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化為飛灰的第七夜,慕容部降下了百年不遇的隕石雨。赤紅色的火流星劃破夜空,墜落在祭壇山周圍的雪原上,燃起的火焰映紅了半邊天。慕容烈站在青銅鼎旁,看著那些在火中融化的隕石漸漸凝結(jié)成墨黑色的晶體,拓跋墨在他掌心輕輕震顫——【墨韻系統(tǒng)】正瘋狂吸收著隕石散逸的靈力,墨魂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飆升,很快突破了1000點大關(guān)。
“這是‘星隕墨晶’。”老巫拄著拐杖走來,他的黑袍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臉上卻帶著罕見的激動,“上古傳說中,墨神的筆桿就是用這東西煉制的。你看——”他指向最大的那塊晶體,表面竟天然形成了“文”字的紋路。
慕容烈伸手觸碰晶體,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與拓跋墨的靈力產(chǎn)生奇妙的共鳴?!灸嵪到y(tǒng)】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同源物質(zhì)“星隕墨晶”,可用于升級墨魂核心,是否融合?】
“融合!”
拓跋墨騰空而起,筆尖對準(zhǔn)星隕墨晶。墨黑色的晶體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化作縷縷青煙注入筆桿。原本古樸的筆桿漸漸浮現(xiàn)出星辰流轉(zhuǎn)的紋路,筆尖的狼毫染上淡淡的金芒,【墨韻系統(tǒng)】面板劇烈閃爍:
【墨魂核心升級完成!解鎖終極形態(tài)“文曲星筆”!】
【技能“墨染天地”進(jìn)化為“文氣滌蕩”:可凈化方圓十里內(nèi)的邪祟煞氣,消耗500點墨魂值/次?!?/p>
【新增被動技能“筆走龍蛇”:書寫巫文時自動凝聚天地靈氣,效果提升三倍?!?/p>
慕容烈握住進(jìn)化后的拓跋墨,只覺一股沛然正氣涌入四肢百骸。玄境系統(tǒng)的面板同時亮起:【檢測到宿主與文曲星筆建立靈魂鏈接,體質(zhì)、靈力、精神力全面提升至15點(常人平均值為5點)?!?/p>
“好孩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稱得上‘文圣’了?!崩衔邹壑毿α?,“當(dāng)年通天巫窮盡一生都沒摸到的境界,你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達(dá)到了?!彼赶驏|方的天空,啟明星正刺破云層,“天亮后,隨我去一趟‘文祖廟’吧,那里有你該知道的往事?!?/p>
***文祖廟藏在祭壇山深處的溶洞里,洞口被茂密的藤蔓掩蓋,若非老巫指引,任誰也找不到。走進(jìn)溶洞,慕容烈才發(fā)現(xiàn)這里別有洞天——鐘乳石構(gòu)成的石筍群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巫文,從洞口一直延伸到最深處的石臺,像是一條流淌的文字長河。
“這些都是慕容部歷代巫祝留下的記載。”老巫指著石壁上的第一幅刻痕,“最古老的可以追溯到夏朝,那時我們的先祖還在黃河流域生活?!?/p>
拓跋墨自動解析著巫文,一行行文字在慕容烈意識中浮現(xiàn):
【夏啟元年,天降文神,授我族巫文,命守護(hù)“文心”……】
【商湯滅夏,我族攜文心西遷,避于周原……】
【周武王伐紂,先祖以文心之力破商軍巫蠱陣……】
【周穆王時期,通天巫叛亂,文心受損,分裂為“墨魂”與“玄境”……】
慕容烈瞳孔驟縮:“您是說,拓跋墨和玄境系統(tǒng),原本是一體的?”
“沒錯。”老巫走到石臺旁,輕輕叩擊巖壁。暗格彈開,里面放著個玉盒,“這就是‘文心’的殘片。當(dāng)年通天巫叛亂時,文心被打成兩半,一半化為墨魂筆,另一半融入天地,形成玄境法則。你能同時得到兩者認(rèn)可,或許就是天意?!?/p>
玉盒里的殘片只有指甲蓋大小,卻散發(fā)著溫潤的白光。慕容烈剛拿起殘片,拓跋墨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筆桿上的星辰紋路與殘片共振,玄境系統(tǒng)的面板劇烈波動:
【檢測到文心殘片!墨魂與玄境開始融合!】
【融合進(jìn)度10%……30%……70%……】
【融合完成!解鎖“文心通明”狀態(tài):可通曉天下文字,預(yù)判危險,感召人心。】
溶洞里的巫文突然全部亮起,化作金色的流光注入慕容烈體內(nèi)。他仿佛看到了歷代巫祝的身影:有的在祭臺上書寫祈愿文,有的在戰(zhàn)場上用巫文破陣,有的在燈下整理古籍……這些畫面如同潮水般涌來,最終凝聚成一個信念——守護(hù)文字,守護(hù)文明。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老巫的聲音帶著欣慰,“我們慕容部的使命從來不是爭奪地盤,而是守護(hù)文心,不讓通天巫的悲劇重演?!彼赶蚴_背后的刻痕,“最后一任巫祝預(yù)言,當(dāng)文心重圓時,周野將迎來真正的和平?!?/p>
慕容烈握緊手中的文曲星筆,感覺肩上的擔(dān)子從未如此清晰。他轉(zhuǎn)身向老巫深深一揖:“請前輩放心,我定不辱使命?!?/p>
***三日后,周王室的使者再次抵達(dá)慕容部。這次來的不是姬明那樣的野心家,而是王室太傅姬旦——周文王的弟弟,以賢德聞名天下。他帶來了周王的詔書,不僅赦免了慕容部對抗王室衛(wèi)兵的“罪過”,還冊封慕容烈為“周野文守”,賜金冊、玉印,允許他在周原各地傳授巫文。
“姬明已被革職查辦,其私通犬戎、妄圖復(fù)活通天巫秘法的罪行,將在太廟公示?!奔У┡踔窈啠Z氣莊重,“周王說,天下文心本是一體,慕容部守護(hù)文心有功,當(dāng)受此殊榮?!?/p>
慕容烈接過金冊,只見上面用金文刻著“周野文守”四個大字,筆力渾厚,透著王室的威儀。他忽然想起溶洞里的巫文記載,周武王時期先祖曾助周滅商,原來慕容部與周王室的淵源,早在數(shù)百年前就已結(jié)下。
“太傅遠(yuǎn)道而來,不如留下看看我們的‘文祭’?”慕容烈笑著邀請。經(jīng)過連日籌備,他決定舉辦一場盛大的祭祀,一來慶祝文心重圓,二來向鄰近部族展示文心的力量。
姬旦欣然應(yīng)允:“早聞慕容部巫文玄妙,正想一觀?!?/p>
***文祭在祭壇山舉行。清晨的陽光灑在青銅鼎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慕容烈身著墨甲,手持文曲星筆,站在鼎旁。臺下,慕容部、邢部、燕部等十幾個部族的代表肅立,連周王室的使者團(tuán)也恭敬地站在一側(cè)。
“今日,我們祭祀文神,不是為了祈求庇護(hù),而是為了銘記——”慕容烈的聲音透過文氣傳遍山谷,“文字是天地的心聲,是文明的根基,是我們之所以為人的憑證!”
他揮動文曲星筆,蘸取用星隕墨晶研磨的墨汁,在三丈高的崖壁上書寫。筆走龍蛇間,“天地人和”四個大字漸漸成型,每一筆都蘊含著文心之力,筆畫落下的瞬間,崖壁上竟生長出翠綠的藤蔓,開出五顏六色的花朵。
“文氣滌蕩!”
慕容烈低喝一聲,消耗500點墨魂值發(fā)動技能。淡金色的文氣如同潮水般擴(kuò)散,所過之處,黑風(fēng)口殘留的煞氣被凈化,犬戎血祭留下的痕跡消失無蹤,連祭壇山周圍的積雪都融化了,露出嫩綠的草芽。
“神跡!真是神跡!”臺下的部族代表們驚呼起來,紛紛跪地叩拜。
姬旦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震撼。他終于明白周王為何如此重視慕容部——這種能凈化邪祟、滋養(yǎng)萬物的文心之力,正是戰(zhàn)亂不斷的周野最需要的。
文祭持續(xù)了整整一天。慕容烈向眾人展示了巫文的妙用:用“豐”字祈福,讓干涸的土地冒出清泉;用“安”字鎮(zhèn)宅,讓搖晃的木屋變得穩(wěn)固;用“和”字溝通,連山谷里的野獸都變得溫順。
夕陽西下時,姬旦握著慕容烈的手說:“周王讓我問你,是否愿意將巫文傳入鎬京?王室太學(xué)正缺這樣的學(xué)問?!?/p>
慕容烈看向老巫,見他點頭,便笑著回答:“文心本就該傳遍天下,只要王室不以它為謀利的工具,我愿派巫祝前往鎬京講學(xué)?!?/p>
***文祭結(jié)束后,周野漸漸迎來了真正的和平。犬戎失去了血祭秘法的依仗,又遭到周邊部族的聯(lián)合打擊,不得不退回漠北,多年不敢南顧。慕容烈則帶著文曲星筆,在周原各地游歷,修復(fù)被戰(zhàn)亂破壞的古籍,傳授巫文的書寫與運用。
他在邢部建立了第一座“文館”,讓孩子們學(xué)習(xí)文字;在燕部修復(fù)了被犬戎燒毀的巫祝廟,用文氣凈化殘留的煞氣;在洛陽城的廢墟上,他寫下“重建”二字,引得百姓紛紛歸來,很快就恢復(fù)了往日的繁華。
拓跋墨的墨魂值在一次次運用中不斷增長,【墨韻系統(tǒng)】解鎖了“文心傳承”技能,能將慕容烈的知識和經(jīng)驗復(fù)制到竹簡上,供后人學(xué)習(xí)。玄境系統(tǒng)則成為了他游歷的好幫手,“鷹眼”能探查遠(yuǎn)方的危險,“輕身”能讓他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文氣護(hù)體”更是讓他數(shù)次避開了殘余犬戎的暗殺。
這年深秋,慕容烈回到慕容部。部族比他離開時更加繁榮,新蓋的文館里傳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鐵匠鋪里正打造著新的農(nóng)具,廣場上,慕容石正教年輕人演練融入巫文的陣法。
“你可回來了!”慕容石沖過來,背后的刀疤早已淡成淺白色,“老巫說你這次回來,就該給我們找個巫祝夫人了!”
慕容烈笑著捶了他一拳:“就你話多?!?/p>
他走到巫祝屋,老巫正坐在窗邊曬太陽,手里捧著一卷新整理的竹簡??吹侥饺萘?,他渾濁的眼睛亮了起來:“文心已安,周野長寧,你做得很好?!?/p>
慕容烈在他身邊坐下,看著窗外的夕陽:“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彼肫鸺У?、邢天、燕離,想起所有為守護(hù)家園而戰(zhàn)的人,“是大家共同的信念,才讓文心的力量得以彰顯?!?/p>
老巫點點頭,從懷里掏出個小小的布包:“這是最后一樣?xùn)|西給你?!崩锩媸菈K溫潤的墨玉,刻著慕容部的玄鳥圖騰,“這是巫祝的信物,現(xiàn)在該傳給你了。”
慕容烈接過墨玉,感覺與手中的文曲星筆產(chǎn)生了共鳴。他知道,這不僅是信物,更是責(zé)任的傳承。
***數(shù)年后,慕容烈成為了周野人人敬仰的“文圣”。他寫下的《文心要術(shù)》傳遍天下,成為歷代巫祝和文人的必讀之書。他建立的文館遍布周原,讓文字從少數(shù)人的特權(quán)變成了人人可學(xué)的知識。
有人說,他能與天地對話,讓枯木逢春;有人說,他能預(yù)知未來,避開災(zāi)禍;還有人說,他手中的神筆能斬妖除魔,守護(hù)一方安寧。
只有慕容烈自己知道,他能做到這一切,不是因為神筆,也不是因為系統(tǒng),而是因為文字本身蘊含的力量——那是無數(shù)人共同的信念,是文明延續(xù)的火種,是流淌在血脈里的文心。
某個雪夜,慕容烈坐在文館的燈下,看著拓跋墨。筆桿上的星辰紋路依舊流轉(zhuǎn),像是在訴說著無盡的故事。他拿起筆,蘸了蘸墨,在竹簡上寫下最后一行字:
“文心不滅,周野長寧。”
寫完,他放下筆,望向窗外。雪地里,幾個孩子正用樹枝在雪地上寫字,笑聲清脆,穿透了寂靜的夜空。