全部煉進(jìn)了這一爐新的丹藥里。
我給它取了個新名字?!告i魂丹」。三日后,我捧著「鎖魂丹」,主動去找了蘇清雪。
我看起來更虛弱了,臉色慘白如紙,連走路都有些搖晃。蘇清雪看到我,
眼中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喜悅,但臉上依舊是那副心疼的模樣。「師妹,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看你這身體……」「師姐,」我打斷她,聲音嘶啞,「我感覺自己快不行了。我想,
或許是我修為不夠,強行煉制凝元丹,遭了反噬?!刮野延衿窟f給她。
「這是我用最后的心血,為你煉制的……或許,能幫你突破。」蘇清雪的目光,
落在我手里的玉瓶上,貪婪一閃而過。她接過玉瓶,扶住我?!负脦熋?,你的恩情,
師姐永遠(yuǎn)記在心里?!顾穆曇魷厝岬媚艿纬鏊畞?。我靠在她身上,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
屬于我的生命力,笑了?!笌熃?,記住就好?!?.蘇清雪沒有懷疑。她太自信了,
也太看不起我了。在她眼里,我不過是一個天賦好些,但腦子愚笨的墊腳石。
她拿著我新煉的「鎖魂丹」,喜滋滋地去找?guī)煾?。我則回到自己的房間,第一次,
沒有因為那股甜膩的香氣而感到窒息。反而覺得有些期待。我盤膝坐下,
開始運轉(zhuǎn)一種早已被我廢棄的功法。《枯榮訣》。這是我入門時,
在外門弟子處領(lǐng)到的最低階的功法,只能強身健體,對修煉幾乎無用。
但它有一個被所有人忽略的特性——置之死地而后生。當(dāng)身體衰敗到極致時,它能從死氣中,
攫取一絲生機。我要讓蘇清雪親眼看著,她費盡心機偷走的一切,是怎么回到我身上的。
三天后,是宗門小比的日子。所有內(nèi)門弟子都要參加。我拖著「病體」,也去了。
我到的時候,演武場上已經(jīng)人山人海。蘇清雪站在最中央,眾星捧月。她今日格外明艷動人,
周身靈氣充盈,幾乎要溢出來。她看到我,還關(guān)切地沖我招了招手?!笌熋?,這邊來?!?/p>
我搖了搖頭,默默地走到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周圍的弟子看到我,
都露出鄙夷和同情的神色。「那就是林微?聽說她為了煉丹,把自己煉廢了?!?/p>
「可惜了那一身好根骨,真是愚蠢。」「還是蘇師姐厲害,天資卓絕,又懂得愛惜自己?!?/p>
我聽著這些議論,面無表情。很快,小比開始。蘇清雪第一個上場。她的對手,
是宗門里以勇猛著稱的張師兄。張師兄一上來就使出了全力,一把開山斧舞得虎虎生風(fēng)。
蘇清雪卻只是站在原地,嘴角含笑。直到斧風(fēng)快要及體,她才輕描淡寫地抬起手。
一道磅礴的靈力從她掌心涌出,瞬間將張師兄連人帶斧一起掀飛了出去。
全場爆發(fā)出雷鳴般的喝彩。「蘇師姐太強了!」「這靈力,恐怕已經(jīng)快要筑基后期了吧!」
「不愧是我們的第一天才!」蘇清雪享受著所有人的崇拜,目光不經(jīng)意地朝我這邊瞥了一眼。
那眼神里,帶著炫耀和一絲輕蔑。她以為,我還是那個任她拿捏的傻子。就是現(xiàn)在。
我坐在角落里,指尖悄悄掐了一個法訣?!犊輼s訣》逆轉(zhuǎn)。一絲微不可見的聯(lián)系,
通過我和「鎖魂丹」之間的精神烙印,瞬間建立。臺上,正準(zhǔn)備接受下一場挑戰(zhàn)的蘇清雪,
身體猛地一僵。她臉上完美的笑容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一股鉆心的疼痛,從她的丹田深處炸開。
那是被「浮影草」記錄下來的,我的恨意。她的靈力,在這一刻,出現(xiàn)了極其微小的混亂。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還是被觀戰(zhàn)臺上的幾位長老捕捉到了。一位長老皺起了眉。
「清雪的靈力,似乎有些不穩(wěn)?」師父玄誠真人的臉色也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fù)正常。
「無妨,許是剛才用力過猛?!固K清she強壓下體內(nèi)的異樣,深吸一口氣,重新穩(wěn)住心神。
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肯定以為是我做了什么手腳。可惜,她沒有證據(jù)。而且,
這只是一個開始。第二場,蘇清雪的對手實力平平,她贏得更加輕松。但在她獲勝的那一刻,
我再次催動了法訣。這一次,她體內(nèi)的刺痛感比剛才強烈了十倍。她悶哼一聲,
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全場嘩然。「蘇師姐受傷了?」「怎么可能?對方根本沒碰到她啊!」
蘇清雪的臉色終于變了。她能感覺到,有一股不屬于她的,充滿了怨毒的力量,
正在她的經(jīng)脈里橫沖直撞。這股力量的源頭,
正是她丹田里那些由我的丹藥轉(zhuǎn)化而來的精純靈力。她偷走我的力量,如今,
這些力量正在反噬她。她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滿是殺意。我回以一個虛弱而無辜的微笑。
師父玄誠真人再也坐不住了。他飛身下臺,落在蘇清雪身邊?!盖逖趺椿厥??」
「師父……」蘇清雪指著我,咬牙切齒,「是她!是林微搞的鬼!」所有人的目光,
瞬間都聚焦在我身上。我適時地咳嗽了兩聲,咳出了一口血。那血是黑色的,
帶著衰敗的氣息。我扶著柱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笌熃恪阍谡f什么?
我……我聽不懂……」我的樣子,比她看起來慘多了。一個行將就木的廢人,
如何去暗算一個光芒萬丈的天才?沒人相信。他們只覺得蘇清雪是急糊涂了,在胡亂攀咬。
「蘇師姐,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就是啊,林師妹都快不行了,怎么可能害你。」
玄誠真人的臉色鐵青。他抓起蘇清雪的手腕,一股靈力探入她體內(nèi),臉色瞬間大變。
他當(dāng)然探查不出「浮影草」的存在,只能感覺到蘇清雪的經(jīng)脈里一片混亂,
有一股陰冷的異種能量在作祟。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銳利如刀。「林微,到底怎么回事!」
4.我迎著師父的目光,心里一片冰冷。他甚至不問緣由,就直接認(rèn)定是我。在他心里,
蘇清雪的任何問題,都比我的命重要。我垂下頭,身體抖得更厲害了?!笌煾浮茏硬恢?/p>
弟子只知,自己壽元無多,只想在臨死前,再看一眼宗門……」我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演武場。配上我此刻的狀態(tài),說服力十足。「胡說!」蘇清雪尖叫起來,
「就是你!你嫉妒我!所以用邪術(shù)害我!」她狀若瘋癲的樣子,
和平時溫柔端莊的形象判若兩人。弟子們都驚呆了。玄誠真人一把捂住她的嘴,
低聲喝道:「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審視和懷疑。
但他找不到任何證據(jù)。最后,他只能宣布蘇清雪身體不適,退出小比,然后帶著她匆匆離開。
一場萬眾矚目的天才秀,變成了一場鬧劇。我成了鬧劇的中心。小比結(jié)束后,
我被玄誠真人叫到了他的靜室。靜室里,只有我們兩人。他沒有讓我坐,就讓我站在中央,
用一種極具壓迫感的目光盯著我?!噶治?,說吧,你到底對清雪做了什么?」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傅茏記]有?!刮移届o地回答。「沒有?」他冷笑一聲,
「清雪的狀況,我看得一清二楚。那股陰邪之力,充滿了怨恨,若不是你,還能有誰?」
「師父既已認(rèn)定,又何必再問弟子?!埂阜潘?!」他猛地一拍桌子,強大的威壓向我襲來。
我本就虛弱的身體,被這股威壓一沖,喉頭一甜,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但我站得筆直,
沒有彎腰?!笌煾福f我怨恨師姐。那您是否想過,我為何會怨恨?」我抬起頭,
直視著他。「我入宗五年,視您如父,視師姐如親。我將自己最好的丹藥,最好的東西,
都給了你們。可你們,又是如何對我的?」我撩開鬢邊的發(fā)絲,露出那根刺目的白發(fā)。
「我才十八歲,卻已白頭。我的靈根日漸枯萎,壽元正在飛速流逝。師父,您是丹鼎峰首座,
您看不出我這是怎么了嗎?」玄誠真人的臉色,第一次出現(xiàn)了變化。不是愧疚,
而是被戳穿的惱怒?!敢慌珊?!你分明是自己修煉不慎,走火入魔,如今還想攀誣同門!」
他大袖一揮。「來人!弟子林微,心術(shù)不正,構(gòu)陷同門,罰入思過崖,禁閉三月!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探視!」立刻有兩名執(zhí)法弟子進(jìn)來,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我沒有反抗。被拖出靜室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玄誠真人一眼。他的臉上,只有冰冷的漠然。
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師父。好一個公正嚴(yán)明的宗門。我被關(guān)進(jìn)了思過崖。
這里是青云宗懲罰犯錯弟子的地方,山洞陰冷潮濕,靈氣稀薄。但對我來說,
卻是一個絕佳的藏身之所。蘇清雪體內(nèi)的「鎖魂丹」,藥力還未完全爆發(fā)。
經(jīng)過小比那次試探,她和玄誠真人肯定會想盡辦法逼出那股「異種能量」。但我知道,
他們辦不到。因為那股力量的根源,是我。只要我還活著,只要我的恨意不消,
它就會像跗骨之蛆,永遠(yuǎn)折磨著蘇清雪。他們越是想清除,反彈就會越厲害。果然,
不出我所料。我被關(guān)進(jìn)思過崖的第七天,蘇清雪來了。她是一個人來的。思過崖的禁制,
對她來說形同虛設(shè)。她站在洞口,看著形容枯槁的我,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笌熋?,
這里的滋味,如何?」我靠著石壁,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改阋詾?,把我關(guān)在這里,
你就能高枕無憂了?」蘇清雪的笑容僵住了。她緩緩走進(jìn)山洞,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是山洞的陰冷,而是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果然是你?!顾е溃蛔忠痪涞卣f,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笑了,笑得咳嗽起來,
「我只是把我承受的痛苦,還給了你一點點而已?!埂改氵@個賤人!」她猛地沖過來,
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冰冷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收緊。窒息感傳來,但我沒有掙扎,
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改銡⒘宋野 !埂笟⒘宋?,你就能解脫了嗎?」「不……你會更痛苦。
我留在你體內(nèi)的東西,會以我的死亡為引,瞬間爆發(fā),把你的經(jīng)脈和丹田,全部撕碎。」
蘇-清雪的手,猛地一顫。她眼中的殺意,變成了恐懼。她怕死。比任何人都怕。否則,
她也不會用如此歹毒的方式,來偷我的命。她松開手,我跌坐在地,大口地喘著氣。
「你到底想怎么樣?」她的聲音在發(fā)抖。「我想怎么樣?」我撐著地,慢慢站起來,
「我要你,把吃我的,都給我吐出來。」「我要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p>
5.蘇清雪的臉,瞬間變得煞白?!改阈菹耄 顾饨兄?,一道靈力化作鞭子,
狠狠地抽在我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傳來,我悶哼一聲,背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复虬?,
繼續(xù)打?!刮铱粗?,眼神里沒有絲毫畏懼,「你打得越狠,我恨意越深,你在晚上,
就會被折磨得越痛苦?!固K清雪的動作停住了。她死死地瞪著我,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她想殺我,又不敢。這種感覺,一定很不好受吧。「林微,你別得意。」她喘著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師父已經(jīng)去請藥王谷的長老了。等他來了,一定有辦法解開你的邪術(shù)。
」藥王谷?那是修真界最擅長醫(yī)道和解毒的宗門。如果是他們,說不定真的能發(fā)現(xiàn)「浮影草」
的秘密。我心里一沉,但面上不動聲色?!甘菃幔磕俏业戎??!埂覆贿^,我怕你,
等不到那一天了。」說完,我閉上眼睛,不再理她。蘇清雪恨恨地跺了跺腳,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走后,我靠著冰冷的石壁,緩緩滑坐到地上。背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但我知道,
這點疼,和蘇清雪承受的折磨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我必須在她找到解決辦法之前,
進(jìn)行下一步計劃。我不能坐以待斃。在思過崖的日子,我沒有荒廢。
我一邊用《枯榮訣》吊著性命,一邊開始研究我從那本上古典籍里看到的,
另一個更加陰毒的陣法?!秆馔洹?。這是一個同歸于盡的咒法。一旦施展,
施咒者和受咒者的血肉、靈魂都會被強行連接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我死,
蘇清雪也絕對活不了。我要讓她知道,我這條賤命,沒那么好拿。要死,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