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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歷盡千難萬險拿到妻子江晚的慈善基金被拿來洗黑錢的證據(jù),通知她來接應(yīng)我去警局。
沒想到來的卻是她的貼身保鏢陸景行,直接將我肢解丟進山里。
并纂改證據(jù),對外界宣布我才是那個利用妻子洗錢的頭目,如今逃亡國外下落不明。
江晚氣的拿著陸景行偽造出的離婚協(xié)議書去領(lǐng)了離婚證。
還揚言說再見到我那天,會親手殺了我。
一年后,我的殘軀伴隨著被埋藏了一年的證據(jù)被人發(fā)現(xiàn)那天,他們正在拍婚紗照,笑的格外燦爛。
江晚知道后,卻以為我對她余情未了,故意假死栽贓陸景行。
為了逼我現(xiàn)身,血洗了我曾經(jīng)的孤兒院,逼死我最親近的好友。
既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地獄相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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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察撿走我最后一塊骨頭時,我看見了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U盤。
整個人瞬間興奮起來。
那是我備份的證據(jù),在臨死前吞到了胃里。
或許是我的情緒引起了空氣磁場的震動,一名小法醫(yī)突然抬頭看向了我所在的區(qū)域。
我心里咯噔一下,即便帶著口罩,我也能認(rèn)出那雙眼睛。
是我養(yǎng)父母的孩子,我的弟弟顧凡。
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我知道我的冤屈一定能洗清了!
這之后我并沒有跟著他們回警局,而是去看了我最擔(dān)心的人江晚。
我們結(jié)婚這五年,她創(chuàng)辦的仁晚慈善基金一直在資助我曾經(jīng)所在的孤兒院。
可就在一年半以前,院長張媽媽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孤兒院支撐不下去了。
我這才知道,基金會賬面上每個月還是準(zhǔn)時往孤兒院打錢,但孤兒院卻一分都沒收到。
我怕其中有什么誤會,于是利用我做律師的人脈開始私下調(diào)查,順藤摸瓜竟查出來竟有人利用基金會與國外犯罪組織勾結(jié)洗黑錢。
我收集好證據(jù)那天,在前去警局的路上被人伏擊,于是打給江晚,讓她想辦法接應(yīng)我。
可來的卻是在她身邊一年的保鏢陸景行。
他當(dāng)著我的面毀掉所有證據(jù),然后將我分尸,棄尸。
再之后我就沒了意識。
所以如今醒來,我第一個害怕的就是陸景行會傷害江晚。
可當(dāng)我飄進我們曾經(jīng)生活了五年的別墅里時,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得格外陌生。
這個家里早已沒了任何我存在過的痕跡。
隨著開門聲響起,江晚甜蜜的依偎在陸景行的懷中,有說有笑的走進來。
我攥緊了拳頭,伸手一下一下的打在他身上。
很可惜他根本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江晚笑著拿出手機,舉到陸景行面前。
“這套婚紗我超喜歡的,這張拍的最好,到時候讓影樓放大掛在那里?!?/p>
她手指的方向曾經(jīng)掛著我們的婚紗照,如今已經(jīng)空空如也。
我心如刀割,五年的感情,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忘了我。
陸景行有些心不在焉的附和著,很快手機鈴聲就急切的響起。
接起后,他臉色大變。
江晚關(guān)心的摸了摸他的臉:“出什么事了,你臉色這么不好?!?/p>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晚晚,我朋友聽說東邊那片山林里好像發(fā)現(xiàn)無名碎尸,懷疑是顧睿?!?/p>
“什么?你不是說他跑了嗎,怎么可能會死?”
“對,我也不相信他死了,聽說好像還有什么證據(jù),我懷疑他是聽說了咱們要結(jié)婚的消息,沖著我來的。”
“晚晚,如果我被他栽贓的話,你愿意相信我嗎?”
江晚瞬間面露怒色:“這個騙子!他怎么敢的!你放心,我會親自把他找出來殺了他!”
2
陸景行匆匆出門后,江晚也拿起了手機。
竟然點開了我的信息框。
她咆哮著:“顧睿!你欺騙了我五年的感情,還有臉回來!”
“立刻,馬上過來見我!你要是敢傷害景行我殺了你!”
我伸手摸了摸我虛無的臉,如果我還能流淚的話,這會應(yīng)該已經(jīng)濕潤一片了吧。
這樣的江晚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對她的印象依舊是五年前在孤兒院的大榕樹下,像天使一般的陪著每個小朋友唱歌畫畫的模樣。
這一年,很多事很多人都變了。
緊接著她迅速出門。
我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沒想到她竟帶人跑去了我生前好友張碩的家里。
門剛一打開,她連話都沒說進門就將家里全砸了。
“顧睿他在哪,立刻讓他出來!”
張碩的妻子跟孩子嚇得躲在陽臺大哭,張碩猩紅著雙眼大喊:“都給我住手!江晚,顧睿失蹤你都找不到他,我怎么會知道他在哪?”
江晚嗤笑道:“呵,怎么,是怕他做壞事太多牽連到你,所以你想在我面前撇清關(guān)系對嗎?”
“才不是!我相信顧睿!他絕不可能是壞人!我們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我最了解他!虧他以前還把你當(dāng)個寶似的寵著,你不僅不相信他,還在短短時間就要另嫁他人!你對得起他嗎!”
江晚并未理會他的話,而是上前一步用威脅的眼神看著他:“你肯定跟他有聯(lián)系,你幫我?guī)Ь湓?,讓他明天中午必須出現(xiàn)在孤兒院,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張碩憤怒的問她:“他失蹤了一年,你沒想過最大的可能是他已經(jīng)死了嗎?”
“哈,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沒聽過禍害遺千年嗎,他才舍不得死,你告訴他,陸景行是我最愛的人,不是他這個騙子能動的!”
說完便踩著一地狼藉離開了。
我滿是愧疚的想要去扶張碩,可一切卻都那么的無力。
從張碩家出來我飄去了警局。
發(fā)現(xiàn)陸景行的車正隱藏在黑暗中,他目光銳利的緊盯著警局大門口。
很快,他就跟在一個剛走出警局大門的人身后。
當(dāng)?shù)揭粋€無人的巷子的時候,他快跑兩步,猝不及防的對著那人的后脖頸劈下。
然后從他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張工作卡飛速回了警局。
當(dāng)他穿上白大褂時,我才知道被他打暈的那個人竟然是法醫(yī)助理。
陸景行就那樣堂而皇之的用助理的門禁走進了檢驗室。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里面是我弟弟顧凡正在焦急的等待著DNA的比對結(jié)果。
這時,陸景行在外面弄出了點動靜。
顧凡聞聲走出去。
3
他剛出去,陸景行迅速進去把一個東西插進電腦敲擊了幾下,只見電腦上的比對結(jié)果立刻變了!
我整個人驚訝在原地,連警局都敢闖,他到底是什么背景?
他前腳剛走,后腳顧凡就走了進來,當(dāng)看見屏幕上的結(jié)果時,瞬間癱坐在椅子上,捂著臉嚎啕大哭。
“哥,既然不是你,你到底在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相信你是罪犯,哥,你回來找我好不好......”
我心中也是一片酸澀,這個從小就喜歡黏在我身邊的弟弟,這個養(yǎng)父母走后說我是他唯一親人的弟弟,這一年過的很艱難吧。
就在這時,他猛的起身往技術(shù)科跑去。
“小王,那個U盤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顧法醫(yī),還得等等,有點難度?!?/p>
“我來!”
顧凡曾是我的驕傲,因為他真是樣樣都會,學(xué)什么都學(xué)到極致。
我就這樣待在他的身邊,一起焦急的等待著恢復(fù)結(jié)果。
早上八點多的時候,顧凡眼前一亮:“好了!”
突然,外面闖進來好幾個哭嚎的人。
顧凡跟技術(shù)員趕緊起身詢問。
“哎呦我的兒啊,我兒子是冤枉的啊!”
“大娘,我們這是技術(shù)室,你找錯地方了?!?/p>
屋子里瞬間亂了起來,只有我死死咬緊了牙關(guān)。
因為我看見其中一個年輕人趁亂在電腦上鼓搗了幾下,原本已經(jīng)恢復(fù)好的數(shù)據(jù)瞬間變成了一堆國外限制影片。
我感到心中某處突然轟的一聲崩塌了,本來燃起的希望就這樣在我眼前一點點的消失。
那么的絕望。
我瘋狂的仰天長嘯:“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可這世上根本沒有人能聽見我的憤怒和絕望。
我就這樣飄啊飄,心中一片迷茫,寧愿我的靈魂從未蘇醒過。
不知不覺我竟到了孤兒院。
正看見張碩跟院長張媽媽坐在榕樹下說話。
張媽媽捂著臉傷心的哭著:“顧睿是我從沒滿月就撿來親手帶大的,老天爺已經(jīng)對他夠不公平了,怎么長大了還要讓他遇上這樣的女人。”
“張媽媽,你還是帶著孩子們避避吧,我怕江晚過來找麻煩。”
他話音剛落,就有好幾輛車停在孤兒院門口,緊接著江晚跟陸景行帶著十幾個保鏢從車上下來。
那些認(rèn)識江晚的孩子們見天使姐姐來了,紛紛笑著跑到她身邊要抱抱。
沒想到卻被她一腳踢在胸口。
“滾開!能收留騙子的孤兒院,養(yǎng)出來的孩子也沒一個好東西!”
張碩立刻將張媽媽和孩子們護在身后:“你們要干什么?”
江晚扯著嗓門大喊:“顧睿!我知道你肯定就在暗處看著呢,你要是主動出來,咱們可以好好談?wù)劊蝗痪蛣e怪我不客氣了!”
張媽媽不卑不亢的對上她的雙眼:“江晚!顧睿不在這,趕緊走,我們這不歡迎你這種背信棄義的女人!”
“老太太,你有臉說我嗎?你自己親手養(yǎng)出來個罪犯,還騙了我五年的感情,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時,陸景行上前一步:“我看不動點手段,他是不會出來的?!?/p>
我心中霎時充滿疑惑。
他是知道我死了的,為什么還要陪著江晚演這出戲?
4
緊接著,一群保鏢上前把張碩打的鼻青臉腫,將張媽媽還有孩子們都趕到一個角落不停的用惡毒的語言嚇唬著他們。
江晚還在喊著:“顧睿,你出來,別怕,我只是想跟你說清楚,只要你不傷害陸景行,我就放你一馬!”
喊了半天見依舊沒人出來,陸景行竟讓人把張碩綁到了六樓的天臺。
江晚一邊按著他,一邊又在重復(fù)剛才的話。
趁她不注意,陸景行突然趴在張碩耳邊說了什么,張碩咬牙切齒的回頭對兩個人說了一句:“你們會不得好死的!”
然后直接一躍而下。
江晚徹底嚇傻了,臉色蒼白的撲進陸景行懷里:“我,我殺人了?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啊?!?/p>
陸景行溫柔的安慰道:“乖,別怕,我會幫你處理好?!?/p>
說完便帶著江晚走了。
他們的車子剛啟動,后面的幾個保鏢就把一堵墻推倒,張媽媽和孩子們?nèi)級涸诹讼旅?,血流成河?/p>
看著眼前的慘狀,我撕心裂肺的哭嚎著,那種無力感讓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那兩個人碎尸萬段。
當(dāng)我飄回別墅時,瘋狂的對著那對狗男女拳打腳踢,即便他們沒有知覺,但我依舊不停的宣泄著自己心中的憤恨。
陸景行對江晚說:“我剛收到孤兒院的消息,墻倒了,重傷了好幾個孩子?!?/p>
江晚慌了,整個人都在顫抖。
“怎么會這樣,這不是我本意啊。”
“乖,有我在,沒人會知道這件事?!?/p>
江晚感激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多虧有你,要是我們早些相遇,我也不至于被顧睿那個騙子騙了五年?!?/p>
“現(xiàn)在相遇也不晚,七天后就是咱們的世紀(jì)婚禮了,咱們得好好準(zhǔn)備了?!?/p>
剛殺了人,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談?wù)撝Y(jié)婚!天理何在??!
一股混亂的氣流瞬間在我體內(nèi)亂竄,砰的一聲,我整個人瞬間炸裂開來。
在我以為我就這樣從這個世上消亡的時候。
竟意外的進入到了一片黑暗的空間。
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哥!是你嗎?你來夢里看我了!”
我轉(zhuǎn)頭看去,再也忍不住緊緊抱著顧凡崩潰大哭。
我知道這是我最后的機會了。
陸景行,江晚,你們等著吧,我要給你們的世紀(jì)婚禮送上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